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始搭檔
小葉屈膝半蹲，伸出右手放在藤藤蛇面前。
第一次與自己的訓練家見面的藤藤蛇挑剔地審視了幾眼小葉，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它卻不留情面側過身去，閉上眼睛抱着手輕輕叫了幾聲。
就在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整的一臉懵時，乖乖站在小茂身旁的傑尼龜好像聽懂了什麼，趕忙邁着小短腿跑到藤藤蛇身邊，與它低聲交流起來。
小葉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雖然他也知道選擇搭檔是一種雙向選擇，但他也沒有去想過自己會被寶可夢拒絕。
畢竟按照大木博士的說法，關都地區的寶可夢聯盟所挑選的三隻初始寶可夢都是性格溫順的寶可夢，一般來說是不會拒絕新手訓練家的邀請。
小葉習慣於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托着下巴點着頭自言自語什麼的大木博士，希望這位權威的寶可夢專家可以給他一些幫助。
“爺爺。”小茂雖然在研究所經常幫大木博士忙，送走了一批又一批的新手訓練家，但這種情況對他來說也是第一次遇見“為什麼藤藤蛇是這種表現？按理來說初始寶可夢是不會拒絕新手訓練家的。”
被兩個孩子用熱烈視線盯着的大木博士也終於從自己的世界脫離出來。
他眼神遊離的撓着頭，大拇指輕輕摩挲着白大褂，不太有底氣說道。
“之前好像說過，有兩隻寶可夢比較特殊，它們是緊急送來填充空缺的。因此我們只來得及為他們做最基礎的身體檢查，對於性格評估之類的事情還沒有來得及開展……”
“什麼？”
大木博士的話音未落，小茂便接上話指責道“寶可夢聯盟未免也太不負責了，哪有新手訓練家一上來就要和性格這麼高傲的寶可夢相處？”
“呵呵，話也不能這樣說啊。”被自家孫子指着鼻子罵的大木博士尬笑幾聲擺了擺手，為寶可夢聯盟解釋道“這隻藤藤蛇符合合眾地區初始寶可夢的標準，而那隻皮卡丘是我親手捕捉的。關於它們的性格大概也是有一點了解，不會太為難你們新手訓練家。”
“不會太為難？”小茂挑眉望着不知所措的小葉質問道“爺爺，你管這個叫不會太為難？難不成寶可夢聯盟就沒有考慮過這種情況的發生嗎？”
“沒事的，小茂。”
小葉及時出聲將大木博士從小茂步步緊逼的質問中解脫出來，隨後問道“大木博士，請問還有其他解決辦法嗎？”
“嗯……”大木博士思忖過後給出了他的建議，“你可以從剩下的三隻寶可夢中再選擇……”
話未說完，還保持着伸出手姿勢的小葉突然感受到一種冰涼柔軟的東西碰了碰他的手掌心。
他立刻收回放在大木博士身上的視線，下意識握住了手中的嫩綠色的藤蔓，滿心歡喜地看着依然側對着他的藤藤蛇。
只不過此時藤藤蛇的右側脖頸處伸出了一條與他手中如出一轍的藤蔓，想也知道這是來自誰的手筆。
而傑尼龜也終於放下心，又邁着自己的小短腿跑到大木博士面前，手舞足蹈的比劃着什麼。
“哦？原來如此。”大木博士不愧是專攻寶可夢方面的專家，他立刻就明白了傑尼龜想要表達的意思，轉達道“藤藤蛇不是拒絕小葉的意思，是我們誤會了。”
傑尼龜瞪着一雙亮閃閃的大眼睛點點頭，隨後模仿藤藤蛇的樣子擺出一副下巴朝天的姿態，但立刻又切換到低着頭雙手捧臉臉頰微紅的模樣。
就在傑尼龜進行浮誇的模仿時，藤藤蛇琥珀色的眸子閃過一抹危險的精光，左側脖頸處伸出了一條藤蔓，毫不猶豫地敲在傑尼龜厚重的龜殼上，警告它不要亂說。
被打擊報復的傑尼龜眼底瀰漫上一層霧氣，縮到小茂身後不再動作。
“原來只是害羞而已。”小茂望着高抬着下巴不正眼看人的藤藤蛇，總覺得它這副模樣該死的眼熟，讓他死活看不順眼，“有什麼好害羞的？明明很想跟小葉走，死鴨子嘴……”
話還沒說完，剛剛才拍過傑尼龜的藤蔓一轉身又拍在了小茂身上。那清脆的聲響與小茂的痛呼可以證明它沒有手下留情。
藤藤蛇冷哼一聲收回自己叩擊小茂的藤蔓，輕車熟路地用右側的藤蔓輕碰了碰小葉手中的精靈球，化作一道紅光消失。
“這隻……的寶可夢。”小茂齜牙咧嘴地摸着自己的後背，看了眼欣喜的小葉后強行咽回去了幾個字。
“哎呦！”此時看夠好戲的大木博士猛地一拍腿，誇張地表現出一副追悔莫及的表情“你們瞧我這腦子，當初紅豆杉博士送來這個小傢伙后還特地囑咐了幾句。說它表面看上去很高傲，實則內心是個很容易害羞的小傢伙呢。”
可惜大木博士這拙劣的演技在場的兩人都不相信，就連傑尼龜都搖了搖頭，氣氛一下子變得詭異起來。
