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飯人,乾飯魂,乾飯人吃飯得用盆。

乾飯人,乾飯魂,乾飯人吃飯得用盆。

別的不說,但在吃這一方面,殷芒芒向來是數一數二的。

殷芒芒動作乾淨利落,將大袖衫一脫,搭在身後的椅背上。首先瞄準什錦豬肚湯,撇去上面的蔥花,哐哐舀了兩大勺在碗裏,然後放在源琢月的目前:“你嘗嘗這個湯,上次我值班科室里的同事來這裏吃飯,給我和值班醫生帶回去一盆,感覺還不錯,就是分量有點少。”

她一邊說也給自己舀了一碗,剛要放在自己面前,想起來包廂里還有一個人。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第二碗湯放在了鍾離面前。

鍾離見狀道了一聲:“多謝。”

“不客氣。”殷芒芒隨意的擺了擺手,然後又自己撈了一大碗湯,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源琢月嘗了一口,雖然具體的說不上來,但味道的確比別家的同類產品要味道好多了。她忍不住去瞅了眼鍾離的神情,雖然中午她自己煮的面差強人意,但好歹依他所言某種程度上算是‘自己’做的,或許因此他並沒有表現出嫌棄和拒絕。

而方才喝茶的時候,鍾離面上的確是流露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嫌棄。

雖然相處時間尚短,源琢月也不太清楚他具體的喜惡。但在遊戲中源琢月過劇情時,是領教了鍾離的精緻與講究。

見他一口湯入口,依舊眉宇舒展,神色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

或許還算合他的口味。

但源琢月轉念一想,都有人請客吃飯了,還不是人情往來,求人辦事的情況。

就算真有什麼話還是暫且憋着吧。

源琢月剛打算收回目光,就見鍾離抬眸看來:“是有何事?”

源琢月若無其事應答如流:“我想問你覺得味道怎麼樣?”

鍾離思索片刻道:“是少見的滋味,不過這山珍用高湯泡發,味道或許會更好一些。”

聞言源琢月盯着自己碗裏還剩半碗的湯陷入沉思。

“這都能吃出來?”

已經幹完一碗湯,正嚼着一條油炸小鯽魚的殷芒芒聞言不可思議道:“你不會是在亂說吧?”

鍾離不在意笑道:“當然不是,但這也只是我個人的看法。隨便聽聽即可,不必放在心上。”

殷芒芒聞言點頭,注意力始終集中桌子上的菜品上,目光不由落在最少的那盤半份菜上,雖然看上去很大一坨,實際上只有兩根的羊排上。

這桌菜三個人吃,該怎麼分?

三個人吃飯,雖然菜少也都該嘗嘗味。

殷芒芒猶豫不決,之後選中了分量肉眼可見,要多一些的那一根。然後用衛生紙包起露出來的肋骨,直接拿起來杵在了源琢月的嘴邊:“來咬一口。聽說這個羊是在這個山上養的,本地的。”

源琢月配合咬住,撕下一小塊肉來,嚼了嚼。

挺香的,也沒有很重的膻味。

殷芒芒催促:“再來一口,多咬點。”

源琢月依舊默默配合,又咬下一大塊肉,嚼嚼吞下。

嗯,有點噎。

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殷芒芒眼巴巴等着:“你還要吃嗎?”

“不了。”源琢月見她這眼巴巴的模樣拒絕道。

得到回答后,殷芒芒才將舉着的羊排,收了回來,小口小口的快速的啃着。

見殷芒芒雙手都在忙活,源琢月夾了一隻白灼蝦回來,直接用手拿起,剝掉蝦殼,蘸了點醬料。

還是沒下一步的舉動,就見殷芒芒腦袋湊了過來,一口叼走了源琢月手中的蝦肉。

源琢月頗感無奈:“我還沒吃呢,小可愛。”

殷芒芒理直氣壯道:“再剝一個。”

她將口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又道:“你平時也不喜歡吃啊,你最多吃兩三隻就不會再動了,剩下的都是我的。”

說完之後,殷芒芒才想起來這不是自己和源琢月的雙人約會,還有第三個人在場,於是改口道:“剩下還有一半都是我。”

源琢月面無表情:“啊,那你真是棒棒的。”

殷芒芒臉不紅心不跳,壓下手掌:“過獎過獎。”

