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意外之中總有轉折
“豪冽？……輝喑學院元素四班的班長？……”宇同伸出手后被豪冽一把拉起。
“是的，我就是輝喑學院元素四班的班長，除了周巧老師外你要是在班上遇到什麼麻煩都可以來找我，我一定會儘力為你提供幫助的。當然啦，最好還是得在我有空的時候來找我……畢竟班長這個職位還是很忙的。”
豪冽的每一句話里都是和和氣氣的語氣，這倒讓宇同安心了不少——至少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被那個叫做龍焱的紅髮少年給找事了吧？……
“這我就不得不說你一句了啊，龍焱，你狀況都沒完全搞清楚就在教室里對新同學使用元素之力啊？”
豪冽確認宇同沒有怎麼受傷後轉頭對龍焱認真地說道：
“先不說他對自己元素之力的掌控有沒有與你相較的水平外，這裏可是教室誒……要是你倆真用元素之力打起來那遭殃的還是這教室里的其他公共財產呢……”
“我向來做事是有分寸的，而且我也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和判斷的——若這小子真是個‘普通人’，那我壓根就不用探他的底。只不過有的人貌似就一直都覺得我是在強人所難一樣……”
龍焱雙手抱於胸前表示對豪冽的打斷行為十分不滿。
“好吧，那我這樣問吧——你剛才探到他底了嗎？”
“沒有，因為被你打斷了。”
“呵，你還真是直言不諱，還在搬教材的時候我就聽周巧老師說有新同學要來班上，我擔心新同學一到班上看見沒一個人會怎麼多想所以就趕緊上來了，但我現在才明白我最擔心的問題不應該是新同學一來到班上看見沒一個人會怎麼多想，而是新同學要是遇到了提前回教室的你又會發生什麼事……”
“所以呢？……你就是有意來調侃我的？”
龍焱的眼神和語氣又變得冰冷起來。
“是，但不完全是，因為我是班長，要是真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我可是也要承擔班級責任的。”
豪冽依然微笑着回答龍焱，但說話語氣的自信與強度絲毫不比龍焱差。
“豪冽，你可別忘了當初你莫名其妙地把班長職位暫讓給我那幾天的時候，那個跟這小子差不多的傢伙差點給我整出了多大的麻煩出來……”
“首先，當初讓你班長職位可不是莫名其妙而是有原因的，周巧老師也早就給你說明清楚情況了的；其次，雖然你暫當班長的那幾天確實發生了一些意外，但你不也很清楚地意識到你要是當上班長要承擔什麼樣的職責嗎？所以你那時不也暫以班長職位處理的很好嗎？然後，你說的那個人起碼還是個‘學長’，雖然留級重修了兩年，但他不也還是進元盟警部工作了嘛……也沒給你留下什麼其它麻煩嘛……”
豪冽的微笑突然消失了，以一副更加正經認真的表情面向龍焱冰冷陰沉的臉。
“最後，你說的那個人也只是跟這個新同學差不多而已，又不是完全像，幹嘛這麼較真呢？”
宇同看着這兩個元素師少年——一火一冰，簡直是兩個極端，就瞅他倆現在這樣的面對面表情，宇同居然有點害怕他倆下一秒是不是要打起來……當然更害怕的是……自己會不會被卷進去……
“我不能這麼想！這名叫豪冽的少年可是這班長啊！……他肯定會顧及到我的……”
“但也不太可能啊！……那名叫龍焱的少年看起來就真是個‘刺頭’樣，他壓根就不像那種會主動退一步的人啊……”
結果，最後的情形卻是差點把宇同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算了……我剛才隨便翻了一下這些新發的教材，然後就意識到了……可能會有比我跟你在這閑扯還要麻煩的事即將發生了……”
