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無法拒絕

當我到達陽台時，

一片混亂迎接了我，

但我最關心的是兩件事。

首先，保護陽台的屏障，就像看不見的玻璃一樣——消失了，我用手指輕輕一碰就輕易地驗證了這一點。

其次，是浮空要塞周圍的屏障狀況。

我有很多測試想做，想看看它是不是由從內部移動的物體觸發的，

於是扔了幾樣東西去測試。

如果是這樣的話，

我就不得不爬上屋頂庭院，

看看在托羅斯追上我之前，

我是否能想辦法破壞它。

幸運的是，這沒有必要。

我可以看到屏障消失了，甚至不需要扔任何東西。

一群飛行野獸，有些小得像雞，

有些大得可以和大象媲美，佈滿天空，

毫無阻礙地俯衝向上面的庭院，

它們的數量多到足以遮住天空。

但這還不足以掩蓋儘管有大量野獸湧來，

堡壘內卻沒有野獸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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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了巨大的黑色觸手，

纏繞着和我在僕人身上看到的一樣的深紅色能量。

是時候離開了，

我一邊想一邊迅速把我收集的毯子綁起來，

這次我的匆忙不僅僅是因為托羅斯逼近的風險。

我雖然不熟悉這個新世界，

但我猜那些巨大的黑色觸手，

輕易就能打倒比大象還大的鳥，

那可不是好惹的。

深紅色能量的蔓延是一個更糟糕的跡象。

那兩座之前還散發著優雅美感的塔樓，

早已腐蝕成半毀狀態，

深紅色能量在它們的結構上跳動得更加劇烈。

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是好事。

“我太老了，不適合這種破事。”我喃喃自語，

突然對我最喜歡的電影角色之一有了更多的共鳴，

然後跳了下去。

這不是自殺行為，

不管在別人看來可能是什麼樣子。

首先，我很有信心——幾乎——即使我已經達到了極限的速度，

更強壯的身體加上健康屬性也足以讓我恢復。

其次，我沒有以極限速度下落。

我有我自製的降落傘，

當我猛烈地飄走時，

它猛烈地拉扯着我的手臂，

雖然有了最新的力量屬性分配，

我很難握住——這也是我冒險升級的部分原因——但我還是忍住了再分配更多屬性點的誘惑。

我不知道當我飄向一個未知的世界時，

會面臨什麼樣的情況，

我只穿着破舊的衣服，

只拿着一把匕首。

“但也許不一定是這樣。”我一邊喃喃自語，

一邊在下降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令人欣喜的景象。

入侵者用來到達城堡的飛行器，

這些入侵者還不知道等待他們的可怕命運，

他們的飛行器就在下面，還在原來的位置。

這是一個不容錯過的機會，

我一邊想着一邊拉着毯子，

試圖調整我的下落方向。

有可能飛行器控制裝置很簡單，

我能弄明白。

即使控制裝置不那麼容易操作，

也許也有我可以拿走的東西，

讓等待我的事情稍微容易一點。

我仍然記得野獸們對我的狂暴、瘋狂的反應，雖然那深紅色能量對它們更有吸引力，

但我預計一旦——如果——我足夠快地離開城堡，

情況就會改變。

敏捷和力量幫助我更準確地改變了方向，

比我預期的還要準確。

有那麼一瞬間，一個快樂、幸福的瞬間，我以為就這樣了。

然後，我聽到了一聲憤怒的喊叫，

這聲喊叫甚至蓋過了野獸們與觸手怪物絕望戰鬥的持續喧囂聲。

我抬頭一看，只見托羅斯在看着我……

或者，至少我認為那是托羅斯，

但他的變化大到讓這只是一種可能而不是確定。

深紅色的光芒籠罩着他，

就像籠罩着其他人一切一樣，

但程度要濃密得多，幾乎讓我看不到下面的變化。

他的大部分皮膚已經融化，被某種鱗狀的東西所取代，偶爾出現的小觸手打斷了這種變化，讓我想起了他上方地板上正在發生的事情。

但這就是我能關注他外貌的程度了，只見他舉起了手。

有那麼一瞬間，我希望這只是他憤怒的表現，但[希望]再一次沒有持續太久。

一道衝擊波從他手中爆發出來，準確地瞄準了我，完美地瞄準了我的直接路徑。

