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怪書與槍尖
掌柜對着夥計說道：“阿根，拿兩把椅子來。”
夥計應了一聲，便轉身而走。
楚凌瀟在楚璃兒懷裏，身子探向前方，隨便拿起了一本書。
書頁老舊，還有幾頁已經殘破。幾個眨眼間，就從頭翻到尾，然後將其放下，又拿起了另一本。
夥計將椅子搬了過來，放在楚璃兒身後。
掌柜堆着笑道：“璃兒小姐，您坐，讓小將軍站在這把椅子上看吧。”
楚璃兒把楚凌瀟放在椅子上，道：“你站在這上，我去把書給你拿來。”
“這……璃兒小姐，我這裏的古書，是買賣之用，而非是書局，你要看上了……可以……”掌柜提點道。
“我也要粗略地看看，才知道買哪本啊，掌柜莫急，我只是翻翻而已！”楚凌瀟解答道。
礙着兩人身份，也不好過於計較，只好，笑着應了聲，又站立在側。
他只知小將軍聰慧，卻不知楚凌瀟過目不忘。楚璃兒每拿來一本，他就在旁邊，又講解又誇讚着古書。
速度很快，一盞茶時間，就全看完了。
最後，在楚凌瀟的手中，只有一本書。讓小小的他，十分疑惑！
書很新，並不像其他書殘破老舊，書正面畫著一個奇怪的“卍”字，再無其他。
翻開來看，每頁都有奇怪的，像是未畫完或者說是殘圖，還夾雜着一些似字非字的東西，歪歪扭扭，好似小童亂畫般，無法理解。
掌柜仍舊夸夸其談，道：“這可是歇勒國，雲陀寺明世古佛，成佛前所留之物！”
“佛經？”姐弟同問。
“這……嗯，我也不知，只知曉此物大有來頭，而且不懼水火！”掌柜講解道。
“阿根，去取水和火折來。”他吩咐夥計道。
姐弟倆好奇地打量着手中怪書。
夥計很快拿來了一盆清水和一個火摺子。掌柜接過，又在楚璃兒手中拿過書，沒有猶豫，直接投入水中。
在水中攪動了幾下，然後撈出，甩了幾下，又在空中不停地抖動。十幾個呼吸間，又遞到楚璃兒面前。
楚璃兒接過書，左看右看。此書絲毫未損，竟然，好似沒有入過水般。
“哇，好神啊！”
“神奇，神奇！”姐弟驚嘆道。
掌柜又拿回書，抽出火摺子，嘴一吹，火摺子燃起火苗，放在書下。幾個呼吸后，收起火摺子，書頁還是完好無損。
“如何？”掌柜臉上充滿了算計和炫耀。
“好有趣啊！這個我要了。”
“三萬兩！”掌柜伸出三根手指。
楚璃兒感覺有人在注視着他們，四下瞅了一眼。原來，是剛上樓看見的大漢，他手裏還拿着一件發著寒光的東西。
大漢見楚璃兒看過來，忙轉頭迴避。楚璃兒感覺，他的目光有些怪，但也並未太在意。
楚凌瀟拉了拉楚璃兒，對着她眼睛眨了眨。
楚璃兒馬上明白，將軍府名聲在外，有權有錢，做生意的都想薅上一筆。
楚璃兒在外也很少講價，但並不傻，價錢太過分，也不會甘當冤大頭的！
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盯着掌柜，道：“除了耐水火，還有何用？這麼貴，看又看不懂，像小童亂畫似的，不買。”
說完，拉着楚凌瀟就要走。
掌柜眼珠一轉，知道自己叫價太高，也算準了小姑娘的心思，賠笑道：“璃兒小姐，別走，我可以讓些價錢，你看如何？”
“讓多少？”
“看在將軍的份上，兩萬兩！”掌柜做出割肉的表情。
“一萬兩。”楚凌瀟稚聲道。
他雖小，但頭腦機敏，很精於算計。但因為，家境關係，對銀錢沒什麼概念，也從未在上面糾纏過。
掌柜又演了一遍為難的表情，右拳砸左掌，腳一跺，艱難地答道：“好，就當我孝敬將軍府了，就一萬兩。不過要當面結清！”
畢竟一萬兩，可是個大數目。這二位，畢竟還小，到時去將軍府要不到錢，反倒難堪。
楚凌瀟知道掌柜的想法，指指樓下，道：“去樓下，叫小秋姐姐來。”
掌柜向夥計一努嘴，夥計便跑下樓去。
楚璃兒四下打量，又看見那大漢，還拿着那發著寒光的東西，和夥計在講着什麼。
“我再看看，待會一併結算。”
她假意在古兵甲的區域閑逛，實際向大漢的方位靠近。
楚凌瀟則抬起頭，眨着眼睛看向掌柜。
掌柜與他一對視，便理解了他的意思，一邊笑，一邊把手裏書遞到了他的手裏。
這時，樓下的丫鬟小秋隨夥計上了樓來，楚凌瀟向她勾了勾手指，小秋便來到了他身邊，彎下身，低頭把耳朵湊了過來。
楚凌瀟聲音壓低，道：“秋姐姐，帶兩個護衛回府，取兩萬兩銀票。”
小秋並未遲疑，轉身便下了樓。畢竟小將軍的名號，在將軍府很是管用。
掌柜恨不得把耳朵拉長，側着頭想聽清他們說什麼。
楚凌瀟則噘着嘴，看向他。半晌，掌柜才發覺，尷尬地笑了笑，道：“小將軍，您再轉轉！”
楚凌瀟無奈地撇過頭，就看到了，同樣偷聽大漢和夥計交談的姐姐，搖了搖頭，“唉！”了一聲，便又低下頭，看起了手裏的書。
楚璃兒越靠越近，看着大漢手裏的東西。
一個長槍的槍尖，槍尖長一尺，寬半尺，前尖后寬，呈柳葉狀，底下有四寸長圓形插槽。寒光閃閃，一眼，便知其鋒利無比。
聽了聽大漢的對話，就知道，他是銀兩不夠，又不想放棄罷了。
“我可以看看嗎？”楚璃兒問道。
楚璃兒好武，又愛兵器，所以，也被吸引過來。
大漢握得更緊了些，在他手中，彷彿一柄短劍。
夥計則勸道：“這位壯士，你出不起銀兩，又不肯放手，這都半個時辰了，我看壯士還是先讓璃兒小姐看看，如何？”
夥計雖不耐煩，但說話還算客氣。
大漢瞪着牛眼，臉上橫肉抖動，滿臉的胡茬，粗聲粗氣地說道：“這是，想仗着錢勢，欺壓於我？”
楚璃兒知曉他一直盯着自己，看到了楚凌瀟，花了一萬兩買了那本書，也知曉了他們，來自將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