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這種時候,只想着我才最正確
“呵呵,接男朋友。”
回去的路上,坐在車後座,達利安想起江珩的臉就忍不住冷笑。
“殿下您消消氣,我這就派人去看着他。”一旁的親信低聲道。
“不用。”達利安脫了手套,丟在真皮座椅上,壓着火氣,“你有這個空,不如派人查查到底是誰外泄我要回來的信息,讓法米拉提前我那麼久進了宮。”
“是。”親信低聲應下,卻還是不放心,“那江珩那邊……”
“找人盯着。”達利安抿了口酒,情緒穩定下來。
他垂下眼睛,轉着拇指上的寶石扳指,聲音低沉:“我真是好奇,沈佑怎麼會把弟弟嫁給一個下城區長大的雜種alpha,那麼多貴族笑話他,也能當沒看見……想必江珩一定有過人之處。”
“那也不如殿下。”親信諂媚道。
“其實我現在更好奇的是法米拉的心情,她那個人可是從小到大都要高高在上的,就連過家家都想當最厲害的那個。”達利安忽然笑了一聲,“好不容易弄走了切爾西,她怎麼甘心讓別人拿走那個位置呢?”
“殿下的意思是……繼續離間他們嗎?”
達利安瞥了眼親信,重複那兩個字:“離間?”
親信慌了,連忙道:“請殿下原諒,我說錯了,是、是幫助他們看清彼此!”
達利安聞言,這才點了點頭,閉上眼小憩。
……
天色漸漸暗沉,秋雨磅礴。
沈知然扶了一把自己旁邊搖搖欲墜的范志剛,無奈地問:“范老師,您別喝了。”
“你看不起我?我、我可是千杯不醉!”
沈知然:“……范老師,你酒杯拿反了。”
范志剛沒搭理,正轉着那個酒杯,疑惑為什麼沒有酒。
沈知然忍不住想笑。
小老頭平常看着兇巴巴,實際上酒量淺得嚇人。
只不過被敬了幾杯酒,整個人就飄飄然。
難怪之前出來吃飯,都不肯喝酒。
眼見桌上的人一個個離席,沈知然輕輕拍了拍范志剛的背:“范老師,范老師。”
范志剛臉上掛着兩坨醉后的紅,不耐煩地皺眉。
邊上傳來一聲笑:“你這太溫柔了,看我的。”
賀山青湊近,在范志剛耳邊驚慌道:“范老師,雲老師知道你喝酒,抓你來了!快跑啊!”
下一秒,范志剛彈跳起身:“老、老婆!我沒喝!”
那驚慌失措的樣子,跟被抓住逃課的小學生一樣。
賀山青哈哈大笑。
范志剛聽見笑聲,頓時明白過來,伸手就去抓賀山青的耳朵,但因為喝的太多,腳下一個踉蹌。
沈知然趕緊伸手扶了一把,人才沒摔倒。
被學生給扶了一把,小老頭有點不好意思地站直身體,別開臉吼賀山青:“兔崽子,一回來就耍混,信不信明天就、就扒了你的皮!”
賀山青搖頭嘆氣:“那您得排隊了,想扒我皮的人實在太多,不夠分。”
范志剛猛地拍響桌子:“臭、臭小子,我看你就是皮、皮癢!沈知然!給老子——不是,給我架住他!”
范志剛抄起旁邊的筷子就衝過去了,賀山青被他追得滿包間亂跑,卻因為喝多了而跌跌撞撞,角落裏躺着不知誰帶來的一條狗,見了熱鬧就跟着大叫,簡直是混亂無比。
江珩就是在這個時候推門進來的。
原本在轉圈的范志剛停了下來,立刻恢復平常嚴肅的領導樣子。
“來……來接人?”范志剛像個遇見了家長的班主任,如果忽略他臉上通紅的酒氣的話。
江珩點點頭。
范志剛伸手抓住沈知然的后衣領,把人半推半拽到了江珩面前。
而江珩則握住了沈知然的手。
沈知然:?
怎麼感覺跟交接儀式似的?
思緒剛飄走一截,又聽范志剛開始絮絮叨叨:“沈知然,今天我教你的你都會、會了吧?”
今天教了一些格鬥技巧。
沈知然點點頭:“都會了。”
但范志剛沒看他,而是拍了拍江珩的肩膀,語重心長:“沈、沈知然家長啊,回去好好管這個孩子,他、他天賦是有的,也認真,就是太戀愛腦,一到課間休息,他就在網上搜他女……不對,是男朋友……不對,是女朋友……”
沈知然:“……”
更離譜了,這是什麼班主任跟家長溝通學生情況的劇情……
還有說的那是什麼話啊,他只是看到別人給他發了連結就點進去看看江珩和法米拉拍的照片,才不是什麼故意搜!
沈知然剛要糾正范志剛的用詞,忽然發現小老頭沒了聲,低着頭沉默。
這個姿勢維持了好幾秒,沈知然低頭一看,發現人睡著了。
竟然站着睡著了。
江珩也發現了,他阻止了沈知然想扶范志剛的動作,雙手扶着范志剛的肩膀,把人給了在旁邊看熱鬧的賀山青。
賀山青被迫抱着范志剛,哀怨道:“你別給我啊,你自己享福去了我怎麼辦?我就不信你沒帶司機,讓司機把他們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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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達出強烈的不滿,江珩也沒勉強,說:“我帶了兩個司機,一個接人,一個接你。”
“我靠,你對我這麼好?!”賀山青瞪大眼睛,一把捂住自己的胸,“你別對我圖謀不軌啊,我現在可是有老婆的人!”
江珩:“……”
他抿着的嘴唇動了一下。
想罵人,但怕他爽。
打電話讓司機進來處理后,江珩便拉着沈知然的手離開了包間。
……
夜色瀰漫,黑色商務車從車庫緩緩駛出。
沈知然有些悶,便將車窗降下。
車身轉了幾個彎,從巷子邊經過。
沈知然隨意一瞥,卻見巷子口站着兩個人影。
雖然擦肩而過,但他沒喝兩杯,眼尖地認了出來:“等等,那個人是賀山青吧?他對面那個淺金色頭髮的是誰?他真的談戀愛了?”
“白斐。”江珩說,“據賀山青說,他們曾經是同學。”
“白家的?”沈知然想了想,“沒見過。”
“他母親已經去世了,父親是前任主教。”江珩平靜地說了個能讓全國都震驚的八卦。
沈知然看了眼後視鏡,車已經開出去很遠,只能依稀看見那人柔軟的淺金色髮絲。
總覺得……有點眼熟。
但具體在哪見過,沈知然也想不起來。
他撐着腦袋想了很久,直到雙腿一涼,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褲子沒了。
而他們所在的地方,是浴室。
沈知然往後退了步,腳下猛地一滑,卻沒摔倒,而是被蛇尾捲起來,帶着一起沉入浴缸。
浴缸里的水讓沈知然有了一種要漂浮起來的感覺。
耳畔沙啞的聲音卻將他拉回現實——
“這種時候,只想着我才最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