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根本就沒打算離婚?
蕭礪的雙眸眯了眯,他顯然沒有想到蘇南音如此鎮定,她不應該是躲在他背後嗎?
“各位家屬,非常抱歉,給大家添麻煩了!
也希望大家能再給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三天後蘇南音不能還清欠款,我蕭礪代她還!”
蕭礪言辭懇切,軍嫂們這下把心放肚子裏了,蕭礪一個唾沫一個釘,這錢總算有指望了。
每家每戶拿了兩塊錢后就沒再鬧了,蘇南音兜里就剩了兩塊。
“剛才謝謝你了。”
蘇南音當然知道剛才要不是蕭礪,那些軍嫂絕對不會輕易離開。
話說蕭礪不光長着神仙俊顏,處事也很有風度,應該是個不錯的結婚對象,唯獨不愛她。
蕭礪眉頭微皺,他幫她只是出於道義,與情義無關,希望她不要多想。
就在他斟酌如何讓她打消不該有的念頭時,蘇南音遞來一紙協議,“你要是沒有意見就簽了吧,找個時間咱們去軍區蓋個章就妥了。”
蕭礪面上不顯,心內掀起驚濤駭浪,蘇南音居然主動提離婚?
她什麼時候學會欲擒故縱了?
只是這娟秀的字跡很難想像它的主人如此的不堪入目,他簽下遒勁有力的名字,“三天後我們去找高首長蓋章。”
蘇南音點點頭,她向來就不會拖泥帶水。
蕭礪:“……”
蘇南音乾脆利落地讓他有些無所適從,要不是摸清了她的秉性,一定會被她平靜的外表給蒙蔽了。
“你有什麼難處儘管提,離婚後我每個月會給你一筆生活費直到你再結婚。”
雖然他們不是真正的夫妻,但蘇南音離婚後就是二婚頭將承受非常大的社會壓力,他必須給她經濟補償。
離婚路漫漫,到時候無論她怎麼耍賴必須把這個婚給離了。
“不用了!”
這本來就是一樁錯誤的婚姻,那幾麻袋衣服不光可以還債還夠她過一陣的,再說了她有醫術不愁養不活自己。
蕭礪的眉頭皺得都能夾死一隻蚊子了,這個死女人裝得越厲害離婚的可能性就越小。
她根本就沒打算離婚!
“浩浩,你怎麼了?別嚇唬媽媽!”
“浩浩啊,我的乖孫子,來人啊,誰來救救我家浩浩?”
兩道凄慘悲愴的哭聲打破大院的寧靜,家家戶戶飯也顧不上吃了跑出來瞧瞧。
浩浩嘴唇發紫小臉發白,難受得喘不過氣來,葛大媽和柳淑琴婆媳倆哭得撕心裂肺,而徐辰風嚇傻了。
“葛大媽,浩浩怎麼了?他剛才不還好好的嗎?”
“哎喲葛大媽,您別哭啊,到底發生了啥您倒是說啊!”
熱心軍嫂催促了好幾次葛大媽才勉強打起精神道:“浩浩吃糖栗子,我見他喜歡就多餵了幾顆……沒想到他被噎着了嗚嗚嗚……”
她說著說著嚎啕大哭起來。
大家看了眼難受的浩浩,不由地心跟着一緊,這麼小的人兒哪裏經得住這麼喂?
但葛大媽哭得都快失了魂,也不好再責備。
已經有人去請大夫了,但來回差不多要十來分鐘,浩浩的臉色越來越差,怕是他根本挺不住啊!
家屬院的人焦急地你看我我看你,大家都在為浩浩默默祈禱。
這時一道激動的聲音響起,“既然浩浩是被噎着了,咱們掰開他的嘴取出異物來吧!”
大家一個激靈,這倒是個主意,兩位軍嫂掰開他的嘴,一隻纖細的手伸了進去。
那隻手掏啊掏,什麼都沒有,浩浩的臉色越來越差,整張臉都青紫青紫了,連呼吸也更微弱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哭聲抱着一線希望眼巴巴望着的葛大媽婆媳倆再次哭得撕心裂肺,真是要她們命啊!
蘇南音推開人群一把奪過浩浩,從他身後抱胸呈弓字狀,雙手抱拳用力擠壓胸口,她每用一下力身體就冒起細汗。
這是海姆立克急救法,本來她不打算插手免得暴露醫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她是個醫者,她做不到見死不救!
就算累死,她也會盡全力挽救弱小的生命!
只是全院的人都被她整懵了,她怎麼能這麼暴力地對待浩浩?
“蘇南音,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一個孩子,你還是不是人?”
“蘇南音,快停下,你這樣會鬧出人命的!”
……
大家對蘇南音口誅筆伐,真沒想到她會這麼離譜,連個孩子都不放過。
柳淑琴哭得快斷氣,徐辰風雙眼赤紅,歇斯底里道:“蘇南音,你放了我兒子,否則我殺了你!”
葛大媽粗重的拳頭打在蘇南音身上,“蘇南音,你個畜生,浩浩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拚命!”
軍嫂們同仇敵愾的拳頭雨重重敲在蘇南音身上,蘇南音疼得倒吸一口涼氣,但手上的力量更重了幾分,浩浩再不吐出來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她正在和死神較量,她必須集中十二分的注意力,任憑如何挨打,浩浩的身體就長在了她身上,她每拍一下胸口都是用盡了全部的力量。
徐辰風忍無可忍,一個手掌下去打算讓蘇南音腦袋開花,卻被蕭礪拉住了,“等等,她好像……在救人!”
蕭礪被蘇南音怪異的動作吸引着,剛開始覺得很奇怪,但他總算看出了門道。
只是徐辰風剛落下,葛大媽操起一條凳子準備跟蘇南音拼了,此時浩浩的嘴裏吐出一個飛物在空中完美地劃過打在葛大媽的臉上,最後“啪嗒”一聲落在她的腳下。
大家驚喜的發現浩浩大口喘氣,臉上恢復了血色,只是他剛才被嚇壞了。
“浩浩,孩子你怎麼樣,你嚇死了媽媽了!”
“菩薩保佑,我的乖孫總算有驚無險!”
柳淑琴喜極而泣地抱起孩子,葛大媽雙手合十虔誠地感謝天上的菩薩,大家也都圍着浩浩團團轉。
只有蕭礪注意到蘇南音筋疲力盡地癱坐在地上,她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臉色白得像張紙,額前的劉海全部被打濕。
他很難將眼前這個與之前作天作地的大院公害重合在一起,她怎麼會脫胎換骨變了個人?
“誰需要急救?”
袁大夫背着醫藥箱氣喘吁吁地問道,他已經六十多歲了,聽說有人需要急救一路汗津津地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