這頓飯也算是吃的賓主盡歡。

雖然殷芒芒看上去比,源琢月還要小小的一隻,但她是真的能吃。

別人乾飯用碗,殷芒芒用盆。

源琢月第一次見識到殷芒芒真正的胃量,還是上高中的時候。那個時候高三,第一次住校,殷芒芒家裏估摸的給了一個月的伙食費,但她半月多就全吃完啦。

也不敢繼續問家裏要,怕家裏人說她亂花錢。

餓了一頓實在受不了,於是找到了在同一個學校,但在隔壁班的源琢月。

當天晚上晚自習,已經和門口保安大爺混熟的源琢月領着殷芒芒,光明正大的從門衛室溜了出去,帶着殷芒芒到附近的餃子館吃了一頓。

殷芒芒吃了一碗粉、一盤餃子、一碗甜酒蛋花湯,還覺得沒吃飽。

與只喝了一碗粥的源琢月,形成鮮明的對比。

旁邊出來吃飯的大哥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這也導致了,殷芒芒每次出來吃飯,都是負責光盤行動的那一個。

現在也是一樣的,殷芒芒心滿意足的摸了摸略鼓的小肚子:“啊,好飽啊!等一下要散步消消食。”

手裏還舉着剛剛黑衫小姐姐,端來水果和點心時,要的一次性打包盒:“點心你們還吃不吃?”

源琢月搖頭:“不了。”

“那我打包帶回去當明天的早餐了?”說著殷芒芒將蒸屜里的桂花糕、紅糖發糕、核桃包,裝進盒子裏打包拎在手上。

然後拉着源琢月的手:“那我們去騎馬吧。”

一蹦一跳,拖着源琢月就往跑馬場的方向走去。

鍾離不遠不近的綴在兩人身後。

最後殷芒芒看着人山人海,陷入沉思。

殷芒芒:“……要不我們還是下次再來吧?”

茶馬古道,古絲綢之路上,也沒有這麼多人馬啊。

現在都不是節假日,也不是雙休日。哪來的這麼多人啊?

都這個點,在馬場入口排隊的還有一大串人,而馬場內,馬跟着馬,人連着人。這邊剛下馬,那邊就牽過去,騎上了。馬都是連軸轉的,一刻都沒停,光是看着就覺得累的夠嗆。

更別說照相那邊了,里三圈,外三圈,圍滿了人。

而且現在去排隊,還不知要等到晚上幾點呢?

想了想殷芒芒還是略帶失望道:“那我們還是下次再來玩吧。”

見小夥伴如此模樣,源琢月也寬慰道:“不礙事,我們這幾天都在休年假,明天也沒什麼安排,你要是想玩排隊等會沒關係,晚點回去就是。”

殷芒芒更猶豫了,雖然很不情願最後還是說的:“還是算了吧,你對這裏的路況也不是很熟,還是早點回去吧。”

“那好吧,我們現在回去。”源琢月還是給殷芒芒畫了個餅:“等下次有空的時候再過來玩。”

雖然她們兩個都知道以自己的工作性質,這個下次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殷芒芒臉上又掛着那種我不高興你要哄哄我的表情,牽着源琢月的手,慢慢悠悠的挪到了停車場。

到了車旁邊,殷芒芒習慣性的拉開副駕駛的門,直接坐了上去。

與源琢月對視一眼,鍾離不語,很自覺的拉開後座車門也坐了進去。

源琢月這才鑽進了駕駛座。

殷芒芒這才後知後覺,自己好像佔了別人的位置,但既然沒有讓她讓開,那就當做不知道吧。

人吃飽喝足了之後就容易犯困。

車還開出去沒一會兒,還在絮絮叨叨講述自己旅遊計劃,東拉西扯的殷芒芒聲音漸漸降了下去,過一會兒就悄無聲息。

等到了一個紅綠燈路口,紅燈的時候,源琢月抽空看了一眼。殷芒芒仰着腦袋張着嘴,睡得四仰八叉,要不是有安全帶的束縛,此時她已經滑坐在地。

源琢月這才想起坐在後座安靜沉默,已經被她遺忘了有一會兒的鐘離。

源琢月從容自若道:“夜晚的景緻與白日相較如何?有不少地方都安裝了景光燈,一些主幹道的樹上、綠化帶中也有個色彩燈,雖然個別顏色和造型過於離譜,但和白天相比也算是多姿多彩,與眾不同了。”

