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善意謊言，等風來
妖學府雖然臨近黑風山，不過在這些年早就成為了黑風山重點保護的地方，因此算得上是十分隱蔽與森嚴。
或許正是基於平日裏對妖學府的保護，這才讓妖學府躲過了此劫。
可即便如此，當莫凡來到妖學府後，依然看到了兩具大妖的屍體。
這兩具大妖皆是無底洞的妖王，或許從一開始便受命而來，結果卻死在了這裏，準確的說是死在了鐵甲的手上。
鐵甲王本就是莫凡手下修為最高的大妖，幾乎已經觸摸到了祖境門檻，就差臨門一腳了，而且他防禦無雙，便是祖境初期的大妖也難以在短時間內破開他的防禦。
因此從大戰一開始，他就被白夭夭安排在了妖學府與大頭一起鎮守此地。
後來黑風山上的大戰愈發激烈，方如便也將此地交給鐵甲妖王鎮守，她自己則抽身前往黑風山，想要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結果卻直接被困在了那件金缽法寶之中。
待戰事結束，她也第一時間回到了妖學府。
莫凡對此已經悉知，心中甚是感動，所以才特意讓麾下小妖準備了一些美味與山珍，親自送來。
“大王！”
見莫凡走來，鐵甲當即沖他恭敬一禮。
雖然他並未真正的參與這次的大戰，可也看到了莫凡的神威，心中尤為敬佩。
“嗯，這一次你做得很好！”
莫凡沖鐵甲點點頭，接着又看向一旁的大頭，沖他們笑道：“這裏有我，你們先去山上吃點好吃的吧！”
“大王，我不餓。”
大頭搖搖頭，自從方如來了后，他幾乎就成為了對方最忠實的護衛，連黑風山都很少去了。
“可如果修為太低，以後是幫助不了方先生的。”
莫凡笑笑，見大頭一臉疑惑，便咧嘴笑道：“山上可是有妖祖宴，那可是血肉大葯啊！”
“什麼，妖祖宴？！”
別說大頭了，就連一向性情沉穩的鐵甲都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大王，那此地交給你了，我先去墊墊肚子！”
鐵甲當即便衝天而起，大頭也連忙追了出去，大叫道：“鐵甲王等等我啊！！”
莫凡見此搖了搖頭，接着便走入洞窟。
大戰開啟后，這裏的孩子們便躲入了洞窟深處，洞壁上刻錄著不少隱匿氣息的陣法，所以如果不是強者降臨，很難察覺此地的異樣。
不過顯然這一次無底洞的妖祖是察覺到了的，否則也就不會派出兩名妖王來此了。
但也很顯然，他們終究還是誤判了。
“恭喜你！”
見莫凡來此，方如深感意外，同時為他恭賀。
從莫凡剛才的出手，她便猜到這傢伙突破祖境了，成為了真正意義上能夠俯瞰一域的蓋世大妖！
“謝謝！”
莫凡臉上展露微笑，同時好奇道：“怎麼不去山上吃點？”
“那裏妖太多了，我畢竟是個人族，也不太喜歡熱鬧，還是守着孩子們能夠讓我心情好一些。”方如笑笑。
“嗯，我知道，所以我來了，順便給大家帶點吃的。”
莫凡不以為意，將帶來的美味與山珍擺出，同時沖洞內深處的那些孩子們吆喝道：“孩子們，來吃點東西，這些可都是世間難覓的珍品佳肴！”
“是莫凡叔叔！”
“莫凡叔叔來了！！”
很快，一群孩子便從洞窟深處跑了出來，都是一些莫凡眼熟的面孔，不過比之一開始將他們帶來時，個頭明顯要大了不少。
其中有幾個隱約有了少年模樣，臉上有着一抹英氣和儒雅。
“莫凡叔，你終於回來了，想必山上的戰事也結束了吧？”
小門將忍不住看向莫凡，眼中有着一絲崇拜。
“嗯，都結束了，這一次讓大家擔心了，不過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我可以向大家保證！”
莫凡微笑着點點頭。
“莫凡叔叔，先前的戰鬥聲太可怕了，像是在打雷一樣，山上的傷亡是不是很大啊？”小院子一臉擔憂的道。
“嗯，是有一些傷亡，不過他們都是英勇的，他們是為了保護我們黑風山而戰死，所以他們也都是英雄！
而英雄是無畏死亡的，他們也會有更好的未來！”
莫凡微微一笑。
“更好的未來？”孩子們一怔，其中有人皺眉道：“但他們不是已經死了嗎？又談何未來？”
“這個世界很奇妙，有死亡就有新生，他們的確死了，但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一定有另一個他們誕生！
他們是為守護而死，所以他們的新生也必然充滿着愛，這份愛自然也會指引着他們走向更好的未來！”
莫凡微笑着開口，雖然只是一個謊言，但充滿善意和敬意。
他不知道這個世界上究竟有沒有因果一說，如果有，那他說的也未必是謊言。
看着莫凡與孩子們有說有笑，並分配食物的樣子，方如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當初在南疆血食窟中的場景，與此時倒是頗為相似。
不過那時候她與這些孩子們可謂是朝不保夕，隨時都將面臨被吃掉的危險。
可現在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憂慮，便是剛剛那麼可怕的戰鬥也最終平息了下去。
想到這裏，方如心中輕嘆。
與妖為伍，她一直都不知道是否正確，但此時彷彿找到了答案。
她不由自主地看向莫凡的背影。
這一切的安穩都是他給的！
或許他說得對，世間萬事萬物本就沒有絕對之事！
莫凡離開了，並給方如放了一個大長假，日後不必再為那些個野獸講道了，因為黑風山如今的妖眾足夠多了。
他需要的是精銳之師，兵貴精而不貴多！
這讓方如也鬆了口氣，雖然她有很好的耐心，但要一直面對着一群懵懂的野獸講道，多少也還是有些乏累的。
莫凡並未久留，他本想留下一些血丹給方如及孩子們，卻被方如給拒絕了，因為她感受到了血丹中的濃鬱血氣，心有抵觸。
對此，莫凡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當即便離開了。
夜晚的風無比涼爽，眾妖或坐或躺亂七八糟的倒在山上，雖然鼾聲大作，可也時有妖眾體內氣息爆發。
那是突破的表現！
對此莫凡也頗為欣喜，這妖祖宴與妖王宴總算是沒有白費。
他獨自一人站在崖邊，眺望遠方，眼神熾盛，像是有兩輪太陽藏匿於其中，戰意濃郁。
“你在思考什麼？”
一道紅色倩影出現在莫凡身邊，好奇的看向他。
“我在等風來！”
莫凡答非所問，微笑着開口。
“這一次我們鬧出的動靜不小，可以說會驚動整個十萬大山，勢必會引發一場大風暴！”
“當然，也可能這些風暴還吹不到這裏來！”
“為什麼？”
“不要忘記我們在誰的地界，那些所謂的風暴想要吹到我黑風山，首先還得問問那位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