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3章 爭吵 守護 買醉
“文遠——不要走——”秦可馨奮力的想挽留住柏文遠。
柏文遠適時停住了腳步,冷清的眸泛起不悅,回頭應了一句,“還有話要說嗎?”
“真的……真的要離婚嗎……我可以解釋的。”怔怔的,她囁嚅。
儘管她也不一定解釋的清她跟祁夜的關係,更不確定柏文遠會不會信她的話,因為她確實有過動搖,即使現在也說不清跟祁夜的關係,所以跟柏文遠反駁的底氣全無。
“文遠,我是愛過祁夜,可是我也知道,霍先生不再是當初的祁夜,他不是我能喜歡的人。後來,我們有了我們自己的孩子,我是真的高興,我也想好好保護我們的孩子,可是我讓你失望了,你確實應該生氣,我只是想求求你不要那麼快否認我,也不要這麼快提離婚。”
柏文遠冷眼看着她,忽然笑了,冷酷中帶着濃濃的諷刺,“我何曾沒給你機會?可你依然迷戀你的男人,依然無所顧忌的跟他見面,甚至你拿佳音做幌子,企圖鎖住這個不屬於你的男人,你無視我的尊嚴,甚至自私的無視掉佳音的幸福,你會不會太過分?”
“不,文遠,我沒有拿佳音做幌子,是她說喜歡祁夜,我只是幫個忙而已,我也不是故意要跟祁夜見面,只是想跟他說清楚我們的關係……”
秦可馨還想解釋,可柏文遠已經不耐煩,隨手甩給了她幾張照片,照片里全是她跟祁夜,異常的親密,看得出是偷拍的,而且是不同時段的,明顯已經跟蹤了她和祁夜好長一段時間,一張張圖片看下來,秦可馨只覺得手指冰涼,啞口無言,因為連她都快相信,她在跟祁夜偷情,她背叛了柏文遠。
抬頭看着柏文遠的眼神,一股深深的諷刺和寒冷充斥着她的心,她甚至有種想逃的衝動。
他派人調查她,而且是很早之前就這麼做了。
那麼他早就懷疑她跟祁夜的關係嗎?他為什麼不直接問她?他這樣的煞費苦心,只會讓她毛骨悚然,原來他們之間的平靜溫馨早已不存在,他早就看穿了她的遊藝,所以才費盡苦心的尋找這些證據。
“你很早就將我們的關係給否定了嗎?你是不是盼着離婚這一刻好久了?”
如果不是因為她突然的懷孕,他是不是早就想攤牌?只是現在似乎回到了原點,她的孩子沒了,他終於可以毫無負擔的跟她提出離婚。
柏文遠的神情太令人難以捉摸了,他只是一瞬不瞬的看着秦可馨,依然雲淡風輕的說:“我不想說的太透,讓你難堪,既然我們已經成了陌路,那就不要再拖了,把這個協議簽了,等你出院后,我們再辦理手續。”
秦可馨笑了,慘淡的笑着。
她這是自作孽啊,自以為是的活在過去的感情里,結果祁夜已經不屬於她了,現在想要珍惜已有的婚姻,她的幸福卻像手中沙,她再也握不住了。
柏文遠狠下心,轉身離開,不願再被她的眼淚困住。
走出病房,門外的兩個人用很複雜,很震撼的眼神看着他,他冷笑一下,飄然走過去。
“等等,你剛才說什麼?你要跟可馨離婚?”施朗拉住他,再次確認。
這是怎麼了?他才聽說秦可馨的事,擔心她會承受不住,結果倒霉事接踵而至,施朗有些懵了,這柏文遠到底抽什麼風?
