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風雲匯中州
青雲山,聳立於中州正zhongyāng。
青峰入雲,斷yin陽,割昏曉,綿延數百里,是長慶大陸最高的山峰,也是第一修仙大派玄清宗的山門所在。
僅僅一個多月的時間,五大門派的掌門便已陸陸續續地趕到了玄清宗,即便是金丹強者ri夜兼程地趕了一個多月的路,神情也有些萎靡。
玄清宗,尚陽殿。
掌門清虛子端坐於大殿首座,兩側則依次坐着流雲宗掌門靈虛子,青靈宗掌門魚玄真人,離火派掌門烈陽真人,明月谷掌門凌月仙子以及天機門的掌門青木真人。
大殿之中,鴉雀無聲,就連空氣都彷彿凝固了。各大掌門個個眉心緊鎖,還在消化着之前看到的那個令人心悸的噬靈黑洞。
半響,靈虛子清了清嗓子,開口道:“現在我修仙一派可謂是危在旦夕,不知道各位掌門都有什麼想法?”
青木真人猶豫了片刻,接口說道:“現在的當務之急便是封鎖消息,若是傳了出去,不僅門派中弟子會人心渙散,邪魔一道也會趁機出來興風作浪,到時候,我修仙一派可是真的危矣!”
“青木兄說的有道理啊,修魔者修鍊所需的乃是煞氣,鬼修士修鍊所需的是鬼氣,而屍煉宗的那幫傢伙鍛煉傀儡用的是屍氣,就算靈氣被那黑洞吸收殆盡對他們也是沒有絲毫影響,而且此消彼長,我修仙一派可能很快就壓制不住這些邪魔一派了!”魚玄真人一臉擔憂的說道。
“那就先把他們斬盡殺絕,免除後患!”流雲宗靈虛子輕撫了一下手中的長劍,淡淡地說道。
流雲宗的修士向來殺伐果斷,手段鐵血凌厲,對於邪魔一道自然沒什麼同情之心。
凌月仙子微微搖了搖頭,反對道:“正邪兩派的紛爭已經持續了數千年,對於邪魔一派我們也圍剿了多次,收穫甚少。邪魔一派如今行事低調,又善於隱匿,別說斬盡殺絕了,想找到他們都有些困難!”
魚玄真人對凌月仙子的話極為贊同,點了點頭說道:“仙子所言極是,其中鬼修更是行蹤詭異,到現在我們連他們所居的幽冥山莊在哪都不知道啊!”
靈虛子冷哼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清虛子見氣氛有些緊張,打了個哈哈說道:“圍剿邪魔之事暫且放在一邊,現在最要緊的是如何應對天地靈氣的流失,依照現在的速度,只需百年的時間,大陸的靈氣就會被吞噬的一乾二淨啊!”
“這麼說我們還有一百年的時間?”烈陽真人似乎鬆了口氣。
清虛子捋了捋鬍鬚,搖頭說道:“這噬靈洞位於我青雲山的正上方,各位都是金丹強者,想必也能感覺到周圍的靈氣在一點點地減少。而噬靈洞再吞噬一年的靈氣,玄清宗中築基期的修士便能感應到靈氣的異常,吞噬兩年的話,即便是練氣期的修士也能發現其中的詭異了。”
“清虛掌門的意思是?”烈陽真人試探着問道。
“遷宗!”清虛子緊握了一下座椅上的扶手,接著說道:“我玄清宗恐怕要在一年之內遷離宗門!”
看了看殿內各派掌門驚訝的眼光,清虛子解釋道:“我派築基期的弟子眾多,一旦被他們發現靈氣的異常就很難擔保消息不被泄露出去。遷宗之後,將青雲山劃為禁地,不準任何修士接近,這樣或許可以為我修仙一派爭取到十多年的時間。”
“清虛掌門為了修仙一派可是犧牲巨大啊!”青木真人感嘆道。
清虛子擺了擺說道:“天穹破碎,青雲山首當其衝,即便不是為了保密,山中靈氣也會越來越稀薄的。遷宗是早晚的事情,現在只求不要節外生枝就好。十年後,噬靈洞噬靈的範圍便可能擴展到整個中州,到了那時,再想瞞也是瞞不住了!”
“清虛掌門有把握將消息封鎖十年嗎?”凌月仙子有些擔憂地問道。
“如今知道此事的只有本門金丹以上的長老,事關身家xing命,他們自然不會泄露消息。那個噬靈洞若是在地面還是很難看到的,而事發當天,我玄清宗已經封鎖了整座山脈,沒有人敢御空而過,想來這消息還是安全的。為今之計,就是想辦法封住那個噬靈洞,不然後患無窮啊!”清虛掌門解釋道。
“聽說中州有個紫微斗星派jing通卜天測地之術,不知道清虛掌門是否可以請他來卜上一卦?”烈陽真人插口道。
清虛子微微頷首,說道:“該派的封掌門倒是有幾分能耐。我早已派弟子前去相請了,估計很快就能到了。”
紫薇斗星派不過是玄清宗的一個附庸門派,清虛子說相請倒是有些抬舉那位封掌門了。
很快,封掌門便被玄清宗的弟子引入了正殿之中。
見到長慶大陸六大門派的掌門都聚於大殿之內,封掌門心中大驚,不過神sè卻是一如平常,一一拜見了各大掌門之後,封掌門朝着清虛子拜了拜說道:“不知清虛掌門找在下來此有何事情?”
各位掌門見封掌門氣定神閑,不卑不吭,對他也多了幾分期待。
清虛子看了封掌門一眼,說道:“卜問天機!”
頓時一絲為難的神sè在封掌門的臉上顯現而過,他再次拱了拱手說道:“在下前幾天也試着卜了一卦,可惜天機已亂,若是強行占卜天機,恐怕.......”
封掌門沒有再說下去,但是言下之意已經明了。
清虛子接口說道:“我知道強行占卜天機有損你的修為,這樣吧,你再補上一卦,我保你踏上金丹大道!”
封掌門聽了心神一震,自己大限已經快要到了,若是沒有意外的話,只能止步於築基八層,現在居然有了結成金丹的機會,誘惑不可謂不大。
猶豫了一下,封掌門咬了咬牙說道:“我需要一間靜室。”
靜室外,各個掌門已經等了半個多時辰了,但是都毫無怨言,一臉殷切的注視着靜室的石門。
門開了,封掌門面如金紙,嘴角帶血,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守在靜室外的童子忙上前攙扶。
封掌門迎着眾多火熱的目光,顫顫巍巍地說道:“老夫道行淺薄,只佔卜到了兩個字,補天!”說完,封掌門白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清虛子讓童子扶着封掌門去房中休息,幾個人便又回到了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