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小麥
吃完飯，劉平安就準備回四合院。
採購員這工作就是這樣，沒事的時候不用待在工廠里。
大部分時間採購員都是在出差。
要是採購工作不順利，還得跑更遠的地方去，時間一長就是十天半個月。
在這個故土難離的時代，實際上很多人都不太願意出門。
因此哪怕採購員一來就是幹部（辦事員），選擇這個職業的人都並不多，八大員中，售貨員、駕駛員、保育員、炊事員、理髮員這五個都是熱門工作。
無數人爭先恐後地朝着這些職業努力，爭取早日更換工作。
其中售貨員最好。
工作簡單，沒有指標，還不加班，鹹魚最想要的職業。
而跟採購員一樣需要出差的工作，就是郵遞員和放映員，都是要下鄉四處出差。
劉平安騎上自行車，跟着門口的曹衛國親切地打了個招呼，就一溜煙消失在軋鋼廠門口，朝着四合院開去。
騎上自行車，劉平安也成了大街上的風景。
無數人對他行着注目禮，弄得劉平安心裏有些小得意。
騎了沒多久劉平安就到了四合院。
一騎進四合院，劉平安就看到了一個鞋拔子臉，和三大爺的兒子閻解曠蹲在大門口。
旁邊還有一群人聚在那裏，一邊說一邊看着大門外。
搞得劉平安有些納悶。
閻解曠倆人一看到劉平安，就興高采烈地湧上來。
搞得劉平安下意識地擺出了詠春。
“你倆幹嘛。”
“平安哥，這是許大茂，也是院裏的人。”
閻解曠介紹了一句，就驚奇地看着劉平安座下的自行車。
“平安哥，你自行車哪來的？”
說到這個劉平安就有些得意，可惜他不抽煙，不然單手抽煙仰着頭，那氣質一下就出來了。
“這是軋鋼廠的李副廠長獎勵我的……”
“是不是熊瞎子的事！”
劉平安剛要解釋原因，閻解曠就着急的搶答，劉平安裝逼失敗，只好無奈點頭。
閻解曠得到準確答案，興奮得面目潮紅，對着旁邊的大喊：“看到沒，我猜對了，我就說是咱們院的。”
旁邊的人此時更是鬧哄哄一片，一個個用驚訝和佩服的目光看着劉平安。
“大茂哥說軋鋼廠里有個採購員打了熊，還叫劉平安。”
“我一猜就是你！”
閻解曠年紀不大，對於這些事情非常感興趣，他拉着劉平安的手把就晃了晃：“平安哥給我講講你怎麼打的熊，那熊瞎子厲不厲害？”
劉平安雖然偶爾想要人前顯聖，但大部分時間他還是喜歡躲在後面默默享受。
他站在大門口講故事，那不成街頭賣藝了嗎？
“沒啥，就是開兩槍的事，你來也一樣，再說了，我站在大門口說這些像話嗎？”
劉平安急着進去，敷衍了閻解曠一句，就騎上車往院裏進去。
閻解曠也反應過來，鬆開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
劉平安騎進院裏才發現，知道的人還不少，四合院其他住戶都在討論他。
“那就是劉平安吧，沒想到人不可貌相，居然打殺了熊瞎子！”
“就是他，他搬進來的時候我還幫了忙，初步印象還不錯看起來溫文爾雅，沒想到有這能力。”
“你們就是大驚小怪，我有槍我一樣殺熊！”
“就你？保衛科那麼多人有槍，有空的時候他們去山裏經常空手而歸，也沒看有啥收穫。”
“說得對，你小子平時走個夜路都怕，要是遇到熊怕是嚇得尿褲子。”
聽到這些討論，劉平安已經到了自己門口。
他把車鎖上，然後若有所思地看着大門口那個鞋拔子臉。
“八成是許大茂說的。”
“這小子是個放映員，其他工人這時候可還在廠里。”
劉平安搬過來的時候，許大茂不在家裏，應該是下鄉去放映電影了。
“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像電視劇里一樣自私自利，道貌岸然，我看他那樣，好像還沒結婚……”
劉平安搬進四合院，加上下鄉兩天，他都沒有看到婁曉娥。
“許大茂家在後院，但我並沒有看到她出來，八成還沒跟許大茂有關係。”
劉平安推開門，走進了屋裏。
“管她有沒有關係，反正又不是我的良配，現在還是過好自己的日子。”
劉平安拿出杯子，把空間裏的靈泉水倒出來，喝了一大口。
“真舒服，比可樂喝起來還爽。”
咚咚咚~
聽到敲門聲，劉平安有點意外，他在四合院裏就和秦淮茹關係不錯，三大爺也算點頭之交。
但這時候他們一個在軋鋼廠，一個在學校。
現在是誰在敲門？
劉平安打開門，門前站着一個綠豆眼，面相有些刻薄的老太太。
這是？
老太太雖然看起來不好相處，但也沒無腦到直接進屋。
她看着劉平安，眼中露出疑惑：“小夥子，你是前段時間搬進來的劉平安？”
“是我，不知道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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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陌生人，劉平安還是想着與人為善。
畢竟眼前這阿婆也沒做什麼。
