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信被發現了
「就憑,」他頓了頓,語氣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我可以讓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他的話像一顆石子,在我的心中激起千層浪。我想要的一切?我想要的是什麼?是擺脫陸硯繹的控制,還是……
我看着他,眼神複雜,心中充滿了掙扎和猶豫。
「怎麼樣,考慮清楚了嗎?」他看着我,語氣中帶着一絲催促。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抬起頭,對上他的視線。
「好,我答應你。」
他笑了,笑聲中帶着一絲輕蔑和嘲弄,彷彿我是一個愚蠢可笑的小丑。
「你想要什麼,沫顏?」他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看着我,「權利?地位?財富?還是……愛情?」
他每說一個詞,都像是一記重鎚,狠狠地敲擊在我的心上。是啊,我想要什麼?我想要擺脫這具不屬於我的軀殼,我想要回到我自己的世界,我想要……
「我什麼都不要。」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我只要你,告訴我,你是誰,你究竟想幹什麼?」
「呵,」他冷笑一聲,「真是可笑,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他的話語像一把鋒利的刀,毫不留情地刺痛了我的自尊。我猛然睜開眼睛,怒視着他:「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想要什麼!」
他微微一怔,似乎有些意外我的反應。我趁機繼續說道:「你想要得到陸硯繹,你想成為這王府的女主人,你想……」
「住口!」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竟敢……」
他的手勁很大,我感覺呼吸困難,眼前一陣陣發黑。但我卻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有一種報復的快感。
「怎麼,被我說中了,惱羞成怒了?」我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你以為你隱藏得很好嗎?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陸硯繹的那點心思嗎?」
「你……」他氣急敗壞,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咳咳……」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眼前一片模糊。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放開她!」
聽到這個聲音,我的心猛地一顫,是陸硯繹!
他怎麼會來?
我努力想要看清他的臉,卻因為缺氧而眼前發黑,意識漸漸模糊……
隱隱約約中,我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熟悉的冷香鑽入鼻腔,讓我感到一陣心安。
「蘇沫?蘇沫!」陸硯繹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焦急而慌亂,「你怎麼樣?別嚇我!」
我努力想要睜開眼睛,卻怎麼也睜不開,只能發出微弱的呻吟聲。
「來人!傳太醫!」
然後,我便失去了意識……
意識慢慢回籠,耳邊傳來太醫絮絮叨叨的聲音,無非是什麼「驚嚇過度」,「氣血攻心」之類的套話。我費力地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陸硯繹焦急的神色。
「你醒了?」他見我醒來,緊繃的身體似乎放鬆了些,但握着我手腕的手卻絲毫沒有鬆開。
「我這是……」我剛想起身,卻發現渾身酸軟無力,腦袋也昏昏沉沉的。
「你被那個瘋子掐暈了,太醫說你身體虛弱,需要靜養。」陸硯繹的神情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扶着我躺下,「你好好休息,其他的事,等你好了再說。」
「瘋子?」我皺起眉頭,努力回想之前發生的事,「你是說……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她不是你。」陸硯繹的語氣異常堅定,「那個女人,她只是個冒牌貨,一個想要取代你的騙子!」
他的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我混沌的思緒。取代我?難道說……她也是穿越者?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故作虛弱地問道:「王爺,她是誰?為什麼要冒充我?」
陸硯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組織語言,半晌才緩緩開口:「她自稱是你的孿生妹妹,說你這些年一直在鄉下生活,是她代替你嫁入了王府……」
「孿生妹妹?」我冷笑一聲,「王爺,你信嗎?這世上哪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更何況……」
我頓了頓,目光直視着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更何況,你我夫妻多年,難道你還認不出自己的妻子嗎?」
我的話似乎觸動了他的心弦,他猛地抬起頭,深邃的眸子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沫顏,我……」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在觸及到我冰冷的眼神時,將那些未出口的話語咽了回去。
「王爺,你我之間,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嗎?」我看着他,語氣中帶着一絲自嘲,「還是說,你寧願相信一個陌生人,也不願相信我這個枕邊人?」
「不是這樣的,沫顏,我只是……」他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夠了!」我猛地打斷他的話,語氣冰冷,「陸硯繹,你我之間,早就已經貌合神離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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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呼他的名字,冷冷地看着他,心中滿是失望和憤怒。
「你變了,沫顏……」他喃喃自語,眼神中滿是受傷和迷茫。
「是啊,我變了。」我冷笑一聲,「我早已不是那個任你擺佈的木偶了,陸硯繹,你最好認清這個事實!」
我一把揮開他的手,冷冷地轉過身,不再看他。
房間裏一片寂靜,只能聽到彼此沉重的呼吸聲。
窗外,夜色深沉,一輪明月高懸空中,清冷的光輝灑落人間,卻照不亮我心中的陰霾。
突然,我感覺身後傳來一陣異動,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溫暖的懷抱便將我緊緊擁住。
「別這樣,沫顏……」陸硯繹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低沉而沙啞,「我知道我錯了,給我一次機會,讓我補償你,好嗎?」
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懇求和卑微,這是我從未見過的陸硯繹。
我愣住了,一時間竟忘了掙扎。
「沫顏,回到我身邊吧……」他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彷彿在壓抑着什麼強烈的情緒,「讓我,重新愛你……」
他的話像一顆石子,在我平靜的心湖中激起千層浪。
重新愛我?