“爺爺。”小茂身後冒出一團怨氣，瞳色瞬間冷了下來，“你真的是才想起來嗎？”
“這個……”大木博士背脊發寒，趕忙解釋道“其實我只是想記錄新手訓練家在遇見不服從指揮的寶可夢時的應對方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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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讓我白白挨了這一下嗎？”小茂眼神掃過四周，隨手拿起桌面上的枱燈緊緊追着發現事態不對撒腿就跑的大木博士。
“年輕人嘛，挨這一下又不會有什麼事情，身體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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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葉並沒有參與獨屬於這對爺孫獨特地增進感情的方式，而是很珍惜的撫摸着顆精靈球。
“那說好咯，藤藤蛇。”小葉的拇指劃過光滑的球體，輕輕按了一下中間凸起的按鈕將精靈球縮小“從今以後就一起旅行，向著成為寶可夢大師的目標前進咯。”
精靈球輕輕震動了幾下，像是在回應小葉。
小葉感受到藤藤蛇的回應，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
他小心翼翼地將精靈球收好，等着小茂他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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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在一樓的沙發上躺了多久的小茂與小葉終於聽見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大木博士！小茂！小葉！非常抱歉！”
一道人影匆忙的跑進大木博士研究所，氣喘吁吁地彎着腰用手撐着膝蓋說道“不好意思我睡過頭了！請問我的寶可夢在哪裏？”
說著他就踮起腳尖，順着大木博士的肩膀向後看去。
“你看我就說吧。”小茂點了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側過頭對小葉說道“小智果然就是小智，這種時候能睡過頭的也就只有他了。”
小葉雙手捧着藤藤蛇的精靈球，抽出空抬頭看了眼小智后彎着眼附和道“穿着睡衣睡褲就急匆匆的跑過來也確實是小智的風格，還好也不算太遲。”
“還不算太遲嗎？”小茂反問道“其他兩個新手訓練家早就選好寶可夢拿上寶可夢圖鑑和精靈球出發了，但最早來的你和我卻為了等這個遲到的呆瓜一直呆到現在。”
不過小茂轉念又想到了什麼，不自覺的露出一抹陰險的笑容。
“不過我已經準備好給他的教訓了，絕對讓他終身難忘！”
“好了，小智！”大木博士把興奮地在自己面前跳來跳去的小智按實在地板上說道“先過來選擇你的寶可夢吧。”
“好！我已經等不及了！”小智剛想拿起精靈台上的精靈球，就看見一旁的小茂側過身去，肩膀還在不停的抖動。
“你剋制一點。”小葉悄悄推了一把小茂，隨後示意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的少年繼續，不用在意他們，“小智在看着你。”
“噗嗤。”小茂壓抑住自己快要飛上天的嘴角，小聲說道“不枉我把精靈球全部拿下來放在精靈台上了，到時候我一定要好好記錄小智的表情。”
並未發現異樣的小智只是奇怪的撓了撓頭，隨後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去，開始選擇自己想了一個晚上的初始搭檔。
“傑尼龜，我的第一隻寶可夢就決定是你了！”小智打開手中的精靈球大喊道。
“怎麼會？為什麼是空的啊！”
小智瞳孔地震，崩潰的看着一旁的大木博士問道。
“這隻已經被沒遲到的人領走了，沒有辦法。”大木博士強忍心中的笑意，胸腔止不住的震動。
“好吧，我遲到是我的不對。那麼就妙蛙種子，你才是我的第一隻寶可夢！”小智放下手中空的精靈球，拿起一旁標有妙蛙種子的精靈球大喊道。
