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新帝登基,暗流涌動
正德十六年四月,朱厚熜來到了京城。
十五歲的少年朱厚熜仰頭看着遠處雄偉的京城城牆,想到自己即將成為這裏的主人,興奮的血液衝進了他的大腦。
在京城外,楊廷和正攜着文武百官翹首以盼。
李初玄帶着朱厚熜等人,緩緩行至了楊廷和身邊。
“楊閣老。”李初玄拱了拱手道,“殿下我已平安帶至京師。”
“鎮北侯辛苦。”楊廷和淡笑道,旋即對着朱厚熜躬了躬身道,“殿下,一路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朱厚熜面容帶笑,情難自抑,“想必您就是楊閣老吧,果然是國之棟樑啊。”
楊廷和回以微笑,隨後對着朱厚熜說道:“請殿下從東華門進宮,到文華殿暫住,準備登基事宜。”
朱厚熜的表情微微一僵。
東華門?
像他這樣的皇家子弟,十分清楚這一行為代表着什麼意思——皇太子即位。
根據明代規定,這條路線是專門為皇太子設計的,做皇帝不走這條路。
朱厚熜臉色愈發難看,他盯着在場的文武百官,緩緩搖了搖頭。
“本王要走大明門,進奉天殿。”
在少年王爺朱厚熜的眼裏,這才是正牌皇帝應該走的路線。
他拿出了朱厚照的遺詔,告訴他們自己是根據法律文書繼承皇帝位,不是來給人當兒子的。
見得此景,楊廷和等文武百官皆是一怔。
這位小王爺,好像有些不一樣啊。
十幾歲正好是少年兒童長身體的時候,可這位仁兄很明顯多長些了心眼,城府很深啊……
李初玄也饒有興緻地看着這個場面。
然而,官員們不同意。
他們也不多說,只是堵在那裏不走,擺出了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態,看那意思,你朱厚熜想進大明門,得從我屍體上邁過去。
在他們看來,這個十五歲的少年會乖乖地就範,聽他們的話。
朱厚熜看着他們,手掌都氣的有些發抖。
“好吧,我不去大明門了。”
許久,朱厚熄嘆了口氣,看來他準備屈服了。
可大臣們還沒來得及慶祝勝利,就聽到了一句讓他們震驚的話:
“東安門我不去了,我要回安陸。”
文武百官集體沉默了。
又僵持了一會,朱厚熜見沒人理他,索性心一狠,一拉韁繩,馬兒吃痛掉頭,往回走了。
既然不讓我進大明門,我連皇帝都不做了,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古語有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可隨着馬兒的越走越遠,朱厚熜的心也越來越沉。
“他們還不來攔我嗎?”
朱厚熜心裏暗暗地想着。
終於,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回頭的時候,他聽到了楊廷和的一聲高呼。
“殿下留步!”
朱厚熜心裏鬆了口氣,但依然騎着馬前行。
楊廷和急忙帶着文武百官追趕上去,攔住了朱厚熜的去路。
“殿下息怒。”楊廷和躬身行禮,神色間多了幾分鄭重,“殿下所言極是,您乃奉先帝遺詔繼承大統,自當走大明門,進奉天殿,是臣等思慮不周,還望殿下海涵。”
朱厚熜勒住馬韁,神色稍緩,但仍未說話。
李初玄在一旁看着,心中暗自讚歎這位少年王爺的果敢與智慧。
楊廷和見狀,轉身對着文武百官厲聲道:“爾等還不速速向殿下賠罪,恭迎殿下進宮。”
百官面面相覷,隨後紛紛下跪,齊聲高呼,“恭迎殿下進宮。”
朱厚熜這才緩緩點頭,“既然如此,本王便不再計較。”說罷,他在眾人的簇擁下,調轉馬頭,向著大明門方向而去。
……
一路上,朱厚熜挺直了脊樑,心中滿是對未來的憧憬與忐忑。
他知道,從這一刻起,他將肩負起整個國家的重任。
當朱厚熜踏入大明門的那一刻,陽光灑在他的身上,彷彿為他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奉天殿巍峨聳立,莊嚴肅穆。
朱厚熜一步步登上台階,走進殿內。
登基大典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着……
朱厚熜邁着沉穩的步伐走進奉天殿,那龍椅在陽光的映照下閃爍着威嚴的光芒。
他緩緩走到龍椅前,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坐下。
這一刻,殿內一片寂靜,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這位新君身上。
朱厚熜掃視着下方跪着的文武百官,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虛榮感。
這種君臨天下的感覺,讓他激動的整個人都止不住顫抖了起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百官朝賀。
“眾卿平身。”朱厚熜的聲音在殿內回蕩,沉穩而有力。
百官起身,齊聲高呼:“謝陛下!”
