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 晦氣
聯繫秦松,主要是這傢伙太寸了。
出國之後,秦松沒有選擇更熱門的美利堅,而是選擇去了歐洲的法蘭西,然後在我巴黎楓丹白露的房子邊上安家。
雖然有了香榭麗舍大道的府邸,不過這房子買下之後就後悔了。
這巴黎人的道德水平實在讓人堪憂,一到晚上,就有人在我府邸的小巷子裏方便,導致天氣好的時候,打開窗戶,空氣中有一股子淡淡的尿騷味襲來。
這才想着去鄉下買了房子。
也不算鄉下,就是屬於比較古老的社區,不少房子也是幾百年的度假別墅。
想必當年的巴黎貴族們也受不了這滿街的‘香氣’。
雖說我不住這裏,可我一直對自己身邊可能出現的威脅非常重視,加上養了不少人,在法蘭西甚至有傭兵團,很容易就發現隔壁的宅子裏,住進來了一個華夏人。
發來信息,我打開郵件就發現,這還是個‘熟人’。
比起我的房子,秦松的房子要小很多,主要是花園小,房子其實差不多大,都不是大型的府邸建築,而是度假別墅,當然價格也不便宜,住在這附近的住戶,非富即貴。
房子周圍環繞森林,曾經是法蘭西皇室的皇家獵場。
秦松雖然被老婆綠了,被表弟背刺了,家族也落魄了,資產十去七八。
可兩三百萬歐元的房產,他還是置辦得起來的。
之所以沒有去美利堅,主要是怕丟人。
圈子裏,想要追求新鮮感,犯了事的,出國首選之地就是美利堅,其次是楓葉國,最後是澳洲。
秦松去那些地方,總會遇到故交,大部分認識他的人,以前都是巴結他的小弟。
如今的秦松,別說人家上門來巴結了,就是和他們平起平坐的資格都難。
以前的秦松有多風光,現在的秦松就有多凄慘,他可不想去美利堅受這份刺激。
歐洲雖然在很多地方不如美利堅,可在文化上,絕對不是一個建國才兩百多年的國家能比擬的。
人倒架子不倒,他得找個漲氣勢的地方,來應對我的到來。
秦松還是鬧不明白,為什麼我會在他黯然出國之後,還會主動邀請他見面。
他百思不得其解。
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明白,理由竟然是他的家在我隔壁,成了我鄰居。
凡爾賽宮。
全世界酒店行最貴的六個房間就在這裏。
如果沒有政要需要接待的時候,這裏也對外訂房。
就是價格高的有點離譜。
我和秦松見面的地點就在這裏,這座曾經喧囂的宮殿,如今已是舞會散場,貴婦離去,動人的音樂也不復存在,空留下幾百年的建築,依然偉岸氣派,處處彰顯着這裏的富麗堂皇。
我忽然發現,秦松是個很小心眼的男人,他要和我見面,我在魔都的小馬路上,找了個口味不錯的蒼蠅館子,讓他不齒。
可是輪到我要見他,地方他定下了凡爾賽宮。
也不知道這傢伙這時候還在擺譜的意義是什麼。
秦松臉上沒有在國內最後生活的那種惆悵和疲倦,反而多了一種輕鬆,人也不那麼陰鬱了,似乎開朗了不少。
要不是那雙毒蛇般的招子,看的我不舒服,我還真以為認錯了人。
“你這狀態不錯。”
我隨口誇了一句,從關係上,我們甚至連熟悉都算不上,如果沒有見過一次面,在路上都不見得會認出來。
“這皇家園林逛着,太陽王的寢宮住着,沒有了家族的紛爭和利益之爭,我想我會多活幾十年,至少二十年沒問題。”
秦松的語氣聽着像是朋友之間的寒暄,可眼神不善,說話的語氣還抑揚頓挫的在關鍵字眼短句,宛如有種咬牙切齒般的痛恨。
“你錢夠嗎?”
我是見不得那種別人過的太好的人,說是內心陰暗也不為過。
知道秦松如今的資金十去七八,估計手上也就不到一億歐元的資產,在凡爾賽宮請客,絕對是打腫臉充子。
而且,他還不是法蘭西名流,連打折都沒有。
“陳峰,你真是個掃興的傢伙。”
秦松差點破防,沉着臉,雙眸陰惻惻的盯着我,那種憤恨的眼神中,流露出暴虐的內心:“說吧,到底找我幹什麼?”
“我是不能回國,但是也不是嫌疑犯,你別想用那種高高在上勝利者的姿態噁心我。”
“我說我們是鄰居你信嗎?”
“信你媽!”
“你看看,這還剛說兩句,就急眼了。”
我數落對方的樣子,讓秦松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可奈何。
“陳峰,你如今是得意,可你不要忘了,當初的我比你一點都不差,我們之間如今的身份,不是因為我無能而造成的,而是時代不允許秦家存在下去了,才有了你表面的勝利,可你捫心自問,這場勝利和你有什麼關係?”
“是啊,你說的都對。”
“我——”
我阻止了秦松激動想要張口的反應,開口道:“我真的是你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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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我說了一個地址。
秦松愕然的盯着我,隨後憤怒語氣,宛如夾雜着狂風暴雨:
“陳峰,你也太小心眼了,我不過是想要和秦知畫告個別,你就讓我難堪,現在我人都到了法國,你還要追着不放,我向你保證,我這輩子都不會去見秦知畫了,行不行?”
“秦松,你不覺得我報的地址不是你家,而是你家隔壁嗎?”
秦松沉默了,不過仔細一想,還真是。
楓丹白露很大,曾經是皇家獵場和行宮,有着氣勢恢宏的皇家宮殿,還有周圍符合達官貴人生活的別墅,形成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城鎮。
也分區域,最好的區域,自然是那種有歷史年代感,且花園精緻的府邸。
這也是這裏價格最貴的房子。
倒是鎮上,到處可見的旅店,更像是平民化的城鎮。
兩種迥然不同的房屋,將人和人隔離了開來。
“不對,我是十六號,你是十五號。你就這麼要跟我過不去?”
“我前年買下來的房產,你什麼時候?”
“我去年。”
聽到這個結果,秦松都快抑鬱了,他跑了一百多公里,從巴黎大都會區邊緣的東南,跑到巴黎西南,就是不想讓我去他家裏,還想着給我個下馬威。
可真實情況是,我們的房子都在一百公里之外的楓丹白露鎮,還是鄰居,卻跑到了凡爾賽鎮見面。
簡直就是活見鬼。
聽到這麼個結果,秦松再高的心氣也被磨滅了,語氣頗為無奈道:
“好吧,陳峰,這是巧合,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說的都是真的。說說你的來意吧,我可不認為你來法蘭西就是讓我來搬家,不讓我住你隔壁。”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秦松臉上的表情精彩至極。
就像我得知秦松竟然在巴黎郊區,成了我鄰居的那一刻的表情一模一樣,就兩個字——
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