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雲霾山林8
踹開木門，蔣歡鬆開楊亞楠的衣領，熟門熟路去找衛生間洗手刷鞋。
楊亞楠坐在地上，驚奇，“咦，這房子好像有點眼熟啊？”
老趙和楚楚癱倒在地，累得不想說話，敷衍道：“哪裏眼熟？”
楊亞楠：“好像我們昨天住的那個安全點，你看，我吃的巧克力包裝紙還在那兒呢。”
老趙：“咦？”
楚楚：“咦？”
蔣歡一出來就見客廳三人坐在地上傻乎乎的看着桌上……的垃圾。
蔣歡：精神污染加重了？
楊亞楠：“歡姐歡姐，你看這個安全點好像我們昨天住的安全點啊。”
蔣歡：“這就是昨天那個安全點啊。”
三傻驚訝狀。
蔣歡：“我尋着蛇女過來的。”
暗處的蛇女：去你大爺的，就不能放過我嗎？逮着我折磨了嗎？
蔣歡：“沒事就收拾一下去收拾吧，我也去睡覺了。”
正準備上樓梯，蔣歡又停了下來，“對了，如果害怕蛇女的話我們找找它繼續給綁起來吧。”
暗處，一道沙啞的聲音幽幽響起：“不用了，我自己給自己綁上，就是咱能打個商量，下次換個人折磨嗎？嗚嗚嗚……”
不等他們回答，蛇女嗖的一聲消失在樓梯間。
等他們上樓后發現破成廢墟的房間裏，蛇女將自己綁成了死結，懨懨耷耷的縮在牆角。
蔣歡看了一眼就走了。
“看什麼看！小心我把你們眼珠子吃了！”
蔣歡一走，蛇女就變了臉，兇狠的瞪着三人。
楊亞楠、老趙、楚楚：……
他們還是決定睡蔣歡另外一邊的房間，楚楚睡床，另外兩人地上湊合一晚。
蛇女百無聊賴，在房裏將自己身體扭成的死結打開，再打上，再解開，再打上……
楊亞楠等人知道自己被精神污染，睡前吃了一瓶藥劑，這才放心睡去。
楊亞楠還送了一瓶到蔣歡房間，蔣歡雖然不需要，但也收下了。
蔣歡在旁邊房間三人睡下后，一個翻身出了門，走之前警告了一番蛇女，然後悠悠哉哉出門去。
————
夜晚。
溪流中的兩怪先是手指動了兩下，嘴巴處撕裂兩條裂縫，發出一聲……
咕嚕咕嚕……
溪中怪：……？？？
溪中怪：咕嚕咕嚕。
什麼情況？
他們想起身，卻發現身體好像被巨石壓中一般，任他們如何使勁都無用。
溪中怪眼睛處睜開兩條裂縫，就像紙張被劃開一個不規則的缺口。
他們終於看清了自己的處境，不甘的划動沒被壓住的手腳。
哪個王八癟犢子給他們壓在水裏了？！還他么給放花圈！
巨石下的溪流怪掙扎着手腳，遠遠看去巨石就像兩個龜殼，而溪流怪就像烏龜，拚命划動手腳，卻不動分毫。
直至他們力氣全無，生無可戀的在水流的沖刷下默默流淚。
————
夜晚的森林狂風大作，到處充斥着怪異的響動。
蔣歡漫不經心往前走，暗處的身影探出一雙眼睛好奇的看着。
在她經過一棵樹后，人，不見了。
那雙眼睛驀然睜大。
人呢？
難道剛才它眼花盯丟了？
它小心靠近蔣歡消失的那棵樹，鼻子嗅嗅。
沒有任何人類的氣味，看來確實不在這裏了。
難道有什麼東西把她抓走了？
不應該啊，明明這棵樹剛剛還沒有東西的，怎麼就不見了？有什麼東西能躲過它的眼睛和它的網？
它探頭看向樹后，再嗅嗅。
奇怪。
既沒有人味，也沒有其他東西的味道啊。
人呢？閃現走了？
“你在找我嗎？小可愛。”
眼睛的主人頓時炸毛。
“呀啊啊啊！”
八隻細長的蛛腿一彎就準備跳走。
我跳！
我跳！！
我跳！！！
怎麼還是在原地？
它顫巍巍睜開腦後的眼睛，居然是它剛剛正在找的人。
只見她笑眯眯的抓住它比刀鋒還要尖利的蛛腿。
它是知道自己腿的鋒利，有時候扒在樹上，一個不小心就能將一棵三人合抱的大樹切斷。
現在在這個人類手裏，就好像它只是一條普通的蛛腿一樣。
它在小心打量蔣歡，蔣歡也在打量它。
它長着一顆人頭，只是頭上環着一圈八個大眼睛，前後都有一張臉，有人的鼻子和嘴，只是一開口，裏面密密麻麻的牙齒就顯示了它與人類嘴巴的不同。
它雖然有一顆人頭，但身子卻是蜘蛛的身子，上面有綿密的絨毛，身子整體呈黑色，有紅色的花紋。
八條鋒利細長的蛛腿。
只是……這人頭蛛好像是個女孩子……頭頂的頭髮上綁了個漂亮的丸子頭，還扎了一個紅色蝴蝶結，還有幾個亮晶晶的發卡。
就是發卡的顏色有點辣眼睛，赤橙黃綠青藍紫……
這都集齊一條彩虹了，全夾在頭頂，頭髮全被發卡淹沒。
人頭蛛也打量面前的人類。
她很美，但是……
她只有兩個眼睛四條腿！
而且還是兩條粗一點的腿站在地上，另外兩條細細的腿一看就發育不良，不但比站在地上的腿短，還細！
真可憐……
不過，長這麼美的一定很善良吧，它都看到了，跟着眼前人類一起行動的幾個畸形快不行的時候，都是她幫了他們。
蔣歡看清人頭蛛眼睛裏的憐憫和光芒，嘴角狠狠一抽。
那眼睛清澈又單蠢，一看就沒經歷過社會的毒打，是時候讓它見識一下人心的險惡了。
蔣歡：“小可愛，你叫什麼？”
人頭蛛好奇歪頭：“叫什麼？”
蔣歡：“……你有名字嗎？”
人頭蛛搖頭：“臭蜘蛛！”
蔣歡：？？？
人頭蛛：“老婆！”
蔣歡：？？？？？？
人頭蛛：她好可憐哦，發育不良已經影響到智商了嗎？明明她已經把名字告訴她了，她還聽不懂，但它是好蛛蛛，不會歧視發育不良的美人的。
人頭蛛放緩聲音：“這山裡，有的東西叫我臭蜘蛛，有八個雄蜘蛛叫我老婆，我的名字應該是這兩個了。”
蔣歡：……
八個雄蜘蛛？
老婆？
好傢夥，你還真是一條腿一艘船啊！
來來來，告訴我，你是怎麼那麼多老公還不翻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