呵,說得倒是輕巧!
我猛地回過頭,正要開口拒絕,卻在看到他眼中的那一抹深情時,突然愣住了。
那樣的眼神,那樣的深情,是……真的嗎?
他的話像是一劑毒藥,明明知道是假的,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相信。我猛地推開他,胸腔里翻滾着複雜的情緒。
「陸硯繹,你我之間的事,不是一句兩句話就能說得清的。」我冷笑着,「你說我變了,沒錯,我是變了,因為我已經不再是那個被你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傻瓜了!」
他的眼神黯淡下來,像一隻受傷的野獸,低聲說道:「沫顏,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但我可以彌補,我會用我的餘生來彌補……」
「彌補?」我忍不住冷笑出聲,「陸硯繹,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一句輕飄飄的‘彌補’就能抹去所有的一切嗎?」
我逼近他,直視着他那雙深邃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說道:「你給我的傷害,就像是一道道深深的傷疤,永遠也無法抹去!你讓我如何相信你,如何再去愛你?!」
他沉默了,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掙扎。
我看着他這副模樣,心中竟沒有絲毫的快感,反而更加難受。我別過臉,不去看他,冷冷地說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沫顏……」他想要靠近我,卻被我一把推開。
「滾!」我怒吼道,「滾出我的視線!」
他踉蹌着後退了幾步,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房間。
房間裏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我無力地癱坐在床上,淚水無聲地滑落臉頰。
我恨他,恨他的無情,恨他的背叛,更恨自己的軟弱和愚蠢。
為什麼?為什麼我還要對他心存幻想?為什麼還要被他所影響?
我明明已經決定要放下,要重新開始,為什麼還要被他攪亂心緒?
不,我不能再這樣下去!
我猛地站起身,走到銅鏡前,看着鏡中那個憔悴不堪的女人,心中一陣厭惡。
這還是我嗎?
那個自信、獨立、強大的蘇沫呢?
不,這不是我!我要找回我自己,我要活出自己的精彩!
我深吸一口氣,拿起梳妝枱上的剪刀,毫不猶豫地剪斷了自己的一縷長發。
「從今天起,我與過去一刀兩斷!」我對着鏡子裏的自己說道,「陸硯繹,你給我等着,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緊接着,白炎的聲音響起:「小姐,不好了,寧雪兒帶着人來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寧雪兒?她來幹什麼?
我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來的正好,我倒要看看,她想耍什麼花樣!」
我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沉聲說道:「讓她進來!」
白炎話音剛落,房門就被「砰」地一聲粗暴地踹開,寧雪兒一身華服,臉上卻帶着毫不掩飾的怒氣,身後跟着兩排凶神惡煞的侍衛,活像我欠了她幾百萬兩銀子似的。
「喲,這不是寧大美人嗎?什麼風把你吹來了?這陣仗,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抄家呢!」我斜睨着她,語氣裏帶着毫不掩飾的諷刺。
「蘇沫,你別得意!」寧雪兒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不過是一個卑賤的替代品罷了!王爺早晚會看清你的真面目,回到我身邊!」
我忍不住嗤笑出聲:「替代品?我可不像某些人,只會躲在暗處耍些見不得人的手段。至於王爺……」我故意頓了頓,看着她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他心裏怎麼想的,你問我,我怎麼知道?要不,你自己去問他?」
「你!」寧雪兒氣得渾身發抖,指着我的鼻子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緩緩起身,一步步逼近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怎麼,沒話說了?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本事呢,原來也不過如此。」
「蘇沫,你別欺人太甚!」寧雪兒惱羞成怒,指着我身後的白炎,尖聲叫道,「白炎,你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把她拿下!」
白炎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冷冷地說道:「寧小姐,請自重。我的職責是保護蘇沫小姐的安全,任何膽敢傷害她的人,都是我的敵人。」
「你……」寧雪兒氣得臉色發白,卻也知道白炎的厲害,不敢輕舉妄動。
我輕蔑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品嘗起來,彷彿剛才的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寧雪兒見自己討不到便宜,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腳,轉身離開了房間。
「小姐,您沒事吧?」白炎關切地問道。
我放下茶杯,笑着搖了搖頭:「沒事,一個小角色罷了,不用放在心上。」
白炎擔憂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當然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無非是怕我因為陸硯繹的事情傷心難過。可笑,我蘇沫是什麼人?豈會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心。
白炎見我如此,也不再多說什麼,默默地退到一旁守着。
我一個人坐在房間裏,看着窗外逐漸西沉的夕陽,心中一片平靜。
陸硯繹,寧雪兒,還有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你們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嗎?
