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歐格的日常
從角斗場領取完今天的雇傭報酬后，歐格便離開了。
隨着名聲越打越大，敢於挑戰他的人也變少了，每次戰鬥入賬的金幣雖然變多了，但是戰鬥次數卻是變少了。
大概是學徒級魚塘太淺了吧。
不過說起來，哪怕是能被評為學徒級的武者。
在人類的佔比中其實也不大，這和最早歐格想像的出入還挺大的。
不過仔細想來也合理。
就算是最容易評為學徒的武者，訓練時間和成本也不是平民能消耗的起的。
也不是誰都能去魔獸森林賺錢的。
如果不是父親留下的財富以及自己能力帶來的加持，歐格其實也很難成為武者學徒。
可惜，學徒終歸是學徒，不入職業者，終究只是凡人，別看他打學徒幾招一個，遇到職業者，歐格連兩個回合都走不出。
每個職業被評為職業者標準，都是很明確的——
完成了生命圓環交互，完全激活了鬥氣的騎士。
達成了三氣合一，練出了氣血怒氣的武者。
凝結完自我魔力之核的法師。
飲用下了禁忌魔葯完美掌控超凡巫力的巫師。
還有徹底綻放了心像之種的心像師。
這些都不是現在歐格能觸及的……
“我還有機會。”
歐格熟練的溜過一個又一個街頭，當他再出來時，已然看不出那股在擂台上的氣質了，任誰也想不到，這個平平無奇的男孩，會是學徒級角斗場的最強守擂王。
再一次摸了摸偽裝內甲里贏來的冥想法，歐格露出了微笑。
他的心像師之路或許還有掙扎的機會。
心像師強就強在——只要培育出了心像之種，幾乎必定能邁入職業者。
雖然，心像師被評為最弱的職業者，但再弱也是職業者。
只要是職業者，那就是強，那就是高貴！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歐格還是更願意當一名武者，他的天賦能力也更適合輔助他成為武者。
當然如果，心像師也失敗了話，那歐格就只能去黑市找一找成為巫師的辦法了……
……
“看這是誰來了，這不是我們的小歐格嗎。”飯店老闆看見歐格，表現出了很自然熱情，他很喜歡眼前這個小傢伙：“今天的壁畫工作做了嗎？”
他指的是，黎明教會最近的壁畫重繪工作，歐格在這方面天賦不錯。
或許表現的出色些，還能留在教會裏，雖然黎明教會沒有真理教會那麼龐大，但也算得上是個不小勢力了。
歐格搖了搖頭：“正準備去呢，拔叔，但總要先吃東西的……”
如果沒有仇恨的話，他也想留在黎明教會中，成為一名壁畫師或雕刻家，他從小就很喜歡畫畫石雕，那是他兒時為數不多的愛好。
只是可惜了。
“也是，吃飽點，才有力氣嘛，要吃點別的嗎，還是老樣子？”
“嗯，老樣子，謝謝拔叔。”歐格點了點頭，從包囊中取出了此前交易兌換來的銅幣。
得到了名為拔叔的老闆點頭示意后。
歐格便隨處找了靠牆的空位開始等待起食物上桌。
空隙間他拿出了那本冥想法的復刻本看了起來。
冥想法被歐格包上了雜書的封皮，所以倒也不用擔心被人看出來。
“父親，那兩座雕像是誰啊？”鄰桌孩童的聲音傳到了歐格的耳旁。
大概是父親的詞彙，喚起了歐格些許思念，讓他不自覺的微微側目。
“那是數千年前，解放了奴隸的兩位傳說騎士——黃昏與晨曦。”那位父親是標準的教職人員打扮。
看樣子，應該也是從外城來的。
‘最近這裏確實多了不少外城人……’
歐格能敏銳的感覺到，自己這座偏僻小城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
是開擴領土，還是交易商潮？
算了，這和自己都沒關係。
“可，父親為什麼，我們到了現在還有奴隸，不是已經解放了嗎？”
“那都是異族，不是人類……”
聽着父子二人的交談，歐格也不自覺的握緊了一下拳頭。
異族……異類，就是這麼簡單的排斥，要了自己父親的生命。
不過，很快他便鬆開了手。
因為，歐格不得不承認，種族間的衝突是一直存在的，人類不派出職業者和軍隊清理魔物異族，魔物異族便會來入侵人類。
智慧生命，與低智生命間天然就是不對等的，耕田或者說資源，包括大家吃的肉，這都就是爭來的。
生命的存在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過程，生命死亡，不過是輪轉中的一環而已……只是每每回想起來，仍是難以忘懷罷了。
‘大概，在魔物和其他的生命眼中，人類更近像什麼都吃的魔物吧，畢竟人類連自己同族都經常不放過。’
歐格見證過小隊的背叛——那僅僅只是為了財富或一瓶魔葯。
他還見證過底層平民的生活，同樣的危險，同樣的惶惶不可終日……
“小歐格。”
送餐來的，是拔叔的女兒，她生得和粗獷的老闆一點都不相像，是個有不少追隨者的美人兒——有人說，她是拔叔收養的孤兒，因為從來沒人見過拔叔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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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諾斯姐姐。”
歐格擠出些許笑容，雖然在偽裝的影響下略顯了點僵硬。
不過好在諾斯等人都已經習慣了，只以為是歐格面癱。
“我沒要牛奶。”
歐格看着食物時，也是愣了下，心底微泛起些許暖意。
他來這兒吃飯的次數其實並不多，只會在戰鬥后才來補充體力換換口味才來。
平時吃的都是便攜式的高能量食物。
“長身體嘛，多吃點，就當是姐姐送的了。”諾斯笑着揮了下手，隨後便鑽進了后廚之中。
她與拔叔在一地帶的聲譽不錯，本地的傭兵團與教會人員，都會因為他們平時的為人而默契照顧他們。
久而久之，這就變成了大家的停靠港，外來的一切爭鬥，都將在這裏止步。
“這大概，就是父親口中的好人吧……”
越是深入人類社會，歐格便能越發感覺到文明與野蠻的不同。
或許文明只是野蠻外衣，但正是有了這樣一層外衣，才能讓更多所謂的好人留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團結，才是弱小者最佳的生存策略。
大多數人，其實本能還是嚮往美好的，只是這份美好往往也是狹隘的，是駐紮在其他種族之上的。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風捲殘雲般吃完了兩人份的食物，歐格舒展了一下身體，隨後拿起了挎包，便踏上了自己路途。
“孩子，弱小未必會招之奴役、挨打，但那只是強者不想動手而已，在這個世界上，唯有自身的強大，才是真正道理的，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其他種族的善良上面，何況，總得有人去做奴隸的事情吧，如果不用其他種族的奴隸，那被奴役的可能直接就是像你像我一樣的人了……”
那位教職員父親，耐心的向自己的孩子解釋了為什麼有的弱小種族能存在，為什麼依然會有異族的奴隸存在。
不過這一切，歐格剛好是聽不到了。
當歐格離去時，那位教職員還下意識的朝大門的方向看了一眼。
“是錯覺嗎？”
他在那個少年身上感覺到了一絲掠食者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