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能把彈片留給我嗎
范龍淵像看怪物一樣看着程若非，第二槍他明明瞄準了對方的左腿，自信一槍可以把程若非放倒在地，沒想到對方依然安然無恙。
他想不明白程若非是如何在電光石火之間躲過這一槍的，這一刻他對自己槍法的自信動搖了，20多米的距離上，他竟然打不到目標，這是他以前想也想不到的事情。
“程先生，還有第三槍，打不打？”
范龍淵遲疑地說，第三槍他不確定打不打，他已經不像剛開始時那麼自信了。
“當然要打了，已經定好的事情，怎麼能改？”
程若非盯着范龍淵，冷冷地說，他已經看出范龍淵的自信有點動搖了。
“首長，還繼續打嗎？”
范龍淵把頭轉向白靖宇。
白靖宇眉頭緊皺，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
“聽程先生的！”
“范龍淵，你是警衛，打比方，面對一名歹徒，你還會猶豫嗎？”
程若非看到范龍淵猶豫不決，開始鼓勵他。
“你現在就把我當成一名歹徒好了！”
“可是，你不是歹徒，我怕把你打成，打成重傷。”
范龍淵說話有些遲疑，萬一他開槍把程若非打成重傷，或打死，自己的特警生涯也就到頭了。
“我已經說過多遍了，你打死我不需要負任何責任。如果你把我打成重傷，也不需要負責任。你要是個男人的話，就瞄準我的腦袋打，看看你的子彈快，還是我的身法快！”
程若非蔑視地看着范龍淵，挑釁地說。
對這樣的人，只能使用“激將法”，特警都是些血性漢子，使用“激將法”最管用。
果不其然，范龍淵的臉漲得通紅，額頭、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這都是你要求的，我第三槍就瞄準你的腦袋！”
范龍淵聲嘶力竭地喊道。
程若非微微點頭，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白靖宇面沉如水，他知道程若非用“激將法”，范龍淵已經“上當”了，而他卻只能旁觀，無能為力。
范龍淵端起了手槍，他的手在微微顫抖。
“范龍淵，你的手不要抖，瞄準我的腦袋！”
程若非站在梧桐樹前面，對着他喊道。
范龍淵深呼一口氣，穩住心神，眼睛盯着手槍的準星，準星瞄準程若非的眉間。
他咬住牙齒，屏住呼吸，除了程若非的眉心，周圍的一切在范龍淵的眼中都不存在了，他扣動了扳機。
“啪！”
一聲低沉的槍聲響起。
——
程若非盯着范龍淵的槍口，他看到大如車輪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自己的眉心，他明白自己的“激將法”起到了作用，范龍淵真要一槍“打爆”自己的腦袋。
這時候，程若非感到自己的內氣運行比平時快了好幾倍，感覺異常敏銳，在他與范龍淵之間有幾隻螞蟻在爬行，他都可以清楚地感受到。
對方手裏畢竟拿得是致命的武器，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程若非的心臟在“撲通！撲通”劇烈跳動，每一次跳動聲，他都可以在耳朵里清清楚楚地聽到。
他看到范龍淵的手指一動，槍口立刻發出紅光，一顆黃銅色的子彈隨着煙霧從槍口旋轉而出。
子彈旋轉的軌跡，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甚至可以看到子彈周圍空氣的波紋，像平靜水面上“打水漂”產生的漣漪一樣逐漸散開。
他的頭向左側一閃，右手發出罡氣，一把把子彈抓在手裏，他能感到子彈熾熱的溫度，彈頭的急速旋轉在他的手中戛然而止。
院子裏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范龍淵拿着手槍對着程若非目瞪口呆，甚至忘了把手槍放下。
“范龍淵，三槍已經打完，你可以把手槍放下了！”
聽到程若非的話，范龍淵才意識到自己還拿着手槍朝着對方，他慌忙把手槍放下，槍口對着地面。
五名警衛瞠目結舌地看着程若非，半晌沒有人說話。
最後，還是白靖宇打破了沉默。
“程先生，第三槍的子彈哪兒去了？”
這些人中間，白靖宇的武功最高，他只是看到程若非身子晃了一下，手裏發出白光，別的沒看清。但他眼光敏銳，沒有在梧桐樹上看到第三顆子彈的彈孔。
程若非張開右手，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夾着一顆黃澄澄的彈頭。
現場的人倒吸一口涼氣，幾名警衛往後倒退了一步，臉色變得煞白。
單手接子彈，這還是人嗎？
在眾人注意的目光中，程若非大拇指、食指、中指一捻，彈頭馬上變形，彈頭變成了長方形。又一捻，彈頭變成了薄薄的彈片！
“啊！”
一名警衛發出驚呼聲。
“這是不是真的？”
“這是魔術嗎？”
“范龍淵是神槍手，你接接他的子彈試試！”
“不是魔術，子彈怎麼能變成一層紙？”
“傻子！這是通神的內家功夫，程先生是真正的武術大師！”
幾名警衛七嘴八舌地議論。
白靖宇走到程若非跟前。
“程先生，我能看看你手中的彈頭嗎？”
程若非把已經變成薄片的彈頭遞給他。
白靖宇把薄片拿到手中翻來覆去地看，這是一顆彈頭變成的，確鑿無疑。
“程先生，我以前聽師傅說，清朝的武林高手甘鳳池手能化錫、徒手降虎，還不相信，現在看來都是真的。程先生，你的武功已經通神了！”
白靖宇位高權重，從不輕易服人，這次徹底信服了。
“開始，你說程夫子的武功達不到‘不見不聞，覺險而知’的境界，我還有點生氣，現在我知道是自己孤陋寡聞了，請程先生見諒！”
說著，白靖宇對着程若非拱拱手。
程若非也對白靖宇拱手回禮。
“白先生，你客氣了，我的武功離着通神還早，我相信一個真正的武者，是不會畏懼現代武器的。我很佩服程廷華宗師，他是民族英雄，值得我們後輩學習與敬仰！”
范龍淵走了過來，立正給程若非行禮，程若非拱手回禮。
“程先生，看了你的武功，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原來以為只要有槍，什麼武功高手都是‘菜鳥’，現在才知道‘菜鳥’是自己！隔着二十米，你要殺我易如反掌！程先生，你能把那個彈片留給我嗎？”