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 過去的終究會過去（15）
“母妃——”音聲拉的好長。
穆王妃臉上沒有一絲喜悅，坐到床邊，看着自己的女兒。無聲的寂靜壓得人喘不過氣。程淑怡煞白的臉上，有氣無力的說道：“母妃——我的孩子呢！”下體的疼痛刺激着程淑怡的大腦，很不舒服。
“是個男孩，他太小了，長大一些在給你看。”
“父王和高傑回來了沒有。”看着穆王妃這一臉愁苦的額的表情，程淑怡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父王已經不在了。”瞞不住的，穆王妃用沉重的語氣說出這句話，沒有過多思考的時間，淚靜靜地落下了，接着問道：“怎麼死的。”
“齊國戰敗，無顏還朝。”只是短短的八個字，就把穆王爺的心思歸納了。
程淑怡想大聲的哭出來，可是已經沒有淚水了，好累啊！“那陛下呢！陛下回來了嗎！他在哪啊！”程淑怡看着空蕩蕩的大殿，以往可不是這個樣子啊！那些宮女逃的逃，走的走，現在就只有自己和母妃了。
“淑怡——和我回王府吧！好好聽話，母妃和你把孩子撫養長大，別去無它求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穆王妃安撫着自己的女兒。
“母妃，我……”說著兩行淚水齊齊的流了下來。
“孩子啊！哭也沒用啊！傑兒出兵本身就是個錯誤啊！如今晉軍入城，老弱婦孺都一一善待，不殺一人，不搶一物。孰是孰非，心裏都有眼睛啊！”穆王妃是個明白人，知道這一切的原委，這幾日都是看在眼睛裏的，明白一切。
“母妃，高傑昨日還和大軍一起回來的啊！現在——他人呢！”程淑怡不依不饒的問。
“女兒啊！你要知道，王朝更替是自古都有的事情，高傑也不例外。昨日太後行刺，高傑被害了。”
“母妃——你說的一定不是真的，他怎麼會死呢！”
“淑怡，母妃沒有騙你啊！太后如今就在王府里。對，以後不能叫王府了，得叫程府。這裏以後就是晉國的天下了。沒有什麼王爺，王妃。太后如今神志不清，以後就養在府里。”穆王妃說著，很是心酸，一夕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母妃，走，我們現在就走，我不要在這裏了。”說著便起身要走。穆王妃上前去扶着，說道：“淑怡，這王宮還是你的家，今日晉朝國主司馬玉龍送了個聖旨過來，傑兒的位置就由這個孩子來繼承。你剛生產完，過兩日在走——母妃等着你。”
“母妃，我不要，我不要在這裏，我要回王府，我要找父王，我不要在這兒——”
“淑怡，你聽我說，我看這司馬玉龍不想是趕盡殺絕，不守信用的人，他說過大齊還是高家的，就一定會信守承諾，這孩子將來就是這兒的封王，別無他求了，晉軍還是王妃，王后的稱呼我們。這次是傑兒錯了啊！”
“母妃，我早該知道，當初他出兵的時候我就應該拿命相勸。可是他不聽啊！”程淑怡帶着哭腔說道。
“好了，孩子別哭啊！日子還長呢！這孩子需要你，你可一定要挺住啊！”穆王妃說著。抱着一旁哭泣的程淑怡。
“好——”
“以後啊！就只有我們母女相依為命了。等你身子好一些，我們就回王府，不管將來如何，母妃陪你一起面對。”穆王妃眼神堅定，這個時候自己必須站出來護着自己的女兒。不管以後面臨著什麼，一刻都不會鬆懈的。直到自己死去的那一天。
“母妃，晉軍，司馬玉龍也在這嗎！”程淑怡雖然情緒崩潰但是該問的還是得問。
“是啊！他們很有禮的對待齊國的人，你知道嗎！白姑娘也在，你生產的時候，還在這守着你，你生產之後才走的。”穆王妃說完把送來的聖旨給程淑怡。這是今日司馬玉龍差林鋒送過來的。大意就是封程淑怡為一品誥命，高傑的位置就由幼子繼承。
程淑怡看完之後就收了起來，說道：“母妃，我也明白了。齊國真是保不住了，君失廉，臣失德。還是司馬玉龍會治國啊！”
“你父王走的時候只有傑兒和士兵在身邊，我問過了，你父王無顏回朝，就葬在了戰場上和犧牲的士兵在一起。”
