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男孩、雪夜和貓咪

第1章 男孩、雪夜和貓咪

這年的冬天,雪下得很大,非常大,真的特別大,不是在誇張,這雪真的有鵝毛那麼大。

河水結了厚厚的冰,掉光樹葉的樹上、泥濘的路面、連綿起伏的山上都堆積了很多雪,這種景色並不是很常見,除非連續一兩個月天天都下着鵝毛一般的大雪。

大風吹的雪花滿天飛,根本看不清楚一米以外的任何東西,大風吹得路邊的樹搖搖欲墜,就像隨時會被折斷一樣,忽然堆在樹枝上的雪被搖掉了下來。

“哎呀!”

這堆雪不偏不倚地掉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那人坐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是雪,他不停地抖動身體把雪從身上摔掉。

“真倒霉,這可是新衣服啊,回去說不定會被媽媽說的。”

這個人說著慢慢站了起來。

如同夏季天空一般湛藍的瞳孔,矮矮的身體,臉又小又圓,肥嘟嘟的雙手拍着衣服上雪,是個小孩子!看上去只有三四歲的樣子,被凍得通紅的臉蛋,鼻子上掛着一滴流出來的鼻涕,可愛極了。

拍乾淨身上的雪后,小孩就甩着手邁着大步子繼續走在回家的路上。

這時開始颳風了,再加上雪下得本來就大,若是風大起來可真的回不了家了,於是小孩跑了起來,短小的四肢在土豆一樣的身體上快速擺動着,給人真的有一種又想笑又忍不住像去疼愛的感覺。

孩子跑了沒有多遠的距離就停下來喘着大氣,隨着每一次呼吸,嘴巴就會白霧吐出來,小孩子嘛,耐力和體力怎麼能和大人相比呢,跑不了多遠就停下來這也是能夠理解的,更何況是個三四歲的小孩子,一個人走在荒無人煙的路上,沒有哭着喊爸媽就算是很勇敢了。

小孩換好了鞋正準備繼續跑,不過剛抬腳就停了下來,他向一旁的乾草堆看去,慢慢走過去。

“有人嗎?”

小孩問到。

“誰在哪裏?”小孩停在前用他幼稚的童音接着問,猶豫要不要扒開草堆看看。

“喵~”

這時小孩聽到一聲貓叫。

“喵~”

小孩又聽到了,是從草堆里傳出來的。小孩連忙踩着沒過膝蓋的厚雪走過一路留下了好幾個深深的腳印,他用手扒開蓋着雪的草堆,他停了下來,臉上露出驚奇和開心。

孩子壓抑不住自己的開心,說到:“哇!小貓!”

居然有一隻貓睡在草堆里!看起來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小孩見了也沒管那麼多,解開自己的毛大衣,一把把小貓抱起來抱在懷裏雙手裹起大衣,把小貓的頭露在衣領處,飛快地向家跑去,這回他一步也沒有停下來。

可能是因為鞋子太厚,可能是因為衣服太長,也可能是因為堆積在地上的雪太深,小男孩剛跑出去沒有兩步就又摔了一跤,抱在懷裏的小貓都飛了出去!好在地上的雪夠厚。

小男孩一邊急忙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一邊說著自己老是笨手笨腳的,着急着想要看小貓有沒有事。

但是一抬頭就看見有一個男人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剛才還沒有摔倒的時候明明前面一個人都沒有,怎麼就摔跟頭的功夫就憑空出現一個人呢?

眼前這個男人有着一頭銀白色的頭髮,深邃而又平淡的眼神就是一個退隱身居深山不問世事的高人,眼袋上特別重的黑眼圈讓男人看起來無比憔悴。

他伸出手將小貓摟在懷裏,他露出來的那一隻手的五根手指戴着戒指,而且每一個看起來都是那麼的華麗昂貴!而且小貓躺在男人的臂膀上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感和不適,反而很享受……這時小男孩看見男人沒有從披風裏面露出來的那隻衣袖,一整條衣袖都在隨風飄動!

如同從電視裏面走出來的男主角的樣貌,加上他那一身孤傲、冰冷的獨特氣質,這很難讓小男孩不認為男人就是小貓的主人。

不過男人抱起小貓站起身,走到男孩的面前,蹲下來與他保持在同一個高度,問:“小弟弟,這隻小貓是你的嗎?”

小男孩支支吾吾地回答:“不是的……小貓是我剛剛才撿到的……”

本以為男人是來把小貓帶回去的,可是男人卻把小貓送到男孩面前,說:“是這樣啊~那你一定要好好對待它,剛才那樣可是很危險的!”

