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消失的記憶
“你是誰爹？不是，誰是你爹？”李千帆腦殼嗡嗡響。
“前殺戮主神，李九玄。”秦耀道。
李千帆：...
這的確是自己第一世的名字。
但自己第一世的記憶里，除了晏玲瓏、晏晚霜以及希靈這三個女人之外，他不記得還跟誰發生過關係。
當然，李千帆也不能完全否認。
畢竟，他有一段第一世的記憶被消除了。
“你母親是誰？”李千帆收拾下情緒，又道。
秦耀卻不吱聲了。
“你不說話，我可沒辦法認兒子。”李千帆道。
“所以，你承認自己是李九玄了嗎？”秦耀又道。
“我沒承認，是你自己亂認爹的。”
李千帆頓了頓，又道：“你來找我，就是為了確認我的身份？”
“不。我是來救你，我...初音主神擔心你，讓我來尋你。”秦耀道。
“果然還是師父關心我啊。”李千帆道。
秦耀眨了眨眼：“初音主神是你師父？”
“是啊。”
秦耀表情古怪，但沒有說什麼。
隨後，兩人往回趕。
混沌世界，空間紊亂，沒法進行瞬移。
兩人只能飛行。
途中，李千帆談到了秦家的事。
這秦耀倒也爽快，直接說，秦家的事，他不參與，李千帆可以自己處置。
順利回到仙界后，李千帆就直接來到了天門山。
他沒着急去處理秦家的大長老秦雲等人，而是先調查秦耀的身世。
不過，秦家雖然號稱傳至上古時代，但實際上秦家也經歷過動蕩，上古的資料不僅詳盡。
秦家之所以有如今的聲勢，主要還是因為秦耀成神了。
按照秦家的記載，秦耀是百萬年前被當時的秦家家主秦風從外面領回來的。
當時，大家都以為這是當時家主的私生子。
直到今日，大家也都是這麼覺得的。
當然，秦耀如今的身份，也沒人敢提他是私生子的事。
只是，在李千帆看來，這裏面怕是有貓膩。
如果秦耀真的是秦風的私生子，那秦耀為什麼還要去找爹呢？
而且，他好像很肯定自己是前殺戮主神李九玄的兒子。
“可是，我怎麼就沒有一點印象呢？”
李千帆有些蛋疼。
如果知道秦耀的母親是誰，或許李千帆還有一點頭緒。
但看秦耀的反應，他明顯不想提他的母親。
也是奇怪。
“算了。先解決秦雲吧。”
此時，秦雲似乎也預感到了什麼，開始準備跑路了。
他原本寄希望於秦耀能殺了李千帆，但隨後他又得到了一個消息，這李千帆竟然是初音主神的徒弟，這還殺個屁啊。
秦耀雖然素來桀驁不馴，但唯獨對初音主神唯命是從。
畢竟，諸位主神中，控制掌控着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的初音主神是當世最強者。
“我說李千帆怎麼那麼囂張，竟然是初音主神的徒弟。”
秦雲現在真是叫苦不迭。
他只是想懲罰一下自己家逃婚的大小姐，這很正常吧。
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搖搖頭，不再多想，秦雲準備跑路離開。
但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讓秦雲毛骨悚然的聲音響起。
“秦雲大長老，這是準備去哪啊？”
李千帆的聲音。
秦雲一個踉蹌，直接跪在地上。
“千帆，你既然是秦玉的兒子，那身上也有我們秦家的血脈...”