白小可也才回過神,連剛才因為詫異而掉在地上的水果都懶得管,也趕緊勸着柏文遠。
“柏總,你要冷靜,不能一時衝動啊。孩子沒了,大家都很難過,可馨是最難過的,你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她啊。”
柏文遠不為所動,平靜的說:“這是我跟可馨的事,不用你們插手。”
這回施朗真的怒了,因為柏文遠臉上的淡定平靜,甚至輕蔑,他憤怒的揪住柏文遠的衣領,“你真的要離婚?要拋棄一個辛苦為你懷孕,卻又流產受傷的妻子嗎?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柏文遠一副默認,不再辯駁的樣子激怒了施朗,掄起拳頭砸了過去。
“你tm真不是個東西,你這樣等於在可馨的傷口上撒鹽,只會讓事情雪上加霜,你會害死她的。”
他這一拳用盡了全力,而柏文遠並沒有反抗,或許他也同mars一樣,只當這一拳是在償還心裏的愧疚,被揍了他也算解脫了,他不欠任何人,所以他不能心軟。
他被施朗打的連退了幾步才止住,張嘴吐出口裏的血,依然淡漠的說著:“我會將笑笑送過來陪她,她為了這個孩子,什麼都肯干,她不會想不開。”
說完,他無視了所有人,神情堅定的離開,施朗想要拉住他,被白小可勸住了:“你別鬧了,這裏是醫院,鬧大了對可馨也不太好。具體什麼情況,我們還是去問問可馨吧。”
其實施朗也正擔心秦可馨會想不開,二話不說,他們直接衝進病房,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個目光獃滯的,穿着病服的秦可馨。
“可馨,我們來了,你身體還好吧。”白小可壓抑着想哭的衝動,看着這樣的秦可馨,她自己不能先悲觀,只能儘力的開導。
秦可馨這才發現房裏多了兩個人,看到熟人的感覺真好,眸中的霧氣散去,她佯裝堅強的說:“小可,我沒事,謝謝你們,害你們擔心了。”
“我怎麼能不擔心?出了這麼大的事你都不告訴我們,要不是你家裏的保姆告訴我,我到現在都不會知道。可馨,這麼大的事情,委屈你了,要哭就盡情的哭吧,這種時候不能憋着,不然只會自己難受。”白小可擔憂的安慰着她。
“小可,能給我倒杯熱水嗎?”她輕輕的乞求着。
白小可詫異,還好施朗先一步動作,給她倒了滿滿一杯熱水,她只是捧着杯子,沒有喝,因為她只是需要這種熱度來溫暖自己。
施朗也會過意,滿臉心疼又憤懣的開了口,“可馨,你別擔心,我會去找那個混蛋問清楚,憑什麼因為孩子沒了,就要你來承擔所有責任,要跟你鬧離婚啊。我真是看走眼了,居然覺得他會對你好,沒想到他這麼混蛋。”
朋友的心疼和氣憤是為了什麼,秦可馨很清楚,她很感動。
“施朗,別去找他,這不是他的錯,是我的問題。”
“你別什麼都攬在自己身上,你是個母親,難道你還會故意把自己孩子弄沒啊?他就因為這個跟你離婚,就是混蛋。”施朗固執的認為,柏文遠的決定是因為流產。
“其實不全是這樣,孩子沒了只是個導火索,這讓文遠徹底沒了顧及,才會跟我提出離婚。我說是我的錯,是因為文遠生氣的並不僅是孩子,還有祁夜。”
面前的兩人都詫異的抬頭,秦可馨意料之中的苦笑,繼續說。
“沒錯,文遠早就知道了祁夜,我也跟他坦白過我跟祁夜的過去。可是自從霍齊閻出現后,我動搖了,是我先對不起文遠,文遠生氣是應該的。而我卻在這種時候流產了,孩子沒了才是最讓我們傷心的,我們連最後維繫關係的紐帶都沒了,他想擺脫我這個只會給他帶來壞名聲的女人,很正常。”秦可馨一邊摸着自己的小腹,一邊流着淚固執的說,手指在摩挲着胎兒曾經待過的地方時,顫抖不止。
“可馨,你別這樣,就當跟這個孩子沒有緣分,你還有笑笑啊,即使為了她,也該振作一些,或許……或許柏文遠只是一時氣憤過度了……”白小可看不過去她這種凄慘的樣子,試圖安撫她,可明明是安慰的話,連她自己都覺得牽強,難以相信。
剛才在門外,柏文遠的態度再明顯不過,這個婚恐怕是離定了。
她這麼些年陪着秦可馨走過來,看着秦可馨跟柏文遠一點點的親近起來,本以為都有了孩子,他們一定會慢慢步入正軌,結果這一連串的意外徹底將這個家給弄散了。
施朗有些狂躁,看着秦可馨這樣,他直言問道:“可馨,你直接說吧,你還想不想跟柏文遠過下去?如果你不想離婚,我去跟柏文遠談,雖然孩子沒了是人都會傷心,可也沒人像他那麼混蛋的,況且你們還有笑笑這個孩子,我不會讓他用這個借口來離婚的。”
