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下坐實精神問題了
我開始感覺這種視角實在有夠暈的。
剛開始西里斯還會顧及窩在他背上的我，不過可能因為我太輕了或者是其他的什麼原因，很快他就開始到處亂跑亂跳撲老鼠。
被甩得暈頭轉向的時候，我總覺得現在的視角是綁在狗身上的攝像頭，而視頻就是《流浪狗視角的一天》。
“你就不能別總急剎車嗎？”我揪住他的耳朵，他嗷嗚一聲跳了起來，“我都要暈車了！”
馬上我就後悔拽了他的耳朵，他像是終於想起身上還有一個我這樣開始亂跳起來，不時用爪子來抓我，試圖把我弄下去。
真搞不懂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明明之前是他先來推搡我還要把我叼起來，怎麼現在我如願跟着他了，他反而還不高興？
對於西里斯我總有反骨，他越想讓我下去，我就偏不。我用力勾住他的毛貼在他背上，努力了很久依舊徒勞無功后，他乾脆在地上打滾。
萬萬沒想到他會做到這個地步，好在我個子小又靈活，一會兒跑到他肚子上，一會兒又跑到他頭上，西里斯氣得嗷嗷叫，終於他受不了了，跑到沒人的角落裏變了回來。
“你待在我身上就算了，能不能不要用爪子勾我的毛？”他怒氣沖沖地將我拎起來，這也讓我直面了剛出獄時西里斯的樣子。
從前無論什麼時候都柔順的頭髮如今變得簡直比詹姆斯還要亂，他的頭髮變短了，卻顯得更蓬亂，臉頰因為瘦削凹陷下去，令他看起來十分滄桑。
儘管我依舊能從這張臉上看到過去西里斯的影子，可這種轉變實在太過驚人。哪怕在之前的循環里我曾經見過這張臉，可在共處十年後陡然看到這副樣子還是讓我大吃一驚。
“喂？”可能是我太久沒有反應，西里斯皺起了眉，他晃了我兩下，很快又一拍腦門。
“我怎麼在和兔子說話？”
說完他把我往肩膀上一放，又變成黑狗向遠處跑去。
剛剛那一幕實在給了我不小的衝擊，我心情沉重，但還是繼續用爪子勾着西里斯的毛——他跑得這麼快要是不勾住我早掉下去了！難道他指望我這個體型能抱住他的脖子嗎？
整個下午西里斯都在街區晃悠，一開始我還不明白他在幹什麼，後來才發現他是在找東西吃。
看到他扒拉那些被扔出來的廚餘垃圾時我這種沒有潔癖的人都想吶喊了，好在他沒有真的去吃那些東西，有客人看到他在周圍轉悠，便把一盒炸雞給了他。
西里斯叼着盒子又跑到了橋洞下，吃完后我本以為他該出發去找哈利，卻沒想到他又回去轉悠。
剛開始我還不明白他回到這裏幹什麼，好一會後才發現他竟然在找菜葉子。
難道是想給我也找點吃的東西嗎？
這下我真感覺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我用頭去蹭西里斯，他很奇怪地叫了一聲，估計是不清楚為什麼剛剛還在揍他的兔子態度突然變好了。
礙於無法交流，最終他還是找到個蘿蔔后才繼續往前跑，耽誤這麼長時間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他加快步子，這讓我只能一邊抱住蘿蔔一邊抓着他，要不是看在他花了這麼長時間去找蘿蔔，我真想扔了。
先不說這東西是生的我不能吃，就說兔子要吃也是胡蘿蔔吧？他到底從哪找來的白蘿蔔？
心裏腹誹着，眼看着路越來越熟，我知道這是來女貞路了，一到門口西里斯就很熟練地往草叢裏一蹲，開始盯德思禮家的屋子。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熟悉感，好像從前西里斯也會經常蹲在我家門外……
我抖了抖毛，將蘿蔔往西里斯嘴裏一塞，他莫名其妙地咬住，然後就看到我向著德思禮家快速跑去——
西里斯還沒來得及制止我，我就聽到街道那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那瞬間他的眼睛頓時瞪大了，我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那副反應，因為我也看到了。
哈利拖着一個箱子走到路邊，他看起來在翻找着什麼，不過很快他就像是察覺到什麼一樣突然抬頭朝着我們的方向看了過來。
砰！
他摔倒了。
這下我終於想起來了，此事在原着中亦有記載。這不是哈利姑媽上門的那天嗎？哈利怒火中燒地送姑媽上了天，然後拖着箱子離開了德思禮家。
“哈利！”
想到這裏我大聲喊着他的名字，同時迅速朝街對面跑去。西里斯終於反應過來，一把將我按在地上。
砰砰！
下一刻，刺目的車燈從馬路對面直衝而來，我心中簡直充滿了絕望。騎士公共汽車徹底隔斷了我和哈利的視線。
現在我開始懊惱為什麼我是黑兔子，這四周漆黑一片，哈利真的看到我了嗎？
我奮力掙扎，試圖從西里斯的爪子下鑽出來。可他按得太緊，根本動彈不了分毫。
“哈利！”我只能用盡最大的聲音去喊哈利的名字，“哈利！是我，梅林！還有這隻狗是你的教父西里斯！”
“歡迎乘坐——”
售票員已經開始說話，這傢伙的大嗓門一下壓過了我，我實在忍不了了，正準備給西里斯來一記除你武器時，哈利越過汽車跑向了我，刺目的車燈映照出他驚喜到錯愕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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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他聲音激動到劈叉，“是你嗎？梅林！”
“是我！”我大喊，“快讓西里斯鬆手，我要被壓死了！”
“嘿！你不坐車了嗎？”售票員在哈利的身後大喊，“我們馬上就要走了！”
“不了！”哈利頭也不回地說，“我有更重要的事情！”
“好吧，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售票員這樣說著，很快汽車就絕塵而去，在他們啟動的下一刻街道又陷入之前的寂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哈利已經匆匆忙忙地向著我跑來。
眼看哈利往這邊跑，西里斯立刻就叼着我準備離開，我是真怕了他了，再次大喊：“西里斯想帶着我跑了！”
“教父！”哈利果斷開口，“我知道你在那裏！”
西里斯立刻不動了，他驚疑不定地站在那裏，身體緊繃著。
等哈利終於過來后我簡直喜極而泣，他匆忙將我從西里斯口中救下，見我渾身毛髮蓬亂的模樣趕緊給我順毛。
“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他緊緊抱着我，剛剛在姑媽那裏一直憋着的情緒徹底爆發，他眼眶通紅，聲音也變得沙啞，“我以為要很長時間才能見到你……”
“我說過肯定會再見的。”我給自己用了個清理一新，然後才去蹭他，“不過沒想到我會遇到西里斯——你應該已經聽說他的事情了吧？”
“一年級剛入學我就開始打聽當年的事情，赫敏——赫敏·格蘭傑，她也是格蘭芬多的學生，是我的好朋友——幫我找到了一份《預言家日報》，上面說西里斯·布萊克是叛徒，但我知道教父絕不是那種人——”
“哈利！”
西里斯終於忍不住變了回來，他面上的表情比詹姆斯第一次向我示好時還要不可置信。
“你知道我的事情？知道我是你的教父？你還和這隻兔子說話？說和她好久不見？”
問題實在有點太多，哈利很難一個一個和他解釋，他有些無措地看向我。
“他也忘記了嗎？”
我只能說：“他也忘記了。”
哈利長長呼出一口氣，現在他看上去完全把姑媽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好吧，看來我得找個地方花些時間將這些事情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