龍焱突然一秒變臉變成了一副萬般無奈地表情默不作聲地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呵呵！……既然你明白有既麻煩卻重要的事要處理那你也不要在意其它那麼多啦！……”
豪冽從龍焱身邊走過拍了拍他的肩同時也是一秒變成燦爛的微笑表情說道。
這個結果是宇同壓根就沒想到過的——難不成……龍焱和豪冽的關係……其實很“微妙”？！
“對了，新來的，你叫什麼名字？我之前回教室比較急忘了向周巧老師詢問你名字了。”
豪冽一邊走上講台將黑板上前一節課的老師走後還沒清理完的東西先擦除了一邊扭頭問向宇同。
“……我叫宇同……宇宙的宇，相同的同……”
“哦~宇同啊……聽上去是個不錯的名字，咳咳，那麼也再次歡迎你來到輝喑學院元素四班啦！”
豪冽似乎知道自己這麼重複回答有點尷尬所以為了調解這尷尬氣氛特意指了指講台上另一堆半米高的十幾本新教材對宇同說道：
“周巧老師說有新同學要來，我想着如果是個女同學的話來回跑個四層樓去搬新教材那就太費力了，所以我就多搬了一套上來，正好宇同你就可以拿去用了，不用再來回跑啦！”
“啊！那真是謝謝豪冽班長啦！”宇同趕緊走到講台上去搬新教材。
“呵，別叫我豪冽班長啦，我跟你一樣就只不過是個學生而已，只不過平時做的事多一點啦！就叫我豪冽吧！那樣至少說明我是對待其它同學是不以職位自居的。”
“那你剛才跟我閑扯時還不是又把你這班長職位給拿出來佔了個理由？……”龍焱突然插了一句嘴。
“誒龍焱，你找什麼茬呢？剛才那事能跟這事一樣嗎？”
“不一樣嗎？只不過前面的是班長職位的責任義務，而現在的是班長職位別讓人用敬稱以免顯得自己威高自居……”
“唉……好吧好吧！算你這把說贏了嘛！……但我說回你剛才說的話——與其我倆閑扯這麼多還不如多了解一下這些開學不到一個月就莫名其妙多出的十幾本新教材是怎麼回事……”
“那倒是……”龍焱又看起一本新教材終於不再出聲了。
而宇同回到後排隨便挑的一個座位上放好東西后還是難以置信地看着龍焱與豪冽——他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又能挑起一小波嘴架，但最後卻又能及時收住隨便說兩句什麼無關話就能結束對峙，實在沒法想像他倆之間的關係到底是怎樣的……
“誒？宇同？你幹嘛張着那麼大的嘴啊？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豪冽看了看因為他和龍焱“奇妙的關係”而吃驚的宇同。
“啊沒沒沒！……沒什麼！……”宇同趕緊象徵性地擦了擦剛流出嘴角的口水。
“那沒什麼的話就先坐在自己座位上再等一下其他同學吧，等他們都回來齊了，周巧老師也回來才好上課。”
“我看這節課多半上不成了，都快過去半節課的時間了，周巧老師頂多只能講些學科以外的要事了。”
龍焱又是眉頭一皺將剛才看的那本新教材單手一合隨便丟在課桌上然後雙手放於後腦勺有些愜意地靠在椅背上，但臉上卻擺着一副埋怨的表情。
“為什麼其他人拿個書這麼慢？”
“這書多嘛！一個人就是十幾本誒……誒不對呀！你明明是倒數第二個進去拿書卻又是第一個拿完書回教室的？！你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那麼多人就擠在那一坨搬來搬去的，我自己重新開封了一套直接一次性全部拿走就可以了。”
“啥？你重新開封的那一套應該屬於下一個班的吧？！”
“那又怎樣，你也知道每年搬拿教材這種費時的麻煩事在輝喑學院向來都是一個班如果有拿剩的，那下一個班的得先將上一個班拿剩的給拿完才行的，而我們四班現在班上就只有多少個人你也很清楚，我敢說下一個班先光拿我們班拿剩的都能夠給他們班先湊齊一半的了，你覺得他們還會在意一套？”