秦可馨跟白小可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心裏卻更加發沉。
她們都明白,施朗還不知道笑笑並不是柏文遠的親生女兒,所以才會格外重視秦可馨肚子裏的寶寶。如今孩子沒了,笑笑就是柏文遠眼中的一根刺,是對他最大的諷刺,況且這次還是因為見祁夜,她的孩子才會沒有的,柏文遠會不會遷怒於祁夜,都很難說,秦可馨更加不敢指望柏文遠的諒解。
“你們倒是說話啊,行不行就一句話,我一定幫你出頭。”施朗開始急了,看着這兩個沉默的女人,他恨不得現在就把柏文遠抓到這裏。
“施朗,不用了……是我對不起他。”再也抑制不住哀痛,為自己流掉的孩子,為即將消亡的婚姻,她環住自己的小腹,心中漫過絕望的哀傷,再也忍耐不住,痛哭出聲。
施朗還想說什麼,被白小可一把拉住,搖搖頭,卻也擔憂的看着秦可馨。
白小可覺得,讓可馨哭出來,發泄情緒,或許不是件壞事,她更怕陰沉着不說話的可馨。
或許是哭夠了,秦可馨有些後知後覺的收住眼淚,在朋友面前這樣失控,她也夠可以的。
或許怕施朗急了,她還是勸着他,“施朗,我知道你想幫我,但是有些事情你不太清楚,我也說不清楚,所以不能怪文遠,我們走到這一步,我要負很大的責任,現在這樣是我活該,你不要去找他的麻煩,我不想再難為他。”她的聲音很輕,說話時雙手仍然緊揪着腹部的衣服,神情恍惚的說著。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怕我找他的麻煩?現在是保住你的家庭最要緊,你也不想讓笑笑沒了爸爸吧?”施朗愕然,驚詫的看着她,神情與她的淡漠相比,要更加狂亂。
秦可馨明白施朗的苦心,這正是她擔心的地方,如果她跟文遠離婚了,那笑笑又成了沒爸爸的孩子,這叫她怎麼忍心?
去求文遠別離婚嗎?可她未免太厚顏,當初為了給笑笑找個爸爸,她就硬將這頂綠帽子栽到他的頭上,如今看到她跟祁夜的糾葛,即使她能說得清楚,他也未必肯信,怎麼會再度忍受這種尷尬局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施朗別逼我……我現在很亂。”秦可馨的眼底全是淚,已經完全慌的沒有了頭緒。
白小可抱住她,輕撫着她的背,輕聲的安慰,“好好好,可馨,你別激動,我們現在不談這個了。但是你要好好休息,笑笑還等着你來照顧,這個時候她只有你了,答應我,為了笑笑你也要堅強,實在不行,為了笑笑,你也要讓柏文遠消氣,懂嗎?”
孩子很無辜,即使秦可馨覺得多不可能的事情,她也必須去做,去向柏文遠求和,這一切都是為了笑笑。
“我累了,想睡會。”從未有過的疲倦,她無奈的掀開被子蓋住臉,逃避一樣的躲着,不想再想。
白小可嘆息了半晌,跟施朗對了個眼神,悄悄的走了出去。
門帶上的那一刻,她似乎看到被窩裏的人在無聲的抽泣,這讓她非常心疼,既然柏文遠指望不上了,她立馬想到了一個人,或許只有他才可以讓可馨重新恢復笑顏。
……☆……☆……☆……☆……☆……☆……☆……
終於,在第二天的時候,mars再次出現在秦可馨的病床前。
那時,秦可馨正讓護工扶着她去醫院的花園散佈,看着來往的幾個跟笑笑差不多大的孩子,無憂無慮的來回跑着,她既跟着高興,也莫名的趕上。
孩子,似乎永遠成了她的一個死結,總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成為她抉擇的最大顧慮。
曾經她為了孩子,嫁給了柏文遠,現在她又因為孩子,失去了柏文遠,她的人生真的好諷刺。
“秦可馨。”思緒飄了好遠,最後她被一個太過熟悉的聲音拉回現實。
她回頭看着他,有些訝然,“霍先生——”
“你好點了嗎?”他表情淡然的開口打招呼,但平靜的面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他隨即快速的調整了面上的表情。
“好……好多了。”她嚅囁着,有些不敢相信他此刻溫和的態度。
“這裏風大,沒什麼好逛的,還是回病房談吧。”他來了有一會兒了,她複雜而失落的眼神看着那些孩子的畫面,被他盡收眼底,心裏刺刺的,總覺得這次他也有責任,所以他才來關心她的身體,這是他對自己行為的解釋。
秦可馨怔怔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情緒轉變的緣由,在這之前,他不是很氣惱她嗎?難道是因為她流產了,所以心裏有愧疚?
