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賈家商議賠償

等王建軍趕到下一家供銷社的時候，供銷社的大門已經關了。

無奈之下王建軍只能優先考慮自己的肚子問題。

這一整天為了趕時間他除了在下火車時候在火車站買了四個饅頭充饑其他什麼都沒吃過。

在附近閑逛了幾條街總算找到了一家還在營業的鹵煮小店。

57年這會公私合營改造已經一年多，所有的資本企業現在都改姓公了。

改造后政府會專門派一個公方經理負責經營。

整個改造過程肯定不是一帆風順，但總體上是利大於弊。

王建軍還是從前世的一部叫“正陽門下老女人”的電視劇里了解到這段歷史。

還沒進店鹵煮店鹵煮的味道就已經飄出來了。

店裏擺着七八張四方桌，一桌可以坐四人，基本每桌都是滿客的。

王建軍打量了一下店裏的環境，還算乾淨。

坐在櫃枱上看賬本的應該就是公方經理了。

畢竟全店就他一個人拿鼻孔看人。

這也算是公方經理的正常態度。

進店點了倆份鹵煮，一份現吃一份打包回去當宵夜。

考慮到自己的飯量他還多要了幾份火燒，並讓老闆多加點蒜和香菜。

鹵煮這東西不需要等，所有食材都在鍋里燉了幾個小時。

客人點完東西師傅就從鍋里撈出鹵煮好的下水和火燒切碎了再加一勺滷水撒上蒜頭香菜就好了。

將要打包的一份鹵煮裝進剛買的飯盒后，王建軍就端着另一碗找了個人少的桌子坐下。

假裝從背包里掏出一瓶冰鎮好的北冰洋汽水。

這架勢直接惹得周邊人直瞪眼。

五月份的四九城已經非常熱了，這會沒有空調熱了也只能扇扇子。

大多數來吃飯的人都是熱的滿頭大汗。

所有人看到王建軍拿出冰鎮北冰洋汽水的那一刻都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所有人心裏都是一句話，真泥馬的會享受。

王建軍可不管周邊人的想法，用筷子將汽水瓶打開。

只聽“噗”地一聲，那是開玻璃瓶汽水特有的聲音。

直接仰頭一口氣喝掉三分之一。

這是他前世養成的壞習慣。

雖然不健康，但是真的爽啊。

冰鎮的汽水下肚直接帶走積攢了一天的暑氣。

冰飲料開道，王建軍瞬間胃口大開拿過筷子準備試試這家鹵煮。

吃飯先喝湯。

試了下這家店的鹵湯。

口感醇厚就是口味咸了一些。

北方菜對前世南方的他來說整體會偏咸一些，不過味道確實香。

鹵煮多是用下水，腥味比較重，所以鹵湯里加了大醬還有各種香料。

經過幾個小時的熬制基本聞不到什麼腥味，只剩下肉的醇香。

其中尤其以火燒還有炸豆腐最受人喜歡。

豆腐經過油炸變得酥鬆，鹵煮時可以吸收更多的湯汁，在味道和口感可以說是一絕。

火燒是死面火燒，煮到入味后一改硬彈的口感變得透而不黏。

兩者雖然都是素的，但吃起來口感和味道一點不比肉差。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缺了五花三層的大肉。

那可是一碗鹵煮里的精華所在。

當王建軍問起的時候，切墩的師傅還不好意思地和他道歉。

這年月老百姓的肉票一個月就那麼區區幾兩，他們餐館也是同樣缺肉。

就是這些下水都是老闆找關係要來的。

雖然沒能吃到大肉有些遺憾，好在下水勉強也算肉。

這頓飯算是王建軍穿越過來這段時間吃的最好的一餐。

一份鹵煮吃下去也只吃了三分飽。

有心再來一碗鹵煮，但想到自己存下來的肉票有限只能先忍住。

將汽水瓶里剩下三分之一的汽水一口氣喝完，王建軍只感覺從沒有這麼滿足過。

不顧周邊顧客幽怨的眼神，直接拿着玻璃瓶就離開了飯店。

玻璃瓶是可以拿到供銷社換錢的。

一瓶北冰洋汽水一毛五，瓶子可以抵三分。

吃完飯，王建軍慢悠悠地散步消食往四合院回去。

粗略估算了一下現在的時間差不多是八點左右。

以後有機會得搞一個手錶，沒個手錶看時間就是不方便。

還有就是交通工具也是個問題。

前世自己幾十米的路程都要騎小電驢。

現在連自行車都成了奢侈品。

不是買不起，而是沒有票。

唉，慢慢來吧。

大肉塊會有的，自行車也會有的。

就在王建軍吃飯的這會功夫，另一邊的賈家。

此刻賈東旭還有易中海坐在餐桌前愁眉不展。

秦淮茹則是抱着棒梗坐在床邊時不時抹把眼淚。

至於賈張氏，回來吃過飯後就跑床上躺屍裝死去了。

最後還是賈東旭憋不住一拍桌子站起來對着易中海氣憤道：

“師傅！難道我們這邊真的要賠錢給王建軍那傢伙。我實在不甘心啊！”