看來男人不是小貓的主人!開心!

男孩問:“大哥哥,我在村子裏面沒有見過你,你是從外面來的嗎?”

男人點頭:“是的,我只是一個過客,一個正在彌補過錯、尋找救贖的罪人……”

男孩很好奇,又問:“大哥哥犯了什麼錯啊?要一個人跑到外面來?”

男人微笑着,但是笑容很苦澀:“犯了很大的錯,也犯了很多錯,總之長大以後別成為我這樣的壞人就好。”

可是小男孩卻搖頭,他用自己那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男人,說到:“大哥哥才不是壞人呢!雖然你給我的感覺確實不怎好……但是大哥哥你剛才很溫柔地對待小貓!所以我覺得大哥哥不是壞人!”

男人又笑了,這一次他笑得很坦率,他用手拍去粘在小男孩毛大衣的白雪,問:“小弟弟,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回答:“我的名字叫做艾倫·克修姆!家就住在前面的烏爾村!”

男人點頭,然後站起身來朝前走去,他沒有轉過頭來,也不管小男孩聽沒有聽懂,自顧自地說到:“艾倫,人的這一生不可能會一帆風順,有時候你會遇到無法戰勝的苦難,會遇上無法跨越的坎坷,也會遭受讓你生不如死的悲痛,世界將你殘忍拋棄,你要恨也好,要怨也罷,就算想要報復世界也無所謂~做了錯事,誤入歧途都不要緊,但是你要記住,你的身後永遠都有一群在意你、愛着你的人,想要把你重新帶回光明之中的人!不管你做什麼,永遠都不要辜負那群站在你身後一直支持着你的人,也要記住,你可能有一時會是孤立無援,但是你永遠都不是孤單一個人!”

說完,聲音就消失了,小男孩連忙轉身卻看見自己的身後空無一物,剛才那個男人,那個活生生的一大個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他的消失就像他的出現一樣,無聲無息,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更沒有存在過一樣,至於剛才男人說的那一大堆話,小男孩能聽進去多少?

可能唯一能夠證明男人出現過的證據就是那地上走了兩三步,留下最後半截就消失地沒影的腳印。

一小片徹底結冰的池塘,旁邊有一個雙層的小木屋,算不上漂亮甚至還有點簡陋,但起碼結實。

木屋內一男一女正在談話。

女人:“還沒回來嗎?都去這麼久了不會有事吧?”女人說著看了看牆上的掛鐘。

男人:“別擔心~他那麼機靈怎麼會有事,再說他只是去辛哈家陪薩米玩,剛剛打電話的時候說送到橋邊了,他自己說能回來的。應該快到了,我去給他熱飯,那小子肯定餓了,這些都是他最喜歡吃的,絕對開心。”

男人把桌子上的兩盤菜端進了廚房,女人雖然聽男人說著沒事,但是自己又怎麼放得下心呢?讓那麼小的孩子一個人走夜路,要是遇到危險怎麼辦,女人說著實在不放心要去接他。

正當女人起身,門“咚”地一聲被撞開。

“媽媽!”衝進了的正是之前的小孩。

女人見小孩一臉慌張、滿頭大汗地跑進來,連忙上去查看孩子是不是那磕着碰着了十分擔心:“怎麼了艾倫?是哪裏不舒服嗎?”

艾倫一路快跑跑了一兩里地,停都沒有停過,現在一直喘着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指着自己的胸口看着女人。

女人看着艾倫這樣也慌了起來:“艾倫你胸口疼嗎?”

正當女人給艾倫檢查身體時,“喵”的一聲從艾倫的衣服里傳來貓叫。

艾倫也終於換好了氣:“不…不是我…是…是小貓…”

女人聽艾倫說自己沒事算是放心了,虛驚一場。

艾倫打開衣服兩隻手把小貓抱着,女也奇怪了,這種天氣怎麼會有一隻小貓出現在自家附近呢?還是說誰家的,可整個村子沒沒見過那家人養過這樣一隻特別的貓。

“媽媽,救救小貓!它,它很難受!”艾倫着急了。

女人也沒有辦法,誰叫小孩子都喜歡小動物呢,她朝廚房喊到:“親愛的,快來!艾倫回來了。”

話音剛落,男人就從廚房跑到客廳,見到艾倫一臉慌張,連忙問:“艾倫,怎麼了?”

