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盡收眼底
張朴玉忙走出人群去拉傻弟，她說：“傻弟，這病你不能治，咱回家吧。”她知道傻弟會針灸，可人家不相信你又有啥辦法？
孟玄龍心中有數，他想藉機驗證一下自己的針灸技術怎樣。他說：“張姐，別人不相信我，你還不相信我嗎？”他向屋裏走去。
孟小三的父親說：“傻子，你自己都傻啦瓜嘰的，還能給別人治病嗎？你不是在這鬧笑話嗎？”
“大伯，你在跟前看着，我這幾針下去，小三哥的病就好了，我不是給你添亂，馬上就讓你看到結果。”孟玄龍說的很真誠。
張朴玉笑着說：“大伯，傻弟真的會針灸，你就讓他試試吧。”
孟小三的父親見張朴玉發話了，他的心眼動了，他也想死馬當活馬醫，就說：“傻子，我就相信你一次。小三，你讓傻子給你扎針。”
孟小三連連擺手，他說：“他是個傻子，他能給我治什麼病？”他根本不配合。
孟玄龍不想再耽誤時間，他一點對方的太陽穴，又蹦又跳的孟小三就暈了過去，他把對方放到長發沙上，便給他針灸。
眾人看着傻弟給孟小三針灸，都覺得他挺像那麼一回事。他們看熱鬧的心態漸漸消失。
孟玄龍給孟小三紮上針說：“過一個時辰，小三哥的病就好了。”他看了眾人一眼，眾人都像不認識似的望着他。
院內人群中的葉苗芬向傻弟調皮地眨了眨眼，意思是說，我的傻子，你還真長本事了，你啥時候學的針灸？
孟玄龍剛給孟小三紮上針，他發現孟小三的身子抖了下，一道神秘的陰影悄悄地離開孟小三的身子，向外飄去，這是凡人看不到的。他知道針灸起作用了，心裏便輕鬆下來。
孟小三的父親不放心地說：“傻子，我兒子不會有事吧？”
“你兒子馬上就好了，他明天就可以去相親了。”他十分把握地說。
孟玄龍覺得時間差不多了，他就開始給孟小三起針，然後，他又一點孟小三的太陽穴，孟小三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他四下瞅了瞅，坐了起來。
孟玄龍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小三哥，你現在感覺怎樣？”
孟小三眨了眨眼像是剛睡醒似的，他說：“我這是怎麼了？院內咋站着這麼多的人？”他站起來活動着自己的四肢，身上的女人氣消失得無影無蹤。
母親拉著兒子的手流着淚說：“兒子，你真的好了嗎？”
孟小三給母親擦着眼淚說：“媽，我是不是大病了一場？”他現在完全清醒了，眼睛不再獃滯。
父親還不相信這個現實，他想驗證一下，就說：“小三，你姑給你介紹個對象，你明天去相親吧？”
孟小三不好意思地笑道：“爸，兒子的事讓你操心了。”
母親驚喜地對老伴說：“你還站在那兒幹啥，快給傻子拿錢去，咱兒子真的好了。傻子，大娘謝謝你。”她抓住傻子的手不停地搖着。
父親忙從裏間里拿出一把錢往傻弟手裏塞，他說：“傻子，這是六千塊錢，你千萬得收下，你治好了我兒子的病，我家一輩子都感激你。”
“大伯，你家這幾年也沒少花錢，這錢我就不要了，你把錢收起來吧。”孟玄龍推開對方送來的錢。
母親奪過老伴手中的錢又往孟玄龍手裏塞，她說：“這治病的錢你必須收下，你別讓我們全家人心裏有愧。”
“大娘，我說不收就不收，你不要為難我，我還有事要問小三哥。”他把錢又放在大娘手裏。
母親拿着錢又往張朴玉手裏塞，她說：“閨女，你替傻子把這錢收下。”
“張姐，你不要收她的錢，這點小事不值當地要錢。”
張朴玉笑着說：“大娘，我聽傻弟的，這錢你收起來吧。”她為傻弟的善舉而欣慰。
母親感激得直打轉，她說：“傻子，你這讓我全家咋感激你呢？這樣吧，你地里活我全包了。”