話沒說完。
砰~
秦雲的身體直接炸裂了。
圍觀者全都傻了眼。
家族的最強者，巔峰仙帝，就這麼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殺了。
隨後，李千帆又接連處決了好幾個秦家的長老。
這些被他處決的人都是參與了逼迫他母親嫁給黑天仙帝的罪魁禍首。
不過，除了這些元兇，李千帆倒也沒有對秦家的其他人下殺手。
之後，李千帆又來到了黑天仙國。
此時，黑天仙帝的府邸。
“大帝，你快逃吧。我剛剛收到線報，秦家大長老秦雲被那李千帆殺了。他一定會找到這裏的。”有人道。
黑天仙帝不以為然。
“哼。區區一個仙王境，我還真信他有那麼可怕。而且，我這院子裏可是上古陣法。就算是初音主神前來，也未必破得開。”
“是嗎？”
這時，李千帆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響起。
黑天仙帝扭頭看着李千帆，表情充滿了震驚。
“你是怎麼進來的？”
“你不了解的事情太多了。不過，你也不用去了解了，因為你要死了。”李千帆淡淡道。
“不是。千帆兄弟，我沒有對你母親做什麼啊？她都沒進我的門。”黑天仙帝趕緊道。
“你明知道她已經嫁了人，還要娶她，還是為妾。這就是你的死罪。”李千帆淡淡道。
黑天仙帝臉色陰沉。
“老子跟你拼了！”
隨後，黑天仙帝突然身上浮出一副紫金戰甲，每一片甲胄都銘刻着古老而神秘的符文，符文閃爍之間，有金色的閃電在戰甲表面遊走。
他手裏握着一把刀，也是半步神器。
“行吧。今天我就不動用法則領域了。”李千帆道。
李千帆隨後拿出了萬里長槍。
槍身流光璀璨，宛如一道天河橫亘，其上流動着的是毀滅之力，彷彿能斬斷世間一切法則。
聽李千帆這麼說，黑天仙帝也是大喜。
要知道，神之所以能輾壓仙帝，就是因為神之領域，也被稱為法則領域。
在法則領域內，神就是絕對的主宰，其他人根本無法反抗。
但這個李千帆竟然自大的不用法則領域。
“沒有法則領域，你一個仙王境怎麼可能是我的對手？”
黑天仙帝知道機不可失。
他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出現在李千帆面前。
手裏的長刀裹挾着金色的風暴，如開天闢地般朝着李千帆猛力劈下。
這一刀，威力駭人，空間被硬生生地撕裂出一道黑色的縫隙，縫隙中傳出陣陣凄厲的呼嘯，彷彿是空間在痛苦地哀號。
李千帆神色從容，身形瞬間消失。
他今天隨機到的是隱身能力。
李千帆的突然消失讓黑天仙帝方寸大亂。
“在哪裏？”
他完全感覺不到李千帆的氣息，也感覺不到周圍有任何空間波動。
就在這時，李千帆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後。
黑天仙帝雖然也及時感知到了，也以最快速度閃避了。
但還是晚了一步。
他的左肩膀直接被李千帆的長槍刺出了一個洞口。
這一刻，黑天仙帝也終於明白，即便李千帆不使用法則領域，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
黑天仙帝嘶吼一聲：“老子跟你拼了！”
隨後，黑天仙帝將自身的仙靈之力源源不斷地注入手裏的長刀中。
刀身的金色光芒愈發耀眼，幾乎要將整片天空都照亮
他整個人如同一輪金色的烈日，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連續朝着李千帆揮出數刀。
然後，隱身能力下，黑天仙帝根本找不到李千帆的蹤影。
屬於無能狂怒了。
下一刻，李千帆突然再次出現在他的背後。
之前受了傷，黑天仙帝這次的反應慢了一下。
雖然只慢了一點點，但足以致命了。
李千帆的長槍直接洞穿了黑天仙帝的心臟。
黑天仙帝當場暴斃。
院子裏還有黑天仙國的其他仙帝。
但面對李千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你們怎麼說？”這時，李千帆看着眾人淡淡道。
有人率先跪下，其他人也隨即跪了下來。
修真界，強者為尊。
李千帆倒也沒有對這些人下手。
還是那句話‘冤有頭債有主’，李千帆也不會濫殺無辜。
仙界的一百零八個仙國的統治者都是需要神域的詔令才算合法。
雖然神域不怎麼管仙界的事，但連續有兩個仙國的仙國統治者被殺，理論上，神域是應該出面的。
但並沒有。
神域好像默許了李千帆的復仇行動。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有心想給黑天仙帝以及樂華仙帝報仇的人，也只能放棄了。
一時間，李千帆威懾了整個仙界。
不久后，李千帆帶着初音來到了秦玉和希靈安頓的星球。
“母親，希靈，仙界接下來可能會有危險，我讓初音主神先送你們回下界。”李千帆道。
“危險么。”
希靈有些擔憂。
李千帆笑笑：“只是最壞的可能。但你們在下界，我就沒後顧之憂了。”
“知道了。”希靈道。
她現在的修為也幫不上李千帆什麼忙。
這時，秦玉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千帆，你父親...”
