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你信他不信我?
沈若凝的心在隱隱作痛。
那股疼痛彷彿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揪住她的心臟,一陣一陣地收縮着。
一種莫名的情感如洶湧的潮水般,不由自主地驅使着她。
讓她的身體先於意識,緩緩地抱住了傅宴洲。
淚水不受控制地潸然淚下,她抬起纖細的手,顫抖着摸着自己溫熱的淚水,
她淚眼朦朧地看着在她懷中哭泣的男人,心中泛起無盡的心疼和困惑。
她不知不覺地伸出雙臂,回抱住了他。
那雙手輕輕地拍打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彷彿在安撫一個受傷的孩子。
傅宴洲感受到她的回應,嘴角終於艱難地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隨後,他把頭抵在她的額頭上,聲音帶着無盡的悲傷和哀怨:
“凝凝,我們才兩個多月沒見,你為什麼就能把我忘了關心另一個男人?”
沈若凝的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疑惑,她顫抖着嘴唇說:
“我們……很熟嗎?”
她的目光在傅宴洲的臉上游移,試圖從那輪廓分明的五官中尋找一些熟悉的痕迹。
她的眉毛微微蹙起,眼神中透着深深的迷茫。
傅宴洲直直地看着沈若凝,急切地說道:
“熟……熟到三年前我們就認識,熟到我們要談婚論嫁,熟到我們有一個兒子……這些難道才兩個多月你都忘了嗎?”
沈若凝瞪大了眼睛,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她的瞳孔急劇收縮,顫抖着說:
“我們……我們有孩子?!”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傅宴洲的衣服,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傅宴洲剛要說是。
突然,他感覺自己的胸口一陣難以忍受的難受,像是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在炙烤。
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連忙用手捂着嘴巴。
轉身踉蹌着腳步,不顧一切地急忙往洗手間而去。
他跌跌撞撞地衝進洗手間,雙手猛地撐在洗漱台上,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劇烈的咳嗽聲在空間裏回蕩,彷彿要將他的心肺都震碎。
咳嗽的間隙,他的喉嚨里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池中很快滿是他咳出的鮮血,那鮮紅的顏色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的瞳孔瞬間放大,滿是驚恐和絕望。
他手忙腳亂地打開水龍頭,水流嘩嘩地衝下。
他用手慌亂地擦去所有血跡,手指在枱面上不停地顫抖,水花濺濕了他的衣袖。
他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面色已經如紙般蒼白,嘴唇毫無血色,顯得乾裂而憔悴。
他用手趕忙洗了把臉,水順着臉頰流下,滴在水槽里,發出清脆的聲響。
他對着鏡子,努力地練習着笑容,嘴角艱難地上揚。
眼睛裏卻沒有絲毫的喜悅,只有深深的疲憊和痛苦。
直到笑容看起來自然而滿意,他才深吸一口氣,顫抖着打開門走了出去。
可是房間裏空蕩蕩的,沈若凝已經不見蹤影。
他的心瞬間沉入谷底,慌張地大聲呼喊着:
“凝凝,凝凝!”
聲音中充滿了焦急和恐懼,眼神四處搜索,腳步慌亂地在房間裏來回走動。
隨後他像瘋了一般跑出外面。
只見沈若凝已經蹲在謝亦淮的身邊,滿臉關切地詢問:
“你怎麼樣?”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雙手輕輕地扶着謝亦淮的胳膊,手指微微用力。
宋書瑞站在一旁,着急地跺着腳說道:
“少夫人,你不該關心他,你該關心的是傅總。”
傅宴洲一步一步走近他們,每一步都沉重無比,彷彿腳下綁着千斤巨石。
謝亦淮把沈若凝護在身後,眼神充滿警惕地說:
“你想怎麼樣?”
傅宴洲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憤怒,冷冷道:
“我想怎麼樣?是你想怎麼樣!”
他的聲音冰冷刺骨,彷彿能將周圍的空氣都凍結。
話語落下,他蹲下身子與謝亦淮平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擦出火花。
傅宴洲的眼神像燃燒的火焰,而謝亦淮的目光則如堅定的磐石。
謝亦淮毫不退縮,堅定道:“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現在她是我的。”
他的眼神堅定,緊緊地握着沈若凝的手,手心裏滿是汗水。
傅宴洲聞言,怒火中燒,太陽穴上的青筋暴起,又是一拳猛地揮過去。
這一拳帶着他所有的憤怒和不甘,重重地打在謝亦淮的臉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謝亦淮的嘴角馬上再次溢出鮮血,那鮮血順着嘴角流下。
沈若凝憤怒地對傅宴洲喊道:
“你怎麼還動手啊!”
然後她轉身面對謝亦淮,溫柔又急切地說:
“你別跟他說話了!”
她的聲音變得溫柔而關切,拿出手帕輕輕地擦拭着謝亦淮嘴角的血跡,動作輕柔。
謝亦淮看着她,強忍着疼痛說道:“沒事,一會我朋友就來了,他會帶你離開這。”
傅宴洲冷笑幾聲,那笑聲中充滿了嘲諷和憤怒:
“你哪來的自信覺得你能從我身邊帶走她?”
說完,他大步走到謝亦淮身後,伸出有力的手一把將沈若凝面前拉起來。
沈若凝被這突如其來的拉扯嚇了一跳,出於本能,又一口狠狠地咬在他的手臂上。
宋書瑞急忙喊道:“少夫人,住口,住口!”他的聲音帶着焦急和惶恐。
傅宴洲抬手示意他沒事,眼睛卻緊緊地盯着沈若凝,痛苦道:
“凝凝,你信他不信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
沈若凝鬆開了嘴,眼神中充滿了倔強和憤怒:
“是你太過分了!”
宋書瑞一臉急切地對沈若凝解釋道:
“少夫人,你怎麼能說傅總過分?傅總為了你日夜不眠,為了你拖着這副虛弱的軀體千里迢迢接你,甚至為了你甘心情願隻身赴死……”
他猛地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謝亦淮,大聲說道:
“是他,是他謝亦淮騙了你!剛剛你不在的時候我已經查過,他對外面公開你是車禍,可你不是,你是墜海,墜海啊少夫人!”
宋書瑞邊說邊激動地揮舞着手臂,那手臂在空中劃出急促的弧線。
臉龐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甚至能看到脖子上青筋暴起。
沈若凝聽着宋書瑞的話,整個人瞬間呆住。
她的眼睛瞪得圓圓的,嘴巴微張,彷彿被定住了一般。
過了幾秒。
她緩緩地轉過頭,看向謝亦淮,聲音顫抖地質問:
“墜海?我是墜海?他們口中墜海的那個女人是我??!”
謝亦淮低下頭,不敢與她對視,眼神閃躲,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沈若凝提高了音量,再次問道:“謝亦淮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在騙我?”
宋書瑞在一旁急切地附和道:“是啊少夫人,他在騙你!”
隨後,宋書瑞轉向傅宴洲,微微躬身,身體前傾。
“傅總,剛剛你們不在我已經查過,少夫人墜海腦袋撞到礁石,腦中有淤血未清暫時失去記憶,完全是謝亦淮在欺騙少夫人。”
傅宴洲聞言,臉上先是一愣,表情瞬間凝固。
隨後竟然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