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家庭

第7章 家庭

羅莎琳在開學第一天就收到了家裏來的吼叫信,格蘭芬多一些認識這種信封的人都抬頭看向她。阿比蓋爾不知道那是什麼,小聲問了問一邊的同學:“那是什麼?”

“一封吼叫信,沒事的,格蘭芬多的學生經常因為自己調皮搗蛋接到家裏的信件。”昨天那個餡餅學姐,今天阿比蓋爾知道她的名字了——西爾維婭,淡定地給自己麵包塗著黃油說道,“不過開學第一天就收到吼叫信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哦,天哪。”阿比蓋爾擔憂地看過去,羅莎琳臉色有些發白。阿比蓋爾迅速地往嘴裏塞了一塊麵包,用盤子裝了幾塊鹹肉和雞腿,口袋裏放了好幾個布丁走了過去。等她到的時候,那封信的四角已經開始冒煙了,羅莎琳不愧是位格蘭芬多,她優雅從容地給自己的麵包塗草莓醬。阿比蓋爾注意到她周圍沒什麼人,於是她直接坐了過去。

“嗨……”看到阿比蓋爾坐了過來,羅莎琳看起來有些驚訝,隨後抱怨道,“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呢。”

“我們只是不在一個學院罷了,平時課間還能見面的啊。”阿比蓋爾笑着說道,把盤子放在羅莎琳面前,“這些雞腿味道還不錯。”

羅莎琳笑了笑:“我的確很想吃,不過……”她指了指那封紅色的信,看起來下一秒那信就要自己撕碎開了,“記得塞好耳朵,親愛的。”羅莎琳冷靜地拆開信封,很快,巨大的響聲充滿整個禮堂,把天花板上的灰塵都震落了下來。

“羅莎琳·瑪格麗特·格林格拉斯!你居然違背你家族的傳統,屢教不改,你有幾分尊重過家中的長輩……”

那個聲音很大,震得桌上的盤子和勺子咯咯直響,四面石牆的回聲震耳欲聾。周圍不少人都看了過來,羅莎琳的手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吼叫信還是因為周圍人或同情或嘲笑的目光。阿比蓋爾伸出魔杖:“Quietus”但是沒用,好吧,阿比蓋爾聳聳肩,“我想讓他安靜一下的,自詡自己是貴族巫師,結果嘴巴裏面全是髒話可一點也不優雅。”

羅莎琳看向她,阿比蓋爾確定對方眼中似乎閃過一些亮光:“你說的對。尊重的,親愛的,自詡高貴優雅的,斯旺姨媽,你的話真的就像家養小精靈的愧疚——一點沒用。”

“叛徒!孽障!不服管教!”那封信聽了羅莎琳的話后似乎變得更加氣憤了,它自己撕碎了自己。而羅莎琳臉上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她直接拿起一份三明治吃起來:“斯旺姨媽總喜歡把我和艾達比較,她總覺得我被家裏人寵壞了。”

“但在霍格沃茲不會有人這麼覺得,你看。”格蘭芬多桌上,包括禮堂不少人都對羅莎琳投來了敬佩的目光。羅莎琳臉有些紅,阿比蓋爾覺得自己已經起到了該有的作用了,於是起身離開。

阿比蓋爾回到赫奇帕奇桌上時,羅莎琳已經被一群格蘭芬多的新生圍住了,他們臉上帶着熱情的笑容,眼中全是對她的佩服。

“昨天阿諾德還和我說是一條蛇混進了小獅子堆里呢,我今天可要狠狠嘲笑他。”西爾維婭說道。

在霍格沃茲的第一個星期非常不錯,除了阿比蓋爾根本飛不起來這件事。在周圍同學都成功的情況下,阿比蓋爾已經蹲在地上和掃帚談了好幾輪了,掃帚依舊紋絲不動。她似乎能感受飛行課老師眼中投來銳利的光,阿比蓋爾欲哭無淚地戳着地上的掃帚,她不想就因為自己拖了所有人的學習課程。

“你需要讓她覺得你是真的想飛。”一個有着凸出的銀色眼睛的姑娘在她身邊輕輕說道,她語氣恍惚,感覺像是早起沒睡好覺。阿比蓋爾注意到她似乎來自拉文克勞。

阿比蓋爾周圍已經站了一些同學了,她希望他們別太生氣,不過大家都是過來給她打氣的:“別害怕,飛起來很簡單的!你看丹,他小時候還騎着自己的飛天掃帚差點撞上風車呢!”

