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城寨2
不一會兒，莉莉姐帶着一個笑眯眯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中年男子臉上掛着看似和善實則精明的笑容，他朝着莉莉姐輕輕點了點頭。
莉莉姐滿臉笑容地走過來，對如煙說道：“好了，如煙，這裏的老闆同意你在這裏工作了！你可得好好乾。這裏包吃包住，條件還算不錯，你可以安心地工作，多存點錢，過年回家也能給爸媽有個交代，讓他們也能放心。”
如煙聽了，連點頭說道：“謝謝莉莉姐，要不是您幫忙，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等我發工資了，請您吃飯。”
莉莉姐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不用，你好好工作就行，以後有什麼不懂的儘管來問我。”
這時，中年男子使了個眼色，讓一個身材彪形大漢過來，說道：“我帶你去看看宿舍。”
如煙跟着彪形大漢離開后，莉莉姐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她對着中年男子說道：“張老闆，這個可是大陸剛來的，單純得很，看樣子沒找過男朋友，您可得給個好價錢。”
張老闆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可說不準，有的人表面上清純如水，其實骨子裏浪蕩得很。現在的小姑娘，誰知道呢！”
莉莉姐一聽，頓時怒了，冷哼一聲說道：“哼，張老闆，您要是這麼說，那就是不信任我。您出不起價，我可以帶她去別家，我就不信沒有識貨的老闆。”
張老闆見莉莉姐態度堅決，猶豫了一下，說道：“算了算了，別這麼大火氣嘛，多給你五千塊，總行了吧？”
莉莉姐聽到這話，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她伸手接過張老闆遞過來的一沓錢，仔細數了數。
確認無誤后，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道：“那就謝謝張老闆了，以後有好貨我還往您這兒帶。”
說完，她轉身扭着腰離開了。
如煙跟着彪形大漢來到了一個四人間宿舍，推開門，一股混雜着各種氣味的熱浪撲面而來。
宿舍里燈光昏暗，裏面早已睡了三個人。
見到如煙進來，她們只是隨意地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冷漠，然後翻了個身繼續睡覺，甚至沒有一句問候或好奇的詢問。
彪形大漢指着角落的一個床鋪說道：“你先睡這裏，以後有其他宿舍空出來你再搬走。”
那是一張靠牆的床，床鋪上的被褥看起來有些陳舊，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霉味。
如煙還沒來得及收拾，緊接着張老闆就走了過來，說道：“你跟我去辦公室一趟。”
如煙心裏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跟着張老闆來到了他的辦公點。
辦公室不大，堆滿了各種文件和雜物，顯得有些雜亂無章。
張老闆坐在那張破舊的辦公桌後面，看着如煙說道：“剛剛莉莉說你沒交過男朋友，這是真的嗎？”
如煙皺了皺眉頭，反問道：“這些跟我的工作有關係嗎？”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警惕和不解。
趙老闆笑了笑，試圖緩解一下氣氛，說道：“好吧，那我告訴你你應該做些什麼。我們茶餐廳主要是晚上營業，生意還算不錯。你的工作就是負責陪客人唱歌，讓客人開心。”
如煙聽完，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說道：“聽起來不是什麼好工作，算了，我走了！”她轉身就要離開。
趙老闆趕忙說道：“你現在身無分文，又沒有身份證，你能打算去哪裏？如果被別人發現，會把你遣送回去的，我不會強迫你，但是我可以幫你弄一張合法的身份證！？”
如煙停下了腳步，仔細想了想。
她意識到自己目前的處境確實艱難，萬一有人對她圖謀不軌，以她的身手，一拳把對方打暈應該不成問題。
想到這裏，她轉過頭說道：“可以！但你最好說到做到。”
張老闆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說道：“那好，你先回去休息，等會吃飯會有人通知你，今天晚上開始上班。”
如煙混吃混喝了一天。
到了晚上，華燈初上，紅葉KTV那閃爍的霓虹燈招牌在夜色中格外醒目，這裏開始營業了。
十幾個各種年紀的女子聚集在一個寬敞的沙發上聊天，她們的妝容或濃或淡，服飾或艷麗或性感。
柳如煙作為一個新來的，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安靜地坐在角落，不言不語，只是默默地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那些女子們注意到了柳如煙的存在，時不時地偷瞄她幾眼，然後低聲交流着。
“都到這裏來了，還裝清高，真是做作。”一個穿着暴露的女子撇了撇嘴說道。
“你們不懂，或許有的男人就吃這一套呢！”另一個燙着大波浪的女子回應道，眼神中透着一絲嫉妒。
過了一會兒，就有一群形形色色的人走進來定包廂。
他們的目光在這些女子身上掃來掃去，當瞧見柳如煙時，眼睛一亮，笑嘻嘻地問前台：“新來了一個妞？看着挺水靈的。”
前台的工作人員連忙滿臉堆笑地說道：“是的呢，各位老闆要不要點她？保證讓您滿意。”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點點頭，然後又指了指另外幾個妙齡女子說道：“這幾個也一起。”
等他們訂好了包廂以後，一個穿着幹練的領班快步走過來，眼神示意柳如煙和剛剛被點名的幾位妙齡女子跟她走。
柳如煙跟着她們來到包廂門口，門剛一打開，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如潮水般洶湧而出，瞬間將她淹沒。
如煙被這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嚇了一跳，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
眾人見她這一驚一乍的樣子，哄堂大笑。“小姑娘，別害怕，來，一起玩！”
很快有人走過來拉住柳如煙，把話筒塞到她手裏，說道：“來，美女，陪我唱一首情歌對唱。”
柳如煙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拉到了屏幕前。
在眾人的起鬨聲中，她稀里糊塗地跟他唱了一首。
歌聲在喧鬧的包廂里飄蕩，雖然有些生澀，但也還算動聽。
一曲唱罷，剩下的人也開始輪流搶麥，氣氛越發熱烈。
柳如煙跟隨拉她唱歌的男人坐下，男人遞給她一杯酒，示意她跟他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