朱厚熜微微點頭,“朕初登大寶,當以天下蒼生為念,勤勉理政,不負先帝重託,不負百姓期望。”
隨後,禮部尚書費宏出列,開始主持登基大典的各項儀式。
先是宣讀先帝遺詔,確認朱厚熜繼承皇位的合法性。接着進行祭天、祭祖等儀式,向天地和祖宗宣告新君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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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祭天儀式中,朱厚熜身着華麗的龍袍,頭戴皇冠,在群臣的簇擁下走向天壇。
他面容肅穆,心中充滿敬畏,登上天壇,朱厚熜面對蒼天,虔誠地跪下,獻上祭品,祈求上天保佑國家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祭天儀式結束后,朱厚熜又來到太廟,進行祭祖儀式。
在群臣的簇擁下,朱厚熜浩浩蕩蕩地走向太廟,那龍袍上的金絲綉線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着耀眼的光芒,彷彿在訴說著皇家的威嚴與尊貴,皇冠上的明珠熠熠生輝,象徵著至高無上的權力。
朱厚熜面容肅穆,眼神中充滿了敬畏之情。
他每一步都走得沉穩而堅定,彷彿在踏響歷史的節奏。
隨着距離太廟越來越近,一種莊重的氛圍籠罩着眾人,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檀香,讓人的心靈也隨之沉靜下來。
太廟的大門緩緩打開,那硃紅色的大門彷彿是歷史的通道,連接着過去與未來。
朱厚熜踏入太廟,映入眼帘的是排列整齊的祖宗牌位,它們靜靜地訴說著他們朱氏家族的傳承與榮耀。
朱厚熜走到祖宗牌位前,緩緩跪下。
他的動作輕柔而虔誠,彷彿生怕驚擾了祖先的英靈,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敬意和感恩之情,心中默默念着對祖宗的誓言。
在朱厚熜的身旁,太監們恭敬地呈上祭品。
那些祭品精美絕倫,有象徵著豐收的穀物,有寓意着吉祥的玉器,還有散發著清香的鮮花……
朱厚熜親自接過祭品,一一擺放在祖宗牌位前,他的動作小心翼翼,彷彿在對待最珍貴的寶物。
接着,朱厚熜雙手合十,閉上眼睛,開始向祖宗祈禱。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在太廟中回蕩:“祖宗在上,朱厚熜今日繼承大統,定當勤勉理政,不負祖宗重託。願祖宗保佑國家風調雨順,國泰民安,保佑百姓安居樂業,幸福安康。”
祈禱完畢,朱厚熜再次跪下,深深地磕了三個響頭……
在他的身後,群臣們也紛紛跪下,向這些大明曆代的皇帝表達敬意。
那一刻,太廟中充滿了莊嚴的氣氛,彷彿時間也為之靜止。
祭祖儀式結束后,朱厚熜緩緩起身,回到奉天殿。
他開始冊封皇后、妃嬪和宗室子弟,以安撫宗室人心……
……
登基大典持續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時分才結束。
朱厚熜雖然疲憊不堪,但心中卻充滿了喜悅和期待。他知道,自己的統治才剛剛開始,未來還有很多挑戰等待着他。
但這位少年天子絲毫不俱,因為他還年輕,有大把的時間……
~
翌日。
晨曦微露,東方漸白,朱厚熜在寢宮的龍榻上悠悠轉醒。
貼身太監黃錦早已候在一旁,輕聲道:“陛下,今日乃您登基后的首次早朝,萬不可遲了。”
朱厚熜微微頷首,緩緩起身。
宮女們魚貫而入,端來金盆玉碗,伺候朱厚熜洗漱。
溫熱的水輕拂過面龐,讓他的神志更加清醒。
接着,太監們在黃錦的安排下捧來華麗的龍袍,小心翼翼地為他穿戴整齊。
那明黃色的龍袍上綉着栩栩如生的金龍,在燭光下閃耀着威嚴的光芒。
