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潛逃

托羅斯走開了，

留給我一個關鍵的機會。

哪個方向更好呢？

庭院的情況是已知的。

在那裏待了將近一天後，

我對庭院的佈局非常熟悉，

包括許多我可以用來藏身的角落和縫隙。

不幸的是，

雖然它能讓我藏身，

但也把我困在了一個無法撤退的地方。

而且，

這還沒考慮到最重要的問題。

托羅斯為什麼要帶我去那裏？

也許他在那裏有一條逃跑的路，

某種可以冒險使用的交通工具——或者，

他在天空中有盟友。

相比之下，樓下完全是未知的。

我只知道守衛出口的士兵們橫七豎八地躺在走廊上，

已經死了——是永遠地死了。

我決定勇敢地探索樓下的未知。

不過，即使做出了決定，

我也得等托羅斯回到他們的房間。

我集中注意力，試着去聽。

我聽到門的另一邊有動靜。

由於魔法門減弱了聲音，我聽不太清楚。

我只知道門的另一邊有一個穿着盔甲的人，

正在移動。

而且他們不在門邊。

這是另一個危險的來源，但也是一個機會，

尤其是考慮到我“明顯”的身份是一個昏迷的受害者。

我不知道另一邊的人是托羅斯的盟友還是敵人。

如果他們是他的敵人，

我的小把戲會非常管用。

但即使他們是他的盟友，

托羅斯會對他的囚犯失蹤做出反應嗎？

一個他計劃用來換取一大筆錢的囚犯？

一個叛徒會在他的報酬消失時信任他的盟友嗎？

我非常願意試一試。

我等到托羅斯消失在走廊盡頭，

才站起來，

手裏拿着從托羅斯那裏拿到的符咒，

把它按在魔法鑰匙孔上。

門一打開，

我就沖了下去，

盡量不發出聲音，

只透過門縫看了一眼，

足以瞥見裏面發生了什麼。

時間不長，

但足以讓我看到屋頂庭院並不空。

我已經看到一個士兵，穿着和其他士兵一樣的銀色盔甲。

他站在主塔前，把什麼東西按在入口處。

那不是一個符咒，而是一個更大的東西，但如果他的姿勢有任何暗示的話，很明顯他已經在那裏站了一段時間了，

在他身後，我可以看到另一個金屬製成的飛行器，

懸停在魔法穹頂外——還能看到幾個更多的士兵。

我確定他不是我前一天賭博時見過的那些士兵中的一個，

但這只是通過排除法確定的。

我很高興我沒有選擇去庭院。

相反，我衝下樓梯，儘力減弱我的腳步聲。

我希望打開門會讓他們產生錯誤的想法，

以為我要去哪裏，

尤其是門打開的速度很慢。

這肯定有風險，

但否則的話，

托羅斯會確切地知道我逃跑的方向。

我不認為我能跑得比他快，

尤其是因為我要在不熟悉的地方奔跑。

我衝下樓梯，

儘可能快地跑着，

同時又不發出太大的腳步聲，

慶幸自己是光着腳的。

我聽着托羅斯的腳步聲，

期待他聽到開門聲後會衝過來。

然而，

當我再次聽到他的腳步聲時，

我已經在樓梯底部了，

離我們賭博的地方只有幾英尺遠，

地上還有幾塊銀幣。

我決定浪費幾秒鐘寶貴的時間撿起兩塊最大的銀幣，

放在我的口袋裏，一邊一個。

我不知道它們是否會有用，但有總比沒有好。

即使這樣，我也只拿了兩塊。

有點財富是好的，

但如果它們在我奔跑的時候發出叮噹聲，

那就不好了。

只有當我走到走廊盡頭，

面對另一扇鎖着的門時，我才停下來。

我應該打開它，

冒着發出聲音的風險，

還是相信我正確地理解了托羅斯的心理，

依靠我在漫長的人生中與社會渣滓打交道時培養出來的直覺呢？

我決定着，幾秒鐘的時間不算太多，

尤其是如果最壞的情況發生了，

我可以打開門，

但躺在門前面，

繼續假裝昏迷，

讓他們相信綁架我的人膽小了，

把我拋棄了。

然後，我聽到了托羅斯如大象般響亮的咆哮聲。

“你說他不在這兒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我是白痴，你能騙得了我！”