其實沒必要,肚子裏的寶寶太小太脆弱,她有感覺,所以才很小心翼翼,只是他倒霉遇上罷了。再者說,面對祁夜這張臉,即使性情大不同,即使她跟祁夜再無可能,她還是恨不起來他,無法怨他。
如果說虧欠,他們倆都虧欠柏文遠,柏文遠不但幫祁夜養大了他的女兒,還因為祁夜失去了自己的骨肉,所以她一想到柏文遠的憤怒,就不由得想要跟祁夜保持距離,她不能再讓文遠難過了。
“霍先生,謝謝你的關心,我還是覺得多曬太陽的好,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他的表情,她看不清,只知道他那雙明亮的銳眼肯定會看出什麼,所以她不敢看他,裝作很輕鬆的口吻來談。
“有個女人突然來找我,說是你的朋友,希望我來勸勸你,她很擔心你。你說你最好的朋友居然是我的員工,還找我來安慰你,是不是很有意思?”他的聲音淡淡的,聽着像在閑聊,可渾厚低沉的聲音中的探究和好奇,泄露了他的情緒。
秦可馨發愣,小可找了祁夜來開導她?
她苦笑,枉費白小可理解她,卻還是干出這種不合時宜的事。
現在她躲祁夜還來不及,她不想讓文遠再誤會,白小可卻偏偏將這個人送到她的面前。
“你是說小可嗎?她的確是我的朋友,也在你們公司工作,希望你不要介意她的莽撞,她只是太擔心我了,其實沒什麼,我的身體好多了,謝謝關心。”
“恨我嗎?”他突然冒出這個問題,讓她一時接不上話。
許久,她搖了搖頭,“不恨,恨是件很痛苦的事,不值得。”
她輕笑着,即使祁夜說過很多傷她的話,她也無法恨他,只是也沒法再愛他,就這樣吧,她不能再糊塗了。
mars的餘光看見她勾起的嘴角,視線上移,卻看不到她臉上的任何錶情。
“不值得?是因為人還是因為事?”他盡量讓自己平靜的問出來。
她居然說恨他是不值得的事,是因為她早已不愛那個祁夜了嗎?這麼想着,他心裏有些發堵,覺得有些拿不准她的心,所以很乾脆的問了出來。
秦可馨低着頭,溫溫的吐出一句話,“有些人有些事都應該忘掉,即使傷害過你的,也不要去憎恨,忘記是最好的做法,我只想過新的生活。”
她在求他,求他還她平靜的生活,求他還給她記憶中的祁夜,而他只是霍齊閻,所以他該離開她的生活。
她的眼裏,不再有他,甚至連記憶都不再只是甜蜜,這讓mars非常難受。
怒氣十足的走過去,伸手將她的身體板正,強迫她正視自己。
“所以你是想連同我一起忘掉?你覺得我影響到你的生活?可那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覺得你接二連三的打亂我的生活,最後自己當了逃兵,這樣合適嗎?”此有此理,哪有招惹了人之後自己先逃跑的?
秦可馨看了他好一會兒,眉頭瞬間糾成結,這是她認識的霍齊閻嗎?他不是一向不屑自己,不想跟她糾纏嗎?怎麼現在她放手了,他卻如此憤怒?
