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語言不通
有些後悔那麼痛快的弄死那隻流亡獸人。
抬手想擦掉從她眼眶中流出的液體。
他不喜歡看到她這個樣子。
言惜看到他的手靠近自己,下意識的往後縮了下身子。
夜丞眉頭緊皺,不由她反抗,長臂從她腋下穿過,圈住提起她,讓她整個身子靠在自己身上。
冰冷的觸覺讓言惜徹底反應過來,她掙扎,想動手推開這怪物的胸膛。
只是她略微一用力,胸腔的疼痛傳遍了全身。
她肋骨斷了,不能動。
夜丞見她捂着被自己按凹陷的肋骨,一時有些內疚。
她被流亡獸人抓走是自己考慮不周。
以前就他一個獸,他從沒想過留下一點戰鬥力都沒有的純人類雌性獨自在山洞裏,會招來流亡獸人的覬覦。
只是現在他把她找回來,她也沒被流亡獸人抓走跑太遠,自己還救了她,幹什麼還要這樣抗拒他?
現在跟他這樣反抗,怎麼就沒見她在那蠍子獸人面前反抗。
只是現在看到她疼的不行,夜丞又心軟了。
說到底這都是他造成的。
他低沉着聲音說道:“別動,我帶你回去。”
言惜聽到他的聲音,又想哭了怎麼辦?
她聽不懂這裏的話,她好害怕。
夜丞見她消停,讓她坐在自己手臂上,他抱着她回去。
言惜拍着他的肩膀。
她的這根肋骨不處理一下,不用幾個來回,就要領盒飯了。
夜丞看着她,不解她要幹什麼。
只見言惜掙扎要下來。
夜丞到底是把她放在地上。
就見小雌性自己摸着胸腔凹陷的肋骨,咔嚓一聲,竟然自己接好了肋骨。
看着終於能呼吸順暢的小雌性,夜丞內心是震驚的。
他當然知道這個小雌性是在幹什麼。
因為他見過巫醫給獸人接骨的過程,大概就是她這個樣子。
這個純人類的小雌性,她竟然還是巫醫?
夜丞更頭疼了。
一個純人類的小雌性,他就不知道能不能保護好了,如今他發現,她竟然還會巫醫的那一手。
他可能真的沒辦法一個獸保護好她呀!
他在想是不是該給她找個大些的部落居住,讓一整個部落保護她,或許這才是正確的。
言惜接好了肋骨,見那個人身蛇尾的怪物沒催她,她抬頭四處打量周圍。
入眼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這裏的植被大的出奇。
是言惜從沒見過的茂盛。
她低低的自言自語道:“這裏......到底是哪裏?”
夜丞一愣,這是他第一次聽她說話。
她的聲音很好聽,軟萌軟萌的。
只是她說的什麼,他也是完全聽不懂。
言惜見這個怪物好似沒有要吃她的樣子,對自己也沒有之前那蠍子怪物的不善。
抬頭想跟他溝通交流,她小心翼翼的說道:“我...我想回家,你能帶我回家嗎?我可以給你很多錢。”
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錢是什麼。
夜丞皺眉,緩緩蹲下身,仔細打量她。
他也明白過來,小雌性根本聽不懂他說什麼。
他也聽不懂小雌性說什麼
這就麻煩了。
顯然,言惜也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們沒辦法溝通。
言惜忍着恐懼,跟那對妖異的紅眸豎瞳對視,再次說道:“我說,你能送我回家嗎?回家,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就是住的地方。”
言惜邊說邊比劃。
夜丞抬眼看着小雌性對他比劃兩個手指放在一起,做個屋頂的樣子。
這個動作,讓夜丞猜到,她說的應該是住的地方。
夜丞心裏慶幸,至少這個純人類的小雌性不是傻子,也不是啞巴,而且她長的漂亮,還白凈,又嬌嬌軟軟,還特別香。
她願意跟自己交流,夜丞心裏到底是鬆了一口氣。
他就怕遇上部落里見過的那些胡攪蠻纏的雌性,那他可為自己的後半生擔憂。
雖然知道她說的住的地方,肯定不是他理解的那個住的地方。
但不妨礙,夜丞把她帶回自己住的地方。
所以當言惜看到這個紅頭髮的怪物,又把自己帶回他的山洞的時候。
她欲哭無淚。
知道自己跟他溝通無效。
她抑鬱了。
坐在石床上獨自哀傷。
外面很危險,但這裏也不安全。
誰知道那條半人半蛇的怪物要是肚子餓了,會不會拿她開涮?
特別是兩人語言不通,這讓言惜很沒安全感。
她原先跳傘的衣服,也全都不見了。
這麼跟一個男性......
姑且叫他男性吧!跟他這樣接觸,讓她感覺很羞恥,都沒地方說去。
也不知道是這個詭異的世界還沒有布料,還是怎麼的。
讓她在這裏,是一秒都不想多待。
她想回去。
但事實是,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這裏,回去又要從哪走?
她又想哭了。
就在這個時候,紅頭髮的怪物走進來,他手裏拿了塊血肉模糊的生肉進來,遞給言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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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意思,好似是想讓她吃。
言惜滿眼的抗拒,搖着頭,往石床的最裏面退。
夜丞以為是她不知道怎麼吃,自己撕了一塊放嘴裏咀嚼,然後把剩下的再次遞給她。
言惜依然搖頭,依然拒絕。
她不要茹毛飲血的吃肉啊!
或許是知道言惜真的不想吃肉。
夜丞鬱悶的把肉全丟嘴裏,自己吃了。
什麼也沒說,轉身又出了山洞。
心裏直道:‘養雌性好麻煩啊!肉也不吃,那她吃什麼?她已經很久沒進食了。’
言惜見他離開,不逼自己吃生肉了,終於鬆了口氣。
只是想到自己如今的狀況,她又是一陣沮喪。
她想回家,想爸爸媽媽,想爺爺奶奶,想同學老師,想和平的二十一世紀。
想着想着,躺在石床上,就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是被那紅頭髮的怪物搖醒的。
言惜迷迷糊糊醒過來,看到一個陌生的男人,嚇了一跳,忙起身後退,靠在石壁上,警惕的看着夜丞。
被小雌性這麼戒備,夜丞表示很受傷。
心裏依然還是那句:‘雌性好麻煩,以後要更精細的養着。’
他把手裏的幾個果子放下,一言不發的走出了山洞。
言惜看到石床上的幾個水果,再看看空空如也的山洞口。
心道:‘他剛剛是給自己摘水果去了嗎?’
自己還這般防備他,莫名覺得自己有些反應過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