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謹慎

“好吧，晚上再跟你算賬。

我去準備早飯了。

“何雨柱穿上衣服出門。

做好早飯後，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家中只剩下文母和何雨柱。

這時，他對岳母說：“媽，我去前門大街，你要一起去嗎？”

“我去幹什麼？”文母笑着反問：“你去吧，一會兒你大姐就要來了。

“行，那我出去逛逛。

“何雨柱推着自行車直接出發，雖然路程不遠，但他飛快地騎車到了前門大街。

何雨柱經常來此，但通常是帶妻子和妹妹一起。

這次他是為了更好地融入這裏，找個熱鬧的地方。

今天是周一，行人稀少。

他推着自行車沿着街道前行，仔細打量着兩側的店鋪。

公私合營后，這裏發展尚可，但歷經多年風雨，經營狀況逐漸下滑，最終導致了後續的承包。

不少私人經理曾擁有這些店鋪，但他們並未立即接手。

何雨柱提前前來，是想了解情況，預測政策開放後會有不少人離開。

他一邊推車一邊慢慢尋找合適的位置，注意到這裏有很多老字號，它們的繼承人不會輕易放棄祖業。

他還考察店鋪的規模、房屋狀況等，打算開一家川菜館，取名蜀香園！他自己會親自掌管，裝修風格將以古色古香為主，但也不會過於傳統，具體還需根據實際店面調整。

同時，他計劃以此為基礎，逐步擴展火鍋連鎖業務。

在九十年代初期，何師傅這個品牌很適合經營，因為方便麵那時非常流行。

做方便麵技術要求不高，但設備可能需要進口，這不成問題。

他在北京城內購置土地建廠，既能滿足生產需求，又能囤積土地，可謂一舉兩得。

他邊走邊思考，很快走到了盡頭。

這裏有八百多家店鋪，競爭激烈，想要進入並非易事，特別是在後世，這裏寸土寸金。

“咦？”何雨柱突然注意到一家名為大前門酒館的酒吧。

他心中一動，把自行車停在外面鎖好，然後推門進去。

“我們還沒開門營業呢！”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正在店內忙碌，擦拭着桌椅，頭都沒抬起來。

“哈哈，我是第一次來，對這裏不太熟悉。

“何雨柱笑道，“這裏不是酒館嗎？我只喝一杯，有小菜更好，沒有也沒關係！”

“大清早就喝酒啊？”對方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後抬頭打量何雨柱，確認道：“你是第一次來吧？”

說著，那人走向櫃枱，何雨柱跟着過去：“沒錯，我是第一次來。

你們這裏有啥酒？”

“二鍋頭，你要多少？”那人詢問。

“先來四兩吧。

“這裏只有一個櫃枱，何雨柱透過玻璃看到沒有小菜，便問：“沒準備小菜嗎？”

“昨天的都賣完了，今天還沒開始準備，要到中午才準備新菜，不能給客人吃剩菜。

“男人動作麻利，從酒罈里倒出四兩二鍋頭，提議道：“後院有腌菜，要不要給你來一份？”

“成，多少錢？”何雨柱掏出錢票。

“初次光臨，我請您！”這人顯然懂得做生意之道。

何雨柱笑道：“行，以後我會常來的，不過你這裏什麼時候營業呢？”

“我以茶代酒，先請你喝點，再要點酒可就得自己掏腰包了。

“對方洞察入微，自我介紹道：“我叫蔡全無，您怎麼稱呼？”

“何雨柱。

“何雨柱早就在門口猜到了這是正陽門下的小酒館，現在更加確信了，他邀請道：“賞個面子，一起喝一杯？”

“好說！”蔡全無遞上兩隻酒杯，“我去準備些菜肴。

他轉身走向後院，何雨柱則拿着酒壺和酒杯找到一張桌子坐下，隨後從筷子筒里抽出兩雙筷子整齊擺放。

不久，蔡全無端着兩碟小菜出現。

“這些花生米是昨天剩下的，你不介意吧？”蔡全無放下花生米和鹹菜。

“有什麼好嫌棄的，花生米又不會壞，反而更脆口了。

“何雨柱夾起一顆花生米，輕輕一咬，“咔嚓……”