“也算是個新奇的體驗。”鍾離望着路旁一閃即逝,各種燈帶勾勒出五彩繽紛的畫作:“與之相比,璃月的夜景是有些單調了。”

“我倒不這麼認為。”源琢月反駁,他頓了一下,又好奇的問道:“那元素力造成的光效,可以像電燈一樣留存嗎?就像這邊的彩燈,燈光秀那樣。”

鍾離淡笑:“這倒是一個有趣的想法,說不定他們之中有人會做這樣的嘗試。”

源琢月也不知道自己在講些什麼,想到什麼問什麼,主要是為了打發這枯燥的開車時間,避免她在開車的時候犯困。

而鍾離卻每句必有回應。

終於,到了殷芒芒家小區門口,源琢月停下了車。她伸手捏住殷芒芒的下巴,搖了搖:“醒醒,到家了。”

殷芒芒迷迷瞪瞪的拍開了源琢月的手,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才坐直身體,但依舊眼神獃滯神遊天外的模樣。

“明天見……哦,不對,後天見。”過了一會兒她才清醒過來:“漫展是十點入場,你的COS服和假髮我也準備好了,你記得早點過來給我化妝啊。至少提前那麼個三四……嗯四五個小時吧。”

“好好好。”源琢月點頭應道,頓了頓又說:“不過要看你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了,你什麼時候給我打電話,我什麼時候過來。”

殷芒芒喜笑顏開,就要撲了上來:“愛你,親愛的,嘴一個!”

源琢月抬手擋住:“走開,別鬧。”

“那拜拜啦。”殷芒芒解開安全帶,下了車三步一回頭,五步一招手。

看着人走進小區門口,源琢月才重新啟動車輛,向自家開回去。

道路過一個商場,源琢月放緩車速,向鍾離問道:“……你需要換洗的衣物嗎?需要我現在去買些嗎?”

“不必了。”鍾離謝絕源琢月的提議:“我自然是有準備的。”

一路平安無事,閑聊着回到家中。

白日的會面,匆匆忙忙,兵荒馬亂。有些東西都沒有準備好,源琢月進門形式換了一雙拖鞋,然後又從鞋櫃裏找出一雙新的男士拖鞋,示意鍾離換上。

在客廳坐定之後,源琢月才提議道:“客房的榻榻米上堆的太多雜物,要清理的話,一時半會可能忙不過來。我爸媽現在外出旅遊,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先睡他們的房間。”

她又補充道:“床單,被套,枕頭都有新的沒用過的。”

鍾離微怔,隨即笑道:“我自然是不會介意,麻煩你了。”

源琢月點頭:“那好,你等會兒啊。”

說著走進主卧,掀開裹在床上的防塵罩布,露出下面的席夢思床墊,又打開衣櫃門開始找她媽旅遊之前剛收到,洗過之後收起來還沒來得及用的床上四件套。

雖然這四件套的顏色花里胡哨,粉不拉幾到有些傷眼睛,但好歹是真絲的,就怎麼說呢?……希望不要太嫌棄。

不過好在現在是夏天,床單一鋪,被罩一丟,就沒有什大問題了。

源琢月去到雜物間,從柜子裏翻出來、牙刷、毛巾、浴巾之類等一系列生活用品,一起遞給了鍾離。然後又領着他去了主卧的衛生間,告知他淋浴熱水以及智能馬桶的使用方法。

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準備好換洗的衣物,去另外一個衛生間洗漱。

等源琢月洗完澡,用吹風機吹乾頭髮。出來之後就看見鍾離已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白天那套已經晾乾的茶具又被他拿來使用。

此時他正低頭看着書。

源琢月湊近仔細一瞅,那本書是他爸買的,放在客廳書架那裏充門面顯得自己很有學問,卻一次沒看過的《中國簡史》。

再一看鐘離,他已經換上一件深灰色的尖領襯衫款式的衣物,但細看扣子卻是那種中式金屬盤扣。

源琢月想起遊戲中的劇情,不由好奇問道:“這件衣服是那位……岩夜叉做的嗎?”

就挺尷尬的,突然忘記了岩夜叉叫什麼名字。

鍾離點頭道:“這件衣物的確是彌怒所制,他向來喜歡為兄弟姐妹設計一些衣物……我也收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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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演岩王帝君多年後,我穿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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