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泄密
“我提倡男女平等,所有人都享受免費醫療,免費教育,免費住房。我們的人均小汽車擁有率超過阿美,我們的人民安居樂業,沒有人再能騎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人民真正成了這片土地的主人。”
“我希望所有阿拉伯兄弟姊妹都能過上這樣的生活,所以我必須繼續鬥爭。”
很多人似乎都有一個誤區,好像一個品德高尚的人才是好的領導人,比如那位不抵抗運動的聖雄先生。
他的理念就是要用人類的善念感化世人。不答應我的條件?那就請你來殺,總有一天你殺到手軟,殺到不敢屠殺下去,然後再問,你接受我的理念嗎?不接受可以繼續殺下去的。
這個人一生完全符合人類心中聖人的所有條件,所以他的外號上面有個聖字。
可是三哥們的生活改變了嗎?他們的人民都有尊嚴了嗎?
在李安然看來,如果遇到這種人,一定要幹掉他。聖母是特么最害人的,害人還害己。
薩達姆身上有很多能讓他人指責的地方,但是不能否認他是一個好領導者。只是他的理想主義,最終在世界霸權的屠刀之下被砍得粉碎。
而出賣他的就是他嘴裏所謂的人民,為了高昂的懸賞,毫不猶豫出賣了他。
他嘴裏的人民不滿足他給予的,他們希望住豪宅,開豪車,美女如雲,酒池肉林的生活,全忘記了三十年前他們還在為一塊麵餅在街頭你死我活。
“李先生,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能阻止戰爭的爆發,避免我們好不容易過上幸福生活的人民重新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薩達姆被自己的話感動了,晶瑩在眼眶裏面閃動着。
李安然也不會相信他一切為了人民的話,他都能看透人性,就不相信薩達姆這個在黑暗裏行走幾十年的人依舊心懷光明。
說實話,李安然知道自己的內心是灰色的,甚至對人性的解讀是有些偏激的。他也會被人性的光輝感動,他也希望人人都是光明磊落的。可惜,太多教訓告訴他,也許這只是一個無法實現的理想。
不過能肯定的是薩達姆慫了,他自己已經判斷出未來的結局是怎樣的。
“總統閣下,我覺得與其寄希望於資本放棄利益鬥爭,不如退而做好戰後準備。”李安然此刻很坦率,坦率得自己都知道這些話是在冒險。
他在賭,賭薩達姆是他認知的人雄,能理解他話里的真正含義。
果然,薩達姆沒有表達出憤怒來,而是陷入了思考。
庫塞朝李安然看了一眼,心裏話,這小子真的敢說。
幾乎所有的上位者,都很難聽到真話的。阿諛奉承才是日常圍繞,區別在於有的人水平更高些。
“你的意思是做好從科威特撤軍的準備?”薩達姆終於開口了。
“打是一定要打的,只是明知死局而不顧一切,非智者所為。保存實力,以待後日。”李安然說到這裏果斷停止。言多必失,人家甚至會懷疑他別有用心。
如果薩達姆聽從了他的意見,就能避免過大損失。也許歷史上被嚇得驚慌失措的他,就不會命令放火燒了七百多口油井,在海里傾倒幾百噸石油,只是為了掩護軍隊撤退。
“難道他們真的願意付出巨大的傷亡,只是為了科威特嗎?”薩達姆兀自有些不服氣。人,總是會有一些不切實際的美好幻想。
“恕我直言,總統閣下,您憑什麼以為聯軍會付出巨大傷亡才能打敗您的部隊呢?坦率告訴您,聯軍司令部做了好幾次推演,傷亡比例都超過一比一百。很遺憾,您的軍隊就是那個一百。”
薩達姆頓時吃驚地看向李安然,他不知道應不應該相信他。如果是真實的,那麼李安然算是泄密啊。
李安然聳聳肩,“我是個商人,擅長危機中尋找賺錢的機會。”
庫塞立刻朝父親看去,眼神里的意思就是機不可失。如果對方陣營里有人可以通風報信,對即將到來的戰爭的益處是毫無疑問的。
“你……”薩達姆有些遲疑,“你願意給我提供情報?”