艾倫跑到男人面前說:“爸爸,救救小貓,它好可憐。”

男人接過小貓對艾倫說到:“放心吧艾倫,爸爸一定治好它,誰叫爸爸是村裡唯一的獸醫呢?”說完就抱着小貓進了醫務室。

不出一會男人就出來了,艾倫一直守在門口,就好像急救室前的家屬一樣問着男人說到:“爸爸,小貓怎麼樣?”

男人蹲下來撫摸着艾倫的頭:“艾倫,我的好孩子,手術很成功,小貓呢只是天太冷感冒了,已經餵過葯休息一下就好了。”

艾倫聽說小貓沒事了,臉上有露出了笑容:“太好了!謝謝爸爸!”抱住了男人。

男人也把艾倫抱起來:“還沒吃飯吧?你肯定餓了是不是?給你留了你最喜歡的烤紅薯!”

艾倫也很開心:“嗯!”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其樂融融,男人女人看着艾倫大口吃着飯,三人的表情是那麼的幸福。

男人問到:“怎麼樣?紅薯好吃嗎?”

艾倫吃里啃着燙嘴的紅薯,吐字不清地說:“嗯,好吃!媽媽烤的紅薯最好吃了!”

女人說到:“好,只要艾倫喜歡吃,媽媽天天給你做。”

艾倫居住的地區可以說是最適合紅薯生長的環境了,在城市化低下的鄉村就連肉都只能是在某個重大的節日才能吃到,平時都是靠紅薯土豆之類的糧食來充饑。

男人又問到:“艾倫,你是在哪裏找到那隻小貓的?”

艾倫回答到:“路邊的乾草堆里!”

女人對男人說:“可能被別人遺棄的,怎麼冷的天誰會幹出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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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聽女人這麼說,激動地問到:“我可不可以養它?”

男人女人對視一眼后,男人對艾倫說:“乖孩子,當然可以,只不過我們還不確定小貓有沒有主人,我和媽媽答應你可以養它,只不過你也要答應爸爸媽媽如果有一天小貓的主人來找它,你一定要還給人家,好嗎?”

艾倫答應了男人女人的要求:“嗯,我答應爸爸媽媽,不過,如果小貓的主人一直不來找它我就可以一直養它了嗎?”

男人說:“當然,你要替它的主人照顧好它,現在你可以去看看小貓了。”

艾倫一聽到可以看小貓,嘴都不擦就跑向醫務室。

廚房裏,男人收拾着餐具,女人洗着碗。

女人:“老公,你真的認為那隻貓有主人嗎?”

男人:“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那隻貓的品種我沒見過,但光從毛髮來看的話平時應該說有專業的人用專業技術護理的,若是野生不可能那麼柔順,而且這貓不知道怎麼的讓我覺得有一種不可侵犯的感覺。”

女人:“我們收養它,真的沒有問題嗎?”

艾倫頂着大雪從木屋裏跑了出來,跑向了後院的棚子裏,不一會就出來了,手裏捧着着個大大的木杯,裏面裝着熱乎的牛奶,還冒着熱氣。

女人正洗着碗,感覺到旁邊有什麼在動,扭過頭一看,艾倫踮起腳在拿前幾天沒有吃完的小魚乾。

可是桌子太高了怎麼也夠不到,艾倫不停地原地起跳想把手伸過去,跳着跳着的,一看小魚乾不見了!

“你是要這個嗎?”

一個聲音從他的身後傳來。

艾倫轉過身:“媽媽,小魚乾怎麼在你那裏?”

女人半蹲下來把小魚乾連同盤子遞給艾倫說到:“艾倫你這樣很危險的,你餓了的話可以叫媽媽的。”

艾倫接過盤子對女人說:“我不餓媽媽,我想小貓肯定餓了,可是媽媽正在忙,所以我就想自己拿不麻煩媽媽了。”

女人很感動,撫摸着艾倫的臉蛋:“艾倫真懂事,去吧,別讓小貓等急了。”

嗯的一聲回答了媽媽后,艾倫一隻手端着盤子一隻手拿着木杯就向醫務室跑去。

剛跑到醫務室門外,隔着門傳來了一小聲“喵”的叫聲,艾倫輕輕地推開門,看見角落裏的一個貓窩,一隻小貓躺在裏面。

艾倫躡手躡腳地來到貓窩邊,生怕嚇到它,可能是剛醒,而且剛剛吃了葯,還處在一個朦朧的狀態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

