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傾情
“格雷，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麼關係？”
被莉莉絲按住肩膀質問着。
她的眼神清明，甚至帶着想要洞徹一切的敏銳，不像是喝醉了的樣子。
“……契約關係。”
哪怕格雷不願意承認，這是事實。
“我們做了一些超過契約範圍的事情吧。你是怎麼想的？”
換做平時，莉莉絲得到答案后絕對會顧左右而言他，現在卻一反常態，執着的追尋着久藏於心中的疑問。
“我……沒有辦法脫離商團。我們中間橫亘着太多的秘密，所以……”
“所以羅斯柴爾德商團調查我，是懷疑莉莉絲·坎貝爾被誰冒充了？”
“一開始是這樣沒錯。後來，發現是誤會。”
從大半年的調查結果來看，莉莉絲的身份沒有任何問題，她就是她。改變的，是莉莉絲的精神狀態，是除了她自己外，無人能解釋的變化。
莉莉絲重新坐回床上，雙腿交疊，托起粉色的雞尾酒搖了搖。
見格雷不再言語，朝他勾勾手指。
“過來喝吧，格雷。我們玩個遊戲怎麼樣？”
像是被勾走了靈魂，格雷端着酒來到莉莉絲身邊落座。兩人的心跳在無聲的寂靜中悄悄加速，難以自控。
或許他們只是需要一個坦白的契機罷了。
莉莉絲繼續道：“規則很簡單，輪流提問，坦誠相告，遇到實在無法回答的喝一口就行。”
格雷點點頭示意女士優先。
“為什麼不解除我們的婚約？”
“對於我個人而言，不想失去你。對於商團……”格雷輕抿一口酒，算是回答。
「問問她接近你的目的是什麼」，羅斯柴爾德又在指手畫腳。
“莉莉絲，你……現在對我還有感情嗎？”
「喂，格雷！不要浪費難得的提問機會！」
格雷無視了心中羅斯柴爾德的不滿，有些緊張的握住杯子，好在沒有等太久，她苦澀的聲音響起：“我覺得是有的。但我好像，不是個專一的人。對不起，格雷。”
是遊戲設定的原因？原主莉莉絲本身的性格所致？亦或者自己在對待感情方面就是個惡劣的爛人？李莉莉苦尋許久找不到答案，只能懦弱的逃避、迷惘。
想從他們中間抽身而出，結果每次都陷得更深。
在虛擬世界，她可以毫無顧慮的Allin，在現實世界，道德底線無止境的折磨着她。
“因此，我們還是恢復最初契約的關係，不要再發生什麼了，好嗎？”
“不行，我不願意。”
身體和迷茫的感情一起，被他緊緊抱住。
“莉莉絲，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為什麼會選擇我作為你的婚約者？”
懷中的少女身子微微僵住，似乎是做出某種思慮已久的決定，原本打算舉起雞尾酒的手頓了頓，最終把杯子放在地上。
“格雷。接下來我說的理由，會很荒唐，要是你不願意相信，就當個故事聽吧。”
莉莉絲端坐身子，直視沉穩的金色眼眸。
“我翻牆失足跌破頭的那天，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不得不包含一些謊言，盡量用他能理解的方式去講述吧。
“夢裏我遇見了你，不是變成羅斯柴爾德先生的你，而是現在的你。除了你，還有修、維克多、安迪，以及菲利克斯。在夢裏我清楚的知道每一個人的名字和異能，夢中的世界與這個世界不太一樣，那個世界擁有自己的語言體系和運行規則。”
格雷有些不理解，菲利克斯不是應該一開始就在嗎？
但他沒有打斷她的講述。
“然後，我對你……那個，一見鍾情。”
莉莉絲的臉頰飄上紅暈。
當初是被格雷的立繪和視頻吸引下載的遊戲，怎麼不算是一見鍾情呢。
“於是醒來后，我就用那個世界的文字寫下了那張紙條。得知父親要請羅斯柴爾德商團上門時，我想確認一下夢境是不是真實的，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她忐忑不安的看向格雷，想確認他會不會認為自己在編故事耍他。雖然格雷陷入了短暫的思考，卻沒有表現出懷疑的樣子。
“……因為一見鍾情，所以選擇了我嗎？”
“呃，老實說，還有一個原因。”莉莉絲眨巴着眼睛，愈發的不好意思起來。
“在夢中，羅斯柴爾德家族的繼承人……很有錢……就是說、那樣……我婚後的日子會比較好過……抱歉啊格雷，這種膚淺的理由……讓你很失望吧……”
“……噗，噗嗤。”
如果不是最後這個原因，格雷也許真的會認為莉莉絲在欺騙他。
可想到莉莉絲拯救了七皇子的性命后，索要的報酬是堆成小山的金幣，反倒合理起來。
忍下笑意，格雷彎起眸子靠近莉莉絲。
“是真的哦，莉莉絲。我真的很有錢。結婚後，我會把賺到的所有錢全都交給你保管。嫁給我吧，我會讓你幸福的。啊……是不是應該先辦個貴重的求婚儀式證明一下實力？婚戒你喜歡什麼款式的？”
蜜糖般的耳語騷動着耳膜。
矛盾的想法像是驚濤駭浪在莉莉絲的腦海中碰撞着。
反正，她根本不知道能不能順利回到原來的世界……要不要乾脆嫁給格雷，永遠的留在遊戲中做個富商太太？
不，不行。真正的家人在等着她。
羅斯柴爾德家族背後有着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維克多和安迪那邊不知道該怎麼安排。
還有修，費爾南多帝國未來由誰繼承不只是對她，對父親而言同樣很重要。
菲利克斯……會發瘋的，在他們結婚之前，他會想方設法殺掉格雷的。
“格雷，你犯規，連續問了三個問題了。到我了……額……”
莉莉絲現在腦子有些混亂，想不出什麼問題想要問格雷的。
為了緩解尷尬，莉莉絲重新舉杯，將粉色的雞尾酒一飲而盡。然後，她在底部看到了一行店長留下的小字：「需要勇氣的話，就嘗嘗那杯葡萄酒吧，裏面注入了我的異能。」
原來如此！她之所以感覺怪怪的，是異能的關係。
還好不是什麼很厲害的異能，大概類似於讓人變得勇敢之類的鼓舞吧。
那為什麼格雷喝了沒有事呢？
“你……你也要喝完哦！”
莉莉絲抓住酒杯，強行給格雷灌酒，液體從他嘴角滑落至脖頸，深入衣襟。
“咳咳。莉莉絲？”
整杯雞尾酒下肚，格雷依舊沒有什麼改變。
想要檢查他是不是有什麼貓膩，一下子，視野內的景色翻轉。
被格雷壓在了身下。
“莉莉絲……你把我弄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