孟玄龍讓孟小三坐在沙發上，他說：“小三哥，你在外面打工肯定有故事，給我說說吧。”
孟小三看孟玄龍一眼，他張了張嘴又閉住了，他不好意思說。
“你要不說出來，你這病我能治你一時，但不能治你一世。”他嚇唬着孟小三。
孟小三猶豫了一會兒，他還是說出了實情。
四年前，孟小三與他多年的戀人在外打工，一天黃昏，他與戀人去江邊散步，碰見幾個地痞流氓，這幾個流氓看他戀人長得漂亮就起了歹意，他們想在江邊上非禮他的戀人。戀人嚇得直往他懷裏鑽。一個流氓掏出匕首指着他說：“把她放開，不然就把你扔進江里餵魚。”
孟小三乖乖地把戀人推了出去。
幾個流氓像餓狼似地撲向戀人。他站在那兒兩腿發抖，說不出話來。
戀人絕望地喊道：“小三，你趕快來救我。”
孟小三忙去掏手機要報警，一個流氓用匕首指着他說：“你敢報警，我就殺死你。”
孟小三又乖乖地把手機裝了起來。
戀人望着他的軟弱樣，她閉上眼睛不再反抗，任憑几個流氓糟踏自己。
孟小三親眼目睹了幾個流氓對戀人的蹂躪，他站在那兒像傻瓜一樣。
幾個流氓離去，他忙去給戀人穿衣服，戀人坐起來給了他兩巴掌說：“我真是瞎了眼睛。”她說完就跳江自盡了。
孟小三在江邊坐了很久。從此以後，他就得了這個怪病，在外不能自理，工友只好把他送回家來。
孟小三流着淚敘說著這扎心的往事，最後，他說：“傻子，我覺得戀人始終都沒離開過自己。”
“你說對了，她的魂一直在你身上附着，家裏一給你提親，‘她’就發威，讓你不得好受。現在，她的魂已離你遠去，你的病就徹底好了，你抽時間去她跳江的地方，給她燒刀紙上上香，你們之間就算了結了。小三哥，你要記住，對自己心愛的女人，你要以命來保護。”他拍了拍孟小三的肩膀，起身離去。
孟小三忙站起來說：“傻子，我今晚上請你吃飯。”
“吃飯就不必了，你明天抓緊時間去相親吧。”他向外走去。
院裏人忙給他閃開一條道，都睜大眼眼望着這個傻子，像是不認識他一樣。
葉苗芬從後面追上他說：“傻弟，你給人治病得收錢，像這樣纏手的病，你最低得收兩千塊錢。”
“都是家親家鄰的，怎好意思收錢？再說，這又沒費大功夫。”
“你沒費大功夫倒是真，你可知道他們家為給小三治病花掉多少錢？”葉苗芬與他走個並肩。
“那是他們沒找對醫生。”
“傻弟，去我家打朴克吧？”她碰了碰傻弟的手。
張朴玉瞟了一眼葉苗芬說：“這麼忙的天，打啥朴克？”她知道葉苗芬的心思，就是想與傻弟多在一起，趁機撩撥傻弟。
葉苗芬笑了笑說：“就你把傻弟看的緊，我先提醒你，這麼有本事的傻弟，說不定哪天我就給你搶跑了，我領着他私奔。”
“你搶走他，我倒省心了，省了我給他洗衣做飯，處處還得牽挂着他。”張朴玉笑着說。
“你別藉機發牢騷了，從明天開始，我給你洗衣做飯還不行嗎？”孟玄龍看着張姐說。
“我算看透了，一到關鍵時候，你就不給我一心，幫嫂子說話。”張朴玉有意耍着小性子。
“看看，你張姐又吃醋了，我回家了，不惹朴玉心煩了。”葉苗芬邁着兩條大長腿，扭着如花的臀部，姍姍而去。
“張姐，你看苗芬嫂子走路的樣子多好看。”他指着葉苗芬的背影說。
“不看，女人走路有啥好看的？就你沒出息。”她頭也不回地向前走着。
孟玄龍自討沒趣，他不好意思地笑了。守着張姐誇別的女人好，張姐肯定有情緒。
回到家，張朴玉端着一盆水放在傻弟跟前說：“看你熱的，快洗洗吧。”她蹲在盆邊，把手插進水裏。
孟玄龍低頭一看，張姐領口內的風景盡收眼底。他忙移開目光，平息着自己說：“張姐，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他蹲下把手放在盆里，不小心碰到了張朴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