“母妃——高傑是被太后……”程淑怡不敢往下想，這是多麼恐怖的事情啊！親手刺殺了自己的孩子。
“嗯——”穆王妃點點頭。
“呵呵呵——”真是可笑啊！程淑怡不禁能想到太后從前賜死白珊珊時候的果斷，毒婦。殺了自己的孩子。
“淑怡啊！她不是故意的啊！高傑是替白姑娘擋刀。”穆王妃沒有一絲隱瞞，把實情全都告訴了程淑怡。早晚都要知道的，不如早一些讓她知曉。
“母妃。她為何還要……”這也就不奇怪了，太后是出了名的溺愛，怎麼會殺自己的孩子呢！這樣一想就不奇怪了，一開始就把白珊珊當做對手，不擇手段，到頭來還是害了自己啊！
“淑怡啊！不想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別無它求了，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母妃也就沒什麼乞求了，孩子還小，剛生下的時候都不會哭。照顧不好你，九泉之下，你父王會怪我的。”穆王妃，滿是回想，和穆王爺這麼多年的夫妻，自己如何會不知道這個老頭的性子，倔強的很，不聽任何人的勸告，國沒了，怎麼還會回來。在齊國宣佈戰敗的時候，自己的心裏就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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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我想回家，我不想在這王宮裏，我想回家。”
“別著急，孩子，這裏有太多痛苦的回憶了，回去，你和母妃一起回家。”
“好——”程淑怡答應着，悲傷的氣氛久久不能平復。
另一邊司馬玉龍召集所有的大臣在大殿上，看着這些新舊不一的面孔，司馬玉龍覺得很奇怪，這不是晉國的朝堂啊！這些人都是齊國的舊部，該走的都走了。征服一個國，最重要的還是朝堂啊！
早就安排林鋒秘密去調查這些人的底細，什麼情況自己也很是清楚，坐在最高處接受着眾人的朝拜。有不跪的也有跪地的。
“諸位為何不跪——”司馬玉龍霸氣的問着，氣場十足。
“哼——我們都是亡國之臣了，你還在這假惺惺的，跪還是不跪有區別嗎！我永遠追隨先王。你這些小屁孩，我不跪。”說話的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先王倚重的老臣，很有威望，說服了他就等於說服了滿朝忠臣。
“閣老的名諱，我早有耳聞。是本王失禮啊！”說著楚天佑走下台階，給他深深鞠了一躬。
那大臣也是受驚了，這樣有禮節的君王。戰敗不殺一人，還給自己行禮。
楚天佑站直，說道：“閣老是這齊國的中流砥柱，這樣的人才本王如何能捨棄。”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要做什麼。我是不會投降的。我和先王有知遇之恩。我誓死追隨。”
“大人說的對，你也說了那是先王，不是高傑啊！”
“是——我只悔恨當初沒有輔佐好幼帝，最後讓你們乘虛而入，丟了齊國。”
“大人倒是說明白了，既然是齊國出的兵馬又何來乘虛而入這一說。”楚天佑不慌不忙的說著，今日必須說服這些老臣。否則齊國治理起來會很困難啊！
“真是可惡，司馬玉龍，你禍害先帝，逼死幼帝，真是罪大惡極。”
“閣老這你就冤枉我了，你何時看到我禍害先帝啊！幼帝被太后刺死的。閣老何必冤枉我——”
“你胡說，下毒的人就是從晉國帶回來的，還說和你沒有關係。高傑才登基沒幾日，接連的死了，你就是覬覦齊國的江山了。就是你搞得鬼。”
“閣老，你也是個聰明的人，先王在世時何等的英明，走後的百姓的悲號，本王深深痛心，出兵攻打的晉國是高傑的決定，沒有任何人威逼，臨走之時，高傑委託本王的王后調查下毒的真相，葉清和葉海是從晉國帶來的不假，本王要是覬覦齊國的江山，直接出兵不是更省事，晉國的疆域遠在齊國之上，何必用此手段惹人非議啊！”楚天佑平和的說道。齊國兵敗是不可否認的事實，這些大臣遲早都得歸順。
