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火車站接人
第二天,陳海棠踏上了去往京城的火車。
與此同時,方舒年也在蕭千朗的護送下來到了京城的軍醫院。
當兩個人出現在明老面前的時候,他被狠狠嚇了一跳,看着他們的頭髮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這……這是怎麼回事?你們的頭髮……”
蕭千朗不以為意,“沒什麼,我們新染了個頭,怎麼樣?”
明老見他還有心情開玩笑,心想應該不是什麼大事,便去看他護在懷中的方舒年。
只見她笑盈盈的看起來狀態還不錯,只是那肚子比之前看起來更加大,也更嚇人了。
“方醫生,我覺得你這狀態可以考慮剖腹產的……”
明老小心翼翼的建議道。
其實現在剖腹產還沒完全推廣開,很多人都不願意,覺得肚子都被剖開了人肯定不能活了。
他其實也專門去了解過這項技術,雖然聽起來恐怖,但對於很多難產的婦女來說卻是能救命的方式。
方舒年還沒說話,蕭千朗卻黑沉着臉拒絕了。
要在媳婦兒肚子上劃一刀,還不如在他身上劃一刀!
其實有方舒年前段時間自己準備的保命葯,還有蕭千朗身上的東西,並且還有五彩石在,方舒年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只是這樣依舊不能讓他放心,畢竟嵇朔之前說過的話他還是記在了心裏。
沒有萬無一失的準備,只能在事情來臨的時候盡量做到有備無患。
將方舒年帶到早就準備好的病房裏,這是樓頂的一個單獨房間。
蕭千朗對此還算滿意。
方舒年現在情況特殊,要是和其他人同住一間房難免會有人說三道四。
將方舒年安頓好,蕭千朗還是不放心的給新橋村藥廠打了個電話。
接電話的是蕭紹徳。
聽聞蕭千朗是問陳海棠的情況,蕭紹徳疑惑道:“你說你媽啊?她今天一大早就去了縣城坐火車,說是要去京城來看你們,下午應該就要到了。
怎麼?她來京城沒跟你們說啊?這老太太真是,她一個人去京城,要是走丟了怎麼辦?”
蕭千朗聞言並沒有覺得驚訝,畢竟這樣風風火火說做就做的性格才是他媽啊!
又和蕭紹徳說了兩句才掛了電話。
明老在一旁小心翼翼問道:“怎麼樣?你媽真來京城了?”
“嗯。”
明老瞬間決定會不會是自己昨天的話沒說好露出了破綻,不然老太太為何堅持要過來?
蕭千朗看出了他在想什麼,安慰道:“明老這不關你的事,應該是年年要生了,我媽無論如何也想要親自來看看的。”
聞言明老這才點了點頭,不是他說錯話了就好。
“你媽來京城還沒人去接站吧?要不我去?”
反正他有車。
蕭千朗想了想便點頭道:“那就麻煩您了。”
……
明老屁顛屁顛讓司機開車,直接往火車站而去。
等他好不容易趕到火車站,站在了出站口,這才恍然驚覺,自己忘記問蕭千朗老太太長啥樣了!
連照片都沒那拿一張,這該怎麼接人?
在他的認知中,陳海棠應該跟其他農村老太太差不多,進城會有些膽怯和害怕。
於是,他專門盯着那些扛着大包,眼神瑟縮,穿着樸素的老太太。
看誰都像,看誰都是。
沒一會就暈頭轉向了。
眼看從裏面走出的人越來越少,明老有些着急了,這老太太不會走丟了吧?
直到車站裏走出最後一個人,明老依舊沒看到陳海棠的身影。
最後,他不得不去問問車站的工作人員。
“同志,請問這趟車的人已經全部出來了嗎?”
工作人員看了一眼他,點頭:“是啊,全部出來了。”
得到確認,明老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這人都出來了,他卻連陳海棠的影子都沒看到,來之前還信誓旦旦的保證。
見他面色不好,那個工作人員再次抬頭問道:“同志,你是來接人的?”
明老點頭,“嗯。”
“沒接到?”
“嗯。”
“你要接的人會不會已經自己離開了?”
明老也不確定,陳海棠是第一次來京城,她連地址都不知道,怎麼自己離開?
“同志,能不能借用一下電話?”
明老最終還是決定打電話回去問問,萬一陳海棠真的已經離開了呢。
為了方便,明老還找人給方舒年住的那一層樓特意裝了一部電話。
接電話的是蕭千朗,“喂?”
明老:“喂?”他有些氣弱,畢竟人沒接到有些心虛。
“明老?”
“嗯,是我……那個……你媽……”
誰知他的話還沒說完,蕭千朗就問:“明老,你去哪了?你不是說去火車站接人嗎?我媽都到了,怎麼沒看到你?”
“什麼?”明老一愣。
“到了?我沒看到人啊,我還在火車站呢!”
就在這時,電話那邊一陣輕微的響聲,接着就傳來陳海棠的爽朗聲音,“哎喲,明老啊,你來火車站接我了?
我不知道啊,我出站的時候就看見老紀了,他帶我來醫院了,真是不好意思,勞煩你白跑一趟了……”
陳海棠其實也不知道紀承禮怎麼知道她來了京城,還準確的在火車站外等着。
明老覺得是自己沒認出人,哪裏好意思接受陳海棠的歉意。
就在這時,電話那頭就聽陳海棠一聲驚呼,喊了一聲:“年年!”隨即啪嗒一聲電話掛斷了。
看着被掛斷的電話,明老覺得陳海棠看到方舒年的樣子應該會很心疼吧。
畢竟就連他看了都難受得不行。
……
這邊方舒年剛從另一邊的廁所走出來,就見婆婆陳海棠正拿着電話在和誰笑着說什麼。
轉頭,兩人四目相對,陳海棠見到方舒年的樣子,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手上的電話無意識滑落。
“年年?”
方舒年眯着眼對她笑,頰邊梨渦深深,“媽,你來了。”
看到這個樣子的方舒年還在對自己笑,陳海棠的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砸在自己的手背上。
她緊緊抓着方舒年的手,伸手想要去摸她的頭髮,又似不敢。
“年年!年年……你怎麼……你的頭髮……怎麼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