第116章 記憶恢復
齊白和孟鍾泰遺失多年的女兒,竟然是孟鍾泰和蕭嚴當年‘重啟記憶’計劃唯一的成功實驗品,而這個成功的實驗品逃跑多年後回來,竟然和蕭嚴、穆桂豪的兒子成為戀人?
命運就是一個巨大的輪迴圈,誰也別想逃得過!
多荒謬離譜啊!
要是當年這個成功的實驗品沒有逃跑,而是繼續讓他們結果,萬一研究過程發生意外,那……孟鍾泰和齊白唯一的女兒……蕭嚴和穆桂豪寶貝的小兒子……
如果有時候,真的挺可怕的。
當私人飛機平穩停在水城桃花源時,四位長輩都面露嚴肅與凜然,私下搜尋一圈后,輕易便定位到蕭宴栩和南星辭所在的位置。
帳篷前,火鍋已經變成燒烤,蕭宴栩和祁湛一聲不吭地吃着,早就吃撐了,還在繼續吃,一點也不放過自己。
於河白提前回了金城,開始高強度的連軸轉,處理他、以及蕭宴栩的工作。
帳篷處,裏面躺着南星辭,外面坐在蕭宴栩和祁湛,現場就三個人。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時曠來沒?”
“沒。”
“好,我給他打個電話。”
蕭宴拍拍蕭宴栩的肩膀,久違的撥通時曠的視頻電話,電話被接通的一瞬,畫面讓人有點毛骨悚然,時曠正抱着水晶棺材,而裏面的人,面容已經開始模糊,但依稀能看得出來,是個女人。
不同於先前那一次的突然電話,而是類似於好友之間的視頻電話。
“時曠,當年那個成功實驗品,希望你能救一下,把她的記憶重新還回去。”
“我憑什麼要救她?”
時曠問,“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我做的還不夠多嗎?”
孟鍾泰在一旁道,“我和老蕭的看法一致,希望你能……”
“當年我說不行,不行,你們非要給她移植記憶,結果記憶沒移植成功,人卻放了一場火,炸了實驗室趁亂離開,現在你們又讓我給她恢復記憶,我是神仙嗎我這麼牛掰?”
時曠一頓輸出,蕭嚴和孟鍾泰兩人的表情,精彩的風雲變幻。
“當初好說歹說,你們不停,但我也沒辦法,誰讓你們是資本家,而我只是一個打工牛馬!”
如果是打視頻電話,說的話就如同朋友之間,不必那樣客氣。
而用老舊電話打,則是領導與下屬之間的關係,時曠有天大的脾氣,也得憋着!
“當年的事,對不起!”
孟鍾泰道歉,“說出來很匪夷所思,但那個成功的實驗品,是我的親生女兒……”
“什麼?艹了啊!”
時曠怒罵一聲,嘟的一聲掛斷視頻電話,立馬緊趕慢趕的朝着蕭宴栩帳篷的方向疾馳而來,舒朗在後面呼哧呼哧地追呀趕呀,可就是跟不上親師傅的腳步!
炸裂性的消息,對於熱心的吃瓜群眾來說,那是比酒精還讓人上頭的玩意兒!
不到十分鐘,時曠便超前踩點地出現在蕭宴栩的帳篷外。
見面第一句就直接朝着孟鍾泰道,“真是你親生女兒?”
“嗯,是。”
“那之前那個呢?是假的?”
“是。”孟鍾泰無可奈何點頭。
時曠摸摸下巴尖尖,“也就是說,你給別人養了二十幾年的女兒,那你頭上綠不綠啊?”
精神科領域的專家,精神狀態很難正常,基本都顛顛的。
齊白汗顏,“我又沒出軌,綠個鎚子!”
“嗷歐也是哦,不是,嫂子,你真沒出軌啊,啊錯錯錯了,別揪我耳朵,耳朵疼疼疼!嘶——”
時曠喋喋不休的底線邊緣踩踏,孟鍾泰沒忍住,直接揪住挑事當事人的耳朵,“再廢話,耳朵不要了?”
“錯了錯了錯了,要要要耳朵啊啊啊!”
時曠捂住受傷的耳朵,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啊——————(綿長而不絕)”
但顛瘋子的精神科專家,只需要不到十秒,就能原地滿血復活。
“不是,什麼?啊?”
蕭宴栩聽得一頭霧水,祁湛也明白不到哪裏去,“怎麼回事?怎麼南星辭是孟伯父伯母的女兒?”
