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關鍵時候
“前輩！”
菲米克斯回到行宮，八歲模樣、身着一件羽衣改成的長裙的小甘雨就迎面走來，擔憂道：“那些居民沒有為難前輩你吧？”
“沒有，我和大家的關係還是不錯的。而且歸離集的人還是很聽勸的。”菲米克斯笑道，“我已經全部解決了，所以沒事了。”
“那就好。”小甘雨鬆一口氣道。
看着安心的小甘雨走回自己的房間，菲米克斯的微笑才漸漸收斂。
“百戰百勝，卻連回來都不願嗎？摩拉克斯、歸終，在你們看來，歸離集就這樣需要保護嗎？”
菲米克斯嘆息道。
據祂所知，自魔神戰爭開始以來，在摩拉克斯和若陀龍王的率領下，眾仙在魔神戰爭中百戰百勝，已然成為魔神戰爭璃月戰場的最大一方勢力。
摩拉克斯和若陀龍王的力量、歸終的智慧和機關術，以及絕雲間眾仙的仙術，三者合一，已經打下璃月近半的版圖。
看似局勢大好，可是菲米克斯卻清楚這已經是摩拉克斯一方的極限。
戰爭越往後，存活下來的就越難對付，缺少基層戰力的摩拉克斯一方想擊敗那些基本盤穩固且龐大的魔神無疑是很難的事。
魔神即使不敵摩拉克斯和若陀龍王，但只需要纏住二人，魔神旗下的大軍就會圍攻歸終與絕雲間眾仙。
歸終不善戰，眾仙不似魔神那般強悍，成千上萬的大軍根本不是她們能抵抗的。
摩拉克斯已經擊潰那些基本盤薄弱、自身弱小的魔神。
其餘的，不是坐擁無法被眾仙撼動的兵力，就是實力只弱於摩拉克斯這一級的頂尖魔神。
缺少兵力的摩拉克斯，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是極限。
然而即使走到這一步，摩拉克斯也沒有想過回歸離集，讓歸離集的百姓參戰。
在菲米克斯看來，摩拉克斯這是不願讓被保護的歸離集百姓遇到犧牲。
“可是摩拉克斯，雛鳥在過度的保護下是沒法學會飛翔的。”
“而且如今這過度的保護，已經讓歸離集產生不安全感了。你不讓我參戰，我在後方唯一能為你做的，只有替你穩住民心。”
“可我能穩多久，替你掩藏真相多久，這個問題我也不清楚。”
菲米克斯嘆氣一聲，然後突然緊鎖起眉頭，身後炎翼展開，身影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菲米克斯出現在歸離集的結界外，對着眼前周身冒着漆黑氣息的魔獸斬出一劍。
劍氣如同匹練飛空在魔獸身上劃過，一道深邃見骨的傷口瞬間浮現。
魔獸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嘶吼，然後渾身上下就燃起赤紅的火焰將它焚燒殆盡。
只一劍，常人眼中極為恐懼的魔獸就失去生息地倒在地上。
“最近這樣的事情在逐漸頻繁起來。”
菲米克斯緊鎖着眉頭，然後釋放火焰將魔獸的屍首燒成灰燼。
歸離集儘管被歸終用結界保護起來，但是還是會有遊盪的魔物或者魔獸向結界發起進攻。
一旦這結界受到攻擊，遠在前線戰場的歸終就會感應到，然後摩拉克斯就會帶眾仙第一時間返回歸離集。
菲米克斯沒能允許奔赴前線，但祂也想為摩拉克斯提供一點幫助。
所以祂一直感應着結界周圍的動靜，只要有魔物打算對結界展現攻擊慾望，菲米克斯就會立即出現，送魔物去地脈。
往常，很長一段時間才會有魔物遊盪到歸離集附近，然而最近這段時間，這種事情不僅經常出現，甚至還有難得一見的魔獸。
魔獸和魔物，都是傷人的生物，然而實力天差地別。
沒有組成大軍的魔物，即使入城造成動亂，也會很快被平定；然而魔獸若是進入歸離集，那就是造成的損失大小問題了。
“魔獸一般都有自己的棲息地，而且正常的魔獸也不會像那樣通體散發著黑氣。”
“······總感覺，有種不好的預感。”
菲米克斯嘆氣一聲，拿起練習用的鐵劍繼續揮舞起來。
一日，菲米克斯盤膝而坐，整個人用仙力浮在半空中，手上還捧着留雲借風真君留下的機關術相關書籍。
畢竟不能照顧小朋友，總要收點報酬不是？所以菲米克斯拿走了留雲借風真君的畢生所學。
正學着機關術，一道慌張失措中又帶着喜悅之情的聲音遠遠地從外面傳來。
“前輩！前輩！”
小甘雨推開大門跑進來，慌亂之中差點又一次自己絆倒自己。
菲米克斯目不轉睛，揮手打出一道仙力扶住小甘雨。
“謝謝前輩。”
“我只是不想看到灰塵弄髒我以前的衣服而已，並不是在關心你。有事就快說，我今天的安排還沒有完成呢。”
“哦。”小甘雨沒有理會前輩難得一見的傲嬌，而是開心地說道，“前輩，回來了！回來了！”
“誰回來了？說清楚點！”
小甘雨微微喘息着，然後組織好語言說道：“歸離集去外面打聽消息的居民已經回來了，他們得到消息，說帝君和眾仙在回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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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米克斯翻書的手指一頓，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道：“終於捨得回來了嗎？”
但很快，菲米克斯就皺起眉頭。
因為明明摩拉克斯和歸終就要回來，可祂內心那種不好的預感不僅沒有減弱，反而愈發加深起來。
隱約間，有一個靈感在自己腦海中不斷閃爍，但是菲米克斯卻找不到。
直到晚間睡覺時，一道與自己相似，卻有着本質上區別的氣息出現在正處於睡夢中的菲米克斯的感知中。
祂從夢中驚醒，冷汗瞬間佈滿全身。
這一道氣息瞬間讓菲米克斯將一切事情都聯繫起來。
連戰皆捷但缺少基層兵力的岩王帝君、歸離集、襲擊結界的魔物和魔獸……
所有的事情在菲米克斯腦海中清晰地連成一條線。祂翻身下床，炎翼展開，包裹住全身，一身赤紅的衣裳出現。
菲米克斯拿起自己狩獵魔物時用的三尺青鋒，然後向著歸離集外的方向振翅飛翔。
此時的歸離集寂靜得不正常，所有的百姓都沉淪在夢境中。即使是具有麒麟血脈的小甘雨，這時也抱着被子在熟睡。
無疑，這是那暗中的敵人所做的。
菲米克斯來到結界外，持劍在身前，無數的記憶在這時湧上心間。
那個關鍵時候已經到來。
祂的記憶正在歸來，祂已然知曉如今正在發生的事情。
“系統······你可真是會挑時候······”
少年魔神的語氣極其無奈，而後眼神驟然變得鋒銳。仙力附着在劍身上，手腕翻轉間，三尺青鋒橫在咽喉前。
金鐵相擊之聲在寂靜的深夜中響起。
槍尖抵在劍身上，寸步難行。
一個周身散發著不詳黑氣、身形與菲米克斯相仿的墨綠髮少年出現在菲米克斯的身前，保持着偷襲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