太好了，即使我試圖聽到回應，

但由於他們沒有像野生動物那樣大喊大叫，

我沒有聽到他們說什麼。

“胡說八道，他已經被餵了毀滅之主的一個技能，你以為他能聳聳肩就走開嗎？還有門為什麼開着？”托羅斯又喊道。

接着是金屬碰撞的聲音。

“成功了。”我滿意地小聲說道，

我用托羅斯的符咒打開了另一扇門，

看了看另一邊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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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組樓梯，

但這次是更普通的灰色石頭，

而不是用寶石和金屬裝飾的高質量大理石。

僕人住的地方。

正是我需要的。

我再次用符咒從另一邊觸發了門，

希望他們在打鬥中太分心了，

沒有注意到門的聲音。

可惜我不知道怎麼鎖門。

然後，我沖了下去，爬下連接着的樓梯。

很快我來到了另一條走廊——這條走廊是由一種深色的多孔石頭建成的，

沒有任何裝飾。

我向前衝去，

意識到托羅斯在面對他的盟友時堅持不了多久，

而且假設他們不能和他講清楚道理。

不管怎樣，

我來得正是時候。

我沖了出去，

擴展我新增強的感官，

以避開四處走動的僕人。

現在是晚上，但許多僕人仍然在走動，

穿着他們光滑的灰色長袍。

幸運的是，與樓上不同，這條走廊被許多箱子和其他物品堵住了，

為我提供了足夠的屏障，

每當有僕人靠得太近時，

我就可以躲起來。

我不知道他們中有沒有人有感知屬性，但考慮到當門打開時，

沒有一個僕人對打鬥的聲音做出反應，

我猜這並不是這並沒有引起他們注意。

更好的是，

走廊很快分成了幾條，

給了我選擇其他路徑的機會，

避開僕人活動更頻繁的區域。

我在僕人們忙碌地執行任務時穿梭其中，

他們跑進跑出許多房間去執行命令，

他們的腳步充滿了匆忙。

可以理解，因為沒有太多混亂的情況下，

這種情況很難發展起來。

然而，

我不僅僅是在向前走並試圖不被發現，

還注意着每個僕人拿着的東西。

一些人提着水桶，

另一些人拖着裝滿各種物品的箱子，

他們的小心顯示出這些物品的價值。

我在尋找更簡單的東西，

當我看到一個僕人拿着一捆舊的灰色衣服，隨意地捆着，

被當作破布對待時，我的目標找到了。

如果我看到的一個搖晃的袖子上的大破口是任何跡象的話，

那確實是破布。

我本可以跟着這個僕人，但我沒有這樣做。

我等到走廊上沒有其他人了，然後從他後面走近，我的呼吸與我的動作融為一體，

我的腳步與他的腳步完美同步，

利用他的聲音來隱藏自己。

這是一個讓暗殺更有效的小技巧。

然而，當我走近時，我手裏沒有刀。

相反，我只是絆倒了他，

我的手已經迅速抓住了他手裏的衣服，

然後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把自己扔到另一堆東西後面——這是一系列簡單的動作，

但只有在我的新屬性賦予我的能力下才可能做到，

讓我比年輕時行動得更快。

“你又在打掃地板嗎，尤恩。”

在僕人站起來之前，一個聲音傳來。

是走廊盡頭附近的另一個僕人。

“很好笑。”我不幸的受害者站起來回答道，摸了摸他的手腕，

紅色立刻消失了。

“是你乾的嗎？”

“你又在責怪我讓你摔倒了嗎……”另一個僕人回答道，

他們一邊走開一邊開始爭吵。

我聽着他們的對話，躲在那堆東西後面，迅速脫下英雄的鮮艷衣服，

換上僕人的臟灰色長袍。

我希望這足以讓我在不被注意的情況下四處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