最終在所有人的鼓勵中,阿比蓋爾覺得自己似乎變成被全家人圍觀站起來的小嬰兒,最終,那根掃帚終於乖乖地飛到她的手心。赫奇帕奇里的不少人發出了歡呼聲,阿比蓋爾覺得自己臉一輩子都沒這麼紅過。那個拉文克勞的女孩也給她鼓掌,阿比蓋爾發現似乎她周圍沒站多少人。

晚上去禮堂時,阿比蓋爾在門口看到被不少人簇擁着的羅莎琳,她無視內心升起的小小的失落,她為羅莎琳能交到不少朋友感到高興。

“哦,真為她感到高興,但是什麼時候她周圍的人會發現真實面目呢。”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開學的時候就被家裏人寫信責罵可不是什麼善人啊。”

阿比蓋爾決定不理對方,這一個星期來,她似乎看到維戈很多次了,對方就像一個幽靈纏着她身邊。維戈在斯萊特林似乎也有不少朋友,他的臉蒼白消瘦,似乎帶着種與生俱來的尖酸刻薄:“怎麼了,看到自己的好朋友被別人搶走難過了,哦,我真為你悲傷鄧布利多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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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比蓋爾覺得自己手中的魔杖已經在躍躍欲試了。

“誰說我被搶走了?”羅莎琳走過來,她的金髮在燈光下閃着亮光,她抬着頭高傲地站在阿比蓋爾前面,“我和她的友誼要比金子還要可貴,倒是看看你,一群只懂得明哲保身的人,你們的友誼是靠什麼建立的?黑魔法和金加隆嗎?”

維戈的臉白了幾分,他的黑髮垂在額頭前,這讓他看起來有些像德國傳說中的吸血鬼:“注意你的言辭,格林格拉斯小姐,你我都知道家族的友誼是多麼金貴。”他咧開嘴笑起來,周圍已經有些女生看了過來。阿比蓋爾可恥地想,雖然維戈的話很難聽,奈何這張臉是真的好看!

維戈和她們最終是不歡而散,他看着阿比蓋爾,用一種故作憐惜的語氣說道:“我真為你們可悲,早點站隊可沒什麼壞處。”

羅莎琳一手拉住阿比蓋爾蹭在她身上抱怨着說:“我真討厭那個傢伙,他從開學起就喜歡在我身邊突然出現,說這樣一些胡話。”

阿比蓋爾旁邊地諾克斯說:“可能他是喜歡你?”

“不可能。想想看吧,學別的男孩用突然出現的方式吸引女生的注意力,克勞奇家的孩子可沒這麼愚蠢。他只是想挑撥離間!挑撥我和我親愛的艾比!”

阿比蓋爾覺得很有可能羅莎琳和維戈以前認識,但是羅莎琳多半不願意說出來,她似乎不怎麼願意談起她的家庭。唉——家人啊,阿比蓋爾感嘆了一下,但是很快她想起一件事情:開學到現在她似乎都沒去找過阿不思!

呃呃呃,應該,大概,沒問題的,吧?

雖然阿不思在開學前就說過自己可以去辦公室找他,雖然分院儀式上阿不思表現得似乎對自己進入格蘭芬多很期待,雖然上一節變形課上阿不思看上去一直想和他說話,但是……“羅莎琳……”阿比蓋爾垂着腦袋有氣無力地問道,“你知道教師辦公室怎麼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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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此刻正在辦公室裏面喝紅茶,阿比蓋爾確信那一杯肯定加了不少糖。羅莎琳在後面推她:“快進去,直接道個歉,就沒事了。”

“不行……”阿比蓋爾試着探個頭,但是放棄了,“我不清楚我該怎麼說。”

“不就是道歉嗎,這還不簡單的。”羅莎琳清清嗓子,“對不起,親愛的父親,我願意用梅林的鬍子發誓我再也不把米歇爾哥哥的魔杖亂扔了。我每次這麼說爸爸媽媽都會原諒我。”

“可是我不行,唉,我從來沒在阿不思面前犯過錯。”

他站在窗前,等着門口的兩個女孩主動進來,實際上,阿比蓋爾和她的朋友似乎已經在門口交流要五分鐘了。阿不思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要適當的轉身,然後假裝剛剛發現她們。

“教授!打擾了!”羅莎琳首先站了進去,無視了那隻從門外伸進來的那隻手。她對着阿比蓋爾輕快地抬起下巴,好朋友,一味縮在那裏可不是我羅莎琳的風格!

緊接着阿比蓋爾尷尬地走了進來:“打擾了,鄧布利多教授。”她在阿不思微微揚起的眉毛下立馬又改了稱謂,“我是說,晚上好,爸爸。”

“熱可可還是紅茶?”阿不思輕快地說,阿比蓋爾覺得他可能早就發現她們了。

“熱可可,等等!”阿比蓋爾轉過頭對羅莎琳問道,“你喜歡甜的,還是超級甜的?”

羅莎琳有些奇怪朋友的話題,但還是實話實說:“甜的就行,正常糖。”

兩杯熱可可從空中飄到她們手上,阿比蓋爾緊張地嘗了一口,嗯,還好,正常甜度。羅莎琳則是用餘光偷偷看着阿不思,哦,阿比蓋爾想到,又一個被阿不思·鄧布利多的美色俘虜的無知少女。或許有鄧布利多血統的都是美人,阿莉安娜儘管只活到14歲,但她彤紅的薄唇和微微上揚的眼角已經標誌了她的美人身份;阿不福思單純地不喜歡打扮自己,至於阿不思,阿比蓋爾覺得沒人比他更適合溫潤如玉、清新俊逸這兩個詞了。

或許是因為羅莎琳的目光有些熱切,又或許羅莎琳是自己的朋友,阿比蓋爾突然有了一種強烈的不安感,她和現存的兩個鄧布利多唯一能扯上關係的只有一雙藍色眼睛了。但不明亮,顯得她總是死氣沉沉,一點都不靈動。

“好了。”看着自己的女兒,還有她的朋友,阿不思溫和地說道,“你們來找我幹什麼?”