這時艾倫才反應過來,這隻小貓很特別,可能是剛撿到的時候太過於擔心小貓的身體狀況,還沒有好好看看它呢。

艾倫慢慢地爬到貓窩前,把小魚乾和木杯放在一旁,把臉靠下去看着小貓,手捏着鼻子,他並不喜歡魚的味道。

晚上的月光透過窗戶散在地上,貓窩也因此沾了點光。小貓躺在窩裏靜悄悄的,肚子隨着每一次呼吸鼓起來癟下去,很有規律。

現在再仔細看這隻小貓確實和一般的貓不一樣。

身上的毛髮是銀白色的,和夜空中被雲層擋住若隱若現的月光一樣皎潔,宛如把皎月之色印射在身上一般,而且身上還有些許金黃色的毛髮點綴着,就像是夜空中的一顆顆流星似的,粉嘟嘟的肉墊像極了小孩子粉嫩的皮膚忍不住想摸一摸,最特別的它的尾巴上有九塊黑色的毛髮,就像是九個圓環套在尾巴上一樣。

大小隻有艾倫的小臂那麼大點,看來是只貓的幼崽。

艾倫注意到小貓的額頭上好像有什麼東西,有點黑漆漆的,難道是污漬。

“不會把它弄醒吧?”

艾倫想着,把自己的袖口伸過去給小貓擦額頭。

就快要碰到的時候小貓動了一下,艾倫連忙停下來盯着小貓。

“沒醒啊,嚇我一跳。”

艾倫鬆了口氣,還以為自己把小貓給弄醒了,又悄悄地給小貓擦額頭。

擦了兩下后發現這並不是污漬,看起來有點像一個半月形的月牙圖案,不仔細看的話還看不出來,再說只是憑着微弱的月光,自己還能看的出來,可能是有睡意了。

他撫摸了一下小貓,說到:“小貓,你不是我們這個地方的吧!因為你那麼漂亮又與眾不同,你應該是從大城市來的吧,不知道我們這裏你住起來會不會習慣不了。”

然後他又摸了一下小貓的身體,又摸了一下,又摸了一下,又摸了一下......就像是着魔了一樣停不下來,他也想停下來,但是自己也控制不了的手,因為小貓的毛摸起來太舒服了,就像電視上廣告裏的那些洗髮水廣告裏的頭髮一樣柔順、柔軟、一點分叉都沒有,甚至比那還要好許多。

小貓動起來了並“喵”的叫了一身,四腳朝天地躺在窩裏,就像個孩子一樣。

於是小貓的全身都被艾倫看了個遍,而現在還是保持着會令人有點害羞的姿勢,不過么小孩子就不懂了。

艾倫看着小貓反朝天的光溜溜的肚子,包括那個地方也是一覽無餘……小聲地說:“小貓,你怎麼看都沒有小弟弟,原來你是女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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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直睡着覺的小貓突然把眼睛睜開了,一雙瞳孔像一條縫一樣的眼睛盯着艾倫看,跳了起來“喵”地一聲撲了過來,粉嘟嘟的貓手裏噌地一下冒出了反光着光的爪子。

看到小貓一下子毛了起來艾倫也被嚇到了,抬起左手擋了上去。

“啊!”

艾倫叫了聲。

小貓又跳回窩裏趴在上面,用四肢把自己的的下面擋起來,而不是像一般的貓受到了驚嚇會把全身的毛立起來對敵人示威,而這隻貓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人裸體別看了個遍的樣子。

艾倫見此時的小貓此時應該沒有再想攻擊自己的樣子,便抬起來剛才被小貓抓過後隱隱作痛的左手。

看了只有艾倫的表情都變了,厚厚的棉衣竟然被抓破了,深深穿過衣服在小臂留下了三道留着血的抓痕。

即使是小孩也知道,就算一隻成年的貓也不能一爪撕開牛皮作的毛大衣,更何況是一隻貓的幼崽,想到這裏艾倫更堅信這隻小貓不是普通的貓了。

脫到衣服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就算爸爸是名獸醫,但簡單的外傷急救還是會的,還好沒有傷到神經和動脈,不然那可就糟了。

男人問艾倫:“兒子,你很喜歡小貓吧?”

艾倫也沒有這個問題,很認真地回答男人的話:“嗯!艾倫很喜歡小貓。可是爸爸是怎麼知道的呢?”