考慮到我們兩個在不同的飛行器上移動，而且這道衝擊波需要更快的速度，所以需要一些補償，但瞄準得非常準確。

對於一個正在變成某種憤怒怪物的人來說，這太詭異了。

我盡我所能地做出反應，鬆開了抓着毯子一端的手，立刻向下俯衝，風在我耳邊呼嘯。

這不是最好的策略，但如果這能讓我脫離他的攻擊範圍，我願意冒險直接沖向地面。

不幸的是，這又是一個很快破滅的希望。幾秒鐘后，又一道深紅色的能量衝擊波瞄準了我，迫使我突破極限去抓住並拉回毯子，努力再次把它變成降落傘。

我又一次躲開了。

或者，我是這麼認為的……

這一次，就在紅色能量即將從我幾英尺外掠過時，它轉了個彎，瞄準了我的身體中部。

我試圖扭動身體避開它，但只成功了一部分，被它擦到了一下。

這一擊本身並不嚴重，如果是被槍擊或類似的情況，我很容易就可以忽略這一擊，但它帶來了我從未感受過的劇烈疼痛。

如果不是因為有韌性的存在，這足以引發休克——那種心理上的距離感再次佔了上風。

[-8點生命值]

我觸發了治療能量，疼痛消失了……但只是一瞬間。

即使傷口癒合了，深紅色的能量仍然留在我的身體裏，減弱了但隨時準備再次燃燒。

又一道治療能量才把它撲滅。

[-41點生命值]

這一下就消耗了我一半的儲備，而只是被擦了一下，之前幾點生命值就足以治癒幾處致命的槍傷……而且，由於我仍然不知道托羅斯的憤怒會帶來什麼後果，我只有一個冒險的辦法。絕望中，我把自己對準了那輛浮空馬車，瞄準了它敞開的門，門離我很近，我希望能避開混亂。

在我飛行的時候，我集中注意力在我的精神空間裏，看看我還剩多少生命值。

我沒有數錯，但我需要知道我至少還能再承受一次擦傷的安慰。

[生命值（47/100）]

[毀滅之箭（2/X）]

我沒有找到我所期望的安慰，

反而感受到了一種不受歡迎的感覺。

這個技能在我沒有明確意圖的情況下出現了，

它的標題帶着“毀滅”，這不是好消息，

而我能看到的突然變化更是壞消息。

也許不是生命值讓我擺脫了那紅色能量……

“又一件要忽略的事情。”

我一邊喃喃自語，

一邊繼續把自己對準那輛浮空馬車，

這是我最好的逃生希望——即使我不能使用它，

它也能給我提供掩護。

我的雙手緊緊抓住飛行裝置，

我嘗試了我一生中最複雜的動作，瞄準了飛行器敞開的門。

我的速度快得很危險，

但這種危險比不上托羅斯手中聚集的深紅色能量可怕。

我全速衝進了敞開的門，

沒有機會卸掉任何衝力，

當我撞到房間中央的某種裝置以及房間周圍散佈的幾個發光球體時，

一陣劇痛襲來。

在我的世界裏，

這樣的傷很容易就能要了我的命，

或者至少讓我殘廢。

[-9點生命值]

可惜，我沒有時間享受這種相對的無敵狀態，

尤其是因為我離那個在淋浴時滑倒都可能致命的年齡只有幾年了。

我立刻意識到，

在我緊急降落的過程中，

我破壞了飛行器的一個關鍵部分。

發光的石頭就是一個小小的證據。

飛行器突然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向地面俯衝也是證據。

然而，這並不是我最關注的——因為我當然很享受有一個隨着我向地面移動的掩護。

不，這個榮譽屬於出現在我視野中的另一行字，

吸引着我的注意力。

[檢測到能量源——可升級

觸發升級

接受/拒絕]

我很想接受它，

因為這個系統是我能活下來的唯一原因，

而且升級值得一試。

不幸的是，我不知道它是否會瞬間生效，

而且這可以等我着陸后再做。

我試圖站起來，但還沒等我做到，

我就感覺到遠處有一道閃光，來自浮空城堡。

那是一道深紅色的能量閃光，

就像托羅斯在指揮僕人們時散發出來的一樣。

一個命令在我的腦海中迴響。

接受。

我無意聽從這樣的命令，試圖拒絕它，

但我感覺到腦海中有一道閃光，

我唯一的技能也散發著同樣的紅色光芒，

幾乎就像一個特洛伊木馬。

我的腦海中充滿了殺戮、屠殺、毀滅的慾望……

接受。

我絕望地試圖把我所有的自由屬性點都分配到韌性上，

希望這足以保護我不受那些命令的影響。

但這沒有用。

我還沒來得及分配任何一個自由屬性點，

我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被迫接受了這個精神命令，接受了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