“那珞珞呢,珞珞是誰的女兒?這到底怎麼回事啊?”
祁湛代替發懵的蕭宴栩,發問出聲,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套娃!
“這個事情不重要,現在最重要的,是星辭。”
孟鍾泰拍拍蕭宴栩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露出一個長輩關切的眼神。
“嗯。”
蕭宴栩點點頭,硬了下,忽然之間只覺得慶幸,幸好星辭不是他漂泊在外的姐姐……孟蕭兩家關係太好了,好到蕭宴栩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他和南星辭有血緣關係!
冷靜下來再想想,幸好沒有,幸好幸好!
時曠跟在眾人的身後,一同進了帳篷,舒朗也呼哧呼哧穿着粗氣,跟在師傅的後面,一群人着急關切得很,一時間到有點不分輕重,讓時曠從最後邊,慢悠悠的湊到病床前。
而此時的外邊,開始陸陸續續地有孟蕭兩家的搬運工,開始搭建高端奢華舒適的頂配款帳篷。
“脈象平穩,還是精神上的問題。”
時曠把脈后,開口道,各方醫學無所不通,是個醫,龐雜的就會知曉一點,就像知識,學無止境而無所不通,一個道理。
“我是和你們全說,還是就告訴幾個人?”
時曠看着面前點兵點將站成整齊一排的人,開口問。
“直接說,在場的,也沒什麼外人。”
蕭嚴開口道,他和穆桂豪是星辭未來的爸爸媽媽,而老孟和齊白絲星辭失散多年的媽媽,再就是宴栩,以後星辭的丈夫,再是祁湛-主治醫生,再再是時曠的土地-舒朗,還真算不上有外人。
“其實之前我給她做過催眠,她潛意識裏殘存着一重人格,通俗點來講就是,南星辭不止是南星辭,在情況逆轉下,會由一個南星辭轉變為兩個南星辭。”
“而這一重人格,大概率便是當年做實驗時,儲存記憶留存到一半,而後根據時間的漫長衍化,逐步發展為另一重人格。”
時曠盡量言簡意賅、通俗地說明南星辭的現況。
“而她遺忘掉的那部分記憶……再換句話來說,這一重人格,也代表着南星辭那部分記憶的‘格式化’。”
“再簡單來講,便是,消滅掉南星辭潛意識層面的那重人格,她的記憶就會恢復,只是……”
時曠抿唇,面露難色。
“可是消滅人格很難?”
蕭宴栩用着不太熟練的專業話問道。
時曠搖頭,“這個難不難,取決於病人的意志是否堅定。如果病人意志不堅定,我也可以採取以身入局的方式,從中干涉,可……”
“您直說。”
蕭宴栩眉頭緊鎖,眉宇間的擔憂愈加強烈。
“殘缺的記憶一旦被恢復,勢必對人的性情產生影響,再加上殘缺復原記憶的碎片化,可能會持續相當長一段時間的不可控。”
時曠見蕭宴栩聽得不是很明白,索性更直白地講。
“也就是說,南星辭有可能會癲狂一段時間,當然,她不會忘記你,只是她有的行為會不受控,再比如就是……”
時曠眉頭緊撇,他要怎麼說,南星辭可能會受他們當初實驗的影響,而變得水性楊花?又或者一心向學?
總而言之是兩個極端,至於向哪一端發展,那他是真說不準。
“會持續多長時間?”
“不好說,快的話兩三天,慢的話一輩子,反正直到那部分殘缺的記憶,與原身完美的融合,才會逐步變為原來的她自己。”
“好,什麼時候開始?”
蕭宴栩絲毫不介意,倒顯得時曠的擔心有點多餘。
祁湛拍拍發懵的時曠,“別說這樣,就算是南星辭失憶,只要南星辭平安健康,宴栩便全然不在乎。”
可老人家的八卦之魂,卻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燒着,真誠地發問蕭宴栩,“你真的不介意?不擔心?不覺得有問題?”