他倒了杯酒給蔡全無，然後給自己也斟滿，“我來找你打聽點事情，不過以後肯定常來。

今天就借花獻佛，敬你一杯。

“叮——”兩人碰杯，一飲而盡。

“呵~好酒啊！”何雨柱品嘗后略感驚訝，“我以前只喝西鳳，這酒卻是頭一回嘗，是哪裏的酒？”

“牛欄山的！”蔡全無答道，“直接從酒廠拉回來的。

“不錯！”何雨柱夾起鹹菜品嘗，更感驚奇，“沒想到你這小酒館還有私房菜。

“這鹹菜腌制方法顯然不一般！”他點評道。

“難道你是衝著這鹹菜來的？”蔡全無問道。

“呵呵，當然不是，鹹菜雖好，但對我來說也就是如此。

“何雨柱笑道，“我是個廚師，原本在軋鋼廠工作，但現在剛辭職。

“哦？”蔡全無一愣，對方是廚師並不意外，但提到從軋鋼廠辭職就讓他疑惑了，“你說的是東直門外的軋鋼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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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何雨柱點頭確認。

“你是不是在那裏出了問題？”蔡全無低聲詢問，臉上帶着憨厚的表情，但心思卻很細膩。

他一開始覺得何雨柱上午似乎有事，所以才答應讓他在這裏喝酒。

蔡全無本想觀察何雨柱的舉動，但現在突然出現一個陌生人，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於是，他再次問道：“那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我想了解前門大街上的商戶，有沒有與海外有聯繫的。

“何雨柱的問題讓蔡全無感到困惑，“你有出海的打算？”

“不是，我在等他們出去。

“何雨柱解釋道，“我是個廚師，辭職是為了開一家餐館。

“嘶~”蔡全無倒抽一口冷氣，“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也不便多問。

“你多慮了，現在的形勢和以前不一樣，我看你人不錯，就告訴你，政策很快會有變化。

“何雨柱壓低聲音透露。

蔡全無不解地問：“你的意思是什麼？”

“這話不宜多提，您是這裏的店長嗎？”

“沒錯，我是公方店長，不過原先是私人店長是我妻子。

“蔡全無說道：“您可以放心地講！”

“哦~”何雨柱神色有些遲疑，但最後還是咬牙開口：“我看你坦誠，所以才告訴你的。

“您儘管放心，這裏只有我們倆，就算我有不軌之心，說出來也無從證實。

“蔡全無補充道。

“嗯，這樣就好！”何雨柱點頭道：“我常常為上面的領導做飯，不是鋼廠的，而是更高層的。

坦白說，在這四九城，比我廚藝好的人屈指可數。

“我時常聽到一些風聲，現在是撥亂反正的時刻，但未來的發展有很多爭議。

目前，我們的問題是太窮了。

“因此，市場需要開放些，但政策的實施需要時間，一步步來。

我琢磨了下，這事確實可行，以我的手藝在廠里算是浪費，不如自己開個小餐館。

蔡全無聞言，震驚不已：“真的嗎？”

“反正我不缺錢，平時做點私活兒賺得不少，工作對我來說不那麼重要。

我已經辭職，來這裏打探消息，一旦開放，我就能搶佔先機。

“何雨柱說：“我想你們這裏會是最早開放的，只要消息一有，您一定能得到。

蔡全無想了想，贊同道：“你說得對，當初公私合營時，這裏就是試點。

“到時候這裏有了消息，你能提醒我一下嗎？”何雨柱立刻提出請求。

“沒問題，我敬你一杯。

這小酒館對我妻子來說很重要，我會告訴她，保證為你保密。

“蔡全無實話實說，這件事必須讓他妻子知道。

“這樣當然可以，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們才能第一時間行動。

你覺得呢？”何雨柱舉起酒杯。

“說得對！”蔡全無與他碰杯后，一飲而盡。

隨後，兩人閑聊起來，互相介紹了一些基本信息，彷彿成了朋友。

由於蔡全無之前請客，何雨柱大膽直言，使得他們關係迅速拉近。

何雨柱離開后，蔡全無立即趕往後院：“老婆……”

