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陶家村（五）
剛剛換了位置，結果就看到不遠處那個瘋老婆子出現了。
周儀和卞小雲對視一眼，好像在說今天運氣真好。
本來只是打算在這裏蹲守一下，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了。
周儀朝卞小雲眨眨眼，示意她不要錯過這個機會。
卞小雲故意挺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果然瘋老婆子腳下生風朝她走了過來。
昨天發生的不愉快好像都已經忘記了，瘋老婆子癲狂的看着卞小雲的肚子，還想要上手摸。
周儀連忙伸出手阻止，笑着跟老太太說:“孕婦很珍貴的，不能隨便摸，你說是吧？”
老太太連連點頭，麻溜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老太太你是誰家的啊，怎麼稱呼啊？”周儀看老太太精神狀態不錯，立馬開始打探消息。
老太太的眼睛就沒有離開過卞小雲的肚子，不過倒是認真的在回答周儀的問題。
老太太沒有後人，就自己一個人住在村口，據她所說，周儀他們進村的時候，她就已經看到卞小雲了。
而且她還讓卞小雲不要害怕，她是因為沒有後人很孤單，或者才會特別關注她。
尤其是現在得知卞小雲是個單親媽媽，她竟然主動提出讓她留在村子裏面把孩子生完再離開。
“雖然我是一個孤老太太，可是我有的是力氣，再加上以前我也做過陶器，賣的錢也不少。”
“可是昨天村長給我說，女人做的陶器不能賣。”周儀低聲反駁，作出一副不相信老太太有錢的樣子。
老太太以為卞小雲不信她有錢，連忙從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個金手鐲，捏着卞小雲的手就想往裏套。
無限獻殷勤非奸即盜，所以卞小雲不可能接受這來歷不明的鐲子。
最重要的是這老太太是不是早有準備啊，怎麼還隨身帶着金手鐲。
這樣想一下，更讓人後背發涼了。
周儀充當中間人，直接拔下卞小雲手腕上的鐲子:“老太太，你們無親無故，不能要你這麼貴重的東西，會被村裡人說閑話的。”
老太太還想再說什麼，剛剛開口就被周儀堵了回去，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
雖然金手鐲沒有送出去，可是老太太明裡暗裏就是想讓卞小雲留在村子裏面生孩子，當然最終的目的是住進她的家裏。
看着老太太對卞小雲肚子的那個眼神，就知道她的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是這孕婦的肚子到底代表了什麼，難道村子裏不是靠賣陶器掙錢，而是拐賣兒童嗎？
但是周儀在村裡看了一圈，根本沒有發現有任何異常的地方，村裏的孩子都是到處跑，哪有人管啊。
“老太太，我發現村子裏對孕婦好像特別關注，我能知道為什麼嗎？”卞小雲仗着自己懷孕，直接跟老太太打聽。
對待孕婦老太太是特別寬容的，她解釋道:“因為村子裏懷孕的人越來越少了，所以只要出現一個孕婦，大家都特別關注。”
“但是我聽說以前每家最少也有三四個孩子，怎麼現在變少了，是大家不願意懷孕了嗎？”
“作為女人，誰想當不下金蛋的母雞呢，不過是因為命不好罷了。”老太太說起這件事，語氣里透露着極大的遺憾。
但是她把女人比喻成下金蛋的母雞，這讓卞小雲非常不高興。
“那您知道村子裏的陶器能夠賣出高價的原因是什麼嗎？為什麼村長一個陶器能夠賣幾十萬啊？”周儀一臉好奇的問。
老太太看了一眼周儀，眼底非常不屑:“我就知道你們這群人來村裡也是想要打探我們做陶器的秘密，不妨告訴你，你們永遠找不到。看在你們帶了一個孕婦進村的份上，我可以提醒你一句，體驗時間一結束就離開這裏，不要打陶器的主意！”
從這個老太太和村長昨天說的話中，周儀可以確定之前也來了許多批進村尋找陶器秘密的人。
像他們這樣大肆宣揚，一個陶器就能賣上幾十萬，會被盯上也是正常的事。
周儀笑笑:“我就是好奇，不是為了錢。”
老太太才不相信她的話，進入陶家村的外鄉人，就沒有一個不是抱着想要知道陶器秘密的人。
老太太平時真是沒人跟她說話，所以哪怕周儀提起的話題都非常有目的性，她也會一直跟周儀聊下去。
“自從村長賣出了一個高價的陶器以後，這幾年進入村子裏的外鄉人就越來越多了。”
“他們想要打探能夠做出高價瓷器的秘密，或者退而求其次偷幾個陶器出去賣錢，但是從來都沒有人成功過。”
“為什麼沒人成功？”卞小雲也憋不住提問了。
“我們陶家村做陶器，有自己的秘方，只有把這個秘方加在陶土裏面，哪怕是最次的土，也能做出上好的陶器。”
所以做出高價陶器的重點不是在土和技術上面，而是在於老太太口中的那個配方。
“所以整個村子是共用一個配方嗎？”
老太太搖搖頭:“秘方可以說是一樣的，也可以說是不一樣的，這個我不能講得太仔細，外鄉人知道太多了不是好事。總歸我提醒你們一句，收起那些歪心思，在這裏任何一條路都行不通。”
因為周儀問得太仔細，所以老太太已經把她倆當成了就是來偷秘方陶器的人了。
周儀也沒有否認，正好用這層關係多了解一點，可惜老太太每次都是點到則止，最主要的秘密是一點都不會透露。
老太太說得越是神秘，周儀就越發好奇這個陶器的秘密。
該說的都說完了，老太太起身打算回家了，臨走之前還叮囑卞小雲，如果她有意向想要留在村裡生孩子，她保證像長輩一樣照顧她。
如果生的是男孩，她甚至可以把這輩子存下的錢都留給他們母子。
卞小雲沒有馬上表態，只說自己要好好考慮考慮。
老太太一聽有戲，臉笑得跟一朵花一樣。
“你好好考慮考慮，或者這幾天搬到我家裏去也行，先提前體驗一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