她彎彎嘴角,雲淡風輕的說:“過去是我錯了,我不該把你跟祁夜混淆,你們是不同的,是我自己沒弄明白,所以打擾了你的生活,是我不懂事,如今我醒過來了,自然對你感到抱歉,所以才想退回到我們之前的生活。”
她的視線越過他的肩,迷離的沒有焦點,思來想去自己過去的那些作為,確實給祁夜和柏文遠都帶來不小的傷害,她真是個可悲又可惡的女人。
他和她之間,好像最多的,就是錯過。
曾經,他“沒”了,痴心的她被一張情網牢牢的困住,困在過去的記憶里,自憐自嘆,那時的她只期盼着將她跟祁夜唯一的孩子養大,作為他們曾經的紀念,她就守着那點記憶,固步自封。
可如今,祁夜又“活”過來了,他們還是沒能走到一起,他們總是錯過了時機。
五年的時光,即使她再思念他,也抵不過現實中跟她朝夕相處的人,那個給了她一個完整家庭的男人,她和祁夜之間,相隔的何止是五年的光陰?
這些日子裏,種種矛盾爆發后,他們就更難回到當初,只能彼此錯過。
可mars聽到她的話,眼神幽暗,他只是她犯過的錯?她怎麼可以說出這種話?
“怎麼?你覺得我不是你的祁夜,所以失望了,決定撤了?你這樣未免太不厚道,你就覺得我會容許你這樣做嗎?”
秦可馨覺得有些挫敗,她這是招惹了什麼人啊。
“霍先生,你不會跟我這種女人計較的,那隻會給你帶來很壞的影響,何必呢?”她也無奈,現在這種情形,居然讓她覺得難堪,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很壞很壞的女人。
“會帶來什麼影響是我來承擔,不用你操心,你現在給我好好地,養好了身體再來跟我談。”他怕自己再看到她受傷的表情,也怕她努力將自己推開的樣子,所以霸道的將她拉着,送回病房,秦可馨只能無奈的跟着。
在病房的門口,他們碰到了來探病的陸遠東,他也是一臉驚訝的看着mars跟秦可馨的舉動。
“你們……你身體好點了嗎?”陸遠東詫異了片刻,便恢復了自如,跟秦可馨打招呼。
秦可馨掙脫被拉扯的手,微笑的回應,“好多了,謝謝你。”
“抱歉啊,最近太忙,所以現在才來看你,只是把我的時間安排的這麼滿,某人卻悠閑的四處亂逛,有點太不厚道了吧?”陸遠東笑呵呵的調侃着。
這個某人無視他的追討,將秦可馨推進房內,將自己帶來的雞湯慢慢倒進碗裏,遞給她,“快喝吧,身體不好就不要亂跑,多補補。”
秦可馨一臉為難的看着這碗湯,說實話,她最近已經喝得快吐了,可是她更不敢面對祁夜發怒的臉,咬着牙接過碗,小口的抿着。
mars見她這喝湯跟個喝葯一樣的表情,心裏腹誹,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而陸遠東正一臉興奮的湊到他身邊,賊兮兮的用胳膊推了推他,問道:“誒,那湯不會是你親手煮的吧?有難喝到這種程度啊,你看她那臉皺的。”
mars冷淡的掃了他一眼,依然當他是空氣。
一碗湯喝完,秦可馨的胃裏漲漲的,不過她的精神還好,跟陸遠東聊了幾句,就被mars給拖走了。
“可馨,你好好休息,我以後再來看你,讓笑笑多想着我哦。”陸遠東笑的滿臉桃花,跟秦可馨告別。
她笑的很開懷,mars卻不耐煩的拉着這個聒噪的人出了病房。
咣當一聲,門關上了,那兩個傲然的身影消失在她面前,她至始至終都只是躺着,卻睡不着,眼睛睜的大大的,有些木然,想着祁夜今天的話,沒有頭緒。
房外,陸遠東的笑臉淡了淡,眼神複雜的看着好友。
“你這是要當愛心大使嗎?你以前從來不愛管閑事的。”他試探着問。
mars大方的承認,“別支支吾吾的,我確實對這個女人有了興趣,不過不是你想的那種,現在也只是正常接觸,你沒必要驚訝。”
“不是我想的那種?作為朋友,我還是要勸你慎重,即使你們過去曾有過一段情,但她現在結婚了,也有了孩子,她承受不起一些後果,你不要玩了。”
“怎麼在你眼裏,我是這麼無聊的人?”