“哎呀，你怎麼喝酒了？”徐慧珍驚訝地問，她太了解丈夫了，早上怎麼就喝酒了？

“剛認識了個朋友，他第一次來，聊得挺投機，我們就喝了杯酒。

“蔡全無連忙解釋。

這引起了徐慧珍的好奇：“什麼人？一見面就讓你陪喝酒？”

“是這樣的……”蔡全無詳細地講述了事情經過，徐慧珍的眼神越來越亮。

“這事可靠嗎？真的能成嗎？”但她又有些猶豫。

“不清楚！”蔡全無老實地搖頭，“但他都辭職了，應該不是假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徐慧珍開始滿懷期待，然而這份期待直到1978年底才有所結果。

……

何雨柱身着灰色羊絨大衣，帽子、圍巾、手套一應俱全，停好自行車后，他深吸一口氣，推門進入小酒館。

“喲，柱子來了？”徐慧珍笑容滿面地招呼他。

“嫂子……”何雨柱笑着回應，“牛爺，您也在啊？”

“那當然！”牛爺開心地笑了。

“嫂子聽說了嗎？”何雨柱扭頭詢問徐慧珍。

“聽說了，現在政策開放了嘛！”徐慧珍的笑容難以掩飾，臉上的皺紋清晰可見，她興奮地說：“終於盼到了！”

“但我們這邊什麼時候開始呢？”

“快了，別急，雖然剛開始是試點，但你們那邊商鋪經營上問題不少，可能會提前實施。

“何雨柱走到櫃枱前問道：“蔡哥呢？”

“今天是個好日子，我叫他出來，一起喝一杯。

“你請客就行，我今天想讓他盡興。

“徐慧珍已經開始倒酒，熱情邀請。

“那恭敬不如從命。

“何雨柱笑着接受了。

蔡全無很快出現，與何雨柱一起飲酒。

老牛對他們的談話內容並不好奇，一聽就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蔡全無此刻正在向何雨柱談論房子的事情，他確實一直在幫忙留意，現在政策剛鬆動，就有不少人想離開。

這家小酒館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匯聚了各色人等，消息傳播迅速。

“確實有人打算離開，我已經幫你找了個合適的。

“蔡全無說：“那是一家三進院落，之前被搶，後來又歸還給他們，是他們家族的祖業。

“但他們家也被嚇得夠嗆，一直想離開。

“行！”何雨柱點頭同意，“找個機會你帶我去，直接談定，我想明年就能交易了，到時候直接成交。

“現在就說交易？”蔡全無覺得不合適，“這樣容易讓他們獅子大開口！”

“我也擔心被當作渡河的木筏，吃虧的是我。

“何雨柱意識到自己的急躁，“那就先等等，但你得幫我盯着。

“放心，到時候肯定不會有人買，畢竟現在大家都很謹慎，具體情況到時候再說。

“蔡全無保證道。

時光飛逝，轉眼間到了1979年，私人房屋交易解禁，立刻有人開始籌劃出售房產，拿着錢準備移民海外。

蔡全無關注的那家人果然開始行動，他帶着何雨柱前來詢價，價格並不高，至少在何雨柱看來如此，畢竟1979年，即使是三進院落，價值也不高。

房子基礎尚可，但之前的住戶亂搭亂建的情況較多。

房主收回房子后並未處理，就這樣住着。

何雨柱沒有討價還價，直接同意購買，隨後房主趕緊帶他辦理過戶手續。

拿到錢不到一周，一家人就搬離了。

動作迅速得讓何雨柱都感到驚訝，但他對他們的未來不感興趣，他直接聯繫了街道的工程隊。

這次自然不能找趙師傅他們，因為這是另一個街區，這裏也有工程隊。

林耀去了街道一趟，找來了隊長李隊長。

李隊長五十多歲，從事建築行業多年，經驗豐富。

何雨柱購置的是一處三進四合院，這類院落在北京四九城較為常見，前有大門、街門和五間倒座房，這些加起來構成了院子的寬度。

穿過垂花門就是正院，正房和東西廂房，這裏沒有南屋，院子顯得更為開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