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刀兩斷
（進過小黑屋，已老實求放過，看得奇怪的地方大家自行……）
……
……
“張昊你瘋了？為什麼辭職？”
“不是我要辭職，是公司逼我辭職，我再耗下去也沒用。”
杭城，一間公寓出租屋內。
張昊和女朋友趙雨欣，說了自己即將失業的消息。
引起了趙雨欣的不悅。
“明年就結婚了，正需要錢的時候，你就不能再堅持一年？”
“堅持沒意義啊，領導每天讓我一個人干三個人的活，現在還故意拖欠工資，擺明了就是逼我自己走。”
張昊任職於一家自媒體公司。
為了在經濟蕭條的環境下，保住自己微薄的薪水。
他早出晚歸放棄周末，全年無休當牛做馬。
成功躲過了第一批裁員。
結果這幾個月，公司直接以虧損為由不發工資，搞得他心力憔瘁。
公司虧不虧損他不知道嗎？
底層員工年年降薪裁員，可領導和關係戶，年年升職加薪，車子都換了好幾批！
作為普通人，終究沒辦法和資本抗衡。
唯一的選擇就是早點止損另尋出路，實屬無奈。
作為相處兩年的伴侶，趙雨欣聽完不僅沒有安慰和理解。
反而是一臉埋怨。
“真服了你，你能不能有點上進心？”
“我沒上進心？明明是公司太狗，這也能怪我嗎？”
“你這麼衝動，以後我怎麼相信你，能保證給我好的生活質量？”
“生活質量怎麼了，我什麼時候虧待過你？！”
趙雨欣失業在家小半年了。
前面還肯三分鐘熱度去找工作，後面直接放棄躺平。
所有經濟來源都是張昊出，吃他的用他的，還從不幹家務，也沒有埋怨過她半句。
現在竟然說自己不上進？
最主要的是還理直氣壯。
趙雨欣耷拉着臉，不耐煩道。
“沒有工作，明年結婚怎麼辦？”
“結婚……你家要二十八萬八彩禮，我手頭只有十萬，要麼推遲婚期，要麼……彩禮少一點。”
事已至此，張昊只有這兩個方案。
結果趙雨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那不行，彩禮一分都不能少。”
“而且，婚期也不能延後，我媽說了明年是結婚的好年份。”
張昊眉頭緊鎖問道：“非得要這麼多嗎，總得為後面的日子考慮考慮吧……”
趙雨欣嘴角輕蔑一笑：
“張昊，你覺得我要的是你的錢嗎？我要的是一個態度！”
“你去打聽打聽，二十八萬隻是我家那邊的起步價，就不說別人，我閨蜜光是婚禮就花了小二十萬，我都不要求你這些，就一個彩禮你還要跟我討價還價？”
“不是討價還價，是現在我失業了，根本存不到那麼多錢啊。”
趙雨欣插着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失業是你的問題，又不是我的問題，你自己想辦法湊錢啊，再說了，你爸媽呢？親兒子結婚，爸媽不會一分錢不掏吧？”
“提我爸媽幹嘛，他們都是鎮上的農民，哪有錢……”
張昊始終覺得結婚是自己的事。
從一開始就沒想過找父母要錢。
沒想到，趙雨欣卻反問一句。
“沒錢不能去打工嗎？你們三個人，一年湊十幾萬不難吧？”
“打工？我爸媽就是當年在工地干苦力，導致現在身體都不好！”
父母五十多歲就一頭白髮，身體也患上隱疾。
而他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自己成家立業。
自從和趙雨欣在一起后。
時常叮囑自己跟趙雨欣好好相處，對她好一點。
逢年過節還給她轉紅包，一心為她着想。
結果現在，她卻為了彩禮，竟然想讓老人去打工攢錢？
這話說的實在沒良心。
看着張昊情緒激動，趙雨欣態度終於軟了一點。
她思考了一會，忽然說道：
“其實……不打工也行，你爸媽不是有個老房子嗎？賣了錢就夠了啊。”
“你說啥？！”
張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十多度的體溫，怎麼說出這麼冰冷的話來？
“賣老房子，那他們住哪？他們就這一個房子！”
“鎮上租房不是挺便宜的嘛。”
“租房？為了我的婚事，讓他們這麼大年紀，失去安身立命的地方？你這是逼我不孝！”
“我不是逼你，那你沒錢，只能從你父母那想想辦法啊，總得犧牲點什麼吧……”
張昊捂着額頭，呼吸急促：“我懂了……趙雨欣你這不是要逼死我，你是想逼死我全家啊！”
趙雨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樣？反正二十八萬不能少，我爸媽就我一個女兒，不能白白……”
“夠了！”
張昊發出一聲壓抑的咆哮。
說來說去，不就是要錢？！
他真的懷疑。
這到底是一場婚姻，還是一場交易？
趙雨欣被這一嗓子嚇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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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色一沉，使出了女人的看家本領。
