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顛勺
曹越跟着高立升巡邏了一上午，解決了一件雞皮蒜毛的小事，就到了午飯時間。
食堂內，七八個打飯的窗口排滿了長長的隊。
曹越排在後面，慢慢的向前挪動着。
一個窗口裏面，傻柱拿着勺子，給工人們打飯。
看到跟自己關係好的，特別是漂亮的女工，傻柱拿勺子的手很穩，給人家打滿滿一飯盆。
至於看到平日跟他有矛盾的工人，傻柱彷彿得了帕金森，手哆嗦兩下，勺子裏的菜沒了大半。
明知被針對，吃虧的工人也不敢反抗，最多不滿的的嘟囔兩句。
不是沒有工人朝上面反映過，但是過後傻柱毫髮無損，根本奈何不了他。
因為傻柱是宮廷譚家菜的傳人，廚藝精湛，招待外來的領導都需要他掌勺。
廠里的領導也都對傻柱另眼相看。
荒年餓不死手藝人！
傻柱憑藉這一手廚藝，在食堂那是威風凜凜，連食堂主任都不放在眼裏。
這時，傻柱突然眼睛一亮。
他在隔壁窗口發現了許大茂和曹越的身影。
“劉嵐，跟你換換，我去你那邊打菜。”
“行。”
劉嵐看到後面排隊的許大茂，會心一笑。
傻柱掃了眼許大茂和曹越，內心冷笑：“看我今天怎麼收拾你們倆！”
很快臨到了許大茂：“兩個饅頭，一份白菜，一份土豆。”
傻柱接過飯票，先打了滿滿一勺子白菜，沒等許大茂高興，手抖了一下，勺子裏的白菜已經少了一半，然後又抖了一下，又少了一半。
最後倒入許大茂飯缸里的白菜，不足別人的四分之一。
接着傻柱如法炮製，又給許大茂打了四分之一的土豆。
饅頭傻柱倒是沒法使壞。
許大茂看到這一幕，臉都綠了！
自己兩份菜加起來才抵得上別人的半份。
“傻柱，我最近沒招你吧，你這也太欺負人了。”
許大茂氣急敗壞道。
傻柱絲毫不慌，冷笑道：“許大茂，你要是不吃，可以滾蛋！”
“你……”
許大茂氣的說不出來話來，指着傻柱嚷道：“好，傻柱，今天的事我記下了，你給我等着。”
“好，我等着你。”傻柱嗤笑道。
許大茂知道打不過傻柱，後面排隊的工人又在催促，只能端着飯缸怒氣沖沖的離開。
曹越在後面靜靜的看着，並沒有換窗口的打算。
明顯傻柱是針對自己而來，至於收拾許大茂只是順便。
一會兒，臨到了曹越。
傻柱內心竊喜，冷臉問道：
“要什麼？”
“兩個饅頭。”
曹越將糧票遞了過去。
“我問你要什麼菜？”傻柱瞪眼問。
“不要菜，就要兩個饅頭。”
傻柱一聽傻眼了，曹越不打菜，自己怎麼收拾他。
轉眼一想，肯定是這小子看到自己給許大茂顛勺，害怕了，這才臨時不敢打菜了。
哼！
有本事你以後也不打菜。
傻柱算是跟曹越對上了，只要他在食堂一天，就不讓曹越好過。
曹越看了眼傻柱，搖了搖頭。
以前還覺得傻柱可憐，現在終於明白有些話真是至理名言。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傻柱竟然因為秦淮茹仇視自己。
秦淮茹又是他什麼人？
什麼都不是！
頂多是夢中人！
怪不得日後被秦寡婦耍的團團轉，甚至連親兒子都不管。
……
曹越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將飯盒拿了出來，魚肉還散發著熱氣。
美美的將兩個饅頭和魚肉吃完，曹越又回到保衛科辦公室跟同事們吹牛打屁，順便打聽點有用的消息。
食堂后廚里。
傻柱罵罵咧咧，為沒有坑到曹越而發火。
他對徒弟馬華吩咐道：
“馬華，以後我們院的曹越來打飯，你馬上提醒我一句，我就不信他一輩子干吃饅頭不吃菜！”
“早晚落到我手裏，看我怎麼收拾他。”
“好咧，師傅。”
馬華知道曹越一定是得罪了師傅，趕緊答應一句。
他已經拜了傻柱為師，不過兩年時間除了切菜打掃后廚，傻柱什麼也沒教他。
給廠里做小灶的時候，還有意把他支開。
傻柱知道‘教會徒弟餓死師傅’的道理。
他不會輕易將自己的廚藝傳授給外人。
傻柱很小就成了大廚，那是因為教他廚藝的是親爹何大清。
也只有親爹才不會對兒子留一手。
旁邊，劉嵐心直口快道：
“傻柱，你說的曹越我剛才偷偷打量了幾眼，小伙長的挺精神，挺俊的，他怎麼得罪你了？”
“你那什麼眼神？趕快找副眼鏡去。”
傻柱一聽劉嵐說曹越長的俊，立馬生氣了。
他憤怒道：“曹越瘦不拉幾的的傻樣，有我長的好看嗎？”
此話一出。
不僅劉嵐有嘔吐的衝動，后廚其他人看了看傻柱那張老氣橫秋的醜臉，也都暗暗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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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歲的年紀，四十七歲的臉！
誰給你的勇氣用“好看”兩個字形容自己？
人家女工們為了多打幾兩菜，這才違心誇讚傻柱幾句。
傻柱竟然當真了？
這是在陣陣“柱哥”中迷失了自己呀！
劉嵐現在已經跟李副廠長勾搭上，別人怕傻柱，她不怕。
回懟道：“傻柱，你才應該回家照照鏡子，就你這張豬腰子臉，還跟人家曹越比？”
“我都替你丟人，噁心！”
“你這是眼瞎了！”
傻柱怒氣沖沖的指着劉嵐。
“傻柱，你就是一頭傻豬，丑豬。”
劉嵐斜睨着傻柱，一臉的不屑。
她以前在後廚受夠了傻柱的氣，現在有了靠山，終於不怕他了，自然要發泄一下。
在整個后廚，還沒人敢罵傻柱！
傻柱氣的上前要跟劉嵐理論，馬華等人擔心兩人打起來，趕緊上前攔住他。
馬華偷偷將師傅拉到一邊，趴到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真的假的？”
傻柱瞪大眼睛。
馬華連連點頭：“師傅，這種事我哪敢胡說，現在劉嵐也是有靠山的人，您犯不着跟她一個女人犟嘴。”
傻柱權衡利弊后，冷哼一聲：“哼！好男不跟女斗！”
“我剛才說的沒錯，劉嵐眼睛就是瞎了，李副廠長的又老又丑，跟誰好也不能跟他呀！”
傻柱後來毆打李副廠長，那是因為李副廠長要欺負秦淮茹。
現在為了一個區區劉嵐，不值當的跟李副廠長起衝突。
馬華聽師傅用“又老又丑”來形容李副廠長，頗為認同的點點頭，又瞄了眼師傅的臉，心裏暗自吐槽。
“黑豬別說烏鴉黑，師傅你這張臉比李副廠長強不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