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醉酒夜話

第124章 醉酒夜話

“嘭!”

萱菱醉得向前栽倒下去,腦袋磕在桌上。

景元:“……”

真讓人猝不及防,好清脆的聲音,好鐵的頭……

不過她肯定沒事,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還沒說什麼就倒下了。

好過分。景元原本內心已經花了很長時間做準備,是死是活都要聽聽,結果——

好在,也不算什麼都沒說吧。

“為什麼要為他做到這個地步呢?”

一直以來,萱菱也曾思考過,她的表達能力向來也挺好,但此時卻不知道該怎麼總結。

一定非得有個答案嗎?

她又飲下一杯酒,思量着要說什麼。

未果,遂又飲一杯酒。

未果——

“阿菱……”景元可憐兮兮地看着她,叫停她瘋狂給自己灌酒的行為。雖然不說什麼,但雙眸飽含着熱切的暗示。

“大約在四千多年前……”萱菱總算開口,如說書先生一般搖晃着腦袋。

這開頭一聽就一宿也講不完,景元有些驚到了。但他仍想聽下去,想了解關於她的一切。

出乎意料地,她很快說完了。沒有提到關於誰,只是說起她一路走來,走到最終都是自己一個人。

在那條通往現在的路上,她也曾遇到許多能力很強的下屬,也有至死也願意都相信她的同胞,與他們的關係或近或遠,但他們停留在她生命中的時間都太少了。

一個接着一個,還未來得及告別。

一直以來,所有人都在離她而去。她也曾兩次離開仙舟,有時候她會想是不是因為她也想做先離開的那個人?

她也想擁有離開的權利,而不是一味被動接受。

但如果這樣的話,後來與她相遇的人又是不是太無辜了,他們又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結果呢?

她的話說完之後,仍然沒有直接地回答到景元的問題。

但她醉倒在桌上后,景元想,他似乎是終於明白了她想表達的意思。

因為在她看來,景元是屬於後來與她相遇的人中那些無辜的人,是她再一次選擇離開后被迫承受離別的人。

事實上,景元這幾百年的人生中經歷過過無數次離別。

至於現在的一切是對他的補償也好,其他的什麼也罷,那都不是關鍵。

因為最關鍵的是,只有和她的關係夠近,才能算是那些人中的一部分。

景元從不覺得自己無辜,但現在看來,無辜也是她給的特權。

他將萱菱抱到床上,唇邊不自覺浮起一絲笑意。

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被佔了床的景元坐在床邊握住她的手,凝視着她的睡顏,心裏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情。

離她這麼近的時刻,還會有下一次嗎?

這輩子,他的心事還有暴露在人前的機會嗎?

景元細細摩挲她的手掌,將她的手放在臉龐,又滑入她的指縫與她十指相扣,兩掌嚴絲合縫地感受着她偏低的體溫。

僅僅是這樣,他都能抑制不住地心跳加速。

可是還不夠,這樣還不夠,他的內心如同有十萬隻蟲在撓,紛紛叫囂着吞沒他的意志。

還要再近一些,更近一些。

人總是會得寸進尺,貪心不足。

他親吻着她的手背,手腕,緩緩向上,可是他的目光停留在她的薄唇,雙目久久未眨動一下,直到眼眶有些酸痛,甚至紅了。

但他始終沒敢想也上床去,抱着她入睡。

她一定很快就酒醒了,她的身體一向神奇,是不像人類那麼有規律的。

終於,他微微向她俯身而去,一點一點更近,她的呼吸聲在耳邊放大,他們幾乎鼻尖碰着鼻尖。

“……阿菱,你能聽到嗎?”景元的嗓音變得沙啞低沉,甚至有些許顫動。

沒有回答。

他又伸手撫摸她的臉頰,細細撫摸着。

“餓了……”

她突如其來的聲音令景元的動作瞬間一滯,如雕像般僵硬在半空中,差點以為她醒了。

“快給我咬一口……”

她的聲音模糊不清,但勉強能分辨。

不過這話語是不是有些……殘忍。

景元傾身將耳朵靠近,又聽到她接下來一句說:“……快點,嵐。”

“!”這夢,似乎有些生猛了。

“好了,待會我先上……”

這是在戰場吧,是她和帝弓司命並肩作戰時嗎?不過那時還不稱為嵐吧?

又或許只是因為夢都是無厘頭的吧,畢竟都出現想咬隊友一口的奇怪想法了。

丑時正夜深,夜晚黑沉沉地籠罩着整個仙舟。景元的卧室還亮着點點微光,不知何時,他趴在床邊睡著了。

一切因為疲憊戛然而止,哪怕只是坐在椅子上,趴在她的身邊,握着她的手,景元仍能十分安然地入睡。

萱菱正是這個時候突然十分清醒地睜開雙眼,酒勁過了,她的睡眠也跟着結束了。

她感覺自己現在精神得能殺一個納努克。

“景元?”萱菱才瞧見景元竟被她霸佔床鋪委屈地趴在床邊,還握着自己的手,如同在控訴。

沒心沒肺的萱菱有些內疚,她並不是必須睡床,哪怕是睡繩子,睡空中也能睡着。

相反,景元必須安穩地躺着,休息不好會腰酸背痛,白日裏分明就在神策府坐了那麼久。

“景元?景元……”萱菱聲音忽低忽高,怕太大聲嚇到他,又怕太小聲他聽不見,這輩子的耐心恐怕都用在他身上了。

“嗯?”景元恍惚地抬起頭。

萱菱更愧疚了。

景元很快便清醒了點,這才趕緊放開她的手,轉移話題問道:“可是酒醒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萱菱二話不說跳下床鋪,將景元往床上推,邊推邊將他按到床上,無聲笑笑,“我從來就沒有哪裏不舒服。”

景元在她睡下的期間已經洗漱完畢,換下了甲胄,穿回薄薄的寢衣。

“你好好休息,別感冒了。”萱菱給他蓋好被子,重重在邊上按了按,就像封口似的。

“阿菱,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也沒那麼脆弱。”景元有些好笑地說道。

見她轉身,景元復又從被子裏鑽出來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迫不及待地說,“今夜已晚,就別回客棧了,我送你去隔壁的客房。”

萱菱沒急着回答,待景元放開她時,她才慢吞吞去拉屏風,替景元擋住了枱燈的光。

而她則在書桌前坐下,隨手找來一本書。

“快睡吧景元,我不回去,就在這裏看看書。”萱菱象徵性地打了個哈欠。

她的哈欠一向只是個習慣,和困不困無關。幾百年不睡覺和一覺睡個幾百年都是常態。

景元愣住半晌,內心才慢慢平靜下來,她的這幾句不痛不癢的話語落在他的心上比“我就在這裏陪着你”更讓景元覺得心動。

“好。晚安阿菱。”景元默默躺了回去,隔着昏黃的燈光,注視着屏風另一側的她。然後,緩緩入睡。

她也許並不是為了陪他,只是因為不想再睡了所以不用回去,才留下來打發時間。可是,無論是什麼原因,景元早已聽不進去。

因為,她總是這樣,從來不說。對一個人好,總是這樣不講道理。不好時,也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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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穹鐵道:團寵小姐是美強慘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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