朱厚熜看着鏡中的自己,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自信。
穿戴完畢,朱厚熜在太監的引領下,前往御膳房用早膳。
桌上擺滿了各種精緻的菜肴,但朱厚熜此刻卻無心品嘗,他隨意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心中思索着今日早朝可能面臨的問題。
用過早膳,朱厚熜在一眾侍衛和太監的簇擁下,向朝堂走去。
長長的走廊上,宮燈搖曳,映照着他挺拔的身影,他的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彷彿在宣告着他對這個帝國的統治權。
終於,朱厚熜來到了朝堂之上。
大臣們早已分列兩旁,恭敬地等候着他的到來。
朱厚熜緩緩登上龍椅,掃視着下方的群臣。
眾人齊聲高呼:“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朱厚熜微微抬手,示意眾人平身。
看着台下的眾人,即使是昨日有過一番體驗的朱厚熜依然免不了陣陣激動。
這種君臨天下的感覺,真的是太棒了。
“眾卿家,朕初登大寶,今日乃首次早朝,朕深知,國家重任在肩,未來之路任重道遠,朕願與諸位愛卿共同努力,開創大明之盛世。”
朱厚熜強行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沉穩而有力。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司禮監掌印太監張永一聲高喝。
張永話音剛落,群臣便開始依次上奏國事。
工部侍郎出列,恭敬地說道:“陛下,江南水患嚴重,百姓流離失所,懇請陛下撥發錢糧,以賑濟災民。”
朱厚熜微微皺眉,正欲開口詢問具體情況,卻見兵部侍郎緊接着站了出來:“陛下,北方邊境時有蠻夷侵擾,需加強邊防,增派兵力。”
隨着大臣們的紛紛上奏,各種問題接踵而至……
聽到這些問題,沒有任何朝堂經驗的朱厚熜心中不禁有些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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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這一片混亂之中,他卻時常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楊廷和。
無論是處理水患之策,還是邊防部署之議,楊廷和總能在關鍵時刻提出中肯的建議,引得眾臣紛紛附和。
朱厚熜靜靜地看着楊廷和,心中暗自慶幸。
在這剛剛登基、局面尚不穩定之時,有楊廷和這樣一位經驗豐富、能力出眾的大臣輔佐,實在是國家之幸。
他想起登基大典上,楊廷和有條不紊地安排各項事宜,確保了大典的順利進行。如今早朝之上,楊廷和又展現出卓越的政治才能,為國家大事出謀劃策。
於是,朱厚熜開口道:“楊閣老,對於江南水患之事,你有何高見?”
楊廷和恭敬地出列,微微躬身道:“陛下,江南水患,當務之急是派遣得力官員前往災區,勘察災情,安撫百姓。同時,應儘快撥發錢糧,修築堤壩,以防水患再次發生。”
朱厚熜微微點頭,又問道:“那北方邊境之患,又當如何應對?”
楊廷和捋了捋鬍鬚,沉穩地說道:“陛下,北方蠻夷,性好劫掠。可增派精兵強將,加固邊防工事。同時,可派遣使者,與周邊諸國修好,以牽制蠻夷。”
朱厚熜聽后,心中讚歎楊廷和的謀略,但同時也湧起一絲擔憂……
楊廷和的影響力如此之大,在群臣之中儼然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倘若他心懷不軌,那自己這個少年天子又該如何應對?
