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九章 何不歸去
皇宮大殿內，趙恆草草向師尊，解釋了一句，最終還是跟隨女帝陛下離去了。
在離開皇宮大殿時，趙恆清晰地記得，師尊和眾同門們，震驚獃滯的目光。
尤其是大師兄齊宏遠，那張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震驚中帶着尷尬，尷尬中帶着自卑，滿臉寫着“我就是小丑”的複雜眼神。
趙恆記憶尤深，十分同情。
臨別之際，趙恆只能傳音安慰了齊宏遠一句。
“師兄，金鳳閣今晚我就不去了，師弟下次給你介紹，金鳳閣那四位花魁，她們都是我的紅顏知己。”
看着趙恆和女帝的背影，消失在皇宮大殿。
齊宏遠呆怔良久，最終轉身離去，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再回沒有回頭。
大殿內，慕萱等人也終於回過神來。
慕萱心中不禁暗道：“這小子，不是和輕雪……怎麼又和聖元女帝……唉，現在的年輕人。
不過，如此一來，我羽化宗和皇室的聯盟就更穩固了，不愧是我的得意弟子，果然有出息！”
……
與此同時，後宮西廣場，一座高聳入雲的塔樓之巔。
兩道人影在塔頂，席地而坐，頭頂滿天星辰，俯瞰帝都和整個聖元城。
“還記得這座塔樓嗎？”
聖元女帝抬頭仰望星空，漫不經心地問道。
一旁的趙恆，看了眼腳下的高塔。
“這是……摘星樓？”
趙恆記得，當初就是在這座塔樓下，斬殺了被煉製成傀儡的皓元帝。
也是在這裏和女帝開懷暢飲，春風一度。
“是的，遷都時，我將摘星樓收入儲物戒，帶到這裏，算是留作個念想吧。”
趙恆微微一怔，看向女帝。
女帝依舊望着星空，喃喃自語。
“自從正魔大戰開始，世俗界便跟着大亂，我好不容易才讓這座帝國走上正軌，讓百姓們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
可那些人，只為一己之私，便要攪得天下大亂，民不聊生。
我親自帶兵，南征北戰，掏空國庫，賑濟災民，卻依舊無濟於事。
畢竟，他們是高高在上的宗門大派，底蘊深厚，世俗凡人在他們眼中，與螻蟻無異。
而我這個皇帝，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一顆棋子，一個傀儡而已。
既然不聽指令，滅了便是。”
女帝自嘲一笑，緩緩低頭。
“這些年，每當我失望落寞，當我想要放棄時，我便會登上這座摘星樓，便會想起你。
我會想，如果你在我身邊，一定會幫我出謀劃策，幫我脫離困境。
我會想，如果我放棄了抵抗，讓別人霸佔了皇宮，佔了這座摘星樓，等你回來，會找不到家。
我還會想，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意外，而我也死了，便沒人為你復仇，無人為你上香了……”
這一刻，女帝低垂的眸光緩緩抬起，眼中亮起灼目的光，直直注視着趙恆。
她那雙平日裏，總是孤傲，威嚴和冷漠的眸光。
這一刻，卸下所有偽裝，露出罕見的柔情，變得水霧縈繞，眼眶微紅。
“是你一路支撐着我，走到了現在，我好想你，但……我也好恨你！
為什麼要讓我這麼辛苦？為什麼讓我一直為你擔心？為什麼不多給我一點希望？讓我知道你平安無事？”
滿天星光之下，摘星樓頂，那身穿華貴龍袍，姿容絕美，令星辰失色，執掌萬里河山的女帝，竟開始微微抽泣，委屈得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
見到這一幕，趙恆的目光微微一顫。
他沒有多言，直接伸手，將那道曼妙的嬌軀，攬入懷中。
“我恨你，別碰我！”女帝氣呼呼地掙扎。
趙恆卻沒有鬆手，甚至更用力地將她摟住。
女帝低頭，一口咬在趙恆的手臂上，咬得很用力。
趙恆任由女帝發泄心中的委屈，只是將她摟在懷中，在他耳邊輕聲低語。
“對不起，我答應你，今後無論身在何方，我都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女帝微微一怔，咬住趙恆的力道輕了許多。
趙恆用一隻手，輕撫女帝烏黑柔順的長發，語氣溫柔而堅定。
“如今我回來了，便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女帝嬌軀微微一滯，終於緩緩鬆口，紅着眼眶望着趙恆，夜風吹拂着她的秀髮，凌亂了她的玉顏，那櫻紅晶瑩的唇瓣，好似春日中，沾染雨露的花苞，嬌嫩潤澤。
看着這張近在咫尺，楚楚動人的絕美容顏，趙恆終於忍不住，低頭噙住那一抹“櫻紅”。
“嗚……！”
星光下深深的一吻后，女帝玉顏飛紅霞，呼吸略微急促。
“我們……回房就寢吧。”
趙恆會意，攬住女帝嬌軀，身形一閃來到摘星樓頂層房間。
房間裏紅鸞綉帳，鴛鴦戲水，秀榻香爐……一切整潔如新。
趙恆抱着女帝，繞過內室的鴛鴦屏風，掠至鳳榻，褪鞋襪，落紅帳……伸手欲解腰帶，為女帝寬衣，卻被一隻玉手拉住。
趙恆還道是女帝嬌羞，自己太過魯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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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被一隻柔荑，勾住衣領，他微微低頭，與女帝那水潤勾人的眼眸相對視。
“上次一別，朕還是沒有懷上龍嗣，定是你不夠賣力，今夜你得補償朕。
朕要檢驗你這些年，有沒有出去沾花惹草！”
趙恆目光一動，頓時明白，今晚這一戰“意義非凡”。
看來必須使出渾身解數，讓敵軍潰不成軍，打出氣勢和風采，打消對方的懷疑。
“好！”
“嘩啦……！”
終於，珠簾落下，紅帳閉合。
一陣窸窸窣窣之聲，伴隨着異樣的聲音，起伏傳遞。
夜色寧靜，晚風徐徐，塔樓廂房，暖意如春。
那遮蔽內室秀榻的彩綉屏風上，一幅‘鴛鴦戲水’圖，栩栩如生。
水面蕩漾的波紋，和兩隻鴛鴦彼此纏綿嬉戲，你儂我儂，柔情似蜜的姿態神情，一切都刻畫得細緻入微。
尤其是此時，屏風綉面不知為何，開始產生節奏性的顫動，令畫面模糊，反倒越發生動了。
似聞鴛鴦引吭，婉轉嬌啼，畫面中，風漸疾，雨漸盛，百轉千回，聲欲銷魂……
一直到了當晚後半夜，春潮起伏的塔頂暖室，忽然傳出一聲炸響。
“轟隆！”
廂房內，紅帳紛飛，桌椅板凳碎裂一地，連那扇鴛鴦屏風，都被一股強勁能量波動，直接震碎。
昏暗的房間裏一片狼藉，只有急促的呼吸，和一段竊竊低語。
“玉……玉傾，剛才你怎麼了？”
空氣沉默半晌，響起女帝嬌羞卻又驚喜的聲音。
“都怪你……害得人家，一個沒忍住……境界突破了。”
“這也行，我還沒突破呢，不公平，再來過！”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