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趙桓開海!
趙構聽到趙桓的話,臉上也浮現出震驚神色。
去倭國為王。
雖說倭國蠻夷,可是夷狄入華夏,則華夏之,只要他去了倭國,車同軌書同文,連語言、穿着和習俗都一樣了,如何不是華夏呢?
最主要的一點,留在國內當一個閑散王爺,真不是他的志向和抱負。
他也想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實際上,天家做皇子的人,怎麼可能是無欲無求呢?
但凡是生在皇家,除非是因為各種原因,一丁點機會都沒有,自然也就放棄了。但凡有一絲的機會,能夠問鼎至尊,當至尊至貴的人,豈會放棄呢?
趙構心情激蕩,下意識就要答應。可是他到了嘴邊的話,卻瞬間咽了回去,心中忽然就警惕了起來。
不,不,得小心點。
萬一是試探呢?
皇帝先安排黃經這個狗奴才,在皇城門口來迎接,讓他降低了戒心。
隨即,又親自在大殿門口迎接,讓他感恩戴德,萬一是皇帝故意為之,是想要試探他有沒有野心呢?
太危險了!
趙構一瞬間酒意更是徹底消散,背脊生寒,連忙道:“官家,臣弟絕對沒有其他的任何心思,只想着追隨您。能在官家的面前牽馬墜蹬,作為一個馬前卒,此生足矣!”
趙桓笑眯眯道:“當真?”
趙構被皇帝盯着,只覺得遍體生寒,心中更是後悔了。
今天太飄了!
奪取了大理國,自認為立下了大功,就自以為是,覺得兄弟關係不錯了。
太得意了!
太自大了!
皇帝終究是皇帝,是孤家寡人。
尤其是皇帝在危難之際,能夠挽天傾,誅殺亂賊,復興大宋,乃至於還開疆拓土。這樣的皇帝,豈會是拱手讓權之輩?
撲通!
趙構直接跪下了,指天立誓道:“官家,臣絕對沒有其他的任何心思,只願意追隨官家,寧願在國內做一個閑散王爺,寧願為官家牽馬墜蹬。”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落。
趙構更是遍體生寒,心中怕到了極點,在大理國那種從容瀟洒的姿態沒了,取而代之的是驚恐和畏懼。
趙桓看在眼中,卻愣了下。
這是不相信他?
趙桓從始至終,就是真的要外放趙構,因為世界這麼大,容得下足夠的趙姓子弟。
與其控制趙家的宗親王爺,把這些人馴化成一條條哈巴狗,不如讓他們成為惡狼,四處去東征西討,開疆拓土。
如此一來,大宋會越來越強,華夏的疆土會越來越大。
至於未來怎麼樣?
相信後人智慧。
趙桓看着誠惶誠恐的趙構,起身走到了趙構的面前,蹲下來又攙扶着趙構起身,正色道:“九弟,朕剛才的話不是試探,是問你真正的想法。”
“朕反覆想過,為什麼大宋這麼弱呢?”
“不僅是重文輕武,徹底壓制了武將體系,更因為宗室子弟得不到真正的任用,全都養成了窩囊廢。”
“東宮不似東宮,彷彿是受氣的小媳婦兒。”
“宗室不是宗室,彷彿是豬圈裏的肥豬。”
“全都養廢了。”
“這樣體系下的宗室子弟,只有當皇子的時候日子好過,因為親爹是皇帝,不管怎麼樣都有權勢。”
“一旦不再是皇子,一朝天子后,自此就被盯着,就被散養着,各種戒備着,就算有雄心壯志,那也是廢了。”
趙桓眼神愈發的明亮,擲地有聲道:“朕,要改變這一現狀。”
嘶!
趙構倒吸了口涼氣。
他終究是小看了自家的這位皇兄,這是真正的雄才大略。
膽魄太大了。
換做是他上位,絕對是把自己的兄弟徹底控制起來,避免來奪權。同時,也要把其他的宗室都控制,避免出現可能的情況。
趙構覺得皇帝是真心的,他順勢道:“官家的意思,是讓宗室子弟,有想法的儘管出海奪取地盤。奪取了,就分封在地方上,就成為當地的土皇帝,對嗎?”
“是!”
趙桓毫不猶豫回答。
趙構也大着膽子,開口道:“官家這樣大肆的分封出去,且不提國內反對的呼聲。難道就不怕分封出去的人,野心勃勃回來奪權嗎?”
“哈哈哈……”
趙桓徹底大笑了起來。
笑聲,更是恣意。
笑聲,更是狂放。
趙構訕訕一笑,問道:“皇兄笑什麼呢?”
趙桓說道:“朕笑的是,九弟相信朕了嗎?”
趙構說道:“我相信皇兄。”
一句皇兄,表明了趙構對趙桓的態度,那是打心底的敬服了。
趙桓拉着趙構坐下,重新給趙構斟了一杯酒,緩緩說道:“九弟,你考慮的問題,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可能,那也是我期待的。”
趙構更是迷惑了。
什麼叫不可能?
什麼叫做可能,又是皇帝期待的。
他也是自詡聰明之輩,一時間,卻沒有聽明白其中的意思。
趙構正襟危坐,雙手合攏向趙構行了一禮,正色道:“請皇兄賜教!”
趙桓說道:“說他不可能,那是你們所有人要出去運作,要去奪取地盤,單打獨鬥能行嗎?”
“必須要朕的支持。”
“沒有母國的支持,你們這些想要去外面稱王稱霸的人,幾乎是很難的。”
“這是第一!”
“第二,大宋的體量遠遠超過你們任何一地。你們在飛速發展,難道朕治下的大宋,反而會一直倒退嗎?”
“第三,朕重整山河,連金人都剿滅了,重塑了山河,會怕你們嗎?在國內,你們翻不起浪花,在國外更是如此。”
“第四,天下人心在朕,你們如果敢殺回來,面臨不是朕,而是天下人心。你們不是和朕為敵,是和天下人為敵。”
“你們能行嗎?”
一句句質問的話,一個個緣由,讓趙構心頭凜然。
是啊,天下人心在皇帝。
這是最重要的。
誰敢帶着人殺回來,不得被噴成傻狗嗎?在人人抵制的前提下,那是不可能有任何機會的。
趙構深吸口氣,穩定了情緒后道:“既如此,什麼事可能,又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