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雨天、梅林、與布萊克
“嘩啦啦——”
遠處隱隱傳來雷聲翻滾的悶響，雨水接連不斷落在棚屋的窗台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雨聲隔絕了一切，以至於室內像是一個在世界之外的空間。
對於西里斯的問題我其實並不驚訝，在發現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結局后直接開始擺爛，也懶得再去糾結那些細節了。
不過我還以為西里斯不會問這個問題，畢竟我們的關係這樣的差。
【西里斯戀愛事件觸發，普通選項暫時隱藏】
【西里斯突然問我為什麼這麼了解布萊克……】
【1.說因為喜歡他】
【2.一言不發，直接擁抱他】
【3.崩潰大哭，求求他別逼你了】
我原本張開的嘴就這樣無法閉合了，更糟糕的是為什麼會觸發戀愛事件啊！還有最後一個選項啥玩意，窩囊組是吧！
在暫停的選項時間裏，我想煩躁地走來走去都做不到。
之前我已經隱隱有幾分危機感，就怕之後會出現所有選項都不是能選的情況，但一直覺得最起碼也要到後期吧？我不進單人線不就行了。現在我真想抽自己個大嘴巴子，這戀愛系統第一個選項就讓告白了，像是會循序漸進的類型嗎？
雖說我也沒打算正兒八經地回答西里斯，但這些選項也不在我的考慮中啊！
【過長時間無反應。如果十秒后還無法做出選擇，系統將會隨機進行選項。】
如果說看到選項的時候我只是感覺頭大，那麼現在就是崩潰了——一個戀愛系統為什麼選項還有時間限制？你以為你是恐怖遊戲裏的追逐戰嗎！
【十、九、八……】
眼看倒計時已經開始，我不得不選了一個。
【1.說因為喜歡他】
西里斯站在距離我幾步之外的距離，我本以為他對我的時候永遠只會露出不耐煩和嫌棄的表情，卻從未想到他也會有如此認真注視着我的時候。
風從棚屋的窗戶吹入，他較其他同齡男生長出些許的頭髮隨着風輕晃——那瞬間我有種錯覺，就好像他本應該就一直是用這樣安靜又專註的眼神看着我一樣。
我不可能在這種時候擁抱他，也不可能崩潰大哭。
所以我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容，用這輩子最漫不經心的語氣回答他。
“因為我喜歡你，布萊克。”
“從一開始我就喜歡你，所以了解你，當然還有布萊克家族。”
我想我們之間誰也不會把這話當真。
畢竟我們的關係是如此之差。
【西里斯好感度－20】
扣好感的提示如我預料中一樣響起，就是扣得有點太狠了——感覺是不是已經超出100？
不過也正常，被自己討厭的人告白，而且還是嘲諷的語氣，以西里斯和我的關係我覺得他估計下一秒就要提起拳頭，便悄悄握住了袖子裏的魔杖。
出乎我意料的，西里斯並沒有上來揍我，他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嘩啦啦——”
我只能聽見下雨的聲音。
“你真是個最令人討厭的傢伙。”
直到很久之後，西里斯才動了起來，他徑直向我走來，在我快要動手的前一刻，他在我耳邊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一頭扎進了雨幕里。
★西里斯獨白《一見鍾情》★
西里斯·布萊克從來不缺少追求者。
哪怕在他還沒進入霍格沃茨之前，各種明裡暗裏向他告白的女孩、甚至男孩都不少。
“帥氣”“英俊”“瀟洒”“聰明”“年少有為”
人們毫不吝嗇地將溢美之詞用在他的身上，每每聽到這些稱讚，他都止不住地冷笑。
雖然他也覺得自己確實挺帥的，但作為一個小孩子，一些人的形容詞着實有些太過誇張。一開始他還為這些稱讚開心，直到他發現很多人不過是稱讚他身後的布萊克家族罷了。
他討厭布萊克家族。
母親令人窒息的教育讓他每時每刻都想逃離，層層加碼到近乎坐牢一樣的規則越是嚴厲，他就越是想反抗。
血統、黑魔法、家族的榮譽。
——都是可笑的東西。
他其實很喜歡雷古勒斯，不過那個傢伙和他截然相反，討論其他事情的時候還算融洽，一旦話題涉及到布萊克家族，他們就註定沒有任何共同語言。