太天真了!
我蘇沫,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
夜幕降臨,整個王府都籠罩在一片詭異的寂靜之中。
我躺在床上,卻毫無睡意。
腦海中不斷回想起白天發生的事情,以及陸硯繹那張忽冷忽熱的臉。
他究竟想幹什麼?
是真的想要挽回我,還是另有目的?
我翻了個身,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煩心事。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我心中一驚,猛地坐起身,警惕地看向門口。
是誰?
難道是寧雪兒賊心不死,又想來暗算我?
我悄悄地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匕首,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着。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藉著微弱的月光,我一眼就認出了來人。
是陸硯繹!
他來幹什麼?
我握緊手中的匕首,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發。
陸硯繹走到床邊,深邃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語氣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沫顏,你睡了嗎?」
我冷笑一聲,坐直身體,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體,嘲諷道:「王爺深夜造訪,有何貴幹?」
陸硯繹在我身邊坐下,伸手想要撫摸我的臉頰,卻被我偏頭躲開。
「沫顏,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他低聲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愧疚。
我看着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我故作輕鬆地說道,「王爺日理萬機,能抽出時間來看我,我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陸硯繹愣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受傷。
「沫顏,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
「夠了!」我打斷他,冷冷地說道,「王爺,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不,沫顏,我沒有想過要結束,我只是……」
「只是什麼?」我逼問道。
陸硯繹沉默了,似乎在掙扎着什麼。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中一片冰涼。
看來,他還是不肯說實話。
「既然王爺無話可說,那就請回吧,我累了,想休息了。」我說完,便躺下身,閉上眼睛,不再看他。
陸硯繹看着我,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起身,走到門口,停下腳步,背對着我,低聲說道:「沫顏,你真的……一點都不愛我了嗎?」
我的心猛地一顫,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不,不是的!
我怎麼可能不愛他?
可是……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我不能再被他所迷惑!
「愛?」我冷笑一聲,「王爺,你真的懂什麼是愛嗎?」
陸硯繹的身體僵了僵,沒有說話,沉默着走出了房間。
我聽着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心中突然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悲涼。
陸硯繹,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或者,你愛的,只是那個溫柔聽話的沫顏,而不是我蘇沫?
我閉上眼睛,任由淚水肆意流淌。
窗外,夜色更深了。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也模糊了這雕樑畫棟,卻冰冷異常的寢宮。我一遍遍地回想着陸硯繹離開前的背影,那落寞的姿態,真情實意還是逢場作戲?
呵,蘇沫啊蘇沫,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優柔寡斷了?
從前的我,在商場上殺伐果斷,什麼時候為一個男人如此牽腸掛肚過?可笑的是,我竟然有一瞬間,想要不顧一切地追上去,告訴他,我就是蘇沫,那個他曾經棄若敝屣的沫顏,如今已脫胎換骨!
但理智還是拉住了我。我不能,也不屑於再做那個委曲求全的可憐蟲。
陸硯繹,既然你不肯坦誠,那我便逼你親口說出來!
我翻身下床,走到梳妝枱前,看着鏡中那張陌生的臉。
這是沫顏的臉,一張我曾經厭惡至極的臉。
但現在,這張臉上卻寫滿了我的驕傲和倔強。
「陸硯繹,這只是一場遊戲,對嗎?」我對着鏡子喃喃自語,「那好,我奉陪到底!」
我換上一襲素雅的衣裙,簡單地梳了個髮髻,便推門走了出去。
夜深人靜,王府里一片寂靜,只有巡邏侍衛的腳步聲偶爾響起。
我一路走到陸硯繹的書房外,正要敲門,卻聽到裏面傳來一陣說話聲。
我心中一動,悄悄走到窗邊,透過窗戶的縫隙向裏面看去。
書房裏,陸硯繹正背對着我,站在書桌前,而他的對面,赫然站着寧雪兒!