朱厚熜的目光在楊廷和身上停留片刻,又迅速移開。
他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去質疑這位大臣,畢竟自己初登大寶,根基未穩,需要藉助楊廷和等人的力量來穩定局勢。
咦?鎮北侯怎麼沒來上朝?
朱厚熜突然發現能給自己帶來極大安全感的鎮北侯李初玄此時並不在朝堂之上。
“鎮北侯是有什麼事情耽誤了早朝嗎?”朱厚熜心裏想着,“看來下朝後要派人去關心一下,體現得朕與他君臣一心……”
朱厚熜內心的小九九正在瘋狂運轉……
早朝在緊張的氛圍中持續着,朱厚熜一邊認真傾聽大臣們的奏事,一邊暗暗觀察着楊廷和的一舉一動。
楊廷和在處理政務時果斷而明智,但同時也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朱厚熜心中明白,自己必須儘快成長起來,掌握更多的權力,才能在這個朝堂之上真正立足。
當最後一個大臣奏完事,朱厚熜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今日之事,朕已心中有數。眾卿務必盡心儘力,為國家為百姓謀福祉。至於水患和邊防之事,朕會仔細斟酌,再做定奪。”
說完,他微微抬手,示意眾人退朝。
眾臣紛紛行禮,隨後有序地退出了奉天殿。
隨着群臣的離去,朱厚熜獨自坐在龍椅上,陷入了沉思……
他知道,自己的統治之路才剛剛開始,而楊廷和這個人,既是自己的助力,也是一個潛在的威脅,他必須謹慎應對,既要利用楊廷和的才能為國家效力,又要時刻警惕他的權力過大。
“這皇帝,不好當啊……”
奉天殿內,傳出了朱厚熜幽怨的嘆息聲。
……
此時的李初玄,正在家中呼呼大睡……
朱厚熜下了早朝後,心中對鎮北侯李初玄未上朝之事始終放心不下。
他吩咐黃錦道:“擺駕鎮北侯府,朕要去看看鎮北侯究竟為何缺席早朝。”
少頃,朱厚熜的儀仗浩浩蕩蕩地向鎮北侯府行去。
一路上,朱厚熜心緒翻湧,他深知李初玄手握大權,是先帝的託孤大臣,且為人忠勇,在這波譎雲詭的朝堂之中,李初玄是他為數不多可以信賴之人。如今自己初登大寶,正需要這樣的臣子輔佐。
不多時,便到了鎮北侯府。
府門守衛見皇帝駕臨,驚慌失措地跪地迎接。
朱厚熜微微抬手,示意他們不必驚慌,徑直向府內走去。
在管家的引領下,朱厚熜來到了李初玄的卧房外。
管家劉永恭敬稟報:“侯爺,陛下駕到。”
屋內卻半晌沒有動靜。
朱厚熜眉頭微微一皺,心中略有不悅,但他還是耐着性子等待着。
終於,房門緩緩打開,李初玄睡眼朦朧地出現在門口。
他顯然還未完全清醒,看到朱厚熜時,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隨後趕忙拱手行禮:“微臣不知陛下駕臨,有失遠迎,請陛下恕罪。”
朱厚熜看着李初玄這副模樣,心中的不悅又增添了幾分,但他還是克制住情緒,說道:“鎮北侯免禮,朕今日早朝未見你身影,心中挂念,特來探望。”
李初玄起身,尷尬地說道:“陛下,微臣昨夜偶感風寒,身體不適,故而未能上朝,還請陛下恕罪。”
李初玄張口就來。
朱厚熜走進屋內,坐下后,看着李初玄說道:“鎮北侯乃國之重臣,身體不適當好好調養,不過,朕今日來,還有一事要與你商議。”
李初玄直接坐了下去,說道:“陛下請講,微臣定當為陛下分憂。”
朱厚熜微微皺眉,說道:“如今朝堂之上,楊廷和勢力頗大,朕雖慶幸有他輔佐,但也擔憂他權力過盛,鎮北侯,你覺得朕該如何應對?”