蕭宴栩將目光看向蕭嚴,媽媽剛下飛機,就將提前編輯好的一篇‘起因經過結果’的小作文發給小兒子。
蕭宴栩簡單了解情況后,認命,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圓圈,兜兜轉轉還是會再次回到原點。
而所產生的羈絆,也早在不知不覺間變得深邃。
他能怎麼辦?怪誰都不太禮貌。
好在星星沒事,這就夠了。
至於從前的事情,他不是當事人,沒法替當事人做決定,至於怪不怪,要看星星自己。
再往後一步想,星星為錢財,親爹為實驗研究,且都在法律許可的範圍內,各自為各自謀利,其實從理智層面講,都沒有問題。
可人的情感,總是偏私的。
“時曠,你直接安排治療計劃,越快越好。”
蕭嚴被小兒子看得有點慌張張,目光躲閃地轉移話題,讓時曠去將注意力轉移到正事上面。
“行。”
時曠瞭然的笑笑,而後開始安排具體的資料方案,局外人(非專業人士)穆桂豪等人在一旁雖然聽不懂,但每個人都聽得很認真,認真到最後都被時曠趕出帳篷。
夜幕降臨,時曠挑選人入睡最沉穩的時刻-凌晨兩點。
舒朗和祁湛留下當他的助手,陷入昏迷中的人,將她叫醒,然後再催眠,轉瞬之間的事情,卻會極大地消耗掉人的能量值。
所以在治療之前,時曠連干三盆大米飯、十盒自熱火鍋、外加兩隻叫花雞,吃到撐得不能再撐,這才放下筷子。
而在將南星辭催眠之後,他鼓成一個胖皮球的肚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變扁,祁湛和舒朗站在他的身後,狀態都開始變得憔悴。
“又見面了。”
一道沉穩女聲開口,是南星辭睜着眼睛在說話。
時曠笑着道,“不會再見面了。”
“你在說什麼笑話?”
“其實你一直都不知道,你……是我一手締造的。”
時曠笑得森然,讓南星辭臉色變了又變。
她這些年潛伏着,只有片刻的存活着,躲過一個又一個的盤查拷問,她自以為她自己無人能敵,氣勢越發囂張,可卻因為受着本體的對抗,一直不能獨立掌控原主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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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最恨的,明明每次,都只差一點點……可卻被南星辭超強大的意志力,堵住她所有的退路!
“我不信。”
“待會兒你就會信了。”
時曠沒再廢話,直接動手掐住南星辭的脖子,手上力度逐漸加大,讓‘南星辭’感覺到死亡的逼迫感在無限期的接近!
舒朗拿出一把鋒利的刀刃,直接刺入南星辭的腹部,霎時間,鮮血淋漓,‘南星辭’皺眉,呼吸逐漸孱弱,可卻苟着一絲氣。
祁湛掰開‘南星辭’的嘴,強迫她咽下一顆晦澀苦度滿級的黑色毒藥,而要捂住‘南星辭’的雙眼,“這下,你死透了!”
周身的痛感傳來,讓‘南星辭’瞳孔驟然增大,呼吸急促,胸腔處傳來短暫的停頓,三五秒后,時曠把脈,南星辭的脈搏恢復跳動,他渾身虛弱地癱軟在地,“可以了……”
舒朗喘着粗氣,坐在地上,第一次‘殺’人,好可怕啊!
刺穿感是真的,卻不是拿利刃刺傷的;毒藥是真的,卻早就掉包成賊苦的黃連;確實是窒息,卻因為著時曠的巧勁兒,只死了一小會兒。
全部,都是假的;卻也全是真的,在‘南星辭’的認知里,是真的。
‘南星辭’死不死,絕大程度上取決於‘南星辭’自己的認知,只要她覺得自己死了,那她便是死了。
一切暫時性的恢復平靜。
“噓。”
時曠輕聲地‘噓’了下,祁湛和舒朗立刻屏住呼吸,時曠掰開南星辭的雙眼,定睛注視,以身入局去探查,自此四周萬籟俱寂。
昏黑、昏暗、昏沉。
南星辭的潛意識幻境裏,沒有一點生命的跡象,可這還不夠!
時曠放了一把火,點燃整個幻境,而幻境之中的最深處,潛藏着一縷縷孤盪的遊魂,他取自己的血,將‘南星辭’的最後一縷意識圈住。
而在現實中,卻是他拿小刀刺入自己的腹部。
到最後,整個幻境不復存在,‘南星辭’此生再無出現的可能!
“咳咳……嘔——咳咳咳……”
時曠劇烈的咳嗽出聲,一大灘血跡暈染在他面前,他形如枯槁般的顫抖着蜷縮在原地,舒朗給他的傷口上藥,而後將提前準備好的藥丸、藥水,逐一給時曠喂,卻沒有用,一點、一滴,時曠都吃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