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何不帶吳鉤
當東線聯軍衝到第二個伊軍防禦基地時候,前方已經被轟炸機,戰轟機,直升機轟炸成一片火海。坦克的發動機的轟鳴都擋不住裏面伊軍的慘嚎聲。
這次左耀東沒敢直接衝過去,天上的飛機還在扔石頭一樣不要命的往裏面扔炸彈,冒冒然進去,別被自己人給幹掉了。
三旅部隊一字排開,開始對準基地炮轟。沒有具體目標,只是對這個區域自由開炮。
M1A1坦克沒有參與炮擊,而是分佈在裝甲車和榴彈炮周圍,防止伊軍裝甲車偷襲。本身攜帶的炮彈也都以穿甲彈為主,威力也比不上榴彈炮。
“旅長,敵人舉白旗了。“瞭望哨突然大喊大叫起來,正好左耀東正在喝水,一口氣差點沒有嗆死。
好容易緩過氣,操起望遠鏡看去,果然一個殘垣斷壁後面一個用白色襯衫做成的白旗在風中烈烈,在硝煙瀰漫的戰場上,顯得那麼突兀,顯眼,不協調。
“草泥馬,會不會是詐降?這特么也太不經打了吧?!”左耀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第一個基地之所以輕易拿下,因為太小,只有一個連的伊軍駐守,屬於戰場前哨。
眼前的這個基地規模很大,橫截面足有幾公里的長度,裏面至少駐紮了一個師,還手都沒有就降了?
“呼叫空軍停止轟炸,一連長,你派一個班上去看看,摸摸情況。”左耀東是越戰老兵,遇到過南越女兵詐降,結果拉爆身上的炸藥同歸於盡的,當場就死了好幾個戰友。
自從那次以後,他就養成了習慣。甭管戰場上遇到的男女還是老少,通通按照戰鬥人員處理。
兩輛裝甲車越眾而出,天上的轟炸機都停止了轟炸,轉向了其他戰線,只有重裝旅自己的幾十架直升機還在虎視眈眈在上空盤旋,隨時隨地就能開火。
裝甲車裏的戰士其實害怕得要死,雖然對面已經被炸得很慘了,白旗也舉了起來。可是他們這是裝甲車啊,一發RPG就能送他們回老家,讓家屬來領撫恤金。
裝甲車終於停在了基地前的防坦克壕溝前,陰森森的炮口抬起,對準了基地。
機槍手也將子彈鏈掛上,做好了射擊準備。
一切就緒,班長才指着兩個戰士,“你們兩個進去看看,如果他們真的投降,就出來說一聲。”
兩個戰士不敢違抗命令,抖着腿下了車,翻過壕溝舉槍慢慢往基地裏面走去。
左耀東在望遠鏡里看到兩個士兵的慫樣,差點鼻子都沒氣歪了。不過他也沒有去責怪士兵,想當年他也是這麼過來的。
這就是訓練百次不如實戰一次的典型案例。面對生死,是個人都恐懼的。電影上那些不怕死的英勇情節,那都是打紅眼了以後才會有的。
兩個士兵走了幾十米后,見基地裏面並沒有人朝他們開槍,膽子大了不少,腳步也顯得輕快多了。
從缺口處爬進去,就看見一個伊軍的赤着上身,手裏的白旗兀自舉着,眼裏全是淚水,在髒兮兮的臉上留下兩條清晰的印記。
這人身後,地上趴着幾十個士兵,五體投地那種,手裏都是空的,槍支不曉得扔到哪裏去了。
“繳槍不殺。”一個戰士膽子大了起來,用蹩腳的阿拉伯語說了這麼一句。
那個舉白旗的似乎聽懂了,指指手裏的白旗,嘰哩哇啦說了一大通,兩個戰士聽得跟天書一樣,直翻白眼。
“你看着他們,我進去看看。”膽子大的戰士也不等同伴回話,拔腳就往裏面跑。
只是一會,他就從一個倒塌一半的碉堡裏面逃了出來,跪在地上開始狂吐起來。
“你怎麼了?”看守俘虜的戰士着急了,大聲喊了起來。
嘔吐的戰士壓根不理他,直到吐到膽汁都出來了,才無力翻身,四仰八叉地仰面朝天,不動彈了。
看守俘虜的戰士一着急,也顧不得其他,提起槍朝他跑去。到了那人身旁,跪下來細看,只見自個戰友臉色慘白,眼眸無神,似乎被嚇傻了。
“喂,你醒醒,出了什麼事情?”戰士也慌了,不曉得同伴為何變成這個模樣。
同伴沒有回答他,倒是身後傳來班長的怒喝聲,“你們兩個在搞什麼鬼?”
