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黑夜造訪1
阮平夏發現自己雙腿失去知覺了,就在她聽到那個歡快的女聲通知新一輪遊戲開始時。
阮平夏雙手撐着沙發嘗試着要站起來,她拍打自己雙腿,雙腿依舊毫無知覺。
“次奧”,饒是脾氣再好,不容易情緒起伏的阮平夏,此刻也不禁暗罵了一句。
車門緩緩打開,阮平夏略帶怒意朝外面望去。此時車外的天色一片昏沉,即將進入黑夜。
加長版黑色轎車停在一座庄園裏,車門前已經恭恭敬敬站着兩排身穿藍白長裙的女僕,一邊各站四個,女僕們皆垂眸看着地,畢恭畢敬。
“小姐。”領頭站着的是一位穿着黑色西裝長裙的女管家,溫莎女士,她神色嚴肅,一頭棕色長捲髮嚴絲合縫盤卷着,像極了一板一眼的語文老師。旁邊的女僕則是推着一個輪椅。
一個身材比較高大的女僕走了上來,輕車熟路上前將阮平夏從車座位上抱了起來,然後輕輕放置在一旁的輪椅上,流程行雲流水,就像曾做過無數次般。
庄園裏的古堡建築是都鐸式建築風格,古樸而莊重,精緻華麗的浮雕牆柱,雕樑畫棟。彩色窗花點綴高大的豎框矩形窗戶,鏨花裝飾高大的拱形天花板。上面描繪着金色壁畫。
負一層一半是酒窖,一半是武器庫。
一樓有着豪華的宴會廳,博物館,會議室,觀景台,餐廳等。
二樓則是主人的私人領域,寢室、浴室、藏書閣、珍寶閣、花廳……
金雕玉砌,且盡顯奢華至極。
阮平夏全程面無表情的被推進了古堡里,她的寢室在二樓,女僕一路推着她,乘坐着古樸的機械電梯上樓。
“小姐,洗澡水已經為您放好了。”女僕垂眸,全程都沒直視阮平夏。等了片刻,見阮平夏沒有任何錶示,上前就要為阮平夏脫衣服。
“出去。”阮平夏一把揮開了她的手。
“是。”女僕隨即應道,退出了浴室。
阮平夏坐在輪椅上,看着自己的雙腿良久,抬眸看向一旁用金玉鋪造的水池裏的水呈奶白色,上面還漂浮着玫瑰花瓣。
阮平夏面無表情開始解自己的衣服,她此刻身上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真絲連衣裙。她將輪椅劃到水池邊,用手撐着水池邊沿,身體朝前傾,輪椅此刻卻向後移了一下,她整個人瞬間就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聲重響。
“小姐?”女僕在門外敲了一下,詢問道。
阮平夏趴在地上好一會,才扒着水池邊沿用力坐起來,然後一步步翻身將自己摔進水池裏。
呼——阮平夏泡在水裏,輕吁了一口氣。
看來自己得適應一下這半身不遂的身子一段時間裏,上個世界的自己走幾步就喘,沒想到這個世界直接乾脆讓自己走不了路了。阮平夏有些鬱悶,但只能接受了。
泡了一會,阮平夏又是一番折騰才爬上輪椅,穿上睡裙。她按下牆壁上的響鈴。
一直守在門外的女僕立刻推門走了進來,無視浴室里地上一片水漬,手上拿着毛巾輕輕包裹住阮平夏的濕發,然後將她推了出去。
她們出去后,又有另一名女僕走進去開始收拾浴室。
這種情況在她們看來似乎很習以為常,阮平夏悄悄注意着她們的反應。
她剛剛的舉動不止是因為不習慣洗澡被人伺候,更是在試探她這個西爾維婭小姐的“乖張孤僻,陰晴不定”會呈現在哪些方面。
“小姐,您是要休息,還是看會書?”女僕雖是這麼問着,卻將阮平夏推進寢室,從善如流為她拿來了一本外語名着放置在一旁。
之後開始輕柔為阮平夏擦乾頭髮,又將她推到豪華大床邊,把阮平夏抱到床上,替她掖好靠背,做完一切之後就退了出去。
阮平夏環顧這個卧室,發現床頭櫃的隔層里放着一根黑色的小皮鞭,她將小皮鞭拿出來,在手上把玩了一會後,將小皮鞭又扔回了床頭柜上。
關燈,睡覺。
次日,阮平夏睡着時,她感覺有人走到了自己床邊,似乎還摸了她的額頭。
“小姐,您該起床用早膳了。”是管家溫莎女士,此刻的她神情比昨晚溫和了許多,她見阮平夏睜開眼睛,說著便讓一旁的那個大力女僕伺候阮平夏起床。
大力女僕應該是西爾維婭小姐的貼身女僕,近身伺候都是她在跟前。
阮平夏是在二樓的花廳用餐,偌大的餐桌上只有她一人,餐桌上放着豐富的餐點,玉米片、堅果、牛奶、黃油吐司、煎蛋、還有一盤水果。
從昨夜到今天,她那位父親奧斯維德伯爵都沒有出現過,說明應該不在這古堡里,那現在這座古堡,她是目前唯一的主人了?
