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5章 腹中空蕩得慌
徐峰一時語塞，心裏想着這話題確實不好開口，但見何雨柱熱情邀他進門，也不好拒絕，便笑了笑說道：“本來也沒啥大事兒，想着找你聊聊。”他說著，眼神有些躲閃，怕被何雨柱看穿心思。
何雨柱彷彿沒看出他心裏的小九九，招呼着他進了院子。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潔，幾盆花草擺在角落裏，給這老舊的四合院添了幾分生氣。桌上擺着幾碟小菜，酒氣瀰漫，幾個老夥計正說笑着喝酒。看到徐峰進來，大家紛紛笑着打了個招呼。
徐峰隨便寒暄了幾句，坐下之後，何雨柱遞給他一杯茶，笑着說道：“喝酒吧？今天難得高興，一起喝點。”
“我就不喝了，下午還有事呢。”徐峰擺了擺手，雖然心裏也有些饞，但想着正事要緊，還是沒敢鬆懈。
“你小子，啥事兒這麼急？”何雨柱一邊笑着問，一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
徐峰心一橫，覺得再拖也不是事兒，乾脆直接開口：“雨柱哥，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說到這兒，他停頓了一下，看看何雨柱的表情。何雨柱放下酒杯，眼神裏帶着幾分好奇，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是這樣，我最近琢磨着，咱們這附近人都不怎麼富裕，吃飯都挺緊巴的。我想着，咱倆能不能合夥開個飯店？我出點力氣，你也有點手藝，開個小館子，弄點實惠的飯菜，既能讓大夥吃得好點，也能賺點小錢兒，大傢伙日子都好過些。”
徐峰一口氣說完，心裏一下子輕鬆了不少，但又不由得有些緊張，生怕何雨柱不感興趣或者覺得他這是在白日做夢。
何雨柱聽了，沒立刻說話，而是眯着眼睛打量了徐峰一會兒，彷彿在琢磨着什麼。片刻之後，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眉頭微皺，沉聲道：“你這想法，倒是有點意思。不過，飯店可不是好開的。你我都知道，眼下這年頭，哪兒來的這麼多人願意出去吃？都在家裏湊合過日子呢。開飯店，風險不小。”
徐峰聽得心裏一緊，急忙說道：“我也知道現在不是大夥都捨得花錢，但就是因為這樣，咱們更要做實惠的。飯店不求多賺，但至少能讓大夥吃上便宜又好吃的飯，這樣生意肯定能慢慢做起來。”
何雨柱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笑，說道：“你倒是有想法，不過這事兒可不是光有想法就成的。咱們院裏可不是沒有人動過這念頭，但你知道，他們最後都怎麼了嗎？”
徐峰愣住了，雖然聽說過有些人嘗試過，但他沒想到何雨柱會這麼直接提出來。“我知道，失敗的事不少。但咱們可以不一樣，我想過了，只要咱們選個好位置，再控制好成本，生意應該不會太差。”他說得有些急，生怕何雨柱一口拒絕。
何雨柱卻搖了搖頭，站起身來在院子裏踱了兩步，語氣帶着幾分沉重：“小子，你還太年輕，不知道這背後的門道。這年頭，能做生意的，不只是靠一腔熱血。你得考慮到，有些人不願意咱們做這個事。”
徐峰聽得一頭霧水：“誰會不願意咱們開個小飯店？我們又不是什麼大買賣。”
“你別看不起小飯店。”何雨柱回過頭來，眼神深邃，“有些人，哪怕你做的再小，只要你動了他們的蛋糕，他們也不會放過你。”
徐峰一下子愣住了，他沒想到開個飯店竟然會牽扯出這些複雜的事情。他一直以為，只要有好手藝和踏實肯乾的勁頭，就能闖出一片天。可現在聽何雨柱這麼一說，他心裏忽然覺得有些沉重。
“到底是誰不願意我們開？”徐峰忍不住問道。
何雨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別急，這事兒得慢慢來，不能一蹴而就。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再說吧。”
徐峰心裏一陣失落，本以為這次商量能得到個明確的答覆，沒想到何雨柱反倒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他心裏雖然不甘心，但也不好再逼問，只好起身告辭，準備回家再想想對策。
徐峰走出何雨柱的院子，秋風帶着絲絲涼意撲面而來。雖然太陽還掛在天邊，但他心裏卻覺得越來越沉重，彷彿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胸口。他低着頭，腳步不由自主地踢着青石板路，鞋底與地面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耳邊卻彷彿聽不到任何其他聲音。
剛才的對話像是一塊攪動的泥漿，不斷在他腦海里翻湧。他沒想到，開個飯店竟然會涉及到如此複雜的問題。何雨柱那一聲“有些人不願意咱們做這個事”，讓他心裏五味雜陳。徐峰本以為自己找到了一條能改變現狀的路，但何雨柱的話無疑是一桶冷水，直接把他的熱情澆滅了大半。
“到底是誰不願意？到底是誰不想讓咱們過得好？”徐峰心中不斷重複這個問題，但又無從下手。作為院子裏的年輕人，他一直覺得自己比別人多了一份闖勁，年輕有衝勁，不該局限於這四合院裏的瑣碎生活。但現實一次次將他的雄心壯志拉回了這片狹小的天地，讓他不得不低頭認命。
他走着走着，忽然聞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這時候正是傍晚時分，食堂開飯的時間。香味從遠處飄過來，饞得人肚子咕嚕咕嚕叫。徐峰才意識到自己整天忙着琢磨這事兒，肚子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他不想再回家煮飯，想着乾脆去食堂打點飯吃。食堂雖然是集體的，但飯菜的味道一直不錯，尤其是那幾道家常小炒，都是大家的心頭好。
徐峰邁步朝食堂走去，越走越覺得腹中空蕩得慌，腳下的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到了食堂門口，徐峰停下腳步，抬頭看了一眼這棟不算大的建築。儘管牆面早已斑駁，但這裏始終是附近人們聚集的地方，像是一塊磁石，吸引着四合院裏大多數人每天準時趕來。在這兒，大傢伙可以圍坐在一起吃飯，聊聊家常，消磨那些平淡無奇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