戰士聞聲回頭看去,只見班長帶着幾個戰士飛奔而來。
“他剛才進去查看,出來就成這個樣子了。“
班長雖然沒有打過實戰,到底聽旅長團長這些老兵痞說過一些戰場上的事情,一看便曉得應該是被什麼嚇壞了。
“他剛才進哪裏了?”班長問。
戰士朝那個倒塌的一半的碉堡指了指,“就那個地堡。”
班長哼了一聲,回頭吩咐那幾個戰士,“你們把那些俘虜押回去,我去地堡看看。”
快步走近地堡,就聞到了一股子焦臭味。強行忍住胃裏的不適,班長端着槍,小心走到了地堡旁邊,伸頭往裏看去。
然後他就呆住了,隨即也像見了鬼似的連退幾步,胃裏一陣翻騰,牙關一松,一股酸臭就噴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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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雅得郊區,諾曼的莊園外面,李安然幾個人坐在車裏,緩緩駛過大門,只是匆匆掃視了一眼,就看到有兩個持槍的警衛正警惕地看着他們,手指已經伸進了突擊步槍的護圈裏,做出隨時開槍的姿態。
馬蒂奇沒有受他們威脅,依舊保持速度,沒有任何異樣。
等車子在另外一個院門口停下,李安然戴上墨鏡,此刻他已經化妝成了一個中年人的樣子,皮膚也變得黝黑,穿着一身三哥樣式的外套,下身穿了一個白色裙子,裏面套了一條襯褲。
他的化妝術是跟暗刃小隊裏一個化妝高手學的,學習很成功,甚至比他的槍法和開鎖的技能水平都高很多。黃秋平面對面都只是感覺有些熟悉,尚且沒有認出他來,可見他的水平到了什麼地步。
這所莊園門口也有兩個警衛,當他們看到李安然下車,立刻就將步槍微微抬了起來。
“嗨,我叫薩爾曼,來自遙遠的東方大國阿三國。”李安然的英語帶着濃郁的咖喱味道,聽得兩個警衛雲山霧罩的。
“我們先生的意思是他叫薩爾曼,來自東方阿三國,是最尊貴的頂級貴族。”身後傳來米哈伊爾字正腔圓的阿拉伯語,他同樣一副三哥打扮,只是外面只穿了一身白袍。
兩個警衛聽懂了,槍口朝下,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我的先生想在這附近租個莊園,周邊都看過了,比較滿意這一棟。”米哈伊爾張嘴開始胡說八道起來,“不知道這棟房子外租嗎?價錢好說,我們先生最是大方的。”
“不好意思,這裏幾棟房子都有人住,不外借。要不你們去那裏看看,好像有一個莊園出租。”警衛伸手朝東面指了指。
李安然和米哈伊爾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幾百米外,有一個巨大的莊園,大門甚是宏偉,高牆裏面綠樹成蔭,看上去很是氣派。
李安然雙手合十,說了謝謝后,便與米哈伊爾兩人上了車。
也就在說話的當口,他們已經將諾曼的別墅看了一個大概。很不幸,兩個別墅距離太近,強行發起攻擊,驚動旁邊鄰居的概率太大了。
左耀東鑽進了地堡,裏面的慘狀讓他這個血與火錘鍊出來的老兵痞,此刻也壓不住胃裏的翻騰。
地堡裏面的屍體幾乎都成了一堆碎肉,濺得到處都是。一眼看去,就沒有可能找出一具完整的。
左耀東不知道這是用什麼炸彈炸得,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範圍。怪不得一個兩個的吐,這個慘景,沒有幾個人能受得了的。
走出地堡,外面陸陸續續出來好多俘虜,一個個都心驚膽戰坐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喘。
左耀東大致數了一下,如果一個師按照一萬人計算,這裏至少有一半還能喘氣的。
一個穿着將軍服飾的老頭被士兵押了過來,在他面前停住。
龍國人是最不待見怕死的,被俘都是恥辱,何況投降的。看着老頭乖順的樣子,左耀東也不曉得吃了什麼葯,腦子裏面突然出現了一句話,男兒何不帶吳鉤。
這個仗打的……真特么的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