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臟孩
吳老狗對多多下達着指令，讓它做給吳凶看，但吳老狗看着自己陷入思考開始發獃的吳凶，拍拍她的肩膀，疑惑道：“怎麼了嗎，小凶？”
吳凶抬頭看他，又低頭看着多多，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沉思道：“爺爺你說的狗場成為我的，其實是場地是我的吧？”
“為什麼這麼說？”吳老狗疑惑道
“它們視你為主人，這對狗來說是烙印在精神的忠誠。就算我接手了，對於它們來說認知里也只是，這是主人讓我照顧的孫女，這是主人的孫女，我要照顧好。而不是——這是我的主人！”
“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一種學習不是嗎？而且，就像現在這樣，爺爺，你不覺得，多多更懷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嗎，它很想念你。”
吳凶這麼說完，吳老狗低下頭去看多多，多多蹭着他的手心。
他深深嘆了口氣：“我知道，孩子。但這種建立的方式，對你來說是一種好的方向不是嗎？你是我的孫女，我的狗理應會保護你的。他們會將你照顧得很好，在你的狗成長之前，他們便是你最好的護盾。”
“不一樣，遵守你的指令對它們來說已經是下意識地存在了，而我的狗，那必須是有着屬於我的自己的東西存在。”
吳凶站起身，抱着手臂道，“我不需要留有別人烙印的狗，我要屬於我自己的狗！”
“即便是幼崽？”
“最好是幼崽！”
吳老狗挑眉笑道：“幸好我已經向朋友找路子要了兩對黑背夫妻了，等他們過來后，生下孩子，就都是你的，你可以自己挑選屬於你自己的狗。”
“哦，那小滿哥算誰的？”
吳老狗哈哈大笑：“算你奶奶的。”
“嘖。”
“哈哈哈哈哈哈。”
吳凶和吳老狗相伴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將食盒掛在自己的自行車上，踩着自行車和吳老狗相對走着，詢問道接下來的日程：“我們過幾天就要去上幼兒園嗎？”
“是啊。”吳老狗拄着拐杖看着這片村莊，這是他長大的地方，現在是他孫女長大的地方，“怎麼了，不想去？”
吳凶自行車一停，實誠道：“倒也不是不想去，就是，你覺得我是會乖乖待在學校的類型嗎？”
吳老狗就開始威脅了：“敢逃學就打你。”
“老胳膊老腿的，還打我，呵。”
“吳凶！你這才一會皮又癢了是吧。”吳老狗氣得吹鬍子瞪眼睛，這個臭小鬼，“你再這麼不敬大人，回去我就打電話給你二叔。”【吳老狗嫌棄值+】
吳凶癟癟嘴不屑道：“你打唄，我又不怕他，你打給他也沒用。倒是爺爺，你小心等會兒回家挨奶奶罵吧你。”
“我有什麼好被你奶罵的。”吳老狗不解，但又不懷疑自己孫女嘴裏的真實性，畢竟他家的這丫頭鬼靈精又聰明的，“我做了什麼我不知道的？”
“嗯哼，誰知道呢。”吳凶聳肩，既然自己還沒意識到，那她為什麼要提醒呢，於是滿臉不在乎地停下自行車慢悠悠晃進吳家房子。任由吳老狗看着她的背影確認情況，孫女安全，自行車安全，狗安全，啥不安全呢，他會挨罵的理由呢
吳老狗緊緊盯着吳凶的背影，拐杖往地上狠狠一敲：“啊——”他想起來了，他孫女現在是個臟小孩啊！！！
果不然，裏面的吳奶奶看見吳凶現在這樣立馬開始了喊叫：“老頭子，我孫女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你到底在做什麼啊——！”
“哎喲，早上還是漂漂亮亮的小美女，怎麼現在變成這個鬼樣子，來來，來奶奶這裏，讓我看看。這個小頭髮，怎麼上面都是泥啊，你弟當年摔泥坑都沒你現在臟。陳姨，燒幾壺水，快給她洗洗。”
“還全部都黏在一起了，吳老狗呢！你爺爺呢！哦呦，我可愛的孩子啊，小旗袍上也都是泥，不要了不要了，這件都不要了，這內襯也是髒的，快去把你衣服脫下來，進來奶奶先給你身子擦擦，這頭髮也要先泡一下”
“怎麼弄的啊這是，你爺爺死哪去了，讓你自己搞成這樣——”
吳老狗站在外面聽着裏面的喊叫，左腳右腳那是愣是一腳都不敢動，他慢慢地朝後退出去，退出去的時候，吳邪正好回來。
他騎着自己的自行車疑惑地看着面前狗狗祟祟的爺爺，好奇道：“爺爺，你幹什麼呢？”
吳老狗瞬間警戒，下意識捂住自己孫子的嘴巴：“噓，噓！”
“唔唔唔”
吳老狗將捂住他嘴的手拿下來輕聲道：“我去找你隔壁二爺爺睡，你回去你奶奶問起來，你就說爺爺被二爺爺叫去他家吃飯了，聽見沒有。”
吳邪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那你晚上還回家嗎？”
“不回，我去避避風頭再回去。”吳老狗這麼說著，轉身就朝自家表兄的家裏走去，哪敢回去啊，現在回去，不得被氣還沒消的吳奶奶削死
而吳邪就這麼看着自家爺爺跟個被狗攆着跑的似的飛快跑路，疑惑地撓了撓後腦勺進門，看着姐姐的車就知道姐姐回來了，打開門叫道：“姐，你在哪，姐，姐——”
“你叫魂呢？”吳凶的聲音從浴室裏面傳來，她現在正在泡頭髮呢，還得維持着這個姿勢好久，她都有些煩了
“我和解子楊和好啦，明天我們打算去陪她媽媽抓魚，你要和我們一起去嗎？”吳邪這麼說著，開心地趴在門框上，眨着眼睛歪頭好奇地看着吳凶，“姐，你現在在幹嘛啊？”
“說說說，廢話真多你。”吳凶一個掌心推在吳邪臉上，嫌棄道，“一邊玩去，別來吵我。”
吳奶奶端着熱水瓶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笑道：“你姐正煩她頭髮上都是泥呢，你別去打擾她了，她快煩死了。”
吳邪這才注意到了姐姐頭髮上的泥塊，於是擼擼袖子，小臉一抬，笑道：“我來幫忙我來幫忙。”
“不許大力。”吳凶這麼說著，將腦袋遞了過去，頭髮被吳邪抓在手上，他搓着上面的泥，“姐，你頭髮好臟哦。”
“你以前玩泥也這樣，誰也別說誰。而且我這些可都是為了救你誒。”
“嘿嘿，沒事的，弟弟我來幫你了。”
“哼。”
吳奶奶在給他們換了個盆，接着往盆裏面加了點熱水，然後貼心地出門不打擾姐弟相處了。她眺望着門口，不見吳老狗的蹤影
“看來是躲出去了啊，最好是今晚都別回來了，回來就讓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