男人摸着艾倫的頭,和藹地說到:“艾倫啊,喜歡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父子說了兩句后艾倫回到醫務室,再看小貓,和之前的兇狠比起來要溫順很多了,也收起了他收縮起來的杏仁狀瞳孔巴巴地看着艾倫。

看起來就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孩在等待大人的責罰一樣,也許是意識到自己做了錯事會挨罵一樣。

艾倫包紮完傷口后良心發現了呢?這也說不定,貓可是一種有靈性的動物。

簡單地收拾了醫務室地上的血跡后,艾倫又再一次周到貓窩前,他這回並沒有像之前一樣摸上去,他知道小貓現在還在害怕自己的。

於是他蹲下來對小貓說:“抱歉,嚇着你了吧?媽媽給我說過男孩子和女孩子是有區別的,不能隨便偷看對方,剛才雖然是你意識還不清醒,但是我也看到了,是我不好,對不起……”

說著把木杯放到小貓的旁邊:“小貓,你餓了吧?這是從牛媽媽那裏要來的牛奶,趁熱喝了吧?別餓着了。”

說完艾倫退到一旁給小貓一個讓它覺得安心的環境,這樣它才好吃東西。

不一會兒縮成一團的小貓慢慢動了起來,走到木杯邊先是聞了聞,然後用舌頭舔了一下確定安全了以後就大口地喝了起來。

艾倫把小魚乾推到貓窩前說到:“慢點別嗆到了,我這裏還有,這是我最喜歡吃的小魚乾,你也嘗嘗吧。”

小魚乾確實很硬,不過進過熱油炸過的小魚乾就很脆了,就連骨頭都入口即化,都是利頭魚魚肉的特點,艾倫媽媽就是那麼做的。

看來此時的小貓已經完全信任艾倫了,對於剛送到自己嘴邊的食物毫不猶豫就抓到面前大口開吃,不一會牛奶和小魚乾就只剩下沾有油漬的空盤子和空木杯。

看到小貓吃得很乾凈,艾倫心裏也很開心,這證明小貓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端上空盤子正準備離開醫務室,也不知道小貓什麼時候跟到了自己的身後,轉過身看它,它卻坐在地上“喵喵”地叫,從叫聲里艾倫好像聽出了什麼來,蹲下開,放下盤子,用剛才被抓傷的那隻手伸向小貓。

“是這樣嗎?”

艾倫將左手伸到小貓的面前。

小貓走了過來,原本以為它要做什麼,結果小貓卻是用自己的舌頭在給艾倫舔舐傷口,這完全出乎了艾倫的意料,舔了有一會後小貓就開始在艾倫手臂上蹭,艾倫也將小貓抱起捧在懷裏跑出了醫務室。

艾倫躲在牆后露出腦袋問到背對坐在客廳沙發上看着電視的爸爸媽媽,問到二人:“爸爸媽媽,我可以把小貓帶回房間嗎?”

兩人轉過來,艾倫爸爸靠在沙發上對艾倫說到:“當然可以,你現在已經是小貓的主人了,不過你要是對它不好的話我可要收回這句話。”

“好的爸爸!還有媽媽,我先回房睡了。”

給父母晚安后,一手捧着小貓一手抱着被抓壞的衣服踩着木製樓梯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打開房門輕輕合上,把衣服丟到椅子后正在床上騰出塊位置給小貓睡,突然艾倫想起了什麼事情好像忘記了。

怕上床的第二層說到:“你怎麼還沒睡啊?”

艾倫的床是個雙層床,他睡下層,而上層則睡着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小孩正在藉著微弱的燈光看着書。

聽見艾倫在叫自己,眼光沒有離開手裏拿着的書,說到:“你不是也才回來嗎?”

從他說出的這句話里可以聽出來,一點感情都沒有!既然能夠睡在一間屋子,睡同一張雙層床,再怎麼看來都是兄弟,不是親的也是表的也是堂的,可是這孩子對艾倫的態度極度冷漠,甚至有些不耐煩。

艾倫卻有沒在意:“別看了,這樣對眼睛不好。”

那孩子隨便說了句:“馬上。”

“好了葛雷,你下來吧,我有樣東西給你看,我們是好兄弟,我有好東西當然要給你看,快快,快下來!”

艾倫激動地說著。

這個孩子是艾倫的兄弟葛雷,別看他現在躺在床上看着書很斯文像個乖孩子,其實他的脾氣不是一般的暴躁,至於艾倫和葛雷是親兄弟還是表的或堂的,這就不好透露了。

“知道知道,看把你急得,我就可要好好看看是什麼東西能把你激動成這樣。”葛雷爬下來撇起眉毛盯着艾倫看。

艾倫事先把小貓躲在背後,趁葛雷說話的時候突然那到他的面前:“就是......這個!”