易中海也不接話，拿過桌上的搪瓷杯喝了一口高碎緩緩道：

“不然呢？你剛才也看到了，王建軍去完部隊回來就像變了個人一樣，整個人油鹽不進。你今晚要是不把錢給他，等明天他去派出所和廠里那你工作怎麼辦。”

賈東旭自然也知道是這個道理，但他哪裏能甘心。

250塊錢不是小數目，快抵得上1年的工資，他自然不捨得。

實在想不出什麼辦法的賈東旭只能賭氣地坐回位置上。

見賈東旭這樣，易中海這才開口緩緩道：

“東旭，現在咱要做的就是先把錢給還了，這件事不解決以後始終是個把柄。

你放心，他王建軍以後也要住在院子裏，我好歹是院裏的管事大爺，以後有的是辦法拿捏他。

聽師傅一句勸，咱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吶。”

聽了易中海的話，賈東旭心裏才好受了些，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那個...師傅，那王建軍叫我們今晚把錢送過去，可是…可是我這邊錢不夠啊。”

一聽這話，易中海就有些坐不住了，有些詫異地看着賈東旭問道：

“東旭，你接你爸的班也有好些年了吧。還有前年你不是剛升到二級工，每個月38塊6的工資，這些年怎麼都能攢下一些錢吧？”

賈東旭有些尷尬地撓撓頭，下意識地看向自己老媽的方向。

賈東旭的工資在院裏確實算高的了，像傻柱平時就沒少和人炫耀他一個月37塊5的工資。

但真比起來賈東旭才是院裏同輩人中工資最高的。

像二大爺家的劉光齊現在也就是廠里的學徒工。

還有三大爺家的閆解成連份正式工作都沒有，平時也就在外打個零工掙點零錢。

可惜再高的工資也架不住好吃懶做的賈張氏造的。

賈東旭的工資很大一部分就是進了賈張氏口袋。

至於從賈張氏口袋裏掏錢，那是想都不用想。

易中海大致也猜到是個什麼情況，無奈嘆口氣問道：

“東旭你現在身上有多少錢，不夠的話師傅這邊先借你一點。”

賈東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師傅，我這邊只有一百塊。。。”

聽到這話易中海握着搪瓷杯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

“東旭啊，我身上還有五十塊現金先借你。剩下的你再讓你媽湊一下。”

一聽要讓自己出錢，原本還在裝死的賈張氏立馬跳起來叫罵道：

“好你個易中海！居然讓我兒子打我養老錢的主意。這錢要出你去出，老娘我反正沒錢！”

易中海被賈張氏這話給氣破防了。

他瞪着賈張氏道：

“賈嫂子，東旭可是你兒子。你就忍心讓東旭被廠里處分丟了工作？”

一旁的賈東旭也急道：“是啊媽，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死抓着錢不放。我要是沒工作了以後誰給你養老！”

聽到自己好大兒的話，賈張氏也猶豫了。

她可是指望着賈東旭出人頭地以後成為廠里的領導，這要是工作都沒了那一切就都沒指望了。

但一想到要掏一百塊錢出來她又不願意了。

隨即轉過臉不去看賈東旭那哀求的表情道：

“我那棺材本可是你爸拿命換的，我…我可是留着給棒梗娶媳婦用的。反正我不給，你師傅每個月掙那麼多錢讓他多借點錢給你怎麼了？”

一聽這話易中海也急了，他培養養老人一向是只走心不走錢。要不是怕賈東旭和自己離心離德他連這五十塊錢都不願意出你。

而且這事是賈張氏自己當初貪王建軍房子惹出來的禍，憑啥要他易中海出這個錢。

但為了面子上過去的，易中海還是耐着性子解釋道：

“賈嫂子，我的工資平時桂蘭都給我存銀行里了，現在我手上也沒那麼多錢。他王建軍要我們今晚就把錢給他，這要是再拖到明天他王建軍直接去報公安，你就是拿再多錢出來也晚了！”

賈張氏聽完臉也垮了，但在這緊急的時候還真讓她想到了餿主意。

“那…那不然我把錢借給你，你再把錢借給東旭。然後你讓桂蘭明天去銀行把錢取了還給我。”

易中海麻了。

賈東旭也麻了。

抱着棒梗坐在床上打醬油的秦淮茹直接傻眼了。

這是怎樣不要臉的人，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一時間屋子裏的氣氛陷入詭異的安靜。

易中海失神了幾秒才看向賈張氏。

只見賈張氏一臉的理所當然還有些得意。

最終易中海嘆了口氣道：

“東旭，我能做的就這麼多了。等錢湊夠了你直接來我家找我，我先回去了。”

說完也不去理會賈張氏，甚至連賈東旭都不看一眼直接就起身出了門。

賈東旭慌了，但這會他也沒臉去追自己的師傅。

他是真沒想到自己老娘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二十幾歲的小夥子，正是要臉的時候。

賈張氏這是把他的臉踩在地上使勁摩擦。

等易中海出了門沒一會，賈家就爆發出了賈張氏那撕心裂肺的哭喊叫罵聲。

整個過程持續了有十幾分鐘，罵人的內容總結起來就三個。

一是她賈張氏對亡夫的思念。

二是譴責了未亡人賈東旭的不孝。

三是對自己損失了一大筆養老錢的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