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水鬼
隊友見男人始終趴在地上，四肢無力掙扎，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右手抓住男人的衣領，手上一使勁，沒動……
不對！
隊友忙招呼身邊人一起拉扯向是被吸附在地面上的男人。
然而他們越拉扯男人掙扎的越厲害。
水鬼停下了腳步，微微歪頭，眼縫裏透露出惡趣味。
“嘻。”
“1、2、3，使勁兒！”
呲啦
“啊！！！！”
撕裂聲與駭人的尖叫響徹車廂，鮮血滴入地上的水中與地上的水混合，慢慢暈開，然後消失不見，像是從沒有出現過。
男人的隊友驚駭的看着男人，語不成聲。
“王、王……成？”
王成此刻仰面向上，臉上只有猙獰猩紅的血肉，皮……沒有了……
他痛的想捂住自己臉，但無處下手。
“臉……臉……皮……我的皮，好痛……咕嚕……”
王成頓感腸胃翻湧，一口腥臭的水吐了出來。
“嗬。”
水鬼笑出了聲，水腫的臉上明明看不出什麼表情，可就是讓人覺得他看見眼前的這一幕很開心。
王成感覺喉嚨被什麼堵住了，胃也脹的難受，只能不停的往外吐。
水……水……怎麼全是水？！他肚子裏什麼時候喝了這麼多水進去？
王成沒注意身邊的人全都眼神驚恐的看着他那張沒有臉皮的臉，還有……猶如懷胎十月的肚子……
“嘻嘻。”
“大、大佬……”
楊亞楠聲音顫抖，想看看大佬尋求心理安慰，但轉頭卻找不到大佬的身影。
楊亞楠：？？？！！！
人呢？
他記得他叫了大佬的呀！被雙生子抓住的人中也沒有大佬啊！
所以大佬去哪兒了？
————
正被楊亞楠尋找的蔣歡此時肩上扛着刀，悠哉悠哉的往駕駛室走。
雙生子本來看她一人，想追上來，但敏銳的第六感讓她們放棄了蔣歡，轉而追上那群玩家。
來到左邊車廂，那黑乎乎的人影兩隻血紅的眼睛彎成月牙狀，從座位上站起身迎接對他走來的食物。
隨着蔣歡和黑影的距離縮近，黑影的嘴角也隨即翹起，黑乎乎嘴裏伸出長長的鮮紅舌頭，舌頭尖如刺刀，看上去把人的頭顱穿個孔輕而易舉。
“嗬嗬，小寶貝兒～”
蔣歡：……油膩，噁心！
被油的一抖，拳頭硬了。
蔣歡揚起明媚笑靨：“呵。”
接下來的十分鐘裏，整個車廂都回蕩着黑影凄慘的痛呼和求饒聲。
直至蔣歡覺得解氣了，這才停手，看着地上瑟瑟發抖，一副受氣小媳婦兒模樣的黑影嘿嘿一笑。
“嘿嘿，小寶貝兒，我來了。”
說罷，不顧黑影驚恐的眼神，將黑影體內的鬼力盡數吸出，凝成一顆鬼珠，丟進嘴裏一咬，就像吃一顆糖果一樣嘎嘣脆。
而黑影在鬼力被吸出的時候身影漸漸虛幻，直到消散。
隔壁車廂本興奮垂涎她的鬼怪見到蔣歡所在車廂那一幕暴力美學，在她起身眼神看向這邊的一剎那，光速縮成一團爬到了車頂角落，雙眼老老實實看天看地，就是不敢多看那殺星一眼。
鬼怪：我是空氣，我是天花板，我是普普通通的裝飾品，看不到看不到看不到我！嗚嗚嗚，好可怕，居然有吃鬼的人類！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車廂里，頭戴黑色棒球帽，一身牛仔衣和牛仔短褲，腳踩長靴的高挑姑娘走過，就像剛吃完飯隨意出來散步般悠閑。
周圍的鬼怪好似只是四周平平無奇的擺件，安安靜靜縮在一處一動不動。
鬼怪們安靜的很，雙眼好奇的看着刺嘴的食物，直至她停在駕駛室門口，白皙修長的手準備掰開駕駛室的門。
“住手啊啊啊啊啊！！！”
蔣歡收回手，只見她原本按着的地方已經留下一個凹下去的掌印，看着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將那扇看起來很結實的門推開。
這節車廂的鬼怪見蔣歡看過來先是一激靈，然後強忍恐懼開口。
“裏面是司機……要是他出事了，專線就會停下來，我們就會留在這裏，哪兒都走不了，直到黑暗降臨，我們……我們都會灰飛煙滅！”
蔣歡聽罷，視線往駕駛室門口轉了一圈，終究還是按捺住了好奇心，找了個乾淨的位置坐下。
這節車廂的鬼怪見蔣歡放棄了危險的想法頓時鬆了口氣，隨即又見她居然就這麼坐下了！
她坐下了！
那和這個魔鬼待在一起的自己豈不是很危險了？！
救命……
媽媽，今晚上我可能不能回去吃飯了，不用留我的飯菜了……
鬼怪縮在牆角emo，那喪喪的氣息怎麼和以前大殺四方，嚇得玩家屁滾尿流的恐怖鬼怪聯繫不到一起。
蔣歡倒是沒注意，只整理自己的思緒。
從她睜眼的車廂到駕駛室這裏只隔了四個車廂，看來這輛專線並不長。
每到一站都有鬼怪，有的能集體攻擊玩家，有的則是只能攻擊自己所在車廂的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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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需要到站下車，並且存活至任務結束才能有積分。
接下來，還有兩站……
想想那些脆弱的玩家，她眼神又不自覺的看向駕駛室。
自己能存活下來，但不代表其他脆皮玩家也能存活啊，為了更了解所謂的地獄專線，她也想保一些老玩家，以免自己兩眼一抹黑。
鬼怪見蔣歡又站起身，眼裏的淚終於掉了下來，閉上雙眼。
“求你給我一個痛快吧！”
蔣歡眼神莫名，深覺這個鬼怪可能腦子不好。
腳尖輕碾地面后一腳踹開駕駛室的門。
“卧槽！”
“卧槽！”
門內門外兩鬼怪皆驚叫出聲。
蔣歡定睛看去，裏面只有一個大肉球。
那肉球渾身上下長滿了眼睛，身子和整個駕駛室連結在一起，那一雙雙布靈布靈的大眼睛全都看着踹門的她。
“下一站，把這些鬼怪放下去后就關門，直接到雲霾山林。”
“我們為什麼要聽你的？”
“就是就是，還把我們的門踹壞了！”
“吃了她！吃了她！”
“送上門來的美食，嘿嘿！”
肉球體內響起無數道聲音，有男有女，有驚訝有惡意。
蔣歡溫柔一笑，頂着那些垂涎的目光緩緩向肉球走去。
噗呲
“啊！”
短暫的尖叫過後是寂靜。
本來布靈布靈的大眼睛此時全部閉的緊緊的，整個肉球都在痛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