“不,不是提供情報。”李安然矢口否認。明知道你們會輸,我特么神經病才做你們的間諜。
“總統閣下,您有沒有考慮過最壞的結果?例如戰爭失敗,然後伊拉克共和國遭遇全方位經濟制裁。那時候伊拉克拿什麼撐下去?石油賣不出去,糧食買不進來,百姓的生活一落千丈……”
見薩達姆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李安然立刻把話頭往回收,“當然了,我只是說最壞的情況。”
“李先生不用忌諱,暢所欲言,我很感興趣。”薩達姆知道李安然怕自己惱羞成怒,立刻出言撫慰。
李安然卻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捅了人家一刀,人家說有本事你再捅一個試試。於是真的就試試了?知道什麼叫做站着進來橫着出去?!
“據我所知,小伯施前些天運走了最後一船石油。我的思路就是打仗歸打仗,生意是生意,兩者並不相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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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塞眼睛一亮,輕聲提醒,“安然先生的意思是如果遭受制裁,伯施先生一樣可以跟我們做生意,對嗎?”
李安然輕笑起來,“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舒服。”
薩達姆沒有立即答應,看着李安然問:“那你的利益呢?”
“如果……我只是說如果退軍,希望不要破壞科威特的油田。我在裏面投入了大筆資金,不能讓我做虧本生意,不是嗎?”
薩達姆呵呵笑了,笑得很是暢快,“好,我答應你。”
巴格達城裏最好的醫院是國立大學附屬醫院,這裏有讓中東國家都羨慕的先進醫療設備,有高明的醫生,所以附屬醫院永遠是巴格達最繁忙的醫院。
護士從袁文傑的嘴裏取出溫度計查看了一下,微微晃晃腦袋,笑嘻嘻說道:“袁,你的身體不錯,恢復得很好。”
袁文傑的手從被子裏面伸了出來,在護士的臀部輕輕捏了幾下,淫笑說:“我還有更好的,你想知道嗎?”
護士的眼裏忽然變得水汪汪的,伸手在他臉上摸了一下,柔聲回應,“那你要記得帶我去阿美哦。”
“一定。”袁文傑戀戀不捨地將手收了回去,臉上的淫笑漸漸變得尷尬起來。
護士順着他的視線朝門口看去,只見一個瘦高的黃種人站在門口。身上的氣場很強大,有一種叫做不怒自威的東西壓迫過來,頓時感到心裏發慌。
任由護士從身邊溜走,李安然靜靜站在門口,也不說話,就這麼看着病床上的袁文傑慢慢將被子蒙在頭上。
“出息了啊,居然調戲人家小護士了。”李安然終於開口了,大步走到病床前,一把掀開被子,露出一臉尬笑的袁文傑。
“老闆,我到現在還是單身呢。”袁文傑不甘心地小小倔犟了一下。
“你以後少去鎮子上玩就不錯了。”李安然懟了他一句。
花谷附近的鎮子上有一條街,路邊有很多性感的女孩。價格很便宜,只需要兩塊美元就可以。
花谷里的傢伙們在智利這個貧窮國度裏面都是有錢人,於是就成了這裏的常客。造成的後果是路邊的女孩越來越多,小鎮經濟也因為花谷基地的存在,開始繁榮起來。
袁文傑見李安然並沒有責怪他,於是嘻嘻笑着解釋,“我覺得這女孩人善心好,是真的喜歡她。”
李安然本來想說不要是烏代放出來的燕子,想想可能性不大,於是便把這句話咽了下去。
“傷勢怎麼樣了?”李安然問。
“傷口癒合得不錯,結痂了。”袁文傑艱難起身,靠在床架上,隨即像是想起什麼,忽然輕聲說道,“老闆,我覺得殺害小分隊的兇手應該另有其人。”
李安然輕笑起來,“你有證據啊?”
袁文傑尷尬回答,“證據沒有,就是自己的感覺。那個兵營里人數太少,想打分隊埋伏估計夠嗆。”
這句話出來,李安然倒是被他勾起了興趣,“你怎麼知道他們人少的?你看見了?”
“我沒看見,就是感覺。老闆,你有沒有過被狼盯着的那種恐懼?”
李安然頓時想起早晨在薩達姆庄園裏的感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