“我是隔壁的，秦淮茹是我兒媳婦，你跟着其他人喊我賈張氏就行了。”
賈張氏說完話，偷偷摸摸地往裏面看了看。
原來是她？
劉平安上輩子看過的四合院同人小說不少，賈張氏在裏面不是一號反派就是二號反派。
從沒見過正面形象。
“我還是喊你張婆婆吧……”
劉平安不喜歡先入為主，他打開門邀請賈張氏進來，倒杯水給她。
“張婆婆，我和秦姐是老鄉，從小關係不錯，你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幫忙嗎？”
劉平安沒有隱瞞他和秦淮茹的關係，坦然地告訴了賈張氏。
做得到就是做得到，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如果事情劉平安不想做，賈張氏就算是他親媽，他也一樣拒絕，他做事從來都不看關係。
也不怕賈張氏拿這種事情裹挾他。
賈張氏聽到這話，頓時眼前一亮，她也沒在繞圈子，直接了當地說道：“我聽許大茂這小子說，你打了頭熊瞎子，把肉送到了廠里。”
“對啊，我是採購員，這是我的職責。”
賈張氏沒有聽清裏面的意思，反而笑着說道：“你還有不少熊肉吧，我孫子好久沒吃過肉了……”
賈張氏不愧是老江湖，說起來話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但劉平安沒有在意，他前世當過輔警，遇到的奇葩人之多，之離譜。
普通人根本難以想像。
光是那種“我先報的警，你必須幫我”的人，就數不勝數。
賈張氏這種，在他眼裏都屬於普通人範疇。
“張婆婆，我才工作一個月，怎麼可能藏私呢，熊肉全部都送到了廠里。”
劉平安喝了口水，看到賈張氏不悅的表情，笑道：“我看柱子哥是廠里的大廚，婆婆你可以找他啊，所有肉都是他經手的。”
賈張氏聽到這話，覺得有理。
還有她前面早就出來，一直看着劉平安從大門口進來，身上也沒地方藏東西。
加上才工作，不是那種老油條，八成是真話。
她的兒子賈東旭剛工作的時候，也是老老實實兢兢業業。
“對啊，傻柱這臭小子經常帶盒飯過來，八成今晚也會帶，這小子可是老油條絕對藏私，找他准沒錯。”
賈張氏既然事情解決，也沒想着找劉平安要肉，就要起身離開。
“婆婆，你把水喝了再說吧，要不然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招待不周，這多不好。”
賈張氏聽到，覺得這小夥子還挺有禮貌。
原本劉平安搬進院子沒給她打招呼，她還心有芥蒂，想着讓他明白什麼叫尊老愛幼。
看樣子是她想錯了。
賈張氏端起杯子喝了口，感覺味道怪怪的。
“這裏面是什麼東西？味道好奇怪？”
“沒有放東西啊，婆婆估計是你的心理作用，這是井水，味道怎麼可能怪呢？”
“我看啦，是你好就沒吃肉了，才導致這樣的。”
賈張氏覺得也是這樣，她是親眼看到劉平安倒的水，他也喝了，他怎麼沒覺得怪。
看來真是好就沒吃肉了，等會可得找傻柱要肉。
因此她看劉平安越發順眼。
“小夥子不錯，以後多親近親近。”
“好勒，謝謝張婆婆。”
賈張氏滿意地離開房間，回到了自己的屋裏。
劉平安看到她離去，笑着關上了門，往廚房裏走去。
這裏面的靈泉水他剛剛換了，換成了鄉下的稻田水，混合著小強小濤的尿水，喝着能不怪嗎？
對付這種性格的人，他的辦法是：說話的用詞要聽起來順耳，表達的內容要聽起來是順着她的心意，但實際上因為某個情況又無法完成。
這是劉平安工作中總結的經驗。
也是魯迅先生說過的話：
“人的性情是總喜歡調和，折中的。譬如你說，這屋子太暗，須在這裏開一個窗，大家一定不允許的。但如果你主張拆掉屋頂，他們就會來調和，願意開窗了。”
相對來說，魯迅先生說的這段話大部分情況下，對正常人有用。
可一旦遇到頭鐵的人，他還真給你拆掉屋頂。
所以還需要斟酌用詞。
特別是面對這種思想固化的人，你想要說服她可比登天還難，唯一的辦法就是改變過程，一樣能達到目的。
你不是要肉嗎，我沒有，作為廚師的何雨柱會沒有嗎？
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何雨柱，反正你一直喜歡從廠裏帶盒飯，賈張氏你也熟，你們兩個交涉最合適。
至於劉平安有沒有多餘的熊肉？
他當然有，全部都放在靈泉空間的倉庫里。
他不拿出來，主要是他不想跟賈張氏關係變熟，不然就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這也是他的工作經驗，你報警我來處理，我們是工作關係。
你再奇葩我也會耐心勸導。
管不管用不知道，至少在這裏把你勸住。
但要成為了有關係的朋友，那可不行，我可不想每天都來處理麻煩，讓我的生活變得一團糟。
得力不討好，自討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