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黑手
系統答得飛快：“我來自另一個科技位面，是幫助人類個體進化的個人進化系統。”
鳳淵發出一聲意義不明的冷呵。“你的意思是，你是一個高科技的造物？”
系統表示鳳淵的說法沒錯。
鳳淵：“那你的底層邏輯是什麼？你的判定邏輯是什麼？你的核心邏輯是什麼？你的數據存儲如何實現？你幫助人進化的核心機制是什麼？”
系統：！！！
救命啊！誰能告訴它，天選之女怎麼好像很懂技術的樣子？她不應該就是個天才藥劑師嗎？
鳳淵冷笑：“而且你跟我對話，我全程沒有感知到電子波動，倒是感覺到了微弱的生物電。你以為弄個電子音出來，再弄點攻略啊目標什麼的詞兒，就能冒充電子生物？”
系統嚇呆了。
它知道天選之女不好對付。但真的對上了天選之女，它才知道……尼瑪天選之女的智慧跟它完全不是一個層級！它連瞎話都不知該怎麼編啊啊啊！
人與人之間的智商怎麼可能差距如此巨大！它忽悠杜如詩的時候，忽悠崔渃渃的時候，真是手到擒來，全不費力。可是鳳淵呢？第一時間就質疑了它為自己弄出來的身份！
它掙扎着說：“我……我是仿生系統。”
鳳淵：“那你說說，你仿的是什麼物種？電子生物只是一束電子波，但你既然說你是仿生，那必然就有個實體身體了？你的實體身體具現出來我看看？”
系統：……
鳳淵拿空間尖刺戳了它一下：“還是需要把你揍一頓，你才願意配合？”
系統發出痛苦的叫聲：“不，別戳了，求您了，我會遵照您的意志而行的。”
求饒聲中，一隻晶瑩透明，卻又閃爍着氤氳光華的甲蟲出現在氣運囚籠中。
鳳淵看着這僅一隻手指頭大小、還顯得很晶瑩可愛的蟲子，心中油然泛出強烈的厭惡感……比系統寄生在崔渃渃體內時還要強烈得多的厭惡感。
對了，前世她幾次看到杜如詩，也有類似厭惡的感覺，但都不如此刻強烈。
鳳淵這一瞬間有點想打死自己。原來前世，她的直覺早已經向自己發送了警報，卻讓自己輕易的忽略了。
能激發出她這麼強烈的厭惡感，那麼這確實是系統的本體沒錯。
她冷冷的問系統：“你的本體是蟲子？你跟蟲族是什麼關係？”
系統衝口而出：“我跟那些惡名昭着的巨噬魔蟲沒有半點關係！”
鳳淵眼睛危險的眯起：“不，你們有關係！你能一口叫出蟲族的另一個名字！你們還都是蟲子！”
系統感受到了強烈的殺意。
它嚇得蜷成一個球，偽裝的電子音也放棄了，結結巴巴的用童音哭求道：“我……我真不是巨噬魔蟲的同類。我是高貴的六合靈蟲，是仙靈界最最珍貴的天級靈蟲啊！”
“你是從仙靈界來的？”
“仙靈界是個什麼樣的世界？”
“你來這裏有什麼使命？”
“巨噬魔蟲是否也來自仙靈界？”
鳳淵暴風驟雨般發出一連串問話，同時威脅的動了動空間尖刺。
六合靈蟲被嚇得亂了心智，慌張回答：“仙靈界是修真界，跟你們的科技世界完全不同……我的主人很強大的，你不能殺我！你要是殺了我，老祖會跨界前來為我報仇的！巨噬魔蟲也是老祖培養出來征服萬界的蟲兵！我們啟天宗的厲害你無法想像！”
鳳淵發出一聲冷笑。
她想，她算是找到蟲潮身後那隻黑手了！
想到父母，想到天淵號上的叔伯們，鳳淵的精神力如狂潮般涌動，狂暴嗜血的殺意瞬間充斥在整片空間中。
六合靈蟲嚇得蜷緊身子，瑟瑟發抖。
連一旁的原修都受不住這種帶着狂怒殺意的精神力衝擊，噗的吐了一口血：“阿淵……”
鳳淵這才驚覺過來，精神力緩緩收束，探手摟住少年，往他嘴裏倒了管精神撫慰劑。
原修迎着少女關切歉疚的眼神，對她輕輕一笑：“阿淵，我沒事了。”
鳳淵又以精神力遊絲探了探原修的狀態，這才放下心來。
轉頭，她看着瑟縮恐慌的六合靈蟲，目光冰寒：“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否則，我有百八十般手段慢慢收拾你！”
六合靈蟲：瑟瑟發抖。
鳳淵只知道自己看到六合靈蟲，就有種強烈的厭惡感。可鳳淵不知道，六合靈蟲在面對她，特別是以本體面對她時，更是有種見到強大天敵般的驚懼，連理智都難以保持的驚懼！
難怪它的主人一直告誡它，要暗中行事，不要跟所在世界的天選之子/女直接對上。六合靈蟲現在明白了，一個世界的天選之人，就是在生物鏈上高於它的天敵！這種本能的驚懼它根本控制不了！
抖抖索索的，六合靈蟲跟鳳淵坦白交待了。
仙靈界是一個極其廣袤的修真世界。它們的社會結構、知識體系和力量體系都與星際世界截然不同。它們知識體系和力量體系中玄學的東西不少，而氣運說就是這個知識體系與力量體系中最為玄奧高階的學說。
六合靈蟲的主人，是仙靈界中最神秘最高貴的修真門派啟天宗的核心弟子。它主人身後，還有更加強大的高手，如長老、宗主、老祖什麼的。
啟天宗對氣運的研究非常深入。在啟天宗漫長的宗門史中，他們組織過六十一次對其它世界的氣運掠奪，成功了三十七次之多！
啟天宗對其它世界氣運掠奪的重要工具，就是六合靈蟲與巨噬魔蟲。
啟天宗的研究認為，一個世界在行將覆滅時，這個世界積累千世萬世的本源力量將會以氣運之力的形式釋放出來。這是一個世界的傾力自救。
當世界感受到滅世的危機時，世界意志會擇定它的天選之子/女，把天選之人能承受最大幅度的氣運加諸其身。同時世界各地還會湧現出一批氣運之子/女。這些氣運之人會因為氣運等級差的緣故，很容易被天選之人所吸引，隨之拱衛在天選之人身側，一同為救世而戰。
天選之人可以說是這個世界意志救世的具現，氣運凝實難以撼動。氣運之人相對而言要好下手得多。他們的氣運不是一成不變，也並非每個氣運之人會天然臣服於天選之人。這便給了六合靈蟲利用的空間。
六合靈蟲是啟天宗以好幾種珍稀靈蟲反覆雜交后以蟲祖精血催化產生的變異靈蟲。凡同時變異出時間與空間屬性的靈蟲，便會被啟天宗以各種氣運法器精心培養。當六合靈蟲的空間可以容納和儲藏氣運時，啟天宗便會對選定的世界動手。
以巨噬魔蟲，引發世界強烈的自救意識，釋放出海量氣運造就該世界的天選之人。
以六合靈蟲，竊取氣運的同時弄死天選之人，加速世界的崩毀，最終掠走這個世界剩餘的全部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