“我會找他的。”李千帆道。
“嗯。”
秦玉沒再說什麼。
李千帆則又看着初音道：“麻煩了。”
“沒事。”
隨後，初音就帶着秦玉和希靈離開了仙界，回到了仙武大陸。
秦玉的歸來讓小秋激動不已。
“主人。”小秋趕緊走了過來，眼淚汪汪。
她都以為永遠再也見不到秦玉了。
“好了，別哭了。”
秦玉替小秋擦去了眼淚。
“還有個事。”這時小秋想起什麼，又道：“小春她...”
提到小春的時候，小秋眼淚又出來了。
秦玉嘆了口氣。
小春的事，她已經聽李千帆說過了。
小春跟了她很久，聽到小春死亡的消息后，秦玉也很難過。
少許后，她收拾下情緒，然後摸着小秋的頭，道：“沒事。千帆說了，他會想辦法讓小春復活。”
小秋聞言，大喜。
秦玉見狀，趕緊又道：“但小秋，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畢竟，小春死亡的時候，還只是凡人，靈魂大概率已經被輪迴之力肢解了。”
“我相信少主。他創造了那麼多神跡。他一定能把小春帶回來。”小秋道。
秦玉有些頭疼。
她有些後悔告訴小秋這個了。
她是怕小春抱太大的期望，最後希望落空的時候，就會很難過。
不過，她並沒有說什麼。
收拾下情緒，秦玉的目光又落在晏玲瓏幾個人身上。
“那個...”這時，晏玲瓏有些扭捏，但最終還是道：“母親大人好。”
冷傾城幾人也是先後喊了母親。
晏晚霜並不在這裏。
她去找初音了。
“這就準備離開了？”晏晚霜走過來，道。
“怎麼？還有事嗎？”初音道。
“我曾經被人抹去過一些記憶，但我最近又想起了。”晏晚霜道。
初音瞳孔微縮。
“你想說什麼？”
“千帆第一世的女人，除了我、玲瓏和希靈三人外，還有一個人。”
晏晚霜頓了頓，又道：“玲瓏說，當年李千帆最愛的女人是我。但其實，我心裏很清楚，並不是。在我認識李千帆的時候，他的腦海里就缺失了一段記憶，或者說某個人的記憶。其實，他的性格隨和，根本領悟不了殺戮法則，但他卻成了殺戮主神。那是因為，有人故意拋棄了他，讓他性格黑化，變的兇殘，最終領悟了殺戮法則。而在成為殺戮主神后，他又被對方抹去了相關記憶，沒有了那些讓人崩潰的記憶，李千帆的性格又恢復過來了。一個性格隨和的殺戮主神，你不覺得太違和了嗎？”
“所以，你覺得是拋棄了李千帆的人，是我嗎？”初音淡淡道。
“只有身為上古神靈的你才能抹去一個主神的記憶。”晏晚霜道。
“這都是你的猜測罷了。”初音又淡淡道。
“你說的沒錯，我是沒有證據。只是...”
晏晚霜頓了頓，又道：“我原以為上古神靈都是無所畏懼的存在，原來並不是，也有膽小到不願承認自己感情的膽小鬼。”
初音表情平淡：“沒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
“你愛過千帆嗎？”晏晚霜又道。
初音沒有說話。
“再見膽小鬼。”晏晚霜又道。
初音眉頭微皺，但最終並沒有說什麼，隨後就瞬移離開了。
下一刻，初音來到了一處山崗。
她站在那裏，眺望着遠方。
沉默着。
晏晚霜的猜測是對的。
當年，誘使李千帆黑化的人就是她。
一千萬年前，自己獻出心臟后就陷入了沉睡。
直到一百萬年前，她才蘇醒。
在這九百萬年中，她的身體自動進化成了不需要心臟就能自由活動的‘怪物’。
但沒有心臟，就無法擁有感情。
她原本不在意。
因為神本來就是理性的，不應該有感情。
但尋找落日心炎的這些年，在遊歷了萬千世界后，她開始覺得空洞，心裏有一個巨大的洞。
回說一百萬年前。
當時，醒來的初音心裏依然是對抗混沌災難。
但這一代的諸神實力太弱了，面對不斷進化的混沌獸，在缺失了落日心炎后，節節敗退。
為了扭轉局勢，初音決定‘造神’。
造一個殺戮主神。
她選中了李千帆的第一世。
李千帆的第一世當時擁有着絕世天資，但性格溫和，根本無法領悟殺戮法則。
於是，初音親自做了一個局，她誘使李千帆愛上自己，然後又將其拋棄，最終‘成功’導致了李千帆黑化。
黑化后的李千帆充滿了殺戮慾望，並最終領會了殺戮法則，晉陞為殺戮主神，並成功地擋住了混沌災難的蔓延。
之後，初音又抹去了李千帆有關自己的記憶。
失去了初音記憶的李千帆重新回歸如初那個性格溫和的男人。
他完全不記得曾經深愛過一個女人。
其實這樣對李千帆也好，不記得前塵，也不會再有痛苦。
但對初音來說...