小貓乖巧的“喵”地叫了一聲,水汪汪的一雙貓眼看着葛雷,被艾倫雙手拖着兩條前肢的腋下面,懸在空中的樣子可愛極了。

葛雷跟小貓離得非常近,小貓看着他,他也瞪大眼睛盯着小貓眼角不停地在抽搐。

鼻子不經意間聞到了小貓一下,一個噴嚏猛的就打起。

艾倫見狀,將小貓收回懷裏抱緊,側身往旁邊一躲,短短几秒鐘,電光火石之間的事情,這種反應別說小孩子了,就連大人都難以做出來。

而葛雷捂着鼻子和嘴巴不停地在那裏打噴嚏:“你那來的貓......啊切!把它拿開......啊切!離我遠點,我對那傢伙過敏!啊~切!”

小貓可能是被葛雷剛剛的那個噴嚏嚇着了,蜷縮起身體躲在艾倫懷裏,就像聽見打雷聲給嚇到小孩一樣動也不敢動。

再看葛雷,還在握着口鼻不停打着噴嚏,只不多雨眉之間多了一絲恨意,再與散發出的目光相結合顯得是多麼可怕,簡直就不是個五六歲的小孩該有的表情。

葛雷的目光惡狠狠地盯着小貓,像是從眼中放出某種力量壓迫這小貓,艾倫看小貓怕得不得了連忙哄到:“別怕,葛雷他不是壞人,只是脾氣不好而已,別怕別怕。”

小貓好像也聽懂了艾倫的話不那麼害怕了安心了許多,這才對葛雷說到:“抱歉啊葛雷,我不知道你對貓過敏,別恨它了,它也不是故意的。”

艾倫爸媽聽到樓上都動靜,也打開門進來了。

艾倫爸爸看到葛雷不停打着噴嚏,蹲下來問到葛雷:“葛雷,怎麼了?”

“艾倫......他拿貓......對着我......啊切!”

葛雷打着噴嚏說。

爸爸檢測了葛雷的臉后發現,葛雷除了臉因過敏發紅之外,鼻孔除有少許的貓毛,這才說:“你不是對貓過敏,而是對它的毛。”

說完帶着葛雷下樓去醫務室處理了。

父子二人走後,艾倫媽媽把艾倫牽到床上坐下來,說:“別擔心,爸爸會處理好的。”

艾倫帶着哭腔:“媽媽,我不是故意的這麼做的,小貓也不是。”

看着艾倫和他懷裏的小貓都自責地低下了頭,媽媽安慰到:“我知道,艾倫不是故意的,小貓也不是,你們都還小,你們是兄弟,最好的兄弟,葛雷也不是小氣鬼,一會等他上來你們好好談談,別看他那樣,其實他不討厭小貓。”

另一半,醫務室內,父子兩人正在談話。

“現在應該沒事了。”艾倫爸爸給葛雷臉上塗抹了點生理鹽水后說:“葛雷,艾倫他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是的他不是那樣的人。”

葛雷:“我知道,老爸。”

爸爸:“那就好,我就怕你誤會他,傷了你們兩個的兄弟情義。”

葛雷:“這就犯不着您操心了吧?”

爸爸:“誒,還不是關心你們。”

葛雷:“爸,話說艾倫是從哪得的那隻貓啊?”

爸爸:“艾倫說他是回家的路上撿到的那隻貓的。”

葛雷:“撿到的?我看那隻貓不像是我們這裏的,有主人嗎?”

爸爸:“我和你媽媽看起來也像我們這裏的,更像......貴族的,主人么......它身上也沒有留下什麼消息,所以艾倫就說想養它。”

葛雷:“這樣啊,爸爸,那沒什麼事我就先上去了。”

爸爸:“上去你們兩兄弟好好談談,我聽你媽媽說他很自責呢。”

葛雷:“知道了。”

來到房門前,門掩着並沒有關,葛雷正想推門進去就聽到艾倫一個人對着小貓在自言自語。

“小貓都是我的錯對不對?我不應該拿你對着葛雷的。”

“我是不是惹葛雷生氣了?”

“還是葛雷不喜歡你,他對貓過敏,所以討厭你。”

小貓“喵”地叫了起來,像是在說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是無辜的一樣。

葛雷手握着門把手,嘴角微微地上揚笑了起來。

“我沒有怪你。”

葛雷進來靠在牆邊上說到:我也沒怪那貓。”

艾倫轉過背去把眼角的淚水擦乾,再轉過來對着葛雷笑咪咪地說:“葛雷,你沒事了嗎?”

“沒事了,爸爸說我是對貓毛過敏,不是它。”葛雷指着小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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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倫低着頭說:“對不起葛雷,我不知道你對貓毛過敏,所以......”