“你吼我……張昊你竟然敢吼我？！”
她眼眶發紅，委屈的不行。
好似自己才是受害者。
張昊看着她這副模樣，真是被氣笑了！
但他覺得更可笑的，是他自己！
竟然今天才看清這個女人的真面目。
都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各自飛。
現在還沒結婚呢，自己事業出現變動，她就這副嘴臉。
在她眼裏，只有同享福沒有共患難！
而且，自己父母對她這麼好，她竟然謀划著賣房給她湊彩禮？
這是想把全家的血都吸乾淨！
臉都不要了！
自己怎麼可能跟這種人結婚？
他的頭腦逐漸清醒……
意識到，自己必須做出一個違背父母的決定。
趙雨欣看他保持沉默，決定先發制人。
“張昊，你竟然敢欺負我，信不信我現在回家跟爸媽家告狀？”
張昊冷笑點點頭：“好啊，你現在就走，然後我再提個建議，走了永遠別回來。”
趙雨欣的委屈憋了回去，變成一臉震驚。
以往這招威脅都很管用，今天他怎麼變臉了？
“什麼意思？你憑什麼趕我走！”
“就憑房子是我租的，這裏是我家！給我滾蛋！”
張昊徹底爆發。
結婚？
結個屁！
他現在只想自己一個人安靜！
趙雨欣氣的咬牙切齒：“王八蛋……你別後悔！”
然而沒等她說完……
就被張昊連人帶拖鞋扔出門外！
嘭！
張昊果斷關上了大門，沒有一絲猶豫。
我後悔？！
去你媽的吧！
…………
…………
張昊回到房間，躺在沙發上。
整個人就像泄氣的皮球……
為了防止自己胡思亂想。
他拿起手機打開了微信。
沒想到，第一條就是公司經理的消息。
“張昊你小子不想幹了是不是！讓你今晚留下來幹活，六點就走了？明天周末你給我過來加班！”
剛剛下去的血壓，差點又湧上來。
想讓老子當牛馬，起碼要給點吃的吧？
欠了三個月工資，還好意思讓人幹活？
你也滾蛋！老子周一就炒了你！
已經確定要離職的張昊，直接PASS了這條消息。
接着。
他又看到了大學的班級群消息。
班主任在裏面發了個通知。
“@2016屆所有人，下個月就是江大的百年校慶了，屆時會有校友返校活動，請有空的同學務必參加哦……”
這個通知讓他發出一聲苦笑。
校慶，自己現在混成這樣，回去幹嘛？
給那些混的風生水起的同學做陪襯嗎？
他記得以前有位老師說過。
大學畢業后，就是人生真正的分水嶺。
很快就會分成三六九等。
那時候他覺得老師說的沒道理。
我命由我不由天。
工作三四年才知道，這句話太對了。
作為普通人，你再怎麼努力三十年。
也比不過那些有錢人，三代人的底蘊。
他剛準備關掉群聊。
卻看到已經有人在群里報名了。
在裏面他看到很多熟悉的名字，有出名的富二代，有上岸的公務員，還有曾經的班花顧思瑤……
他好奇得點開那些同學的朋友圈。
裏面的內容五花八門。
有人在馬爾代夫游泳，有人在倫敦打卡，有人在澳門賭博，有人在冰島看日出……
世界參差之大，讓他有點懷疑人生。
“他媽的……這些人難道都不用上班的嗎？”
難道只有自己在為了生存而掙扎嗎？
很多時候，人不怕苦，更怕對比。
此刻的張昊就像吞了一把刀片。
很痛，但是卻無法表達。
他曾經的夢想，就是努力賺錢。
然後像他們一樣去看看世界，去感受多彩的生活。
可是。
為什麼自己越能吃苦，生活就只剩下苦了？
看看自己現在。
錢沒賺到。
工作失業。
婚姻決裂。
每一條路都在與夢想背道而馳！
“草！”
隨着一聲咆哮，張昊腦海出現一道聲音。
【叮！生而為人，重在體驗，恭喜宿主綁定人生體驗收集系統！】
【叮！檢測到宿主和女友分手，收集“一刀兩斷”人生詞條，獎勵現金50萬元！】
【叮！系統提示您，每個詞條收集僅限一次，請盡情體驗想要的生活吧！】
張昊精神一震！
這是……
這是統爹來了？！
難道自己每次在評論區許的願望，終於實現了？
“我尼瑪……”
張昊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打開了自己的銀行APP。
當他發現裏面的賬號餘額。
從10萬變成60萬的時候！
頭皮一陣發麻！
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來！
“個十百千萬十萬……”
他來回確認了七八次，真是60萬！
可是。
別人不都是收到個銀行收款短訊嗎？
為啥到自己這裏直接改數據了？
也是……
都他媽系統了！
改個數據很合理吧！
他朝着空氣手舞足蹈，實在很難冷靜。
這時，系統卻再次出現。
【叮！檢測到宿主家裏還保留前女友的物品！】
【立即清理，可收集“清理門戶”詞條！獎勵30萬元！】
張昊瞪大了眼睛，直接擼起了袖子！
尼瑪的，幹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