“為什麼還是空的啊！”小智再次放下手中的精靈球，瞪大了眼睛盯着大木博士。
“這隻也被守時的人取走了。”
大木博士眼神飄忽，微微轉體擋住了小智的視線，無聲大笑。
靜坐在一旁的小葉將藤藤蛇的精靈球收好，眼睜睜看着小智又要拿起已經空空如也的小火龍的精靈球。不由得低聲說道“你這招也太損了，小智他真的不會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嗎？”
而這場惡作劇的主謀人小茂把臉埋進手臂，低聲大笑道。
“那最好了，看他下次還敢不敢遲到。”
“為什麼！這個也沒有！”小智絕望的放下手掌中最後一個精靈球，六神無主地看着大木博士。
“所以無論是乘車上班還是取得寶可夢，遲了一秒的話人生就會完全不同了。”大木博士背過手，死活不敢和少年單純的雙眼對視。
也許是大木博士良心發現，也許是時間不夠，老頑童的博士終於放下了調笑的心，拍拍小智的肩說道。
“其實我這裏還有最後一隻寶可夢。”大木博士擺正心態，伸手按下精靈台側邊的按鈕。
隨即精靈台的中央處向兩側打開，一顆精靈球緩緩升起。
“不過這隻寶可夢是有點問題的。”大木博士話音剛落，一旁的小智已經迫不及待拿起精靈球說道。
“沒事，我今天貪睡遲到也是有問題，我們簡直天生絕配！”隨後便將精靈球扔向地面，大喊道“出來吧！我的第一隻寶可夢！”
耀眼的黃光讓小葉睜不開眼，他半眯着眼從指間的縫隙中看見研究所的地板上多出了一個毛茸茸的物體，而站在它對面的小智像是完全不受強光干擾那樣，眼中的激動滿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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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寶可夢的名字叫皮卡丘。”小茂起身解釋道，拿起一旁的相機走到小智的身旁。
“好可愛的寶可夢！這不是很好嗎？”小智看着皮卡丘覺得哪哪都可愛。
“也許吧。”大木博士輕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將口袋中裝着的相片收好放在柜子中保存。
畢竟這隻寶可夢可不是什麼善茬，一個不小心他的寶貝可就被毀了。
“那麼皮卡丘，從今往後還請多多指教咯！”
小智毫無防備地把皮卡丘抱到懷裏，絲毫沒有發現眼神頓時變得恐懼的三人。
“等等！小智！那隻皮卡丘不喜歡....”小葉看着傻傻抱起皮卡丘的小智臉色一變，趕忙阻止他。
可是為時已晚。
“皮…卡…丘！”皮卡丘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兩頰旁的蓄電袋隱約看見一絲黃色的電氣。
“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着整個人被黃光包裹的小智，大木博士在一旁捂額解釋道“它是屬於電氣系的，非常害羞，很難與人相處。胡亂的觸摸它就會有這樣的後果。”
“那你為什麼剛剛不說…”渾身上下都是漆黑一片的小智吐出了口中的黑煙。
“剛才我想和你說的，但是你的動作太快了。”小葉在一旁看着頭髮變成爆炸頭的小智關心地問道“怎麼樣？有受傷嗎？”
“我、我沒事、事。”
小智還未從電擊的麻痹狀態中恢復過來，說話斷斷續續的。
而小茂看着小智的慘狀只想發笑，他還特地把相機拉進，在距離小智和皮卡丘只有幾厘米的位置停住“來，小智。笑一個，留作紀念。”
“沒事就行，來，這是你的寶可夢圖鑑以及六個精靈球。收好了，不要亂丟啊！”一旁的大木博士也把早就準備好的精靈球以及圖鑑遞向小智。
“走開，小茂！”小智緩緩偏過頭避開小茂那欠揍的臉，伸手觸碰到大木博士的掌心。
“皮卡丘～”
看着又露出詭異微笑的皮卡丘，小葉感受到了事情的不對勁，趕忙止住了自己向前的腳步。
一陣黃光再次籠罩了整個大木研究所，看着在黃光中被電的擺出各種奇形怪狀姿勢的三人，小葉趕緊戴上早就準備好的橡膠手套，一手一個把大木博士和小茂與小智拉開。
“啊哈哈哈，真是有活力的寶可夢……”小智穿着焦黑一片的衣服，勉強地笑着說道。
“我的相機！”大木博士穿着漆黑一片的大褂吐出一大口黑煙“我的相機啊！今天的照片還沒洗出來呢！”
“小智…”小茂頂着與小智同款的爆炸頭，手中握着罷工且冒出一縷縷黑煙的相機“我就知道，和你在一起准沒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