這時艾倫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放在自己的頭上,很溫暖,抬頭一看,是葛雷。

葛雷摸着快要哭出來的艾倫的頭,說到:“別說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對貓的毛過敏,我還有謝謝你現在讓我發現,不然要是在外面過敏那就不好辦了。”

艾倫看着葛雷:“那你不恨我了嗎?”

葛雷笑一聲:“我為什麼要恨你?就因為一隻貓我就恨你?你是我兄弟,我是發誓要保護一輩子的兄弟,我不恨你,而且我也不恨那隻貓,雖然不喜歡,但不代表恨它。”

艾倫也笑了,笑得很開心,真的很開心。他把小貓叫起來:“葛雷,它可愛嗎?”

葛雷不屑一顧地哼了聲:“那種小東西,也只有你會喜歡。”

小貓叫了聲,“我也不喜歡你”像是這麼說。

兩人哈哈地放聲大笑了起來,小貓也在一旁喵喵地叫,這個永遠瞬間是屬於他們三個的。

這時一聲噴嚏把這個瞬間打破了。

“啊切!啊,看來我不但不喜歡他,還得和他保持距離。”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冬天過去,春天來了,天上出了點太陽,地上、樹上、屋頂上的積雪都都化得差不多了。

小村莊也漸漸的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飛去遠方躲冬的鳥兒飛了回來,冬眠的小動物們也從洞裏爬出來看着這嶄新的世界。

躲家裏許久的村民們也打開門走到外呼吸着新鮮空氣,感受着大自然的溫暖和初春的太陽。

兩個小孩在田邊的路上追逐着,前面一個小孩笑得很開心,懷裏抱着一隻貓,而後面一個小孩則是一臉的憤怒,追着前面一個小孩。

“艾倫!給你說多少遍了別讓那傢伙動我的書!”

後面的小孩喊到。

“它又不是故意的,有我在你就別想傷害白醬,葛雷!”

前面的小孩扭頭回去對後面的小孩說。

這兩個小孩就是艾倫和葛雷,天一放晴了就跑出來玩。

和艾倫比起來,葛雷不是那麼活潑,他不愛動,不喜歡大腦,為數不多的愛好就是看看書和偶爾更艾倫下下棋,雖然艾倫從來沒贏過。

這次出來還是被艾倫硬拉出來的,其實葛雷並不想出來,馬上要到上學的年紀了,他想好好讀書,從這個村子裏走出去。

跑着,可能是因為路邊的冰塊還沒有完全融化乾淨,艾倫一個不注意就順着旁邊一兩米來高的斜坡滑了下去。

葛雷見了也沒多想別的,一手扶着坡面跟着滑下去把艾倫拉起來。

不過葛雷並沒有忘記和艾倫懷裏的小貓保持距離:“沒事吧?”

艾倫卻哈哈大笑起來:“沒事,葛雷你有沒有想起去年春天的時候我也這麼滾下來一次啊,哈哈!”

看着艾倫這天真之中還帶有幾分傻氣的樣子,葛雷也無奈搖了搖頭,再看這傢伙現在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應該是剛剛從小坡上滾下來得緣故。

葛雷一邊爬坡一邊說到:“沒想到你還挺愛惜它的,你全身沒有一處乾淨,它到是沒有一處髒的。”

“那是當然的啦~因為我呀~最喜歡白醬了!”

艾倫看着被自己舉在面前的小貓說到。

葛雷把艾倫拉上來后說:“好了,別臭美了,快點回去換身衣服吧。”

兩人繼續走在回家的路上,你一言我一語的。

“葛雷,你以後別它它它地叫了,它有名字的,叫白醬。”

“不都一樣嗎?它又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不一樣!白醬對於我來說就和你是一樣的,是我的家人!也是你的家人,希婭應該被尊重,所以你要叫它的名字!”

“喵~”

“額......我知道了,麻煩死了......白醬?”

“喵~”

另一邊,村口。

一輛僅看外表就十分豪華的汽車內,一位老人和一個年輕人正在談話。

老人:“你確定就在這裏?”

說著老人透過車窗上的窗帘看着村口上掛着的牌匾。

老人:“烏爾村?這不是貧困地區裏的紅色重點地區嗎?”