“我們布萊克家族所有人都在斯萊特林。”
開學前一天，他的母親如此對他說。
“你也必須給我進斯萊特林。”
雷古勒斯不止一次地用渴望和羨慕的眼神注視着他，雷古勒斯羨慕他，雖然他並不清楚到底有什麼好羨慕的。
“女主人一直深愛着你。”那個醜陋的克利切這樣對他說，“你傷了女主人的心。”
“是嗎？”他只是冷笑一聲，將自己甩在沙發上。
“那太好了。”
他厭惡布萊克家族的一切，並且想要不顧一切地遠離所有和布萊克有關的事物。
——直到他在火車上見到梅林。
其實在九又四分之三車站的時候他就注意到梅林了，深色的頭髮和眼睛在一群淺色頭髮中顯得格外顯眼，她一個人站在那裏，渾身縈繞着說不出的孤獨氣質。
他不自覺地注視，等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跟着那個女孩一起上了火車。為了避免自己看上去像是什麼跟蹤狂，他迅速改變了路線，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然後他們在同一個車廂門口相遇。
女孩從他的身邊經過，多的一眼都沒有看過他，他只能看到這個女孩的側臉，等他坐下來后注意力很快被旁邊的新朋友詹姆斯吸引，直到矛盾過後，他才第一次正面看到梅林的面容。
精緻的、略微高傲的面容，以及充滿着莫名堅韌和固執的眼神。
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的心臟極其不規律地狂跳起來。
西里斯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梅林有着他最討厭的黑頭髮和與布萊克家相似的黑眼睛，而且是同樣面容精緻的美人——哪怕是截然不同的風格。她眼神里的固執幾乎與沃爾布加同出一轍，尤其是在面對他的時候。
這應該是他最討厭的人。
但他卻無可避免地在見到梅林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
不應該這樣。
“梅林！”
麥格教授點出她的名字，等梅林站起來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梅林，這讓他感到懊惱。
“是布萊克家族的小子嗎？還真是完全一個樣呢，我看你很適合去斯萊特林。”
分院帽這樣對他說。
那一刻彷彿整個世界都塌了，他一直抗拒、厭惡、反抗的事物卻從未遠離他的靈魂。他與分院帽拉扯了近五分鐘，最終在他表示如果去了斯萊特林就要把分院帽燒掉後分院帽終於認為他勇氣可嘉，然後報出了格蘭芬多。
一切都亂套了。分院帽認為他應該去斯萊特林，而他卻對看上去很布萊克的梅林一見鍾情。
他應該討厭她，就像他討厭所有的布萊克一樣。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們當然要一起過去。”
梅林在他的面前愉快地對伊萬斯這樣說到，他瞥了一眼梅林，就看到她用充滿喜悅與熱情的視線注視着伊萬斯——就像是在注視着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如果這樣的視線是落在他身上的就好了。
其實他能感受到沃爾布加是愛他的，可惜這樣的愛太過瘋狂，像是火焰一樣會灼傷所有靠近的人。一開始他祈求得到母親的關心與安慰，後來他逐漸麻木，再後來他做盡一切讓沃爾布加痛恨的事情以此來反抗。
“你花了那麼長時間，到最後卻發現自己還是布萊克家的人，那瞬間的心情……”
他捂住了梅林的嘴。
西里斯討厭斯萊特林、討厭布萊克家族、討厭一切與這些相似的人和事物。
但他喜歡梅林。
——西里斯·布萊克拒絕承認這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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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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