李初玄沉思片刻,說道:“陛下,楊廷和確有才能,陛下可逐步培養自己的心腹之人,在關鍵職位上安排可靠之人,以制衡楊廷和的勢力。同時,陛下應加強對兵權的掌控,確保江山穩固。”
“如果陛下需要,臣可以讓出兵部尚書的位置,讓陛下的人頂上。”
“朕明白了……”朱厚熜點了點頭,說道:“不過兵部尚書的位置就算了,還是由鎮北侯兼着吧,先帝信任鎮北侯,朕自然也是相信的。朕初登大寶,根基未穩,還需你等忠臣良將輔佐。”
李初玄淡笑說道:“陛下放心,微臣定當盡心輔佐陛下。”
朱厚熜微微頷首,神色稍緩,接著說道:“鎮北侯,朕還想聽聽你對當下邊疆局勢的看法。如今北方韃靼時有侵擾,南方倭寇亦不安分,朕該如何應對這兩方之患?”
李初玄微微坐直身子,思索片刻后說道:“陛下,北方韃靼,兵強馬壯,來去如風,臣以為當加固邊防,修繕城牆,囤積糧草。同時,可派遣得力將領,整肅邊軍,加強訓練,提高戰力。對於韃靼的侵擾,不可一味防守,可適時派出奇兵,給予其沉重打擊,讓他們不敢輕易來犯。”
“不過……”李初玄頓了頓,說道,“經過先帝御駕親征那一戰,韃靼短時間內難成氣候,不足為懼。”
隨後,他又繼續說道:“至於南方倭寇,他們多為流寇,分散而狡猾,陛下可下令沿海各地加強海防,建造堅固的戰船,訓練水軍。同時,實行海禁與招安并行之策。對於那些頑固不化的倭寇,堅決剿滅;對於有意歸降者,給予一定的寬容和安置,分化他們的勢力。”
“嗯嗯……”朱厚熜聽得頻頻點頭,又問道:“那在用人方面,鎮北侯可有何良策?朕深感人才難得,尤其是忠勇之士。”
李初玄鄭重說道:“陛下,用人當以德才兼備為要。除了通過科舉選拔人才,也可在民間尋訪有才能之人,對於那些有真才實學、忠君愛國之士,不論出身,大膽任用。另外,陛下還可設立專項的考核制度,對官員進行定期考核,賞罰分明,激勵他們為朝廷效力。”
朱厚熜問,“鎮北侯可有能人推薦?”
李初玄搖了搖頭,“這個還是得陛下自己去安排,臣不作舉薦。”
“臣的權力已經很大了,若是在這些重要位置上再安排臣的人,於禮不合。”
李初玄聳了聳肩。
“看來還是不相信朕啊……”朱厚熜心裏無奈。
朱厚熜沉思良久,說道:“鎮北侯所言極是,朕當深思熟慮,妥善安排。還有一事,朕初登大寶,在朝堂之上,黨爭漸起,這該如何是好?”
李初玄微微皺眉,說道:“陛下,黨爭乃朝廷之大患,可適當的黨爭也可以促進朝堂的安穩。陛下當以公正之心對待各方勢力,不可偏袒一方。陛下要明確朝廷的大政方針,讓官員們圍繞着國家利益而努力,而不是為了黨派之爭。陛下還可適時敲打那些熱衷於黨爭之人,讓他們明白,黨爭只會損害國家利益,不會有好下場。”
黨爭自古有之,有人的地方就有黨爭,這個沒法避免的,只是要看統治者如何利用這些黨爭來為自己、為國家服務。
朱厚熜長嘆一聲,說道:“鎮北侯,朕深感治國之艱難,有你這樣的忠臣輔佐,朕心稍安。朕希望你能一直支持朕,為朕出謀劃策,共同守護這江山社稷。”
李初玄再次拱手行禮,說道:“陛下放心,微臣定當不負陛下重託,為陛下,為江山社稷,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朱厚熜起身,說道:“鎮北侯好好養病,朕期待你早日康復,為朕分憂。”
李初玄微微頷首,“恭送陛下。”
“鎮北侯留步……”
說完,朱厚熜便帶着眾人離開了鎮北侯府。
……
朱厚熜坐在馬車上,目光投向張永,緩緩問道:“張永,你且說說,這鎮北侯和先帝之前的關係究竟如何?”