“好吧……這倒是……”豪冽無奈地笑笑后將黑板擦放回講台後自己也回到了座位上。
終於有其他同學搬着新教材陸陸續續回來了，他們有些看見了坐在最後一排的宇同，但目前沒有一個上去主動跟宇同打招呼，當然宇同也因為剛見到太多陌生的新同學比較膽怯，所以自己也沒主動去打招呼。
最後周巧老師也進班裏了，她快速掃視了一遍班內的同學后才說道：“好的，現在的人應該都回來齊了，接下來因為時間關係，我就不上正課了，只講幾個要事……”
豪冽的是坐在隔着龍焱一豎排座位加一條過道的旁邊，對龍焱悄悄笑道：“又被你給猜對了哈……”
“這需要猜嗎？……最早開始聽周巧老師說要搬新教材了我就知道這節課八成不是上正課而是要搞其他什麼麻煩事了……”
龍焱也悄聲回應豪冽，不過可能由於周巧老師就站在龍焱正面的講台旁所以龍焱全程雖回應了豪冽卻沒看豪冽一眼。
而宇同又被震驚到了——倒不是因為龍焱和豪冽，而是班上現在的人數——這個班現在是八列六排的座位數，理應上坐滿是差不多有五十個人的。
但此時此刻只有前面一二三排是有人坐的！而且還是零零散散地坐的！也就是說，現在元素四班實際人數頂多就二十幾個人，而周巧老師竟然說現在班上的人是回來齊了的？！
雖然來班上之前也聽說了這個班上有一部分同學在院外實訓也就沒回班，但這二十幾個人的班是不是有點……太“袖珍”了？……要知道初中的班動不動都是四五十人起步的。
最後宇同發現一個更加明白自己像個“小丑”的問題——從第四排開始其實都沒人坐，而自己此時此刻又坐在最後一排偏中的位置……這說好聽點是與眾人“與眾不同”，說不好聽點那就是“格格不入”了……
就在宇同覺得自己變成“小丑”了的時候，周巧老師說道：
“我們班迎來一位新同學，我們大家讓他來講台上做個自我介紹吧，來，請大家鼓掌！”
其餘的二十幾名同學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坐在最後一排十分顯眼的宇同了，不過他們也都還是象徵性地鼓起掌來，宇同見狀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朝講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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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介紹這種小事宇同自小學起就見多不怪了，但偏偏“意外”不是發生在自己做自我介紹時，而是宇同準備走上講台前做自我介紹的時候……
當他即將從龍焱身旁走過時，龍焱是在桌上暫時堆放了半米高的教材的，而宇同走過的時候那堆教材卻“哐當！”一聲毫無徵兆地朝宇同腳下摔落而去。
宇同根本來不及迴避，直接一腳踩在了新教材上又因為慣性力向前滑倒，然後又因為龍焱坐的第一排靠近講台，宇同就這麼反都沒反應過來“嘭！”的一聲腦門磕在了堅硬的講台上。
這一幕，全班震驚，但沒有一個人叫出聲……
“哎呀！宇同？！你沒事吧？！”還是豪冽先反應過來去攙扶宇同，宇同捂着腦袋被豪冽扶了起來。
“這人怎麼回事啊？走路這麼不小心的？……”
“我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這麼摔倒的……”
“誒！你們剛才注意到沒有……龍焱的書是那個新來的碰掉的還是龍焱故意為了整那個新來的才這麼做的？……”