阿比蓋爾和阿不思立刻上演了一波光速的認錯和原諒戲碼,但是阿不思明顯還有別的事情:“阿不福思知道你去赫奇帕奇了,他說讓你不要在意學校其他人的眼光。以及,他有些生氣,你為什麼不寄信給他。”

走的時候阿不思給了她們每人一大塊乳脂軟糖,羅莎琳路上直接撕開嘗了一口:“好甜!”

當晚阿比蓋爾就咬着羽毛筆給阿不福思寫了一封信,她寫了自己在霍格沃茲認識的朋友。羅莎琳是格蘭芬多的萬人迷;諾克斯這幾天和她上課吃飯,她們兩個儼然是常人眼中的好友;至於維戈,阿比蓋爾不怎麼想談他,她試着盡量客觀地描寫對方。貓頭鷹阿西娜則是飛在主人桌子上好奇地看着她的信封。最終阿西娜鬥志滿滿地飛了出去——這是她來學校以來第一次寄信。

阿比蓋爾在後半夜收到了阿不福思的信件,阿不福思首先是抱怨她開學第一個星期不願意搭理自己,又為她進入赫奇帕奇和成功交到兩個朋友感到高興——“那裏雖然平庸的人多了點,但總歸是個溫暖、友善的好地方。”

至於霍格沃茲的課程和維戈,阿不福思顯然更在乎後者,他甚至勸阿比蓋爾實在不行用魔杖對維戈那張蒼白的臉來一發惡咒。寫到後面對方的情緒似乎高昂起來了,阿比蓋爾看着每個句末那些深刻的句號,想像着自己的叔叔在深夜接到她的信,於是立刻從床上躍起,點開燈,仔細地看着她的信。

最後阿不福思在信末寫到:“我明天會把你的信給小白聞聞,她應該也很想念自己的主人。你不介意吧。”最後一句在頁面上沒寫完,阿比蓋爾翻過去一看,阿不福思龍飛鳳舞地寫着,“介意也沒用!”

阿比蓋爾忍不住咧開嘴笑起來,有那麼一瞬間,似乎開學以來那些淺淺的慌亂都在這封信中獲得了慰藉和鼓勵。她撕開阿不思那顆乳脂軟糖的包裝,包裝裏面畫著一張笑眯眯的貓咪,轉了一面,包裝外面寫着:“以後有空都可以來我這裏。”

她把糖果放在嘴裏,現在,她的心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等着外面走廊兩個女生的笑聲越來越遠,阿不思將視線重新轉回到報紙上,他取出壓在報紙下的文件。這份文件阿不思在三年前的那個聖誕節就收到了,不知為何,他將這份文件從堆滿資料的柜子裏取出。阿不思想起1910年的那個雨夜,那個蜷縮在破爛披風裏面的女孩說:“我叫阿比蓋爾,來自倫敦的一個孤兒院。”

男人打開文件,第一行寫着:1910年萬聖節倫敦默然者事件始末。事情的經過很簡單,位於倫敦市中心的一家孤兒院出現了一個默然者,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破壞了孤兒院周邊一條街的房屋,然後被趕到的傲羅們正面擊斃——這個女孩殺了太多麻瓜了,而且精神極度不可控。因為這個默然者造成的破壞和麻瓜目擊者太多,倫敦魔法部不得不派出二十個傲羅進行善後。這起事件的死者全交給了麻瓜處理,所有人的印象里只知道是一起煤氣爆炸事故,除了一個老修女,她似乎受到的刺激太大,一直保留着當時的部分記憶。

那位老修女最後被麻瓜的精神醫生判定為精神失常。她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這起事件一直到聖誕節假期前才徹底宣佈結束。

但讓阿不思注意的只有一個地方,在默然者的報告上,那裏只寫了一個名字:阿比蓋爾。

他看着上面的字很久,久到手邊的紅茶徹底涼了。

年輕的巫師為了逃脫厄運,會抑制自己的魔法力量,但由於缺乏引導,他們並未學會駕馭和控制自己的力量,因此衍生了寄生物——黑暗的魔法力量“默默然(Obscurus)”。這是一種極不穩定,難以控制的黑魔法,移動速度極快,會脫離宿主然後攻擊他人。在巫師歷史的文獻記錄中,沒有案例證明默然者能活過10歲。

阿不思·鄧布利多隻見過一個活過10歲的默然者。

男人嘆了口氣,他最終打開抽屜,選擇將這份文件壓在最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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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鄧布利多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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