那大臣不再說話，確實如此。
“閣老好好想想，輔佐明君，不該是從善如流，勤政愛民的君主嗎！高傑一登基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居然不惜勞民傷財的發動三十萬大軍侵犯晉國，不考慮國力的盛衰和軍稅的重擔，不去想想百姓的苦難，還一再加重負擔。晉軍初來的時候就把軍隊剩下的糧草分給眾百姓，無不感恩戴德。京城之外尚且餓殍遍地，何況是其他地方的百姓。到了王宮沒有傷害一兵一卒，要走的也放走了，留下來的，不曾傷害一絲一毫。大人的心中如何作比。難道高傑那樣家國不分的君王，比我晉朝還值得你去輔佐。”
大人一言不發的站着，司馬玉龍說的不無道理，事實就是如此。
“閣老好好想想，這幾年來齊國的處境，如今到底是解放還是囚籠。”
那大人立刻跪了下來，說道：“國主，臣罪該萬死，恭迎國主入京，救濟萬千百姓。”
司馬玉龍把他扶起，說道：“閣老多禮了，以後這齊還得依靠諸位來治理啊！王位還是高傑的，先帝雖逝但還有一子，諸位日後必要好好輔佐，陳王殿下的爵位就由他承襲，朝堂之事就交給閣老了。”
“是——老臣遵命。”
說服完了這一個刺頭，諸多的大臣就跪了下去。“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歲——”眾人齊齊的行禮。
林鋒也在下面行禮。楚天佑一擺手：“眾卿平生——”
“是——”
“諸位卿家以後就是我晉朝的子民，今後望諸位不負本王的重託，好好輔佐陳王，治理好封地，守好這一方百姓。閣老是三朝元老，這朝事就交由他處理，等陳王成人之後再交付重擔。其生母程淑怡為一品誥命。如有不敬，必當重罰。”楚天佑坐在最高處平和的安排着諸多事情。
林鋒宣讀詔書，該罰的罰，該賞的賞。安定好朝堂，最重要的一環就結束了。
“楚兄威武——”林鋒打趣着和楚天佑走了出去。
“哈哈哈哈——”楚天佑笑出了聲。知道他想問什麼，直接說就好了：“我們明日就啟程回晉國。”
林鋒對江雨霏當真是思念，才成婚幾日呢就帶兵出征，還真是苦了雨霏，真想回家啊！這點小心思自然是瞞不過楚天佑的，開心的說道：“是——多謝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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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將軍見外了。是該回去了。”
“是啊！早該回去了！”林鋒那是歸心似箭啊！
“齊國不比晉國。這裏的事情處理起來還真是不容易，對了交代你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都辦好了，國主放心吧！聖旨已經送過去了，穆王妃很是感激。”林鋒很有感觸的說著。
“好——淑怡郡主如何了。”
“很好——楚兄怎麼突然關心起這事了。可別讓我拿妹妹聽了去啊！”林鋒打趣的說道。
“一下了，父親沒了，高傑也走了，婆婆也神志不清。這也是珊珊讓我問的——”楚天佑帶着笑說道，這也不怪林鋒多此一問，珊珊吃起醋來可不好哄啊！
“我安排了最好的太醫照看着呢！不久就沒事了，穆王妃照顧着呢，不會出問題的。”林鋒答道。
“好——這兩日辛苦林將軍了，還朝之後重重有賞。”
“多謝國主——”
“不知道小羽那邊怎麼樣了，這幾日還沒有收到戰報。”楚天佑憂心忡忡的問。
“對——國主，今日京城派人送來的戰報，說趙侯爺已經大捷了。直搗龍城。”林鋒說道。
“哈哈哈哈——果然沒讓我失望！忠義侯果然威武。”楚天佑笑着說道，開心都寫在臉上。”
“趙侯爺英武，對付曹氏父子，綽綽有餘啊！恭喜國主，兩戰兩捷。”林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