她手摸着心臟的地方。
“明明沒有心臟，為何還是會感到有些難過？”
她抬起頭，看着天空，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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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界，某處。
“父親大人。”秦耀看着李千帆道。
“打住。”李千帆頓了頓，忍不住吐槽道：“你好歹也是殺戮主神，百萬歲的人了，喊我一個才幾十歲的人為‘父親’，你不難為情嗎？”
“為什麼？父親就是父親，為什麼要難為情呢？”秦耀道。
李千帆：...
得了，他算是看出來了。
這貨跟易豐山那二貨差不多，也是一個耿直男。
怪不得百萬歲了，連女朋友都沒有！
李千帆收拾下情緒，又看着秦耀道：“你告訴我，你母親是誰，我就認你這個兒子。”
秦耀搖了搖頭：“母親不讓我說。”
“告辭。”
說完，李千帆就準備離開。
“父親大人。”秦耀又道。
李千帆很是抓狂。
“你到底想幹什麼？”李千帆無奈道。
其實，李千帆也大概確認了，這貨大概真有可能是自己的兒子。
至於母親是誰，極有可能和自己消失的記憶有關。
“我想見見弟弟妹妹。”秦耀道。
“沒弟弟。妹妹倒是有兩個，哦，三個。”李千帆道。
“什麼時候能見到她們？”秦耀很興奮。
李千帆揉了揉頭。
這貨別看都已經是主神了，但性格依然並不沉穩。
聽說，這貨在神域也是素來任性。
明明正在對抗混沌獸的關鍵時刻，他會突然離開。
就像他不久前，突然不吭聲的從前線回到了天門山。
收拾下情緒，李千帆又道：“好好對抗混沌災難。解決了混沌災難，妹妹們就會和我們團聚了。”
“好！”
秦耀現在戰意昂然。
不久后。
“秦耀，你去七號區。混沌獸目前主攻的方向在那裏。”李千帆道。
“父親，你呢？”秦耀道。
李千帆沉吟片刻后，才道：“我從一號區域進入混沌世界。”
秦耀臉色微變。
“父親，我們若是在前線作戰，還有勝算，如果深入混沌腹地，那就是混沌獸的地界了，我們毫無勝算。”秦耀道。
“不用擔心。我有自保手段。”李千帆道。
“可是...”
“去吧。”李千帆又道。
秦耀雖然不太情願，但還是和李千帆分開，奔赴前線七號區了。
而李千帆則從前線一號區再次進入了混沌世界。
這個一號區，就是李千帆之前遇到人形化的落日心炎的區域。
混沌前線共劃分為九十九個區域。
眼下最安靜的區域就是這一號區。
很顯然，這一號區有異常。
和上次相比，李千帆的修為又更進一步，已經仙帝境了。
要不然，他也沒底氣深入混沌世界。
仙帝境的李千帆，戰力上已經超遠所有仙界主神了。
一路前行數萬公里，竟然沒有遇見一隻混沌獸。
詭異的場景也讓李千帆有些毛骨悚然。
雖然他現在強無敵，但他要面對的畢竟是混沌深處。
誰也不知道混沌深處有什麼。
只是，左眼的時鐘之眼不清楚來歷，但丹田的混沌神樹大概率源自混沌深處。
李千帆深入混沌腹地，也是為了研究自己身上的秘密。
又過了不知多久，李千帆已經深入混沌腹地至少十萬公里了，但還沒有見到一隻混沌獸。
“見鬼了。”
這一天。
李千帆再一次見到了落日心炎衍化的女人。
她看着李千帆，然後朝他走了過來。
這一次，李千帆沒有再逃。
有些事情終究是要弄明白。
為什麼落日心炎會突然消失？
為什麼落日心炎會進化成人？
片刻后，那女人在李千帆面前站住。
她看着李千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