張永微微一怔,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回陛下,先帝在位時,鎮北侯……他曾是先帝的臣子和……朋友。”
朱厚熜輕哼一聲:“這朕自然知曉,朕是想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否密切,有無特別的往來或事件。”
張永謹慎地說道:“陛下,鎮北侯此人頗具才能,在朝時也算是盡職盡責,先帝對他的才能亦有所賞識,經常與他兄弟相稱,交情莫逆。”
朱厚熜微微眯起眼睛,似是在思考着什麼,片刻后又問道:“那鎮北侯在朝中可有朋黨?”
張永忙回道:“這……咱家並未察覺他有明顯的朋黨之嫌。不過,朝堂之事紛繁複雜,或許有些關係並非表面上那般簡單,咱家也不敢斷言。”
由於不知道朱厚熜想幹什麼,張永一直在打着哈哈。
朱厚熜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心中卻對李初玄此人多了幾分思量……
“鎮北侯對皇帝,一直都是如此隨意的嗎?”沉默了一會兒,朱厚熜又問道。
終究還是少年郎,沉不住氣。
“是。”張永點了點頭道,“在咱家認識鎮北侯的時候開始,他對先帝就很隨意,而且在鎮北侯成為紫氣高手之前,就已經有見帝不跪的權利了。”
朱厚熜微微頷首。
“回宮吧……”
他眼神複雜,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是。”張永躬了躬身。
“回宮后,你和朕好好說一下鎮北侯和先帝的過往……”臨了,朱厚熜補充道。
張永:……
……
山西,雲丘山。
在這深山之中,古老的樹木參天而立,茂密的枝葉交織成一片神秘的綠色穹頂,陽光艱難地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灑落下來,形成斑駁的光影。
靜謐的氛圍中,偶爾傳來幾聲鳥鳴,卻更增添了幾分陰森之感。
有不少人正隱匿於這深山的洞穴與簡陋茅屋之中。
洞穴中,昏暗的火光搖曳不定,映照着一張張充滿狂熱與野心的面龐。
他們圍坐在一起,彷彿在低聲密謀着什麼陰謀……
粗糙的石牆上,刻滿了神秘的符號和圖案。
茅屋之外,一條清澈的溪流潺潺流過,溪邊的野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看似寧靜的景象下卻暗藏着洶湧的暗流。
信使穿梭于山林之間,傳遞着秘密指令,他們時刻警惕着外界的動靜,準備在時機成熟之時,如洶湧的洪水般沖向那看似堅固的朝堂,掀起一場翻天覆地的風暴。
在這深山的洞穴與茅屋之間,緊張的氣氛如同一根緊繃的弦。
洞穴內,他們的教主李福達眼神犀利,在昏暗的火光下閃爍着詭譎的光芒。
他微微前傾,聲音低沉而有力:“新帝初立,朝堂不穩,此乃天賜良機。我們必須精心策劃,一舉成功。”
眾人紛紛點頭,眼中燃燒着狂熱的火焰。
“派出去的探子可有消息傳回?”教主李福達問道。
一名教徒立刻起身,恭敬地回答:“教主,探子來報,京城中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新帝雖有手段,但根基未穩。我們可趁機在各地煽動百姓,製造混亂。”
教主李福達微微頷首,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
隨後,他站起身來,高舉雙手,大聲說道:“時機已到,我們要讓這天下知道白蓮教的力量!”
“教主萬歲!萬歲!萬歲……”
眾人齊聲高呼,聲音在山林中回蕩。
茅屋之外,溪流依舊潺潺流淌,野花在風中舞動,彷彿對即將到來的風暴毫無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