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暫且留下
“我和我閨女是逃難來的,那難民營里還有咱們村子裏的村民呢,你要是不信的話,那就去那邊問問,他們肯定也都記得你的。”
蘇有為和於春竹都是將近四十的人,也是因為結婚生子的早。
而蘇月又說蘇有為是二十多年錢就走丟了,那麼沒見過於春竹也算正常。
唯一不正常的就是他們三個人沒一個是這兒的人。
一家子商量了一下,還是打算下午去難民營里問問,問清楚到底是不是蘇月這麼說的。
“好,那我們就去難民營里問問。”
一家子的行動力很強,畢竟要是弄不清楚,怕是會一直被這件事給煩擾着,且這母女倆看樣子,和方才說的話,都是想在他們家裏住下的,要是今天不解決了,晚上睡覺都睡不着。
一共五個人,就這麼走去難民營。
路上,蘇月忍不住抱怨,“你們不是有馬車嗎?為什麼不坐馬車?”
還要大老遠的走過去,怕是得走上一個時辰,本來逃難來到這裏,走了那麼久的路,就已經足夠累了,現在還要走這麼遠的路。
於春竹一臉不好意思,對她說,“這不是覺得我們坐馬車,你們母女在後面跟着不太好嗎?”
蘇有為聞言,一臉心疼,“你覺得累那就坐着唄,她們逃難走了那麼多天,走上一個時辰也無妨。”
現在都還沒有確認呢,就想着主宰他們家裏頭的東西了?
那馬車多小,蘇月也不是沒見到,那馬車不夠坐,肯定得有人下來走。
經過方才那一句話,一家人看着她的臉都開始覺得不順眼。
蘇月的臉經過蘇有為夫婦的話,也變得難看了一些。
她現在母女兩個還沒有解決以後的吃喝住所問題,所以對於夫妻二人的話,頓時就委屈起來,“大哥,我知道你現在還不相信我,但是你也不能那麼說,我只是覺得要走這麼久,那馬車放着也是放着,我們做大人的倒是無所謂,可你閨女和琳琳都還小,總不好也叫她這麼大老遠的走着吧。”
“我不累,正好也能鍛煉鍛煉身體。”
這幾天都是在一個地方窩着,她也想走走,鍛煉鍛煉筋骨,所以無所謂。
蘇月這下也就閉上嘴了。
到了難民營后,就開始由蘇月帶路。
終於到了那些村民所在的地兒,蘇月笑着向他們介紹,“我找到我大哥了,你們看,是不是跟他年輕的時候一個樣子?”
十來人都看着蘇有為,隨即露出震驚的神色,“這是蘇有為啊?你怎麼找到他的?失蹤了這麼多年,居然在這裏。”
那些人臉上的震驚不像是假裝的,好像真的看到了什麼讓他們震驚不已的人。
“我還說你大哥肯定已經不在了,也就你們一家人,還要找,你爹娘也是,有為這麼多年都不見了,也不肯把家裏頭的錢財都給你們,要不然的話,你那丈夫也不會這麼對你們母女。”
“這兩位又是……”他們看到了於春竹和蘇甜,隨即瞭然一笑,“這是有為的媳婦和閨女吧?長得真好看。”
這下輪到蘇有為一家子沉默了。
感情這女人還真的有個兄長,叫蘇有為,且跟他長得一模一樣。
因為那麼多人的表情實在不像是假的,所以一家人只能暫且認了。
蘇月能感受得出這位找到的哥哥不喜歡自己,她路上沉默着,沒有多說什麼。
等到了家裏后,才跟蘇有為訴起苦來,一聲聲的啜泣聲,聽得蘇有為又是煩躁又是無奈。
“你說著便是,這般哭着,我都聽不清你說什麼了。”
於春竹敲了一下他的肩,根據那些難民的話,她已經多少能猜到個七七八八了。
雖然她和她閨女的那些行為挺讓人不喜歡的,但若是能改的話,他們家裏也不缺兩個人的飯。
種種都表明他是蘇月的親大哥,蘇有為還真的不好將人不管不問。
聶琳坐在椅子上,一直看着她娘,見她娘哭,她也跟着哭了。
娘說了,她們得表現得可憐點兒,舅舅和舅母才不會趕他們走。
聶琳是小聲哭的,雖然聲音小,但卻是容易讓人看着更加的可憐。
“別哭了。”
蘇甜還是比較不能見小孩子哭的,且這小孩也就四五歲,比起阿菱和阿越大不了多少。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裏,拿了一塊巧克力給她。
“吃點甜的就不許哭了。”
聶琳看着手裏的東西,摸起來硬硬的,就連外面包裝的紙都是她沒有見過的。
見她看着巧克力的袋子半響都沒有動作,像是不知道該從何下手。
她忘了,聶琳沒有吃過,所以不知道該怎麼拆開,不像阿菱和阿越,她給過去就知道怎麼拆了。
蘇甜將巧克力要了回來,然後將包裝袋拆開,再遞給她。
聶琳試探的咬了一口,是甜的,甜且醇香,還帶着奶味,是她沒有吃過的味道,很好吃。
太好吃了,她一下子就沒了想哭的感覺。
抬起頭時,就看到她娘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然後給了她一個眼色,想要她哭。
但是巧克力實在是太好吃了,她看着她娘,心裏有些着急,她實在是哭不出來了。
蘇月恨恨的,只能自己加大火力。
“所以大哥,你不會不管我這個妹妹和你侄女吧?”
突然就多了一個跟自己一樣大的妹妹,蘇有為也是頗為頭疼。
“那就先住在這裏吧。”於春竹倒是答應的很快。
她指揮着蘇有為,“你去買個床來,我和蘇月把空房間給收拾一下,好歹得先讓她們母女倆住下,不然的話,晚上要沒地兒睡了。”
這來的太奇怪,那些難民也都說他是蘇有為,說不準這裏還真的有一個叫蘇有為的人。
於春竹覺得還是先在自己身邊看看才行,看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老婆吩咐他就照辦。
見蘇有為走了,蘇月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看着於春竹,直覺告訴她,這個嫂子看着溫和,實際上應該更加不好對付,何況她哥對這個嫂子還言聽計從的。
“嫂子。”她喊了一聲。
於春竹沒有應她這聲,只是對她說,“你去把那屋子給收拾了吧,我去做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