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說揍就揍，決不食言。
青天白日，太陽當空照。
桃花村趙家，居然擺開了水陸道場。
有熱鬧看，全村百姓都圍了過來。
顧風不知從誰家裏順了一把躺椅，隔得遠遠的躺了上去。
有時候，他真的不能理解凌子虛。
三清九脈神通，名字裏都帶神通兩個字了。
別人修幾輩子未必能把這玩意整明白。
凌子虛二十齣頭，給整得明明白白的。
他這水平，按理說，瞄那陸子娟一眼，就能把怨氣的源頭找出來。
但他偏不，費時費力，非要搞個聲勢浩蕩的水陸道場！
最重要的是，搞水陸道場，光是買齊道具，也得好幾千塊錢。
他兜里分幣沒有，只能自己給他出！
真是越想越氣！
顧風一把捏碎了手裏搓着玩的鵝卵石，大吼道：“好了沒有！”
側目望去。
凌子虛正在檯子上跳大神。
看那動作，應該是悄悄跑去清河市道家職業技術學院進修過。
好看是挺好看的，但圈內的人都明白。
這套動作，最大的作用，是給他弄個非全日制的成人教育文憑。
特么，連成教都是專科，有個屁用！
算了算了，莫生氣，氣壞身體無人替……
顧風撿了個新的鵝卵石，閉上了眼，在躺椅上搖了起來。
搖得快睡着時，終於聽到了凌子虛的聲音。
“好了，走吧。”
顧風睜開了眼。
卻見凌子虛負手而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陸子娟眼裏都快噴出火來。
崇拜之心，昭然若揭！
“老凌，你把妹我能理解，但你別耽誤了我的事，好嗎？”
顧風真的有些火了。
凌子虛瞬間切換出諂媚笑容，揉着顧風的肩膀：“哎呀，老顧，兄弟再不解決個人問題，得相親了，理解一下。”
“你特么糊弄誰呢？”
顧風破口大罵：“一個月換十多個女朋友，你還好意思說沒法解決個人問題？”
“慎言，慎言……”
凌子虛頗為心虛地看了一眼陸子娟，趕緊說道：“先說事，這事兒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哦？”
顧風疑惑道：“你覺得我打不過楚人美？”
“倒不是這個原因……”
凌子虛有些尷尬。
他朝着不遠處一戶人家一指：“你看。”
顧風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緊接着皺起了眉頭。
“看吧，情況已經很嚴重了。”
凌子虛正要往下說。
卻見顧風的眉頭越皺越緊，越皺越緊，眉心都擰出了一個川字。
“嘶……”
凌子虛倒吸一口涼氣：“不至於把你嚇成這樣吧？”
顧風搖了搖頭，緩緩吐出五個字。
“我沒看明白。”
得。
忘了這貨感知能力奇差了。
凌子虛有些無語：“那間屋子，纏繞着屍氣。”
說到這，他又指向另一間屋子：“這家人，被下了降頭。”
“養大黃狗那家，狗皮子都快爛了，裏頭沒肉，只有骨頭。”
“還有那邊那個，腰上纏着蛇魄，七天以內必死無疑。”
他吧啦吧啦地說著，接連指了十四五家人。
每家的情況，都不相同。
“所以啊，這裏的老百姓，要倒大霉了！”
凌子虛語氣誠懇。
顧風亦是一臉嚴肅。
兩人再度對視。
些許后。
再也憋不住了，同時笑出了聲。
“你特么別裝了！”
顧風率先一巴掌拍在凌子虛身上：“你就說，是不是靈穴？”
“八九不離十了唄。”
凌子虛面帶笑容：“他們這些靈怪也是要面子的，正常情況下不會聚這麼近。”
“除非，這是一屆新貨。”
“剛從靈穴里放出來，所以聚在最近的村落里，準備先回一波血。”
“所以，老規矩，五五開？”
顧風連連點頭：“老凌，這次你可別當傻逼。”
“先把你天機閣的信物藏好。”
“別讓你師兄弟們聞着味兒了。”
“以他們的人品，我敢保證，一旦聞着味兒，怕是在窯子裏都會把槍扯出來，騎着飛劍來分贓。”
凌子虛一拍腦門：“對哈！我先去放東西，順便準備準備，一會兒就拿楚人美開刀。”
說罷，他一溜煙的消失了。
等了大概二十分鐘，一身道袍，銅錢劍等道具佩戴齊全的他，摟着陸子娟的肩膀，回到了顧風身旁。
“該交代的，我已經交代好了，一會兒見機行事。”
一邊說著，他猛眨眼睛。
顧風對他豎起了一根指頭。
‘要配合演戲可以，一成。’
他連連甩頭，大拇指掐住了食指半截。
‘最多半成。’
顧風一握拳。
‘成交。’
又過了沒多久。
三人來到了村外的河邊。
“道長，真的要脫么……”
陸子娟有些害羞。
凌子虛認真點頭。
“可是……”
陸子娟仍舊擔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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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你實在不願，那就罷了。”
“我就當沒來過，你自求多福。”
說罷，凌子虛轉身便是要走。
陸子娟深吸了一口氣。
手，扣在了自己胸前紐扣上。
一顆，兩顆……
紐扣逐漸解開，凌子虛的眼睛也愈發的直。
“哎！”
陸子娟心一橫，將外套徹底解了開。
Duang……
哪怕緊身泳衣壓制，那可觀的規模，依舊彈的凌子虛兩眼放光。
“我下去了。”
陸子娟有些畏懼，但還是涉水而下。
在水中，唱起了那段粵劇。
“郎在芳心處，妾在斷腸時。”
“委屈心情有月知，相逢不易分離易啊。”
僅是唱了四句詞，一股子陰氣，就從河裏冒了出來。
水溫驟降，陸子娟瞬間冷得嘴唇發白。
她打着哆嗦，求助地看着凌子虛。
於是，得到了凌子虛的一個贊。
“加油。”
她欲哭無淚，用顫抖的聲音，又一次唱起了這段粵劇。
“郎在芳心處，妾在斷腸時……”
唱着唱着，她面前的水，結出一層薄冰。
一個濕漉漉的腦袋，從冰上升起。
雙瞳流血，面色慘白。
“你……竟敢在這裏，唱這首歌！”
一雙蒼白腫脹的手，從冰里探出，猛地戳向陸子娟的脖頸。
下一瞬，一道紅芒閃過。
一隻光腳，正正踩在了楚人美的臉上。
新一任楚人美，那雙血紅的眸子，瞪得老大。
硬生生被這一腳，踹得從冰里拔了出來，撞在了對岸岸邊。
緊接着，那隻腳的主人，凌空蹬踏。
踩着的空氣猶如炮彈一般，撞進水裏，激起滔天浪花。
幾步之後，那隻腳，抵在了她喉嚨上。
“我說過，一天之內不把你打成腦癱，算你頭鐵！”
咬牙切齒的顧風，捏緊的拳頭上散出紅色蒸汽。
猛地一擊，將楚人美的腦袋，打進了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