阮平夏用刀叉切下一塊麵包,慢慢吃着,心裏盤算着各種事。
“小姐,奧卡西男爵的管家剛剛送來了一張邀請函,奧卡西男爵邀請您明晚去參加他的晚宴。”溫莎女士拿着一張邀請函走了過來,將邀請函拿給阮平夏。
阮平夏此時正在迴廊上欣賞着庄園裏的美景,大片的草坪圍繞着古堡,人工湖泊在陽光照耀下閃爍着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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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果樹上已是爆滿花蕊,老園丁在花園修剪花壇,忙碌不暇的僕人們來去匆匆……
阮平夏接過邀請函打開來看:親愛的西爾維婭小姐,如蒙您賞臉光臨當晚我的“小小聚會”,奧卡西將感到不勝榮幸。我已經看到過您幾次,並且早就打算前來造訪,可是由於種種原因始終未能如願——懷亞特·奧卡西親筆。
“造訪……”阮平夏看着這個詞,看來劇情正式要開始了,這個“聚會”不得不去看看。
當大力女僕推着阮平夏從車上下來時,奧卡西男爵的私家花園早已賓客如雲。
大廳中心設計了一個吧枱,提供各式各類的酒,裝備齊全的樂隊在舞台上演奏着歡快的曲目。
阮平夏有一瞬間感覺自己走進了蓋茨比的宴會,八珍玉食,鼓樂齊鳴,金碧輝煌,所有的一切無不透露着紙醉金迷的上流人士的狂熱場面。
女客們個個衣着華麗,光彩照人。
阮平夏坐在輪椅上由大力女僕推着,她穿着一條黑色拼接交叉領堆紗禮服,雙手戴着黑色蝴蝶結綢緞手套,手套上各嵌着一顆大珍珠,平凡又高貴。
那白皙略顯稚嫩的臉龐沒有過多的妝容點綴,倒顯得幾分孤傲清冷。
整體看上去與這個宴會格格不入,像一個小孩混入了無聊的大人們的狂歡。
自阮平夏進入宴會大廳后,二樓台階上正在交談的幾人便注意到了她,其中一個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正是舉辦此次宴會的主人,奧卡西男爵。
“噢,親愛的西爾維婭小姐,您能來真是太好了!”奧卡西男爵快步走向阮平夏,紳士地彎腰,牽起阮平夏的右手,輕輕在她手背上落了一個吻。
“我向您介紹一下,這位是布萊斯特,他與大鷹王室略有些淵源。”奧卡西男爵隨即向阮平夏介紹起跟在他身後的另一個高大的男人。
“西爾維婭小姐,多次從人們口中聽聞您,今日得此一見,我的榮幸。”布萊斯特同樣在阮平夏的手背上落下一個輕吻。
“也是我的榮幸。”阮平夏露出一個清甜的笑容,她笑着望向布萊斯特,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少女,純凈而又明亮,並沒有因為雙腿殘疾而自慚形穢,黯然失色。
布萊斯特凝視着阮平夏,他的眸色有種不同尋常的深灰,彷彿一個深幽的黑洞,空洞而又陰深。
“咳咳,”阮平夏垂眸輕咳兩聲,錯開布萊斯特的注視,她轉而望向一旁的奧卡西男爵,“您這宴會辦得真是漂亮極了。”
“能得您滿意,便是我今晚最大的滿足。”奧卡西男爵說著,從路過的僕人端着的托盤上,拿下一杯酒,遞給阮平夏。
“抱歉,奧卡西男爵,溫莎女士讓我注意不能讓西爾維婭小姐喝酒。”一直默默站在阮平夏身後的大力女僕適時阻止道。
“失禮了。”奧卡西男爵彷彿才想起西爾維婭小姐的年齡以及身體情況,從容的將那杯酒放回僕人的托盤上,又招呼僕人去端來水果汁。
隨後便帶領阮平夏開始參觀起他的這個私人花園,所到之處,無數賓客與他打招呼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