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饅頭信
“你這個小偷，再偷吃果品，小心我打斷你的腿。”一個瘦弱小孩正被一群大漢用棍子追着打，“救，救命呀！”
“你再跑，你以為到了街上，本大爺就會放過你嗎？”帶頭的金牙大漢聲嘶力竭喊道。珊珊見狀忙將孩子護在身後，“姐姐，姐姐救我。＂
珊珊沖大漢說道：“你們怎麼能對一個孩子下此狠手呢。”
“少管閑事，這小孩偷了我們媚春院的東西，本大爺不過是例行公事，”
珊珊說道：“就算如此，也不該對一個孩子大打出手呀。”
珊珊轉身對着身後的孩子問道：“小弟弟，你告訴姐姐你偷他們東西了嗎？”小孩見勢將手中握的饅頭遞在珊珊手中。
珊珊轉身對金牙說：“不就一個饅頭也值得你大動干戈，賠你就是。“說罷將手中的饅頭遞給金牙。
正在這時人群中衝出一個滿戴彩花的中年婦女，此人一看便是媚春院的老鴇。她大聲呵斥：“哎呀，金牙啊，你又給我惹什麼事了？”
“老闆娘，這小孩偷了東西跑到街上，我這也是想找回失物。“
老鴇則說：“偷東西呀，他一小孩圖我媚春院的啥呀，你也真是的。”說罷不忘賠笑兩聲。
轉身見一旁拿饅頭的珊珊，老鴇說道：“喲，姑娘呀，饅頭若是那孩子喜歡，便送他吧，生意人和氣生財。”
珊珊卻堅定說道：“不問自取自是偷，今日這孩子也有不是，饅頭我替他買下了。”說罷將兩枚銅錢塞給老鴇。
老鴇見狀便想息事寧人，拿錢要走，不想一旁的金牙卻說：“就這麼點錢，就放過那孩子啦！＂
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老鴇無奈說道“金牙，你跟我多年，姐還能讓你做賠本買賣呀！”說罷一眾人便回了媚春宛。
珊珊回頭把饅頭遞給孩子周圍圍觀的百姓都直呼“好——”天佑也默默點頭。
珊珊蹲下身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叫石頭”孩子英氣的語調把珊珊和天佑逗得大笑。
“石頭，以後可不能再偷東西了，這是不對的。“天佑耐心的教導。
石頭拉住珊珊的手，低聲說道；“姐姐你隨我來。”珊珊心裏很是疑惑，卻也循着他的步伐，一路跟上，天佑也跟着一旁的珊珊。
石頭把他們帶到偏僻的小巷中，石頭指了指饅頭，用手將饅頭掰開后一張字條郝然映入眼帘。
珊珊拿起后紙條上只有兩字，“救命”珊珊又將字條遞與天佑，天佑也很是疑惑，只見石頭唰的跪在地上。
珊珊見狀忙去扶，石頭用天真的眼神看着珊珊說道：“姐姐我知道你不是壞人，我其實是媚春院的小幫工，父母重病，無錢求醫，走投無路之下無奈當了幫工，剛到三天，老闆娘便苦苦相欺，不給飯食，今日我誤入後院，見一群被關押的少女，她們渾身上下都是傷，字條便是那時候塞上的，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我知道它一定很重要，於是便帶着饅頭偷跑出來，沒想到被金牙發現，哥哥，姐姐求你們，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的爹娘”
珊珊見狀忙拉他起來，可石頭還是一個勁磕頭，天佑也一同上去拉他起來，並說：“石頭，你要相信天理王法是公正的，若那媚春院買賣不正，我們自會通知官府，讓壞人繩之以法。”
石頭聽完忙起身道謝，珊珊拿出一錠銀子，“石頭，去給你爹娘看病吧！”
“紙條上的事，我們替你解決，你相信姐姐嗎？”
“相信，謝…謝”
天佑也拿出一錠銀子遞給石頭，“石頭，去吧！你爹娘還在等你，你年紀尚小不宜做幫工，該好好念書。”
石頭低頭說道：“好。”說完更一路小跑去醫館抓藥。
“天佑哥，怎麼辦？”
“珊珊，你先別急，咱們手中無證據，若石頭所言非虛，這媚春院真是黑店，我們又豈能撒手不管咱們先回客棧，從長計議。”
“要是那些女子慘遭毒手怎麼辦？”
“老鴇子還不知道石頭把消息帶了出來，她們暫時是安全的。”珊珊聽聞心裏暫時放下，便隨天佑一同回了客棧。
飯時天佑，珊珊，趙羽圍坐一桌，眾人都在等五味。
趙羽：“這個丁五味，看他回來，我不給他點厲害嘗嘗。”
“小羽，這五味許是一時盡興，忘了時間，咱們還是再等等吧！”
“這個五味哥，真讓人煩。”正說著五味從門外進入。
“怎麼，珊珊妹妹又在說我壞話。”珊珊說道：“我們還以為你在外面太舒服不想回來了。”五味答道：“怎麼會呢，你可是我最愛的珊珊呀！”
五味一抬頭瞅見珊珊頭上戴的銀簪，說道：“呦，珊珊吶，你這銀簪真漂亮呀！這雙花小蝶像是要飛出來一樣，這珠子也很白凈，很貴吧。”
珊珊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答，五味又說道：“珊珊妹妹也知道打扮自己了啊！”
珊珊羞紅了臉“五味哥，~我也是女孩子呀！”