“難道你還想說你是對她感興趣,所以想將她搶過來嗎?你別忘了她有丈夫有孩子,你不要胡來。”
“……你想太多了,我有分寸。”
這算是他的承諾,陸遠東了解他,也就不再多說。
……☆……☆……☆……☆……☆……☆……☆……
“砰”的一聲,大門被踢開,跌跌撞撞的走進來兩個人影。
“文遠哥哥,你撐着點,快到衛生間了,你馬上可以吐出來。”是吳佳音的聲音。
她肩上扶着的男人真是柏文遠,那個一向光風霽月,冷靜自持的男人,今天徹底發泄了一回,在酒吧里喝光了所有的酒,簡直是來者不拒的被灌酒,喝的最後都分不清東南西北。
可也只有這樣,他才覺得心是麻木的,不會疼的,頂多是空了。
誰說他在對秦可馨絕情的同時,能保證自己不心痛?他現在tm都沒法再無動於衷的強撐着最後的冷漠,只能用酒精來淹沒這種痛苦。
可馨啊可馨,我們這下扯平了嗎?
我接近你的目的不單純,你給我的心也不純粹,所以我們的結合就是個悲劇。
他在心裏自嘲着,努力的否定着秦可馨帶給他的影響,也怎麼也揮之不去那段甜蜜日子,帶給他對寧靜生活的美好暢想。
如今一切真的沒了,他無能為力,什麼都不能做,只能放手,秦可馨終究不屬於他。
可那畢竟是他曾經認真對待過的女人,曾經懷着他孩子的女人,現在只能分開,這樣的感覺壞透了。
吳佳音也氣氛,她費盡心思的幫文遠哥哥清除障礙,獲得自由,結果卻看到他在酒吧買醉,她趕到的時候,還看到不要臉的女人往他身上蹭,她怒不可遏的推開那些女人,將醉的不省人事的文遠哥哥扛回了家。
“嘔——”一聲高過一聲的嘔吐聲,柏文遠搜腸刮肚的吐了好久,癱軟在地板上。
吳佳音無奈,又將他扛回了卧室,放倒在床上。
癱在床上,柏文遠也終於被酒精打敗,哼哼唧唧了幾聲,就沉睡過去。
吳佳音覆上那具醉意醺然的高大身軀,柔到滴出水的目光,一寸寸的定在柏文遠堅毅的臉龐上,彷彿看不夠似的,她很滿足的低下頭,貼在柏文遠寬廣的胸膛上,柔柔的蹭着。
她終於能單獨跟文遠哥哥待在一起了,真好。
她何嘗不知道文遠哥哥今天心情不好,這本來就是她小心翼翼計劃下的結果,她看不慣秦可馨這種嬌小姐,更不喜歡從小疼愛她的文遠哥哥不再對她一個人好,她覺得自己的愛被秦可馨甚至被笑笑分走了,所以她很生氣。
在這裏住了幾天,看夠了他們的恩愛,她賭氣回家了,在媽媽面前哭了好久,卻聽到媽媽說起文遠哥哥跟秦可馨結婚的真正目的,這讓她大為吃驚,更加憎恨秦可馨這種大小姐,居然用利益威脅文遠哥哥跟她結婚,吳佳音“正義感”大發,誓要解救出文遠哥哥逃出秦家那個骯髒的地方。
所以她親近秦可馨,跟着進入秦氏,就近看着柏文遠,也積極的在秦可馨身邊周旋,終於讓她抓住了機會,她毫不猶豫的一步步計劃着,現在終於達到了她的目的。
她不後悔除掉秦可馨肚子裏的孩子,因為那個女人不配懷上文遠哥哥的寶寶。
“文遠哥哥,起來了,喝點水好嗎?”吳佳音嬌滴滴的黏上柏文遠,試探着叫醒他,可是身下的人無動於衷。
一股欣喜爬上心頭,吳佳音趁勢爬起來,換上性感的睡衣,再貼上柏文遠的身側,柔軟的小手上下其手,現在秦可馨還在醫院,而柏文遠醉了,她正好可以導演一出都是醉酒惹的禍的戲碼。
可柏文遠依然昏迷不醒的狀態,吳佳音有些泄氣。