「王爺,您真的打算為了那個女人,放棄我們之間的合作嗎?」寧雪兒的聲音中帶着一絲委屈和不甘,「您別忘了,您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
陸硯繹沒有說話,只是沉默地站在那裏,看不清他的表情。
「王爺,您還在猶豫什麼?」寧雪兒走到陸硯繹身邊,伸手想要拉住他的胳膊,卻被陸硯繹不着痕迹地躲開了。
「雪兒,你應該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陸硯繹的聲音低沉而冰冷,「我勸你,最好不要插手我的事。」
「王爺……」寧雪兒還想說什麼,卻被陸硯繹打斷了。
「夠了!」陸硯繹轉過身,冷冷地看着寧雪兒,「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寧雪兒臉色一白,咬了咬嘴唇,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書房。
我看着寧雪兒離去的背影,心中冷笑一聲。
看來,陸硯繹的後院,也不怎麼太平啊。
我正準備離開,卻突然聽到陸硯繹的聲音再次響起。
「沫顏,是你嗎?」
我的心猛地一跳,他怎麼知道是我?
我回頭看向書房,只見陸硯繹正站在窗邊,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氣,走上前,推開窗戶,走了進去。
「王爺,深夜找我,有何貴幹?」我故作鎮定地說道。
陸硯繹看着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冰冷和疏離。
「你都聽到了?」他問道。
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王爺想讓我聽到什麼?」
陸硯繹走到我面前,伸手想要撫摸我的臉頰,卻被我偏頭躲開。
「沫顏,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相信我?」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無奈和痛楚,「我……」
「你什麼?」我打斷他,冷冷地看着他,「你想說,你愛我?別開玩笑了,陸硯繹,你連你自己都不愛,又怎麼可能愛我?」
陸硯繹的身體僵了僵,眼中閃過一絲受傷,但很快便被掩飾住了。
「蘇沫!」他突然叫出了我的名字,聲音中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你……你都知道了?」
我心中一驚,他怎麼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難道……
我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那封信上,心中頓時瞭然。
那封信,是我穿越過來之前,寫給陸硯繹的絕筆信!
我的呼吸亂了,心跳如擂鼓般震耳欲聾。他居然,他居然早就知道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我努力維持鎮定,故作輕鬆地反問他,但聲音卻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陸硯繹沒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深邃的眸子中彷彿藏着萬千星辰,又像是深不見底的寒潭,讓我看不透他的心思。
我強忍着心中的慌亂,將目光從他臉上移開,落在他手中的那封信上。
「這封信……」我伸出手,想要去拿那封信,但我的手還沒碰到信紙,就被陸硯繹躲開了。
他將信緊緊地攥在手裏,彷彿那是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生怕被我搶走。
「蘇沫,」他終於開口了,聲音沙啞低沉,帶着一絲難以言喻的痛苦和掙扎,「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我怎樣對你了?」我故作不解地看着他,心中卻愈發苦澀。
「你明知道我喜歡的人是你,卻還要裝作沫顏的樣子來欺騙我!」陸硯繹突然激動起來,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彷彿要將我的骨頭捏碎,「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我吃痛地皺了皺眉,卻沒有掙扎,只是任由他抓着我的肩膀,冷冷地看着他。
「陸硯繹,你弄錯了,」我語氣平靜地說道,「從始至終,欺騙你的人都是沫顏,而不是我蘇沫。」
「你還在狡辯!」陸硯繹怒吼道,「如果不是你,沫顏怎麼會性情大變?如果不是你,她怎麼會說出那些話,做出那些事?!」
「呵,」我冷笑一聲,「原來,在王爺的心裏,沫顏就只能是那個溫柔善良、百依百順的解語花啊。那請問王爺,你又可曾真正了解過她,關心過她的內心想法?」
陸硯繹愣住了,抓着我肩膀的手也不自覺地鬆開了。
我揉了揉被他捏痛的肩膀,繼續說道:「陸硯繹,你愛的人從來就不是我,而是你想像中的那個完美無瑕的沫顏。你愛的是她的溫柔,她的體貼,她的善解人意,而不是她這個人本身。所以,當她不再符合你心中的幻想時,你便毫不猶豫地將她拋棄了,不是嗎?」
「不是這樣的,蘇沫,你聽我解釋……」陸硯繹慌亂地想要解釋,卻被我打斷了。
「解釋?還有什麼必要解釋的嗎?」我慘然一笑,「陸硯繹,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
說完,我轉身欲走,卻被陸硯繹一把拉住手腕,猛地拽入懷中。
「蘇沫,不要走……」他將我緊緊地抱在懷裏,聲音低沉而沙啞,「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我掙扎着想要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了。
「蘇沫,我愛你……」他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帶着濃濃的深情和祈求,「我愛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
我愣住了,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着他。
他的眼中充滿了真誠和愛意,不像是在說謊。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他明明深愛着沫顏,怎麼會突然愛上我呢?
難道……
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難道,他早就發現了我的真實身份,卻一直在故意試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