從老人的談吐間能聽出,雖然年過花甲,但老人的氣息十分穩重,想必身子骨也十分硬朗。

年輕人再等老人說完話后,很有禮貌地說:“是的總管,定位魔法最後的一次顯示就是在這裏,不過可能是因為這裏氣息太微弱了,所以沒辦法進行很準確的定位。”

說著年輕人雙手捧着一顆墊着奢侈布墊的水晶球給老人看。

老人看完后說到:“叫兩個跟我來,其餘人原地待命。”

副駕駛的司機下車給坐在後排的老人打開車門,老人下來后整理一下衣服,炯炯有神的雙眼看着遠處的村子。

老人說“帶路吧。”

年輕人捧着水晶球走在前面說:“是,總管。”

進村前,老人還不忘再強調一次:“其餘人原地待命,明白了嗎?”

一陣洪亮的聲音伴隨着鐵器敲打地面發出的撞擊聲回答到:“是!總管!”

這是一隻由十多個身着鎧甲的騎士組成的小隊,個個手握長矛,盔甲乾淨得像鏡子一樣潔白。每一個騎士都配有一匹同樣身披鎧甲的戰馬。

年輕人走在最前面,老人在中間旁邊跟着個女僕,兩名騎士在最後,就這樣進村了。

從這裏已經看得出,這個老人來頭不小,能夠抵過整個村子所以資產的豪華轎車,一隻十多人的騎士小隊以及定位專用的魔導儀器。

老人一行人一進村就開始挨家挨戶地四處訊問好像在找着什麼東西。

一個村民打開門看見老人站在門外問到:“您找誰?”

走上前,老人很禮貌地說:“請問你們這裏有沒有見過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一頭金黃色的頭髮,穿着藍白相間的連衣裙,個頭大概這麼高。”

說著老人說著把手比到自己腹部的位置。

村民想了一下說到:“小孩到是沒有見過,不過克修姆家的小孩到是撿到一隻銀白色的小貓崽崽。”

老人聽了全身一振,雙手按住村民的肩膀盯着他追問:“銀白色的貓?是不是跟天上的月亮一樣潔白!是什麼時候撿到的?他家在嘛?”

村民表情很痛苦地說著:“大概三個月前吧,我記得特別清楚,那天雪下得特別大,好像是在一個月之前,克修姆家就在前面,他家旁邊有個小池塘很好找的。”

這是老人才回過神來,自己剛才太緊張,兩隻手按在村民的雙肩上,一時沒把握

好力道把那名村民給捏疼了。

老人鬆開了手,幫村民整理給捏出褶皺的衣服,彎下腰,鞠了一躬並很誠懇的道歉到:“真的實在不好意思,一時沒忍住。”老人起身眼神示意一旁的女僕,女僕就拿着一個小木箱走上來遞到村民面前。

“那我們先告辭了,謝謝您的配合,這是一點心意還請您笑納。”老人又鞠了一躬,帶着人就走了。

人走後,村民把剛剛女僕給的那個沉甸甸的木盒子打開一看,一臉震驚,嘴都張得有拳頭那麼大。

滿滿一盒子的金銀珠寶!黃金、白銀、寶石、鑽石等數都數不過來,別看這小小一盒珠寶,已經足夠村民下半生的生活了。

此時的村民像是發了瘋一樣的抽打着自己的臉,一個從小就在偏遠農村裡長大完全沒有見過世面的人,突然看到這麼一小盒的寶石,雖然少,但對於他來說已經是很多了,即使是傻子這知道這些東西價值不菲,被嚇傻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

此時,艾倫家。

艾倫的媽媽在外面打掃打掃着衛生,突然看見有幾個人朝自己家的方向走來。雖然隔得有點遠,不過從那幾個人的穿着打扮看得出來不是村子裏的,肯定是從大城市裏來的,就算走過來也不會是找我家這種小家庭的。

這種事最好別管,況且家人身邊還帶着兩個全副武裝的騎士,如果不是因為什麼大事是不可能帶騎士出行,就算是農村人也知道擁有騎士的人是什麼身份,所以艾倫媽媽沒有管他們,繼續做着自己的事。

過了一會兒,艾倫媽媽身邊傳來一陣腳步聲:“請問這是克修姆家嗎?”

艾倫媽媽轉過身一看,站在她身後的人正是那幾個外來人之中的老人,而老人卻很有禮貌地行了個禮在問自己。

艾倫媽媽放下手裏的事情也很有禮貌的說到:“是的,這是克修姆家,我是他的妻子,我叫阿姆依·克修姆。”

老人聽到艾倫媽媽阿姆依的回答后臉上的猶豫瞬間消散了,很高興的說:“那克修姆夫人,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阿姆依也知道這些人不是普通人,很客氣地帶路:“可以,進屋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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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紀元:魔神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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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男孩、雪夜和貓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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