這完全是睡死的狀態,讓她怎麼跟文遠哥哥享受甜蜜的夜晚,她盤算着,可惡的發現,即使她脫光了,估計這事都不會成。
她負氣的起身,不斷的來回走着,看着柏文遠昏睡的臉,更加火大。
脾氣大到到處發泄,將手邊的東西都摔倒地上,還不解氣,吳佳音開始翻箱倒櫃,想要翻找出柏文遠跟秦可馨的物件,拿出來剪個精光,這樣才能出氣。
她就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做了,一個個柜子翻開,全都一無所獲。
終於,她在書房書架的右側,看到了一個保險箱,她怎麼倒騰都弄不開,想必裏面裝的很多秘密,她原本慍怒的笑臉都完全呈現出興奮的神彩。
回到卧室,在柏文遠身上尋找着鑰匙,她知道,柏文遠喜歡將重要的東西貼身放着,終於讓她在衣服裏面的兜里摸到一把鑰匙。
還好,她夠聰明,也幸虧柏文遠今天完全酒醉狀態。
她興奮的跑回書房,利索的打開保險箱,果然讓她看到了裏面厚厚的一疊資料。
她猜測着不會是柏文遠調查的關於秦可馨的種種資料吧,她在柏文遠身邊工作了那麼久,多少也知道他在派人調查秦可馨,所以她才利用這個機會,誤導了柏文遠,所以帶着這些讓她興奮的猜測,她仔細的翻看着。
可一張張看下來,吳佳音的心也跟着起伏,驚喜遠遠大於她的預料。
文件上面寫着“秦博文”和“施瑞環”兩個名字,讓她再也諾不開眼。
這不是她預料的跟蹤秦可馨的資料,卻是關於秦可馨的父親和施氏董事長的。
更讓她吃驚的是,底下還有一本日記,是一個叫蘭可欣的女人寫的。
吳佳音知道,這是文遠哥哥的媽媽的日記,她曾經稱為可欣媽媽。
而日記里記錄的秘密讓她瞠目結舌,這一幕幕的驚喜讓她眩暈,拿着日記本的手都有些顫抖。
原來,文遠哥哥的父親被當年的施董設套陷害,傾家蕩產之後跳樓身亡,秦博文就是幫凶。可欣媽媽自此重病不起,卻又不敢將真相告訴兒子,只能將這種心痛寫成了文字。到後來,可欣媽媽的身體越來越差,連記憶都在減退,她怕自己會忘記丈夫的仇恨,所以將前因後果全寫在日記里。
可欣媽媽死的時候,將遺物連同日記本交給了她的媽媽,並且吩咐不讓文遠哥哥知道,怕他會想着報仇,可是在文遠哥哥二十歲的時候,媽媽還是將日記交給了文遠哥哥,這才有了文遠哥哥的報復計劃。
所以,秦可馨這個嫂子就是個炮灰咯?文遠哥哥終究跟這個嫂子無緣?
這讓吳佳音怎麼不興奮?原來文遠哥哥還是她心目中愛憎分明的男人,這種深沉的心思就該用在這些惡人身上。
她恨當初秦博文用利益逼迫文遠哥哥娶了他的女兒,也恨秦可馨這個不檢點的女人對文遠哥哥不忠,這一次她要一擊即中,讓他們徹底再無可能。
這次她不但要狠,還要快,因為她心裏隱約有點擔憂。
這些資料看起來早就被收集起來,可是為什麼到現在還沒被披露出去,讓秦博文和施瑞環受到該有的報應,這就耐人尋味了。
她自然聯想到還躺在醫院裏的人,如果是為了她,文遠哥哥才這麼猶豫,甚至都不打算戳破這層窗戶紙的話,她不介意幫他們一把,她不能允許這種舊夢重溫的戲碼。
於是,第二天,她將這些分量極重的證據公佈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