“我……我好像沒注意到……”
“我也沒注意到……我感覺那書好像是自行莫名其妙就摔落下去的誒……”
“不可能吧？！哪有會莫名其妙自行摔落的書啊？！……”
“難不成是龍焱他早就設計好的？——故意早就把書給堆放的搖搖欲墜，然後等那個新來的從旁邊走過去時由運動的身體產生不平衡風壓差使本就不穩定的書籍自然而然地就自行摔落？……”
“你這什麼玩意的陽謀論斷啊？……龍焱可不是那種會使用這些低下手段的人……就算他會用‘手段’，那也是多半會讓那個新來的‘再也站不起來的那種’……可你們看他現在不是站起來了嗎？……”
“呃……糾正一下，是豪冽班長把他扶起來的……”
“……你故意跟我找茬是吧？……”
班上其他同學竊竊私語之際，宇同謝謝豪冽的幫扶，而龍焱卻是一聲不吭地自顧自去撿拾地上散落的教材。
“宇同！讓我看看你的額頭……嗯，還好！沒磕出血，只是鼓了個包，我用冰元素之力給你稍微敷一下就好了。”
“是嗎？……那的確還好……”但宇同心知肚明的是——之前在檢測室就已經把左腦門給磕起過一個包了，但現在原先的包都還沒消完自己右腦門又被磕起一個……
“龍焱，你怎麼就不先扶一下宇同啊？明明他就摔倒在你身旁誒……”
“我要是能在他完全摔倒前扶住他早就扶了，他現在不也沒磕出血嗎？但他現在沒磕出血都不算什麼事了……我這倒還被他連帶出事了……”
龍焱說著已經將地上的教材全部撿起來了，但是卻有幾本是壞的——原來宇同摔跤時一腳是踩到了好幾本書，再加上因為宇同摔倒時向前的慣性力與書本接觸地面的摩擦力相反所以宇同一腳像是踩在滑板上“呲溜”一聲向前滑倒的。
但作為滑板的教材並不像滑板一樣結實，所以被宇同一腳踩的四分五裂，連書頁都掉了好幾篇……
“……周巧老師，我想請問一下……學院應該還剩有多的新教材吧？”
龍焱剛想再翻開一本被宇同踩爛的教材確認一下還能不能用，結果一翻開“嘩啦！”一聲。
十幾張書頁如同傾泄的書紙雨再次散落了一地……龍焱見狀頓了頓又說道：“……我覺得我至少得換一套新的了……”然後俯下身又去撿拾書頁了。
周巧老師也才剛從宇同莫名其妙摔倒還能再好巧不巧地踩壞龍焱好幾本書的這個比中彩票頭獎概率還低的“倒霉事故”中反應過來，聽見龍焱在問自己問題於是象徵性咳嗽兩聲說道：
“咳咳，很抱歉，龍焱，雖然我們班的確沒拿多少教材應該也還剩很多的，但是這回的教材有點不一樣——它是元盟教育部統一給元洲各元素師學院統一下發的新教材，是每個元素師學院通用的。名義上是按每個學院班級上人數來算到底該分每個學院每個班多少套教材，但實則是按每個學院每個班現有在讀人員數量來算的，我們輝喑學院本來就是第一批領這套新教材的，要是你再回去拿的話後面耀冥和聖影的學院就沒法做到盡量分配了，再重新刊印的話也趕不上我們這的教學任務……”
“……居然是按實際人頭數來算的嗎？那我豈不是只能另想辦法搞一套由元盟教育部親自下發數量不多不少，損壞后還得自己處理的多餘教材來咯……”
龍焱雙手托住下巴露出一種很“無奈”的表情——這種表情就是很想拽住某個人衣領對其“發泄”一通但自己卻不能這麼做的“無奈”——原因一是因為現在很多人包括周巧老師都在這看着；二是自己真那麼做了某個人就得“橫着出去”了……
“但是龍焱，接下來我要說的事也許可以對你這場意外損失教材還沒法再去多補一套的事故起到幫助作用……”
於是周巧老師讓宇同先暫停一下自我介紹，並讓他和豪冽先各自回到自己座位上后，開始說出今天的正事：
“由於近年來在院外實訓的學生增多，在院內完整修完一年並得到足夠學分的學生變少，院方決定實施一種新的學分修學制——‘多人并行學分修學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