“呦，知道，知道，還害羞了。”說完不忘陪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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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說道：“五味啊，咱們都等了你這麼久了，你這是灑了多少錢呀！”天佑故意叉開話題。
趙羽自知簪子來歷，只笑不語。
“也沒多少，只是去媚春宛風流了一番”聽到媚春院天佑和珊珊又把名字重複了一遍，“媚春院”。
趙羽見狀忙問：“公子，怎麼了？”天佑招呼五味一同用菜，並將今天和珊珊所遇之事，合盤托出。
五味問道：“合著今兒，你們倆一同出去的呀！”
珊珊不耐煩的說：“五味哥，這兒不是重點。”
五味說道“明白，這……不過我這個一整天都在媚春院，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呀！”
天佑輕咳一聲，說：“五味啊，那媚春院的人多嗎？”
“多啊！裏邊的姑娘呀動人可愛，服侍都忙不過來，光消費就花了我一千兩，更別說那頭牌跳舞，這家店依我看每天純利潤不下萬兩”
天佑，珊珊，趙羽聽得目瞪口呆，天佑一本正經說道：“這小小妓樓，光一日的收入便勝過朝中五品以上的官員，這絕非好事呀！”
珊珊也附和“是呀，縱使是征殺四方的武官一月都沒辦法有萬兩的俸銀，小小妓樓這生意竟比官員還要強，美色果然讓人迷失本性”
五味笑道：“所以呀珊珊不是所有人都和我一樣正直專一的。”
“你可拉倒吧！誰天天看美女圖看的不亦樂乎的。”
五味啞言“這……這……”天佑，趙羽見五味吃癟的樣子不覺發笑。
天佑感嘆：“靠這樣的生意手段，那不得殘害多少良家少女，如此驚天的利益，官府都不管嗎？”
珊珊也發問：“是呀，誰會願委身到青樓獻技呢？”
五味說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吧！讓我這個百事通告訴你們吧！”
趙羽笑道：“百事通！”五味若有其事地點頭。
五味一本正經地說：“這青樓呀！來錢的方式無非三種，一種靠表演求客人打賞，若是有相中的姑娘呢便要再加錢，要想一度春宵再加錢，第二種呢便是靠賣果品，茶水，這青樓里的茶呀一般要比茶鋪里的茶貴上幾分，果品呢就更不用說了”
珊珊道“真沒想到這朗朗之世竟有這樣的買賣。”
趙羽也忍不住感嘆問道：“那還有第三種呢？”五味嘬一口茶答：“石頭腦袋你別急呀！”天佑也問道：“是呀！你快說。”
五味答道：＂這第三種呀說出來就不光彩了，靠的是賣人”另外三人也疑惑齊聲問道：“賣人？”
珊珊也不解，問：“難道官府不管嗎？”五味答道：“沒那麼簡單，這青樓賣人呀！賣的多半是一些無家可歸的孤女，再者便是老鴇從小養大的藝女，而且呀其中大部分還是甘願被賣，官府要管呀，根本管不了。”
天佑一旁也無比震驚“也就是說，他們之中也有被強迫的”五味說道：“當然”
“這就連起來了，今日的紙條，便是那些受害的姑娘暗中傳遞的信息，媚春院果然，買賣不純。”天佑說道。
珊珊則說：“若是如此，我們要怎樣救人呢？”
五味說道：“要我說呀，咱們還是別管了，青樓這種地方你救得了一次，還會有二次，三次更多次，是沒辦法的”珊珊的眼光不覺落在天佑身上。
“要我說呀！這都得怪國主！要不是他雙手舉起不管這青樓的非法勾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少女被迫害。”
珊珊笑道：“這怎麼又怪到國主身上了，國主若是知道那也不會不管呀！是嗎？天佑哥。”
天佑答道：“珊珊說得對，咱們就從媚春院着手以戒天下人。”
五味說道：“徒弟呀！你還真認為你是國主呀，這方法可不能再使了。“
天佑笑而不語，趙羽嗔怪：“丁五味、你閉嘴吧，我家公子自有打算。”
天佑嘆了一聲“唉，小羽”示意趙羽不要往下說。
五味：“我這也是為大家好嘛。”
天佑說道：“這樣既然讓咱們碰上了，如何能袖手旁觀呢？”五味也扇扇羽毛扇一本正經說：“這怎麼能少了我這個欽差大人呢。＂
天佑：“好，明日咱們就兵分兩路調查此事。”眾人聽着天佑安排計劃天佑打算和趙羽一同進媚春宛打探虛實，珊珊和五味則去報官。
“天佑哥，我想和你一起”珊珊說道。
“珊珊，你可是重要的證人呀，你不去怎麼能說明這饅頭傳信是真呢，今日替石頭打抱不平的是你，若是縣太爺傳喚媚春院，你就是重要的證人呀。”天佑忙解釋。
珊珊：“好吧！都聽你的。”
五味：“珊珊你放心有五味哥在，沒有人敢拿你怎麼樣的，我這個欽差大人可是貨真價實的呀！”
珊珊答道：“好——＂
天佑被五味這番話逗樂了，趙羽也笑着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